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永生
‘感觉不到饿，也感觉不到困。’男人感慨着。
11月21日，永生后的第一天。
‘不过…如果是我推断的第二种永生，那我算不算是受到了神力的禁锢了？毕竟是永恒定型…这样不就更没办法成长起来了吗？’
‘塑料…我是一个塑料…’男人开始在脑海中吟唱起来。
那男人决定做点好吃的犒劳自己。
还有两板烤肠，打个汤，弄一锅土豆泥，蒸点冻包子…
要是放在之前，他肯定不会这么浪费。
但现在…
‘庆祝下永生吧，也庆祝下我的饥饿值被锁了——’
“庆贺未来不再有饥饿，不再有精神上的疲倦！”
起身，男人先来到了厕所。
他可不是要食雪。
抓起喷壶，他先是补充了空气湿度，然后为土豆浇水。
‘不吃了，养着，生死由命。’
这几盆土豆，就是男人的宠物了。
……
最后两个大块土豆了，这顿吃过以后，男人家中余下的土豆都在花盆里了。
削皮，切块，泡水，一气呵成。
‘焖点米饭吧。’男人端起饭锅，用一只小铁碗在米袋中盛了两下。
淘洗完毕，电饭锅开始运转。
打汤…鸡蛋汤吧，再弄点辣子西红柿炒蛋，把那多出来的八个蛋做了。
从冰箱里将食材取出，男人打开烤肠的包装袋。
烤肠…他打开了微波炉。
‘这次时间稍微短点吧，就不会干了。’
食材处理完毕，男人起锅热油，动作麻利。
同样的老步骤，一盘炒蛋被端到桌上。
汤…
将西红柿炒烂，倒入自来水，等待水开…
把筷子贴在碗沿，让蛋液以两柱细丝的状态滑落…
舀出一勺汤水，将碗里剩余的蛋液冲刷进去，男人迅速用筷子在锅里搅拌…
西红柿鸡蛋汤也端上了饭桌。
换了一只小提锅，男人用舀子盛了两舀水。
将切好的土豆块全部倒入锅中…
硬煮。
这时，敲门声响起。
男人有些惊疑。
‘谁…哈姆？’
反正烹煮土豆泥时也不需要盯太紧。
男人三两步来到门前，拉开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缠满绷带的脸，依然是破败不堪的帽兜，磨损严重的皮裤…
“哈姆，你怎么想到…回家了？”男人险些没转过弯来。
“不可以吗？”哈姆迈过门槛，拉上房门。
“这我可没说过——我只是以为你还会像之前一样坐到天荒地老呢。”男人拉开餐桌旁的椅子。
哈姆坐在了餐桌边上。
他没有回答男人刚才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真好赶上饭点？”哈姆看着桌上的炒蛋与蛋汤。
男人耸肩笑道：“应该没有…呃，现在可算不上饭点。”
男人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12:47。
“我只是在庆祝…获得永生的第一天——永生啊…这个词总觉得有些缥缈…空了点。”男人转身回到厨房，他要确认下土豆泥的火候。
‘永生…在人类看来的确值得庆祝。’
“缥缈吗？如果你能坚持下去，你就会发现，永生这个词，很真实，真实的沉重。”哈姆伸出手将装有炒蛋的盘子向他那里挪动了一下。
“是吗。”男人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他拉开冰箱门，从里面取出一块咖喱。
还有三块。
“哈姆，你认为永生是痛苦的吗？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身边的人一个个逝去…我现在是没什么人可以失去了，从我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我周围就没有任何人了。”搅拌着咖喱，男人用锅铲将没有煮透的土豆捣碎。
“幸亏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一个人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可是会疯掉的。”男人从橱柜中取出两只碗，看着电饭锅已经进入了保温的状态。
‘熟了三分钟了啊。’
“但真的…我自己其实不知道永生到底…是不是痛苦的。”男人依次将米饭盛入碗中。
他端着米饭来到哈姆面前。
“哐”很轻的一声，碗底稳当的立在桌上。
“所以我打算问问你，毕竟你已经活了一万年了。一万年还要多。”说着，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还没拿勺子和筷子，稍等。”男人转身回到厨房。
‘虽然土豆泥里的水还有点多…但带汤的土豆泥，谁不爱呢？’
‘拌米饭，口味绝佳。’
男人又取出一只大碗，盛满土豆泥。
他的左手拿着从筷笼中取出的两把勺子，以及两双筷子。
哈姆则是趁着这个间隙思考着，他应该如何回答男人刚才的问题。
……
