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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与我无关

    吴州是锦南行省的首府,人口六十余万,是仅次上京的繁华城市。

    既然吴州的经济地位次于上京,永宁公主抛开经济转向教育,对金山学院感兴趣一点也不奇怪。

    金山学院位于金山脚下,占地面积百亩有余,师生五千余人,在大成王朝十大学府中名列第四位,排在国子监、应天学院、鹤鸣学院之后。

    金山学院虽然排名第四,却不影响永宁公主的兴趣,山不在高有仙则灵,遇到一位神仙很难,发现一匹千里马有可能,永宁公主戴上伯乐眼镜走进金山学院。

    一路走来,怡人的景色、此起彼伏的各色建筑、琅琅的读书声,还有学院特有的书卷气、墨香味让人陶醉。

    铮...一道优美的琴声传来,带动永宁公主的双脚,来到一间讲堂窗外,见一英俊青年盘膝坐在琴台,弹动十指流淌一首美妙的乐曲。

    堂下的百余名学生听得如痴如醉,窗外的永宁公主脸露欣赏之色,唐仪随着乐曲的节奏轻轻点头,梁宽警惕的左右观察,陈彻微阖双眼脸色平淡。

    陈彻很忙,美妙的乐曲与他无关,可与高洌有关,他晚到吴州一天,上岸后急急赶来,永宁公主不理他,竟对这个英俊青年露出欣赏的神色。

    高洌心中本以长鸣警钟,山长的介绍让他心中发出凄厉的警报声。

    英俊青年出身江州慕家,自小拜在绝顶高手吕宗全门下,还是出身金山学院的学霸翘楚,人称琴剑无双。

    山长的介绍让永宁公主轻轻点头,果然发现一匹千里马。

    而高洌的脸色变了,慕家是江州世家,吕宗全是皇帝都知道的绝顶高手,这样的出身几乎拉平了两人的地位。

    而且慕随风的相貌比他英俊、气质比他文雅,即会琴又会剑还被称为琴剑无双。

    高洌的心中患得患失,随永宁公主离开金山学院返回客店,极想与永宁公主单独谈谈。

    带着这颗焦躁的心用过晚餐,径直来到客店求见永宁公主,却得到“不见”的回复。

    心里更加焦躁的高洌干脆一路硬闯,凭着高家拳脚打到永宁公主的客房外遇到陈彻。

    陈彻手里拿着半个甘裳梨,嘴里嚼着梨肉眼露诧异神色看着他。

    高洌担心他的飞石,但焦躁的心理无法遏制,怒喝一声“滚开”,大步走上前去做好近身搏击准备,飞石属于远攻之器最忌接近。

    陈彻果然往后退,咽下嘴里的梨肉嚷一声:“公主驻地严禁闯入,警告一。”

    高洌再次怒喝一声:“滚开”。

    他继续大步上前,陈彻继续后退、还在嚷着:“警告二。”

    高洌进步,陈彻嚷一声“警告三”,随即将剩下的半个梨咬在嘴里扑过去,瞬间抱住高洌的腰沉肩、拧腰、双臂用力、脚尖轻点高洌的腿上环跳穴,一系列动作下来,高洌啪叽一声趴在地上。

    而陈彻并未停止攻击,扑到高洌的背上,压腰、拧臂、扣腿,一番忙活,高洌的身体出现两头翘起的怪异景象。

    这副景象非常怪异,陈彻侧身坐在高洌的腰上,一手扣着他的双腕往上拉,高洌的头胸不得不挺起,而他的另一只手扣着高洌的一双脚腕还是往上拉,让高洌的一双小腿弯起。

    众人愕然,见过抓人的没见过这么抓人的。

    高洌狂叫:“放开我。”

    “扑哧...”一个小宫女见此情景实在忍不住,笑一声急忙捂住嘴。

    闻风赶来的丁供奉抽搐着一张老脸不说话,梁宽张嘴又闭上,赵珣大喝一声“拿下”。

    众甲士扑上,高洌又被抓走了,陈彻起身继续吃梨。

    赵珣看一眼陈彻转身离开,丁供奉看一眼陈彻进屋禀告,梁宽站在陈彻身边叹道:“你把高洌得罪狠了。”

    而陈彻咽下嘴里的梨肉淡然回道:“得罪就得罪了,有何可怕?”

