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干净的人
“喂，徐言？”
“杰哥？”
“嗯......哥哥之前答应你的事情，可能是办不到了......”
哪怕是刚睡醒，徐言还是从朱俊杰的声音里，听到了浓浓的歉意。
想了想，便笑着宽慰道。
“没事没事，这能算什么事儿嘛。”
“唉，这事儿闹的，不过你要是有合适的照片，还是可以发给我的，哪怕不签约，也不影响咱们俩的合作。”
“那就好！”
“行吧，等你什么时候来魔都了，哥哥请你吃饭！”
......
挂断了电话，徐言甩了甩有些发懵的脑袋。
窗外已经天光大亮，因为住在一楼，还能清晰的听到外面传来的说话的声音。
拉开被子，坐起身来。
对于朱俊杰说的那些，徐言虽然有些失望，不过也没有纠结太多。
签不签约，也不影响他赚钱。无非就是，脑袋上少了个名头而已。
昨天晚上他们回来以后，几个女孩不敢回房间睡觉，索性就组了个局，在房间里打起了扑克。
正经的扑克。
一直玩到凌晨两三点，几个人实在困的顶不住了，这才一个个回了房间。
不过玩了那么长时间，几个女孩也都不怕了。
也让徐言心里的一丝丝侥幸，直接消失的干干净净。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将东西都收拾好，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刚出门，就看到汪慕歌坐在大厅里，对面坐着一个男孩子，正在和她说些什么。
可能是感受到了徐言的目光，汪慕歌一抬头，就看到出门的徐言。
顿时展颜一笑。
徐言特别喜欢笑起来的汪慕歌，她的笑容很甜，也很有感染力，看着就让人满心欢喜。
只是徐言开心，坐在对面的男孩子，表情却有些尴尬。
他说了半天话，汪慕歌连个声音都没回。
这家伙一过来，就笑的这么开心，要说没关系，他把自己脑袋给拧掉。
对着徐言仔细打量了一番。
长相......嗯，比他稍微好了那么一丢丢，身材......就比他高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看穿的衣服鞋子，显然不是什么多有钱的人。
小白脸！
徐言走近，瞥了男生一眼，便转过头看着汪慕歌，笑着问道。
“嘉嘉姐她们呢？”
“还在收拾着呢，等一会就下来了！”
“昨天回来的时候，我看前面有个卖小面的，我们等会去尝尝？”
“行啊！”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聊着天，将自己这么大一个活人，当成空气对待。
男生脸上的表情青一阵，红一阵的，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可看两人连看他一眼都没看，想了想，暗骂一声，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一直等男生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徐言收回目光，看着汪慕歌调侃道。
“又被搭讪了？”
“昂，你想说什么？”
“想说你厉害嘛，走到哪里都这么受欢迎！”
“那肯定，姐姐可是万人迷！”
汪慕歌有些得意的说着，可一抬头，就看到徐言正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她的脸，心里一紧。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有啊！”
“啊，什么东西？”
汪慕歌正准备跑去洗手间照照镜子，还没来得及迈出脚步，就听徐言说道。
“有点可爱！”
“yue~”汪慕歌脸上一红。“徐言，你好恶心啊！”
“土味情话嘛，有什么好恶心的。”
听到这，汪慕歌突然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才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徐言。
“你说，咱们俩现在，这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这要看你嘛？”
徐言笑呵呵的说着。
他想要表达的东西，汪慕歌肯定是早就清楚的，愿不愿意让两人关系更进一步，还是得看汪慕歌的想法。
徐言能做的，就是尽量去改变她的想法。
“说心里话，徐言，我对你确实挺有好感。但是，可能是咱们认识时间太短，我心里总有些没底。”
“咱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时间呢，你会犹豫，多正常的事情嘛！”
“那我这么一直拖着你，你会不会生气？”
汪慕歌没谈过恋爱，对于恋爱的知识，也都是从网上、电视剧中学到的。
她心里没底，又担心这么一直拖着徐言，自己也成了网上那种养鱼的渣女。
“那我要是生气了，你是不是就做我女朋友了？”
“想得美！”汪慕歌白了徐言一眼。“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咱们旅途终点在LS，等到了LS，我给你一个结果，好不好？”
“好！”
汪慕歌给了准确时间，徐言自然不会反对。
虽然说，他并不想给汪慕歌那么大压力，但是作为一个好女孩，她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
“还有，等到LS之前，你不准再偷偷亲我了！”
“你的意思是，等到了LS就可以了？”
“徐言，你别再这里抠字眼，我现在还生着你气呢。”汪慕歌有些羞恼的锤了徐言一下。“等到LS了，那也得我同意了才行！”
徐言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一副急切的样子。
“嘉嘉姐他们怎么这么慢，快催催她们？”
“你行了啊！”
......
