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话·假寐
晨官的一声鸡鸣，惊起树林里一片黑色的小鸽子。
可胡桃儿看向柯烦睡觉的屋子，黑漆漆的没什么动静，心中生出一股愧疚。胡桃儿不知怎得，对这个三五年都不曾见面的师弟，有了一种很深的情愫。可能是受柯烦刚才和她说那些话语的影响，胡桃儿感觉柯烦的经历以及想做的事，和自己四年前回到杀石镇的情形很像。当年胡桃儿回到杀石镇的时候，也是犯下了不小的错误，但是并没有所谓的师命才来杀掉她。可如今柯烦在江湖闯荡了五年之久，因为一些空穴来风的事，就要被他很信任的师姐和师哥杀掉，这对柯烦来说未免有点太残忍了。
但是如今胡桃儿已经努力的在制造噪音了，可那该死的柯烦就是醒不过来，她胡桃儿不过下了一点点的蒙汗药，难不成就把柯凡你这样一个五年的老江湖彻底给迷倒了不成。
防备心和警惕性都低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呀！
“不知道这个师弟能厉害到什么地步，居然出师那天，师傅就预感到他会给江湖带来动荡，但是我在华山论剑看得他的时候，却感觉和当年的他并无变化。”梁沾手持剑，在屋顶上行走，接着对胡桃儿说道：“而师傅说一旦到了要杀掉柯烦的时候，却要桃姐和我一起合力动手，并且为了万无一失，居然让咱俩尽可能的使些卑劣手段。我真是搞不懂，暗杀本就是我的强项，杀死一个熟睡的柯烦，凭我梁沾自己就能办的易如反掌，况且就算他醒着的，我也不会在他之下。”
胡桃儿虽然身材比梁沾纤细不少，但是却不像梁沾那般身轻如燕。就算胡桃儿的脚下功夫也是不俗，但是速度还是赶不上身材微胖的梁沾。胡桃儿听出了梁沾话里对她这个拖油瓶的嘲讽之意，随即说道：“你忘了当年师傅说的了吗，柯烦的剑技天赋，空前绝后，乃是天下剑缘第一人，岂是你这个连我的剑都拿不动的老二，能独自抗衡的了的。”
梁沾听到天下剑缘第一人的话也是沉默不语。只是谈话间，胡，梁二人已经来到柯烦的屋顶上，梁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歪着头示意胡桃儿靠边站。看到胡桃儿静静的站在屋脊之上，梁沾开始慢慢的揭走一片一片的青瓦。
三五片青瓦已经揭走，已经能让胡桃儿通过，但是梁沾生得稍壮些，这几年吃得多些，还需要在挪走个三两块。梁沾对于刚才胡桃儿的种种弄出声音的行为，已经有了防范，所以并没有让胡桃儿先行进去。却是梁沾心里寻思着这些，手里挪动瓦片的手不禁抖了一下，瓦片上的雪落进了柯烦的屋里。本就四面的缝隙的屋子，如今顶上又出了一个个窟窿，让屋子里的温度甚至比屋外都要低。
朝窟窿往里看去，已经能看到此时柯烦正在一个墙角，铺着草席盖着胡桃儿拿来的铺盖，缩着身子睡意正浓。即使这里的环境已经比之破庙，更加令人感到寒冷。
不仅是天气的寒冷，更是胡桃儿和梁沾带来的寒冷。
梁沾看着窟窿已经很够大，提剑一跃便从屋顶跳进了屋里。
但是不知道是眼睛花了，梁沾在跃下的一瞬间竟然看到柯烦打了一个冷战。