    梁宽再叹一声,陈彻再咬一口梨肉继续喔呦喔呦地嚼着,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弱者面对强者能躲就躲,躲不了就要有狭路相逢的勇气。

    他是永宁公主的护卫,高洌的硬闯让他躲不了,职责所在只能将高洌摔倒在地。

    既然摔倒在地就不用在乎姿势了,是趴着是躺着有何区别?这样的难堪让高洌以后对他有所顾虑,如果还不行,就用更难堪的姿势。

    他的理论让梁宽轻轻点头,护卫是一个得罪人的活,没有敢于得罪人的觉悟怎么行?

    永宁公主明白这个道理,决定奖赏敢于得罪人的陈彻,一百两纹银的银票对他来说绝对是笔巨款。

    “这得卖多少柴禾啊!”他心里发着感慨,从唐仪手里接过银票仔细看看,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一串动作立刻让唐仪做出判断,“财迷。”

    唐仪如实报告让永宁公主抓着陈彻的弱点了,财迷对公主来说简直手到擒来。

    “让他出卖小灰需要多少银子?”永宁公主仔细盘算这件事,还觉得非常有希望。

    但此事暂时不急,她转移思路,慕随风是江州慕家子弟,又是吕宗全的弟子,这个身份让她心动,她想广罗人才,慕随风绝对可以算一个。

    但这种人的背景非常复杂,不像陈彻那样单纯,收入麾下需要一个过程。

    思索一番拿定主意,让宫女侍琴取来古琴,净手焚香盘坐在琴台后轻轻弹动十指,高山、流水、清风、松鹤、原野......一幅生动的景象展现眼前让人心旷神怡。

    可站在门外的陈彻却咔地一声咬口梨肉,喔呦喔呦咽下后对梁宽说道:“高洌失恋了。”

    他有证据,高洌追上来,说明红发美女没能勾掉他的魂魄,两人有再续前缘的希望。

    可慕随风的出现让这种希望出现了不可测,高洌被判罚拘押一夜,证明永宁公主的情感天秤正在倾斜。

    此时永宁公主弹琴一曲,应该是想起了慕随风。

    他还是有证据,大花跳河之后很快就与小木匠好上了。

    他的论点明确、论据充分、论证详实,可梁宽没听他的论文,他被永宁公主的琴声迷住了。

    见梁宽的神态,陈彻知他处于魂飞高山田野中,手肘轻轻顶顶他的腰眼,梁宽猛然醒来转脸看他。

    陈彻郑重说道:“身为护卫不要受外物影响,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目盲耳聋是护卫的大忌,杀手可以实施多次刺杀,护卫却不能出现一次失误,这是要命的。”

    陈彻说出自己的看法,梁宽轻轻点头,转身往自己的客房走去,他决定了,上半夜由陈彻护卫、下半夜由他负责。

    看着他的背影陈彻长叹一声、动情地感慨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随后转眼发现站在身后的唐仪不由吓了一跳。

    唐仪的双眸竟然发出烁烁异彩、柔声问道:“下一句是什么?”

    陈彻讶异地反问:“什么下一句?”

    他必须解释清楚,刚才他没说过话更没有作诗赋词,唐仪一定听错了。

    如她确实听见了,可能是某位高人从楼上飘过时顺嘴念了一句,反正跟他没关系。

    他只是一个小樵夫,考上秀才纯是因为点子正运气好,考试内容正好在他的复习范围内。

    唐司殿不能因为他是秀才就认为他会作诗赋词,这是典型的经验主义思想在作祟,他不会作诗更不会赋词,只会读书写字、照本宣科,书本以外的东西别问他,他不知道、绝对不知道。

    他不知这么解释是否说得过去?反正唐仪的表情证明她很生气。

    唐仪走了,陈彻下定决心继续修持闭口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