即便徐言再怎么急切，今天也不是离开波密的日子。
在小面馆吃过早饭，一行五人就开着车，在波密周边的景区逛了起来。
相比起高海拔地区，汪慕歌她们在波密显然玩的要更尽兴一些。
鸟语花香，清流池塘，阳光也温柔许多。
XZ是个神奇的地方，人们从世界的各个角落潮水般涌向这里。
带着各自不同的心事，有些人治疗灵魂的创伤，有些人寻找生命的力量，有些人仅仅是因为好奇这片高原风光。
还有些人把XZ当成了顺风车，借助网络的力量，在去旅途中博取关注。
在波密度过了两天的快乐时光，徐言他们简单休整之后，就启程继续出发。
出波密，在快到林芝的地方，就看到了一辆翻到的改装的三轮摩托车。
这种车辆，在川藏线上并不少见。
其中有不少，都是靠这些吃饭的网红。
所以在看到翻车的摩托车时，徐言他们的第一想法，就是想着直接开过去，就当没看到。
只不过犹豫之后，还是停下了车子。
等徐言从车上下来，正准备过去问问需不需要帮忙的时候，从车子后面，走出一个穿的红色僧袍年轻僧人。
看到徐言，笑着行了个礼。
“让小哥看笑话了！”
看其身上的装备，不太像做直播的，倒像是个苦行僧。
“路挺好的啊，怎么会翻车了呢？”
“对面车开的太快了，躲车有点着急。”
其实除了身上的着装之外，年轻僧人和普通人，在言谈举止方面，看上去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徐言走上跟前，试了试车子的重量。
“咱们试试，看看能不能给弄起来？”
“麻烦小哥了！”
三轮车不算太大，但是因为上面加装的有车厢，可不是一般的重。
几次尝试，都没能将其扶正。
无奈之下，只能将汪慕歌她们给喊了下来，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最终，总算是勉强将其翻了过来。
这一番折腾下来，大家都是累的面红耳赤。
年轻僧人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从一堆因为翻车变的杂乱的车厢里，找出几瓶果汁，递给徐言他们。
然后又顺势张罗着，非要徐言他们留下来一起吃晚饭。
徐言他们有心想拒绝，可是还是顶不住僧人的热情，留了下来。
也是在聊天间，徐言他们才知道，僧人法号土丹杰布，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岁。
他来自AB州的诺尔盖的大金寺，属于XZ最原始的苯教教派。
十五岁出家，从去年开始，就从诺尔盖出发，磕长头去LS，到如今，已经走了一年有余。
每天磕长头走五六公里，然后返回原本的位置，把车子开到当天走到的地方。
循环往复。
虽说经过了一天都劳累，再有翻车这样的糟心事，但是在杰布脸上，根本看不到一点郁积的情绪。
杰布熟络的煮上米饭，然后从车厢里拿出一大把蕨菜，看新鲜程度，应该是今天才在路上采的。
似乎觉得用这些招待徐言他们，有些过于简陋。
杰布还从车上找出之前腌制好的咸菜，也放到了桌上。
吃饭的用具，是剪开的塑料瓶，筷子，是从路边的荆棘上砍下来的枝桠。
对于这种条件，徐言没什么。不过从来没经历过这些的汪慕歌他们，却是颇感稀奇。
只不过，腌制的蕨菜苦涩的味道，让她们根本难以下咽。
看着有些愧疚的杰布，徐言笑着宽慰道。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习惯，没必要强求，心意到了就好！”
“我车上还有些水果......”
