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马克
“桑……快醒醒，别再睡了。”
夜里柯里昂躺在冰凉的床铺之上，耳边依稀听到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
他揉了揉眼，向着房间角落望去，却发现露娜静静站在不远处，嘴角噙着一抹温暖的微笑。
柯里昂惊喜万分，爬下床就将对方紧紧抱入了怀中。
“露娜，你真的回来了！太好了，那家伙没有骗我！”
露娜在他柯里昂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温柔道：
“对啊，我回来了，我们的女儿也回来了。”
说着她从摇篮中抱出了一个婴儿，“你看小家伙睡得多香啊。”
柯里昂低头一看，襁褓中确实有一个孩子，粉嘟嘟的小脸蛋，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发音，十分可爱。
可是，柯里昂一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
温迪不是已经五岁了吗？
“露娜！”他猛地抬起头！
白色的头发染黑化作一根根细细的触手，露娜那半张脸不知何时被血溅染，扭曲狰狞地发出了不似人应该发出的嘶吼声：
“我们都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
一阵阵嗡鸣在柯里昂的脑海中响起，世界摇摇晃晃地扭曲，那根紧绷的弦几乎就要断裂。
“死了？不可能！”
“我的家人没有死！她们只是失踪了，我不许你胡说八道！”
窗外猛烈的狂风撞了进来，灌入柯里昂的大脑里，拉扯着他极致的痛苦。
只是在迷迷糊糊中，露娜的身子一点点消散，空灵的话语幽幽传来。
“桑啊，这世上只有我能感觉到你，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感觉到我。”
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塞入他的大脑，几乎令他头痛欲裂。
“不要离开我露娜，不要……”
柯里昂脸上溢满泪水，伸手去抓那一根根黑色的触手，试图挽留对方消散的痕迹。
“啪！”
直到一个巴掌，狠狠扇在了他的脸上！
布拉德那张愤世嫉俗的脸不耐烦地挡在他眼前，“他妈的，大清早的吵尼玛呢？”
…………
“原来是噩梦啊……”
醒过来的柯里昂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又抹了一把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先是瞪了一眼布拉德，又环顾四周打量了一番。
很简单的一个房间，除了床和柜子几乎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了。
就像是高中时住过的宿舍，亦或者说这就是精神病院再简单不过的病房了。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淡蓝色的病服，干净得像是刚洗完澡。
柯里昂刚想问这些都是布拉德干的吗，可再看一眼面前的家伙却突然皱起了眉头。
“你是谁？”
布拉德先是一愣，随后噗嗤一笑，摆出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
“可以啊，竟然这么快就发现我不是布拉德了，我还以为自己装得挺像呢。”
说完他拍了一下胸口，身上的迷彩服眨眼之间变成了一套医生的大褂。
只不过这套大褂不是白色，而是极其艳丽的粉色，上面还画着姿态各异的卡通少女图案。
柯里昂不明白怎么会有男人穿成这副骚里骚气的模样。
更好奇对方为何拍一下就换了一件衣服，只是一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貌似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了。
又是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
粉大褂男人笑着自我介绍道：“叫我马克就行。”
柯里昂眯了眯眼，“你也是布鲁托口中所说，其他世界来的？”
马克点了点头，“当然。”
柯里昂心想，“这些家伙口中的其他世界好古怪。”
“不是！”
柯里昂：“……”
对方嬉皮笑脸的性格属实有点不讨人喜。
至于为什么柯里昂发现马克不是布拉德，实在是两人身上的气势差别太大了。
一个是自内而外的暴躁，一个则是强行伪装出来的。
“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马克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会儿：
“看来你还没获得你的能力，不过算了，反正你迟早要知道，现在告诉你也无所谓。”