“土豆泥，好东西，拌米饭味道不错——不过口感可能和上回的土豆丝有些重复。”男人耸了耸肩“下次我试着做下酸辣土豆丝吧，放点醋进去土豆丝会很脆，就是不知道厕所里那些土豆能不能成功长起来。”
哈姆点了点头。
“我试着站在人类的角度上思考，永生。”哈姆接过碗筷。
“是吗，那跟我讲讲？”男人拿起汤勺挖出一坨土豆泥。
……
他记得上学的时候，自己经常会带着土豆泥去学校，作为午饭。
同学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指着他的饭盒说他吃屎了。
不过男人从小到大的脾气都很好，所以也就没当回事。
……
哈姆摆了摆手“不了，我想先吃鸡蛋。”
男人挑了挑眉“至于吗，我不就想了下…”
“不是这个原因。”哈姆再度摆手“我比较喜欢吃鸡蛋，土豆泥…我可以稍晚些吃。”
男人无奈的笑了笑“我可不逼你吃啊。”
哈姆低头看向碗中的米饭。
“说回永生吧。”
“你说，人类的角度，是吧？”男人想听听哈姆的见解。
一个活了上万年的商人。
哈姆点了点头“我发现了，多数人类与亲族、挚友之间的…牵绊，那是一种奇异且美妙的混合欲望……被你们称作血缘关系，或者血脉，以及友情…”
男人点头，吃了一大口拌有土豆泥的米饭。
“这种欲望与人的求生欲不同，但又有着密切的联系，一旦因外部因素强行斩断这些欲望，那么求生欲也会相应的受到影响。”哈姆似乎在说着什么专业术语。
不过男人的思路能跟得上。
哈姆沉思片刻“看上去接近眷族与神之间的联系，但实际上却截然不同。”
“所以，你想通过结实人类朋友弄清这之间的关系？”男人打岔道。
哈姆用筷子夹起一块鸡蛋。
“曾经想过，但当我模糊的触碰到了那层界限之后，又不急于钻研了。”绷带开合，露出哈姆那细密锐利的尖牙。
男人仿佛看到了鸡蛋在尖叫。
“为什么呢？”男人对这件事有些好奇。
哈姆摇了摇头“人类对永生的恐惧…”说到这，他顿了顿。
“抱歉，我其实没想过人类会对永生抱有恐惧，我见过的每一个人类，他们都无比渴望延长自己的寿命……获得永生。”
男人耸了耸肩“我无所谓，说实在的，我获得永生之前，也对这东西充满渴望——其实人恐惧的绝不是永生，而是永生所带来的痛苦…和无趣。”
男人忽的灵光一闪。
“咳，我早该想到的，带来痛苦的就是时光永恒的消磨，眼中新鲜事物消失殆尽而产生的无聊，那才是痛苦的根源，比起这个，亲友的断绝反而只是小头了。”
男人从自己理解的某个角度想通了。
永生不痛苦，但是无聊，而无聊会带来痛苦，所以永生也是痛苦的了。
“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你的观点，关于痛苦——”男人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如果是这样，那我的观点就是，永生并不痛苦，只是非常沉重。”哈姆立刻回答道。
“因为眷族永远与神为伴。”这一刻哈姆十分虔诚，甚至摆出了祷告的姿态。
“与神为伴是沉重的吗…”虬髯客喃喃着。
“沉重，且充满荣耀。”哈姆点头认同。
“那欲望眷族会因为永生而感到无聊吗…就是那种，变得麻木？”男人从人类联想到了眷族。
哈姆忽然沉默了，连手上祷告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虬髯客，你虽然没见过魔鬼，但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对吧。”哈姆不知道为什么转变了话题，说起魔鬼。
男人点点头。
“魔鬼就是由眷族背弃信仰，堕落形成的。”哈姆似乎有些沉痛，又有些愤恨。
男人惊讶了一瞬，也想通了许多。
“因为无聊？”
哈姆摇了摇头“因为他们对神不够虔诚。”
男人耸耸肩。
‘怪不得他们也被某种契约束缚着…就当是因为无聊吧。’
“哎，等下，既然他们背弃信仰，欲望之神不会惩罚他们吗？”男人忽然有些奇怪。
“神，慈爱宽容，祂选择满足那些堕落的魔鬼，就像满足人类一样。”哈姆又夹起一块鸡蛋。
男人一愣“这…怎么又扯上人类了？”
“人类的欲望啊…太过复杂，如果没有神明守护，也许他们早就灭绝了。”哈姆先是铺垫了一下。
男人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表示洗耳恭听。
“永无止境的占有欲，杀欲，毁灭欲…于是神赐予人类迷宫，让那些欲望在这里挥发，而不至于将世界毁灭。”哈姆解释着。
‘迷宫是神的手笔？我早该想到的！’
“不过…哈姆，这儿的人类拥有毁灭世界的能力吗？”男人对魔法的威能有些质疑。
连穿梭时空逆转生死都做不到。
“有。”哈姆只是肯定的回答过，便不再进行扩展解释，开始享用起桌上的饭菜。
男人搓了搓手，也开始大口扒拉起碗中的土豆泥拌饭。
11月21日，永生后的第一天。