胡桃儿也从屋顶跳进了屋子，在梁沾意料之内，几片青瓦随着胡桃儿一同掉了下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桃姐，你不必再这样了，我深知你想把柯烦吵醒，但是蒙汗药的药效你是了解的，除了一些独家秘药或者是疼痛能让人醒来外，你造出的这些声音是不足以叫醒他的。桃姐你这是第一次杀人，如果不是师命，我大可自己来完成这件事的，不会让你一同前来的。我在华山的所见所闻也和你说了罢，而且这几天柯烦的悬赏令也张贴出来了，他可是叫戮仙鬼剑赏银三千两的大通缉犯啊，所以你可知道他在江湖上热了多大的事端。”梁沾说罢，胡桃儿已经捂着嘴巴，眼里闪着泪花并没有说话，胡桃儿听到梁沾如此说来，也无法辩解，只是看着眼前这个不太熟的师弟柯烦，实在看不出他能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只是手里握着剑，转过身去背对着梁沾。
梁沾缓缓走向了蜷着睡觉的柯烦，看着眼前的柯烦说道：“原谅师兄今日所为，只是你在华山惹下太大的祸端，梁沾今日尊承师命在此了结尔的性命，千里迢迢招你回山，确实让你劳累了，却是连个舒服的觉都不曾睡得，只能在黄泉路上好生歇息吧，如果你真的感觉冤死我的剑下，那就记恨师哥一人就好。”说罢，梁沾高举起一把极细极利的长剑——细雨，挥之刺向熟睡的柯烦。
锋利至极的利剑细雨刺穿空气，发出丝丝的响声，胡桃儿竟一时感觉到刺骨的寒冷。梁沾的剑法突出的特点便是快，来势迅猛如闪电，可能在一瞬间杀死柯烦，那样不会感受到痛苦吧。想到此处，第一次参与杀人的胡桃儿，背着着梁沾，柯烦竟也留下了眼泪。
砰！
梁沾的剑竟然被挡了下来。
柯烦忽然手持缠满布条的剑弹开了梁沾的刺击。
胡桃儿听声音感觉到事情不妙，急忙转过身看向那一边。只见手持细雨的梁沾此时被柯烦的挥击，整个人都被谈到了另一边；而柯烦垂着头站在刚才睡觉的铺盖上，手里提着那原本缠满布条的鱼尾剑，此时上面的布条尽数被梁沾的剑给划断，一段接一段的布条慢慢从鱼尾剑上滑落，逐渐露出了鱼尾剑原本那奇特的造型，寒冷的月光透过屋顶的窟窿照在鱼尾剑上，闪出幽蓝般的鬼魅颜色。
“你竟然还醒着，柯烦！你真是演了一出好戏。”梁沾看见突然醒来的柯烦大吃一惊，咒骂一句之后还是挥剑再次刺了上去。
柯烦也是立刻挥舞自己的鱼尾剑向梁沾劈了过去，二人一场激战就此爆发。
梁沾之剑技，出手迅速，一秒可以出剑九次，真如其剑名细雨一般，与梁赞交手的人一旦处于下风，进入了梁沾的领域，只会感觉到无数的刺击像雨点般袭来，让人闪无处闪，躲无处躲。相对柯烦一边除了刚出手时挥出一剑和梁沾抵在一起，然后便在一味的躲避梁沾的攻击，虽然梁沾的攻击极快，但是柯烦像是提前知道下一击会出现在哪里一样，每次都会提前对梁沾的刺击做出闪避。
梁沾逐渐有些力不从心，只是因为今晚在收到胡桃儿飞鸽传书后，便马不停蹄的从杀石镇赶往孤行山，路上有积雪，便颇费了些气力，刚才拉着胡桃儿跳上屋顶又是耗了一些体力，这让梁沾在对柯烦不断刺击的同时，顿时感觉自己开始有些乏力，这让梁沾这个微胖的身躯在寒冷的屋里，却是起了一身的薄汗。
“师弟，师傅不仅教了你怎么闪避，应该还教了你怎样出剑吧？”
梁沾话刚说完，只因手中出汗太多，下次刺击时，手中的剑刺的歪了些，而就在这么一个空隙，让柯烦找到了破绽，下一瞬间鱼尾剑便直对着梁沾的面门砍了下来。
“桃姐！”梁沾大叫。
说时迟，那时快，胡桃儿在千钧一发之际，及时的用剑横在梁沾面前，抵挡住了柯烦的一击挥砍。梁沾见攻击被挡下，虽然一身热汗变冷汗，但还是及时的闪到了一边。
但是下一秒，胡桃儿手中的剑，那把梁沾交给胡桃儿的剑，开始分崩离析，从剑尖开始崩坏，直到剑柄才停了下来，直落得一地的银白的碎片。
……