“别拿了，我们车上也有，吃饭吧，饿不到她们的。”
旁边的汪慕歌几人也是笑着帮腔，总算是打消了杰布继续折腾的想法。
“你准备多久到LS？”
“不知道。”杰布摇了摇头。“慢慢走就好，圣城就在那里，总会有走到的一天！”
很难想象，在如今这个浮躁的时代，还会有像杰布这样的年轻人，为着目标不急不慢的前行着。
虽然徐言做不到像他这样，日复一日的虔诚的行走着，但是这并不妨碍徐言佩服他。
几人坐在荒野上，聊了很久。
杰布会告诉他们，苯教的僧人不去山南的桑耶寺。
因为那里寺庙奠基时埋下了他们教派一位大师的头盖骨，去了会踩在大师的头盖骨上，会冒犯到大师。
等说道头盖骨了，杰布又说起他们的嘎巴拉。
一种用头盖骨做成的碗，是一种法器，只有得道高僧才有资格用它吃饭喝茶。
徐言实在是无法想象，抱着一个头盖骨吃饭喝茶，是一种什么样的画面？
不过这是人家的习俗，徐言也没资格去评判些什么。
等到星光初上，在这里呆了两个多小时的徐言他们，才算是告别了杰布。
从后视镜里，也能看到杰布已经打着了三轮车，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他要去到他今天到的地方，等明天太阳升起之时，一路向西。
去往圣城的路，或许很远，但是正如杰布所说的，一步一步的走，总会有走到的那一天。
车子走过一个弯道，三轮车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在了镜头里。
一直沉默的汪慕歌，才突然有些感慨的说道。
“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干净的人了！”
一直在路上，杰布无论是衣服又或是脸上，都沾了不少灰尘，绝对和干净搭不上边。
但是对于汪慕歌的话，整个车厢里，没有一个人反对。
大家都知道，汪慕歌说的是内在。
车子沐浴着星光，平稳的行驶在柏油路上，安静的车厢里，一直话很少的张颖，打破了沉默。
“慕慕，等回去了，我去宠爱做志愿者吧？”
“嗯？”汪慕歌愣了一下。“想通了？”
“我就是觉得应该给自己些事情做，有个前进的方向，应该会好上一些。”
“能这样想就对了，人这种生物就是贱皮子，忙的时候怕忙，闲下来就喜欢想七想八的。”
“就是就是，等你忙起来，就什么烦心事都想不起来了。”
汪慕歌欣慰的笑了笑。
只要张颖能想通，这一趟XZ，那就算是没白来。
“你自己想通就好，要是宠爱不合适了，你也可以来我这边，给你找点事情做，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用，就宠爱就行，我喜欢和猫打交道。”
......
因为在半道耽搁的时间，徐言他们最终还是没有赶夜路去往林芝。
在到了通麦镇之后，就停了下来。
在川藏线上，能不赶夜路，最好还是不要走夜路。
谁也不敢保证，在路边的山崖上，会不会滚下落石，会不会发生滑坡。
这一路上，他们可是没少听说，在这条路上发生的事故。
夜晚的通麦镇，依旧灯火辉煌。
在赶往民宿的路上，还能看到广场上，载歌载舞的人群，欢笑声传出好远好远。
看的徐言他们也有些心动，简单商量了一下，索性就把车停到路边，跑过去凑起热闹来。
盛放的篝火，燃起一米多高。
在这里的，有游客，也有当地的居民。大家即便语言不通，但凭借这肢体动作，依旧玩的很开心。
玩闹间，徐言看了看周边，很多喝多了的本地人还有游客，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醉鬼一多，就容易出事。
瞅了眼旁边看热闹的汪慕歌，有些担心的说道。
“要不先回去吧？”
“杰哥？”
“嗯......哥哥之前答应你的事情，可能是办不到了......”