‘不过…如果是我推断的第二种永生，那我算不算是受到了神力的禁锢了？毕竟是永恒定型…这样不就更没办法成长起来了吗？’
‘塑料…我是一个塑料…’男人开始在脑海中吟唱起来。
那男人决定做点好吃的犒劳自己。
还有两板烤肠，打个汤，弄一锅土豆泥，蒸点冻包子…
要是放在之前，他肯定不会这么浪费。
但现在…
‘庆祝下永生吧，也庆祝下我的饥饿值被锁了——’
“庆贺未来不再有饥饿，不再有精神上的疲倦！”
起身，男人先来到了厕所。
他可不是要食雪。
抓起喷壶，他先是补充了空气湿度，然后为土豆浇水。
‘不吃了，养着，生死由命。’
这几盆土豆，就是男人的宠物了。
……
最后两个大块土豆了，这顿吃过以后，男人家中余下的土豆都在花盆里了。
削皮，切块，泡水，一气呵成。
‘焖点米饭吧。’男人端起饭锅，用一只小铁碗在米袋中盛了两下。
淘洗完毕，电饭锅开始运转。
打汤…鸡蛋汤吧，再弄点辣子西红柿炒蛋，把那多出来的八个蛋做了。
从冰箱里将食材取出，男人打开烤肠的包装袋。
烤肠…他打开了微波炉。
‘这次时间稍微短点吧，就不会干了。’
食材处理完毕，男人起锅热油，动作麻利。
同样的老步骤，一盘炒蛋被端到桌上。
汤…
将西红柿炒烂，倒入自来水，等待水开…
把筷子贴在碗沿，让蛋液以两柱细丝的状态滑落…
舀出一勺汤水，将碗里剩余的蛋液冲刷进去，男人迅速用筷子在锅里搅拌…
西红柿鸡蛋汤也端上了饭桌。
换了一只小提锅，男人用舀子盛了两舀水。
将切好的土豆块全部倒入锅中…
硬煮。
这时，敲门声响起。
男人有些惊疑。
‘谁…哈姆？’
反正烹煮土豆泥时也不需要盯太紧。
男人三两步来到门前，拉开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缠满绷带的脸，依然是破败不堪的帽兜，磨损严重的皮裤…
“哈姆，你怎么想到…回家了？”男人险些没转过弯来。
“不可以吗？”哈姆迈过门槛，拉上房门。
“这我可没说过——我只是以为你还会像之前一样坐到天荒地老呢。”男人拉开餐桌旁的椅子。
哈姆坐在了餐桌边上。
他没有回答男人刚才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真好赶上饭点？”哈姆看着桌上的炒蛋与蛋汤。
男人耸肩笑道：“应该没有…呃，现在可算不上饭点。”
男人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12:47。
“我只是在庆祝…获得永生的第一天——永生啊…这个词总觉得有些缥缈…空了点。”男人转身回到厨房，他要确认下土豆泥的火候。
‘永生…在人类看来的确值得庆祝。’
“缥缈吗？如果你能坚持下去，你就会发现，永生这个词，很真实，真实的沉重。”哈姆伸出手将装有炒蛋的盘子向他那里挪动了一下。
“是吗。”男人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他拉开冰箱门，从里面取出一块咖喱。
还有三块。
“哈姆，你认为永生是痛苦的吗？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身边的人一个个逝去…我现在是没什么人可以失去了，从我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我周围就没有任何人了。”搅拌着咖喱，男人用锅铲将没有煮透的土豆捣碎。
“幸亏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一个人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可是会疯掉的。”男人从橱柜中取出两只碗，看着电饭锅已经进入了保温的状态。
‘熟了三分钟了啊。’
“但真的…我自己其实不知道永生到底…是不是痛苦的。”男人依次将米饭盛入碗中。
他端着米饭来到哈姆面前。
“哐”很轻的一声，碗底稳当的立在桌上。
“所以我打算问问你，毕竟你已经活了一万年了。一万年还要多。”说着，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还没拿勺子和筷子，稍等。”男人转身回到厨房。
‘虽然土豆泥里的水还有点多…但带汤的土豆泥，谁不爱呢？’
‘拌米饭，口味绝佳。’
男人又取出一只大碗，盛满土豆泥。
他的左手拿着从筷笼中取出的两把勺子，以及两双筷子。
哈姆则是趁着这个间隙思考着，他应该如何回答男人刚才的问题。
……
“土豆泥，好东西，拌米饭味道不错——不过口感可能和上回的土豆丝有些重复。”男人耸了耸肩“下次我试着做下酸辣土豆丝吧，放点醋进去土豆丝会很脆，就是不知道厕所里那些土豆能不能成功长起来。”
哈姆点了点头。