可胡桃儿看向柯烦睡觉的屋子，黑漆漆的没什么动静，心中生出一股愧疚。胡桃儿不知怎得，对这个三五年都不曾见面的师弟，有了一种很深的情愫。可能是受柯烦刚才和她说那些话语的影响，胡桃儿感觉柯烦的经历以及想做的事，和自己四年前回到杀石镇的情形很像。当年胡桃儿回到杀石镇的时候，也是犯下了不小的错误，但是并没有所谓的师命才来杀掉她。可如今柯烦在江湖闯荡了五年之久，因为一些空穴来风的事，就要被他很信任的师姐和师哥杀掉，这对柯烦来说未免有点太残忍了。
但是如今胡桃儿已经努力的在制造噪音了，可那该死的柯烦就是醒不过来，她胡桃儿不过下了一点点的蒙汗药，难不成就把柯凡你这样一个五年的老江湖彻底给迷倒了不成。
防备心和警惕性都低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呀！
“不知道这个师弟能厉害到什么地步，居然出师那天，师傅就预感到他会给江湖带来动荡，但是我在华山论剑看得他的时候，却感觉和当年的他并无变化。”梁沾手持剑，在屋顶上行走，接着对胡桃儿说道：“而师傅说一旦到了要杀掉柯烦的时候，却要桃姐和我一起合力动手，并且为了万无一失，居然让咱俩尽可能的使些卑劣手段。我真是搞不懂，暗杀本就是我的强项，杀死一个熟睡的柯烦，凭我梁沾自己就能办的易如反掌，况且就算他醒着的，我也不会在他之下。”
胡桃儿虽然身材比梁沾纤细不少，但是却不像梁沾那般身轻如燕。就算胡桃儿的脚下功夫也是不俗，但是速度还是赶不上身材微胖的梁沾。胡桃儿听出了梁沾话里对她这个拖油瓶的嘲讽之意，随即说道：“你忘了当年师傅说的了吗，柯烦的剑技天赋，空前绝后，乃是天下剑缘第一人，岂是你这个连我的剑都拿不动的老二，能独自抗衡的了的。”
梁沾听到天下剑缘第一人的话也是沉默不语。只是谈话间，胡，梁二人已经来到柯烦的屋顶上，梁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歪着头示意胡桃儿靠边站。看到胡桃儿静静的站在屋脊之上，梁沾开始慢慢的揭走一片一片的青瓦。
三五片青瓦已经揭走，已经能让胡桃儿通过，但是梁沾生得稍壮些，这几年吃得多些，还需要在挪走个三两块。梁沾对于刚才胡桃儿的种种弄出声音的行为，已经有了防范，所以并没有让胡桃儿先行进去。却是梁沾心里寻思着这些，手里挪动瓦片的手不禁抖了一下，瓦片上的雪落进了柯烦的屋里。本就四面的缝隙的屋子，如今顶上又出了一个个窟窿，让屋子里的温度甚至比屋外都要低。
朝窟窿往里看去，已经能看到此时柯烦正在一个墙角，铺着草席盖着胡桃儿拿来的铺盖，缩着身子睡意正浓。即使这里的环境已经比之破庙，更加令人感到寒冷。
不仅是天气的寒冷，更是胡桃儿和梁沾带来的寒冷。
梁沾看着窟窿已经很够大，提剑一跃便从屋顶跳进了屋里。
但是不知道是眼睛花了，梁沾在跃下的一瞬间竟然看到柯烦打了一个冷战。
胡桃儿也从屋顶跳进了屋子，在梁沾意料之内，几片青瓦随着胡桃儿一同掉了下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桃姐，你不必再这样了，我深知你想把柯烦吵醒，但是蒙汗药的药效你是了解的，除了一些独家秘药或者是疼痛能让人醒来外，你造出的这些声音是不足以叫醒他的。桃姐你这是第一次杀人，如果不是师命，我大可自己来完成这件事的，不会让你一同前来的。我在华山的所见所闻也和你说了罢，而且这几天柯烦的悬赏令也张贴出来了，他可是叫戮仙鬼剑赏银三千两的大通缉犯啊，所以你可知道他在江湖上热了多大的事端。”梁沾说罢，胡桃儿已经捂着嘴巴，眼里闪着泪花并没有说话，胡桃儿听到梁沾如此说来，也无法辩解，只是看着眼前这个不太熟的师弟柯烦，实在看不出他能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只是手里握着剑，转过身去背对着梁沾。