哪怕是刚睡醒，徐言还是从朱俊杰的声音里，听到了浓浓的歉意。
想了想，便笑着宽慰道。
“没事没事，这能算什么事儿嘛。”
“唉，这事儿闹的，不过你要是有合适的照片，还是可以发给我的，哪怕不签约，也不影响咱们俩的合作。”
“那就好！”
“行吧，等你什么时候来魔都了，哥哥请你吃饭！”
......
挂断了电话，徐言甩了甩有些发懵的脑袋。
窗外已经天光大亮，因为住在一楼，还能清晰的听到外面传来的说话的声音。
拉开被子，坐起身来。
对于朱俊杰说的那些，徐言虽然有些失望，不过也没有纠结太多。
签不签约，也不影响他赚钱。无非就是，脑袋上少了个名头而已。
昨天晚上他们回来以后，几个女孩不敢回房间睡觉，索性就组了个局，在房间里打起了扑克。
正经的扑克。
一直玩到凌晨两三点，几个人实在困的顶不住了，这才一个个回了房间。
不过玩了那么长时间，几个女孩也都不怕了。
也让徐言心里的一丝丝侥幸，直接消失的干干净净。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将东西都收拾好，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刚出门，就看到汪慕歌坐在大厅里，对面坐着一个男孩子，正在和她说些什么。
可能是感受到了徐言的目光，汪慕歌一抬头，就看到出门的徐言。
顿时展颜一笑。
徐言特别喜欢笑起来的汪慕歌，她的笑容很甜，也很有感染力，看着就让人满心欢喜。
只是徐言开心，坐在对面的男孩子，表情却有些尴尬。
他说了半天话，汪慕歌连个声音都没回。
这家伙一过来，就笑的这么开心，要说没关系，他把自己脑袋给拧掉。
对着徐言仔细打量了一番。
长相......嗯，比他稍微好了那么一丢丢，身材......就比他高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看穿的衣服鞋子，显然不是什么多有钱的人。
小白脸！
徐言走近，瞥了男生一眼，便转过头看着汪慕歌，笑着问道。
“嘉嘉姐她们呢？”
“还在收拾着呢，等一会就下来了！”
“昨天回来的时候，我看前面有个卖小面的，我们等会去尝尝？”
“行啊！”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聊着天，将自己这么大一个活人，当成空气对待。
男生脸上的表情青一阵，红一阵的，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可看两人连看他一眼都没看，想了想，暗骂一声，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一直等男生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徐言收回目光，看着汪慕歌调侃道。
“又被搭讪了？”
“昂，你想说什么？”
“想说你厉害嘛，走到哪里都这么受欢迎！”
“那肯定，姐姐可是万人迷！”
汪慕歌有些得意的说着，可一抬头，就看到徐言正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她的脸，心里一紧。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有啊！”
“啊，什么东西？”
汪慕歌正准备跑去洗手间照照镜子，还没来得及迈出脚步，就听徐言说道。
“有点可爱！”
“yue~”汪慕歌脸上一红。“徐言，你好恶心啊！”
“土味情话嘛，有什么好恶心的。”
听到这，汪慕歌突然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才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徐言。
“你说，咱们俩现在，这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这要看你嘛？”
徐言笑呵呵的说着。
他想要表达的东西，汪慕歌肯定是早就清楚的，愿不愿意让两人关系更进一步，还是得看汪慕歌的想法。
徐言能做的，就是尽量去改变她的想法。
“说心里话，徐言，我对你确实挺有好感。但是，可能是咱们认识时间太短，我心里总有些没底。”
“咱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时间呢，你会犹豫，多正常的事情嘛！”
“那我这么一直拖着你，你会不会生气？”
汪慕歌没谈过恋爱，对于恋爱的知识，也都是从网上、电视剧中学到的。
她心里没底，又担心这么一直拖着徐言，自己也成了网上那种养鱼的渣女。
“那我要是生气了，你是不是就做我女朋友了？”
“想得美！”汪慕歌白了徐言一眼。“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咱们旅途终点在LS，等到了LS，我给你一个结果，好不好？”
“好！”
汪慕歌给了准确时间，徐言自然不会反对。
虽然说，他并不想给汪慕歌那么大压力，但是作为一个好女孩，她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
“还有，等到LS之前，你不准再偷偷亲我了！”
“你的意思是，等到了LS就可以了？”
“徐言，你别再这里抠字眼，我现在还生着你气呢。”汪慕歌有些羞恼的锤了徐言一下。“等到LS了，那也得我同意了才行！”
徐言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一副急切的样子。
“嘉嘉姐他们怎么这么慢，快催催她们？”
“你行了啊！”
......