“我试着站在人类的角度上思考，永生。”哈姆接过碗筷。
“是吗，那跟我讲讲？”男人拿起汤勺挖出一坨土豆泥。
……
他记得上学的时候，自己经常会带着土豆泥去学校，作为午饭。
同学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指着他的饭盒说他吃屎了。
不过男人从小到大的脾气都很好，所以也就没当回事。
……
哈姆摆了摆手“不了，我想先吃鸡蛋。”
男人挑了挑眉“至于吗，我不就想了下…”
“不是这个原因。”哈姆再度摆手“我比较喜欢吃鸡蛋，土豆泥…我可以稍晚些吃。”
男人无奈的笑了笑“我可不逼你吃啊。”
哈姆低头看向碗中的米饭。
“说回永生吧。”
“你说，人类的角度，是吧？”男人想听听哈姆的见解。
一个活了上万年的商人。
哈姆点了点头“我发现了，多数人类与亲族、挚友之间的…牵绊，那是一种奇异且美妙的混合欲望……被你们称作血缘关系，或者血脉，以及友情…”
男人点头，吃了一大口拌有土豆泥的米饭。
“这种欲望与人的求生欲不同，但又有着密切的联系，一旦因外部因素强行斩断这些欲望，那么求生欲也会相应的受到影响。”哈姆似乎在说着什么专业术语。
不过男人的思路能跟得上。
哈姆沉思片刻“看上去接近眷族与神之间的联系，但实际上却截然不同。”
“所以，你想通过结实人类朋友弄清这之间的关系？”男人打岔道。
哈姆用筷子夹起一块鸡蛋。
“曾经想过，但当我模糊的触碰到了那层界限之后，又不急于钻研了。”绷带开合，露出哈姆那细密锐利的尖牙。
男人仿佛看到了鸡蛋在尖叫。
“为什么呢？”男人对这件事有些好奇。
哈姆摇了摇头“人类对永生的恐惧…”说到这，他顿了顿。
“抱歉，我其实没想过人类会对永生抱有恐惧，我见过的每一个人类，他们都无比渴望延长自己的寿命……获得永生。”
男人耸了耸肩“我无所谓，说实在的，我获得永生之前，也对这东西充满渴望——其实人恐惧的绝不是永生，而是永生所带来的痛苦…和无趣。”
男人忽的灵光一闪。
“咳，我早该想到的，带来痛苦的就是时光永恒的消磨，眼中新鲜事物消失殆尽而产生的无聊，那才是痛苦的根源，比起这个，亲友的断绝反而只是小头了。”
男人从自己理解的某个角度想通了。
永生不痛苦，但是无聊，而无聊会带来痛苦，所以永生也是痛苦的了。
“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你的观点，关于痛苦——”男人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如果是这样，那我的观点就是，永生并不痛苦，只是非常沉重。”哈姆立刻回答道。
“因为眷族永远与神为伴。”这一刻哈姆十分虔诚，甚至摆出了祷告的姿态。
“与神为伴是沉重的吗…”虬髯客喃喃着。
“沉重，且充满荣耀。”哈姆点头认同。
“那欲望眷族会因为永生而感到无聊吗…就是那种，变得麻木？”男人从人类联想到了眷族。
哈姆忽然沉默了，连手上祷告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虬髯客，你虽然没见过魔鬼，但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对吧。”哈姆不知道为什么转变了话题，说起魔鬼。
男人点点头。
“魔鬼就是由眷族背弃信仰，堕落形成的。”哈姆似乎有些沉痛，又有些愤恨。
男人惊讶了一瞬，也想通了许多。
“因为无聊？”
哈姆摇了摇头“因为他们对神不够虔诚。”
男人耸耸肩。
‘怪不得他们也被某种契约束缚着…就当是因为无聊吧。’
“哎，等下，既然他们背弃信仰，欲望之神不会惩罚他们吗？”男人忽然有些奇怪。
“神，慈爱宽容，祂选择满足那些堕落的魔鬼，就像满足人类一样。”哈姆又夹起一块鸡蛋。
男人一愣“这…怎么又扯上人类了？”
“人类的欲望啊…太过复杂，如果没有神明守护，也许他们早就灭绝了。”哈姆先是铺垫了一下。
男人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表示洗耳恭听。
“永无止境的占有欲，杀欲，毁灭欲…于是神赐予人类迷宫，让那些欲望在这里挥发，而不至于将世界毁灭。”哈姆解释着。
‘迷宫是神的手笔？我早该想到的！’
“不过…哈姆，这儿的人类拥有毁灭世界的能力吗？”男人对魔法的威能有些质疑。
连穿梭时空逆转生死都做不到。
“有。”哈姆只是肯定的回答过，便不再进行扩展解释，开始享用起桌上的饭菜。
男人搓了搓手，也开始大口扒拉起碗中的土豆泥拌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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