梁沾缓缓走向了蜷着睡觉的柯烦，看着眼前的柯烦说道：“原谅师兄今日所为，只是你在华山惹下太大的祸端，梁沾今日尊承师命在此了结尔的性命，千里迢迢招你回山，确实让你劳累了，却是连个舒服的觉都不曾睡得，只能在黄泉路上好生歇息吧，如果你真的感觉冤死我的剑下，那就记恨师哥一人就好。”说罢，梁沾高举起一把极细极利的长剑——细雨，挥之刺向熟睡的柯烦。
锋利至极的利剑细雨刺穿空气，发出丝丝的响声，胡桃儿竟一时感觉到刺骨的寒冷。梁沾的剑法突出的特点便是快，来势迅猛如闪电，可能在一瞬间杀死柯烦，那样不会感受到痛苦吧。想到此处，第一次参与杀人的胡桃儿，背着着梁沾，柯烦竟也留下了眼泪。
砰！
梁沾的剑竟然被挡了下来。
柯烦忽然手持缠满布条的剑弹开了梁沾的刺击。
胡桃儿听声音感觉到事情不妙，急忙转过身看向那一边。只见手持细雨的梁沾此时被柯烦的挥击，整个人都被谈到了另一边；而柯烦垂着头站在刚才睡觉的铺盖上，手里提着那原本缠满布条的鱼尾剑，此时上面的布条尽数被梁沾的剑给划断，一段接一段的布条慢慢从鱼尾剑上滑落，逐渐露出了鱼尾剑原本那奇特的造型，寒冷的月光透过屋顶的窟窿照在鱼尾剑上，闪出幽蓝般的鬼魅颜色。
“你竟然还醒着，柯烦！你真是演了一出好戏。”梁沾看见突然醒来的柯烦大吃一惊，咒骂一句之后还是挥剑再次刺了上去。
柯烦也是立刻挥舞自己的鱼尾剑向梁沾劈了过去，二人一场激战就此爆发。
梁沾之剑技，出手迅速，一秒可以出剑九次，真如其剑名细雨一般，与梁赞交手的人一旦处于下风，进入了梁沾的领域，只会感觉到无数的刺击像雨点般袭来，让人闪无处闪，躲无处躲。相对柯烦一边除了刚出手时挥出一剑和梁沾抵在一起，然后便在一味的躲避梁沾的攻击，虽然梁沾的攻击极快，但是柯烦像是提前知道下一击会出现在哪里一样，每次都会提前对梁沾的刺击做出闪避。
梁沾逐渐有些力不从心，只是因为今晚在收到胡桃儿飞鸽传书后，便马不停蹄的从杀石镇赶往孤行山，路上有积雪，便颇费了些气力，刚才拉着胡桃儿跳上屋顶又是耗了一些体力，这让梁沾在对柯烦不断刺击的同时，顿时感觉自己开始有些乏力，这让梁沾这个微胖的身躯在寒冷的屋里，却是起了一身的薄汗。
“师弟，师傅不仅教了你怎么闪避，应该还教了你怎样出剑吧？”
梁沾话刚说完，只因手中出汗太多，下次刺击时，手中的剑刺的歪了些，而就在这么一个空隙，让柯烦找到了破绽，下一瞬间鱼尾剑便直对着梁沾的面门砍了下来。
“桃姐！”梁沾大叫。
说时迟，那时快，胡桃儿在千钧一发之际，及时的用剑横在梁沾面前，抵挡住了柯烦的一击挥砍。梁沾见攻击被挡下，虽然一身热汗变冷汗，但还是及时的闪到了一边。
但是下一秒，胡桃儿手中的剑，那把梁沾交给胡桃儿的剑，开始分崩离析，从剑尖开始崩坏，直到剑柄才停了下来，直落得一地的银白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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