即便徐言再怎么急切，今天也不是离开波密的日子。
在小面馆吃过早饭，一行五人就开着车，在波密周边的景区逛了起来。
相比起高海拔地区，汪慕歌她们在波密显然玩的要更尽兴一些。
鸟语花香，清流池塘，阳光也温柔许多。
XZ是个神奇的地方，人们从世界的各个角落潮水般涌向这里。
带着各自不同的心事，有些人治疗灵魂的创伤，有些人寻找生命的力量，有些人仅仅是因为好奇这片高原风光。
还有些人把XZ当成了顺风车，借助网络的力量，在去旅途中博取关注。
在波密度过了两天的快乐时光，徐言他们简单休整之后，就启程继续出发。
出波密，在快到林芝的地方，就看到了一辆翻到的改装的三轮摩托车。
这种车辆，在川藏线上并不少见。
其中有不少，都是靠这些吃饭的网红。
所以在看到翻车的摩托车时，徐言他们的第一想法，就是想着直接开过去，就当没看到。
只不过犹豫之后，还是停下了车子。
等徐言从车上下来，正准备过去问问需不需要帮忙的时候，从车子后面，走出一个穿的红色僧袍年轻僧人。
看到徐言，笑着行了个礼。
“让小哥看笑话了！”
看其身上的装备，不太像做直播的，倒像是个苦行僧。
“路挺好的啊，怎么会翻车了呢？”
“对面车开的太快了，躲车有点着急。”
其实除了身上的着装之外，年轻僧人和普通人，在言谈举止方面，看上去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徐言走上跟前，试了试车子的重量。
“咱们试试，看看能不能给弄起来？”
“麻烦小哥了！”
三轮车不算太大，但是因为上面加装的有车厢，可不是一般的重。
几次尝试，都没能将其扶正。
无奈之下，只能将汪慕歌她们给喊了下来，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最终，总算是勉强将其翻了过来。
这一番折腾下来，大家都是累的面红耳赤。
年轻僧人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从一堆因为翻车变的杂乱的车厢里，找出几瓶果汁，递给徐言他们。
然后又顺势张罗着，非要徐言他们留下来一起吃晚饭。
徐言他们有心想拒绝，可是还是顶不住僧人的热情，留了下来。
也是在聊天间，徐言他们才知道，僧人法号土丹杰布，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岁。
他来自AB州的诺尔盖的大金寺，属于XZ最原始的苯教教派。
十五岁出家，从去年开始，就从诺尔盖出发，磕长头去LS，到如今，已经走了一年有余。
每天磕长头走五六公里，然后返回原本的位置，把车子开到当天走到的地方。
循环往复。
虽说经过了一天都劳累，再有翻车这样的糟心事，但是在杰布脸上，根本看不到一点郁积的情绪。
杰布熟络的煮上米饭，然后从车厢里拿出一大把蕨菜，看新鲜程度，应该是今天才在路上采的。
似乎觉得用这些招待徐言他们，有些过于简陋。
杰布还从车上找出之前腌制好的咸菜，也放到了桌上。
吃饭的用具，是剪开的塑料瓶，筷子，是从路边的荆棘上砍下来的枝桠。
对于这种条件，徐言没什么。不过从来没经历过这些的汪慕歌他们，却是颇感稀奇。
只不过，腌制的蕨菜苦涩的味道，让她们根本难以下咽。
看着有些愧疚的杰布，徐言笑着宽慰道。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习惯，没必要强求，心意到了就好！”
“我车上还有些水果......”
