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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义女

    王凌看不起吕布甚至包括他身后的董卓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他家世代清名,期间不知道出过多少个两千石的高官。如此家世及门第,又怎么会是一个并州边军能高攀的呢?

    朝堂上又有哪个人对他和颜悦色了?

    吕布轻狡,品德不行,操行不修。甚至这样的人跟他们一起站在朝堂上王凌都会觉得是一种羞辱。

    因此王凌在这里激昂文字,一点都没想到他为柏论拉了多少仇恨!

    越听吕布的脸越黑。

    柏论听着也越来越心惊!

    天呐!

    这是能说的吗?

    “别说了!”

    柏论连忙拿胳膊肘撞了王凌一下,接着又朝吕布投过去一个歉意的目光:“小孩子不懂事,王司徒给他宠坏了。他哪里能懂得将军为国的一片苦心呢?等他长大以后就懂了。”

    王凌:“……”

    喂!

    这是一个什么语气!

    好在关键时刻,柏论对面那位看起来沉默寡言的将军站起来解围了。

    那是一个身材颇为高大的男人,他神情冷肃,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内敛又有威仪。

    他看向柏论:“先生剑术非凡,因此不愿意同我们比试也是可以料想的事。可我并州儿郎并非逞刀剑之利,所善所长在于弓马之精。不知先生可愿与我等比试一下弓马?”

    这真是一个好提议。

    “……但是我不会骑马。”

    呃……

    画面短暂地僵了一下,就好像被人按了暂停键一般。

    似乎谁也没有想到一位剑术出神入化的剑客竟然不会骑马。吕布一想到这位剑客在杀了人之后还要靠腿跑路就觉得好笑。

    ……啊?

    高顺短暂地愣了一下。

    似乎是没想到柏论会给他这样一个答案。

    张辽瞪大双眼,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样:“你这当真不是托词?”

    柏论摇了摇头:“真不是!我当真不会骑马。”

    于是画面又僵了一下。

    随后就连吕布也绷不住了,他张了张口,一副错愕的表情:“……这是什么道理,你有这样的剑术,竟还不会骑马?”

    柏论:“剑术和骑术又不对等。我是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小马驹。”

    吕布:“……”

    张辽:“……”

    高顺:“……”

    是了。

    听说他出身微寒。因此不懂骑射也很正常。

    这年头对君子的要求极高,什么礼乐射御书数各种技能点都要点亮。说白了就是要求家里要有钱。没钱你当什么君子?老老实实回去种你的地去吧!

    想明白之后,吕布就投给柏论一个略带同情的眼神。

    “不过眼前战火纷纷。贤弟若要求自保之力,最好还是尽快学会骑马。”

    这就不要脸称上贤弟了!

    “君若不弃,我并州儿郎各个皆是弓马娴熟之辈!”

    吕布说着,抬手指了下方的高顺张辽等人。

    “再不行,就是我亲自来教也行啊。”

    “不必了,”王凌立刻表忠心,他拍胸铺道,“我家有一匹好马。我也善骑射,我师若想学,当然是我来教!”

    吕布略带鄙视地看向他。

    “你的骑射能跟我们并州人比吗?”

    王凌:“……”

    啊……

    他张了张口,有心想反驳几句。但最后还是说不出来,于是涨红了脸,再不说话了。

    随后吕布又看向柏论,“贤弟的意思呢?”

    唰!

    顿时一群人看向柏论。

    就连王凌也重新燃起了希望看向他。

    “……”

    救命!

    把他平均切成好几份吧!

    这是一名极为漂亮的女子。

    她的皮肤像雪一样白,肌肤如玉,当不似凡间之人。她的眼睛像如小鹿一般明亮,一身的绫罗绸缎衬得她华彩照生。她的长发乌黑柔顺,头上的玳瑁使她葳蕤生光。

    她端容娴静,既美既贤。

    她识诗书,因此周身有一股腹有诗华气质华的感觉。

    这样的女孩出现在哪里都很正常,但是出现在柏论的家里就不正常了。

    看着跪坐在他面前嘤嘤垂泪的女孩,柏论差点崩溃。

    “……这是谁?”

    张渠讪讪地解释道:“这是王司徒的义女。人是早上送来的。您前脚刚走,后脚就到了。”

    柏论:“……”

    还不等柏论说话,这女孩就猛的一下抱上柏论大腿,泣泪哽咽道:“妾仰慕先生久矣,不求先生垂怜,妾只愿能跟在大人身边执帚奉栉就心满意足了。”

    柏论:“……”

    哈。

    一长相绝美的妹子哭唧唧地跑过来抱着你的大腿跟你说她喜欢你,并且还不要名分,只希望能帮你扫地帮你递毛巾。请问你会是什么感觉?

    感动吗?

    不。

    真正的感觉就是没有感觉。

    除此之外,柏论还有点头疼。

    毕竟这丫的才十四岁!

    谁这么残忍天天让一个十四岁的丫头扫院子?

    “赶快把人送回去!”

    柏论十分艰难地把腿从小丫头手里抽出来。

    这死丫头牛劲挺大。

    开玩笑,王司徒的义女往他这边送什么?

    他难道是吕布吗?

    你要送也往董卓府送啊!

    然后这妹子就不干了。

    她愣了一下,下一秒又抱上柏论大腿,泣泪连珠哭得梨花带雨:“妾惹先生嫌恶是犯了大罪。先生若将妾遣回去,义父一定会怪罪于我的!”

    柏论一脸古怪地看向她:“……司徒大人会怎么怪罪你?”

    妹子眼汪汪地看着柏论,然后仰头哭得更大声了。

    “……”

    好。

    柏论明白了。

    会死。

    妹子悲戚道:“先生若真嫌恶妾身,就请一剑刺死妾吧。能死在先生剑下,是妾身之幸。”

    柏论:“……”

    特喵。

    这下柏论百分百确定,他被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KTV了。

    可他又不能眼睁睁地真送妹子去死。

    王允的东西是真不好拿。

    柏论觉得有点牙疼:“你叫什么?”

    妹子一秒乖顺,也不鬼哭狼嚎了。

    她松开双手挺直腰背一脸平静地对柏论说,“妾身宣姬。”

    真可惜。

    柏论心想。

    她如果叫貂蝉的话柏论还是十分愿意与她培养感情的。

    “说好了,留在府里可以。但是只能扫地。别的事都不准干。”

    宣姬额头伏地磕了个头,恭敬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