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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在阴阳平衡中失衡

    武七星从草原上掉入了黑暗,黑暗中看见奇怪的人和虫子,那个奇怪的人说虫子是它的战士。这理解不了,但又被那些虫子的能力教训过,从理解不了变成不可思议。

    数量可以直接变成质量,数量就是质量,不需要那么复杂的哲学演变。这个道理在历史上无数次被军事家证实,街头的地痞流氓更是深谙此道。

    他们把武七星带离了黑暗。武七星见到了光明,确切地说武七星只是左眼看到了光明,右眼看到的还是黑暗。武七星刚才明明都是黑暗之中,而现在为什么是一半光明,一半黑暗,是黑暗拖着不让武七星离开,还是光明极力想把武七星从黑暗拽出来。双方力量相等,所以武七星只能一半黑暗,一半光明。

    武七星被那个大头大眼长手指的人带到一个院子里,他们把武七星放下就走了。

    初看大院有如地球人说的天堂。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院门为琉璃造,明幌幌宝玉妆成。红色入户门金钉攒成,彩凤飞舞。复道回廊,处处玲珑剔透;三檐四簇,层层龙凤翱翔。上面有个紫巍巍,明幌幌,圆丢丢,亮灼灼,九星金顶。正屋中间八仙桌上琉璃盘内,放了许多太乙丹;玛瑙瓶中,插几枝弯弯曲曲珊瑚树。正是天宫异物般般有,世上如他件件无。金阙银銮并紫府,琪花瑶草暨琼葩。这院子、这房子,做工精美,富丽堂皇。

    这样的地方,武七星只在神话小说《西游记》中见过这样的描写,现在已经身临其境。在这样的环境中,武七星有一种天然的被排斥感,不知道是环境排斥了武七星,还是武七星融不入这样的环境。武七星想应该是后者。

    武七星虽然是天上人,但出生在农村,在在地球上长大,食人间烟火,没有见过这样的地方。这个结论按照传统小说的说法是“书中代言”,不是武七星想到的。即便让武七星想象,如此聪明智慧武七星也是无法想象的。

    环境塑造人,人们常说贫穷限制了想象,道理可能就是如此。贫穷造成见识少,见识少了说什么想象,根本不可能。但是,富裕同样限制了人们的想象,因为他们很少接触自然。旅游那种走马观花式的接触自然,无法了解地球万物的生存、生长特性和规律,以至于思维极简化,误认为世上没有复杂的事情。

    武七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开始地时候还有些害怕,现在变得很是无聊。他随意转了转,想了解一下这个地方,但他只能用自己的左眼扫视,左眼所到之处是光明的,右眼依然处在黑暗当中。除了金碧辉煌,这个地方与看不出有什么神奇的。

    一个眼睛看东西太累了,也没有什么可看的,除了金碧辉煌,还是金碧辉煌,没什么可看的。这就象地球人旅游一样,是去看那些没有看过的东西,吃一些没有吃过的东西,自然的、人造的,哪怕是编造的,因为他们只图一乐。

    武七星觉得只有左眼能够看见东西,影响的他感觉只有右脑的运转,左脑已经停止了一样。视界的分裂,造成了大脑的分裂,他很不适应。他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闭上眼睛,证自己的大脑重回完整,静静地思考,也可以什么都不考虑,只是静静地呆在那里。。

    武七星睡着了,他可能是太累了,也可能是来到这个地方他心情放松了。

    武七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朦胧的左眼不愿意睁开,想努力保持快要醒来的剩余睡意。武七星的这种感觉对于喜欢睡懒觉的人来说是感触最深的,一些可能是在等待身体复苏,更多的人是在等待再次进入梦乡。

    武七星翻个身想等待睡意完全消失,这个翻身让武七星的手和身体感觉到了冰凉,武七星醒了。武七星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睡在泥土地上,他睡觉的房子是一间破木屋,不是睡前那个金碧辉煌的地方。木屋的房顶是破碎的,有很多洞,有大有小。这些洞被一条线分割,左边的洞射进来阳光,右边的洞进入的是月光。

    武七星左边是阳光,右边仍然是黑暗。

    武七星想伸一个懒腰,头和脚努力地向上下两个方向伸拉,左边象原来在地球上一样被牵拉的舒爽,右边身体却用不上力量,没有牵拉的感觉。左边的身体是舒服的,右边的身体是紧张的,还象在地球那样僵硬和疼痛。

    一连几天武七星就在这个院子里,在这个房间里。这是一个随时可能变化的院子和房间,晚上可能是辉煌如宫殿,早晨醒来就变成了破旧的草房木屋。有时候左眼看到的是破旧的木屋,右眼看到的却是宫殿。

    武七星不适应辉煌的宫殿,也已经不适应了草房和木屋,尽管武七星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在大城市住的时间长了,也不适应农村环境和条件了。武七星经常说自己是一个非城市非农村人,他的身体可以居住在城市,但仍然有农村人的一些习惯,包括思维方式。武七星曾经给自己定义为半城市、半农村人,按理说这样的人应当生活在城乡结合地带,但那里容不下武七星的思想。

    现在,武七星变成了半地球人、半宇宙星球人。

    武七星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因为他感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理睬他了。

    他很无聊。

    武七星在院子里散步,但左边是白昼,右边是黑夜,他总是行走在黑白结合线上,也可以说是黑白分界线上。

    武七星觉得这个地方永远是白昼,也永远是黑夜。

    在这里,黑夜如此漫长。

    在这里,白昼如此漫长。

    武七星无法适应。

    难道为就是阴阳平衡?

    这确实是阴阳平衡,只不过是一分为二的、有衔接但不交融的阴阳平等,这种平衡保体现在交界面上的互不相让,并不是地球人理解的那样阴阳是混为一体的,无法分开。阴阳这样同时存在的平衡,不分轻重主次只分左右的平衡,让人无法承受。

    一阴一阳之谓道,此道为路,是武七星离开地球之后走的路,地球上有几个人能够走这样的路。

    武七星想很少有人能走这样的路,这样的路也无法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