“别拿了，我们车上也有，吃饭吧，饿不到她们的。”
旁边的汪慕歌几人也是笑着帮腔，总算是打消了杰布继续折腾的想法。
“你准备多久到LS？”
“不知道。”杰布摇了摇头。“慢慢走就好，圣城就在那里，总会有走到的一天！”
很难想象，在如今这个浮躁的时代，还会有像杰布这样的年轻人，为着目标不急不慢的前行着。
虽然徐言做不到像他这样，日复一日的虔诚的行走着，但是这并不妨碍徐言佩服他。
几人坐在荒野上，聊了很久。
杰布会告诉他们，苯教的僧人不去山南的桑耶寺。
因为那里寺庙奠基时埋下了他们教派一位大师的头盖骨，去了会踩在大师的头盖骨上，会冒犯到大师。
等说道头盖骨了，杰布又说起他们的嘎巴拉。
一种用头盖骨做成的碗，是一种法器，只有得道高僧才有资格用它吃饭喝茶。
徐言实在是无法想象，抱着一个头盖骨吃饭喝茶，是一种什么样的画面？
不过这是人家的习俗，徐言也没资格去评判些什么。
等到星光初上，在这里呆了两个多小时的徐言他们，才算是告别了杰布。
从后视镜里，也能看到杰布已经打着了三轮车，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他要去到他今天到的地方，等明天太阳升起之时，一路向西。
去往圣城的路，或许很远，但是正如杰布所说的，一步一步的走，总会有走到的那一天。
车子走过一个弯道，三轮车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在了镜头里。
一直沉默的汪慕歌，才突然有些感慨的说道。
“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干净的人了！”
一直在路上，杰布无论是衣服又或是脸上，都沾了不少灰尘，绝对和干净搭不上边。
但是对于汪慕歌的话，整个车厢里，没有一个人反对。
大家都知道，汪慕歌说的是内在。
车子沐浴着星光，平稳的行驶在柏油路上，安静的车厢里，一直话很少的张颖，打破了沉默。
“慕慕，等回去了，我去宠爱做志愿者吧？”
“嗯？”汪慕歌愣了一下。“想通了？”
“我就是觉得应该给自己些事情做，有个前进的方向，应该会好上一些。”
“能这样想就对了，人这种生物就是贱皮子，忙的时候怕忙，闲下来就喜欢想七想八的。”
“就是就是，等你忙起来，就什么烦心事都想不起来了。”
汪慕歌欣慰的笑了笑。
只要张颖能想通，这一趟XZ，那就算是没白来。
“你自己想通就好，要是宠爱不合适了，你也可以来我这边，给你找点事情做，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用，就宠爱就行，我喜欢和猫打交道。”
......
因为在半道耽搁的时间，徐言他们最终还是没有赶夜路去往林芝。
在到了通麦镇之后，就停了下来。
在川藏线上，能不赶夜路，最好还是不要走夜路。
谁也不敢保证，在路边的山崖上，会不会滚下落石，会不会发生滑坡。
这一路上，他们可是没少听说，在这条路上发生的事故。
夜晚的通麦镇，依旧灯火辉煌。
在赶往民宿的路上，还能看到广场上，载歌载舞的人群，欢笑声传出好远好远。
看的徐言他们也有些心动，简单商量了一下，索性就把车停到路边，跑过去凑起热闹来。
盛放的篝火，燃起一米多高。
在这里的，有游客，也有当地的居民。大家即便语言不通，但凭借这肢体动作，依旧玩的很开心。
玩闹间，徐言看了看周边，很多喝多了的本地人还有游客，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醉鬼一多，就容易出事。
瞅了眼旁边看热闹的汪慕歌，有些担心的说道。
“要不先回去吧？”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