“虽然名字不同，但其实……我们就是你，或者说你就是我们，只不过我们来自另外的世界。”
“很多很多个世界，每一个世界的都会有一个你这样的存在，在某一天他会失去最珍惜之物，额……”
说到这里，马克明显停顿了一下，小声叭叭了一句，“或许也不是呢，呵呵。”
“继续说。”柯里昂提醒道。
马克白了他一眼：
“失去珍惜之物的他，会在某一个契机获得属于自己的“祝福”，这份“祝福”中有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就是——可以穿梭于各个宇宙。”
这惊世骇俗的言论令柯里昂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平行宇宙？”
“有悟性。”马克点头，意味深长道，“或许也可以叫多元宇宙。”
柯里昂沉默地低下了头，并且大脑飞速转动试图理清这里面的逻辑，半晌后抬头问道：
“你也失去了露娜？”
马克耸耸肩，风轻云淡道：“当然。”
柯里昂突然瞪大了眼睛：“所以说，露娜是真实存在的，她不是我的幻想？”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马克问道。
“太好了！这个世上只有我能感受到露娜，他们都说我疯了。你知道吗？曾经我一度以为自己真的疯了呢。原来我没疯，错的是他们！”
“等等！”马克皱紧眉头，“让我捋一捋……”
“你刚才说，在这个世界的露娜，只有你能感受到？”
“对啊。”柯里昂疑惑道：“难道你们不是这样？”
他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不对劲。
马克嘴角带笑，“有点意思。”
“我走过这么多个宇宙，你这种情况应该算是最特殊的了。”
柯里昂思绪有些混乱，追问道：“你把话说清楚。”
“还要怎么说清楚？露娜是真实存在的，谁都能感受到。”
“你在骗我。”柯里昂说道，“露娜是真实存在，是我们最珍惜的家人，那为什么同样失去她的你看起来一点也不伤心？”
所以，露娜是我一人的露娜。你们根本没有露娜，也不是其他宇宙来的。
“因为……”
马克咧了咧嘴，将粉色的衣领立了起来，故作深沉地沉吟道：
“强者是不能流泪的。”
“好恶心。”柯里昂有些反胃。
“随你信不信。”马克呵呵一笑，“不过我还是好奇，如果露娜只有你一人能够看到的话，那她又是什么模样？”
柯里昂说道：“我不想聊这个。”
马克却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拍了拍肩膀，笑嘻嘻道：
“哈哈哈！你也别有什么负担，不就是幻想出了一个家庭罢了。”
“虽然你这种情况很复杂，但也不是没有可能。一个人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幻想里，一旦幻想破灭也能达到痛苦的效果。”
“还真是令人羡慕呢，我们都是失去了真正的家庭，可你只是一个想法。”
“你小子不会是个癫子吧？”
“滚！”
早已捏紧拳头的柯里昂终究忍无可忍，一拳砸在了马克的身上。
柯里昂很愤怒。
不是因为被人辱骂癫子，而是这家伙分明是在说，露娜是假的！
这一拳将对方的脸颊砸的凹陷了下去，一丝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马克脸上的肌肉扭曲，眼角挤出泪水，痛苦呻吟了起来。
可他一手捂着脸，一手按在柯里昂的拳头上，惨兮兮却又病态地轻声道：
“好舒服啊！”
这一刻柯里昂真像是吃了屎一样难受，赶紧抽出了拳头，看向对方的眼神嫌弃不言而喻。
半张脸淤青的马克目的达成，哈哈大笑起来：
“太有意思了，你看我这次伪装得像不像漫画里的变态反派啊？”
“马克别玩了，布鲁托来任务了。”
病房外面传来了布拉德暴躁的声音。
马克不乐意地扭头看了一眼，又对着柯里昂竖了两个中指，在一片嬉笑中转身离开了。
“神经病。”柯里昂小声骂了一句。
夜里柯里昂躺在冰凉的床铺之上，耳边依稀听到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
他揉了揉眼，向着房间角落望去，却发现露娜静静站在不远处，嘴角噙着一抹温暖的微笑。
柯里昂惊喜万分，爬下床就将对方紧紧抱入了怀中。
“露娜，你真的回来了！太好了，那家伙没有骗我！”
露娜在他柯里昂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温柔道：
“对啊，我回来了，我们的女儿也回来了。”
说着她从摇篮中抱出了一个婴儿，“你看小家伙睡得多香啊。”
柯里昂低头一看，襁褓中确实有一个孩子，粉嘟嘟的小脸蛋，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发音，十分可爱。
可是，柯里昂一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
温迪不是已经五岁了吗？
“露娜！”他猛地抬起头！
白色的头发染黑化作一根根细细的触手，露娜那半张脸不知何时被血溅染，扭曲狰狞地发出了不似人应该发出的嘶吼声：
“我们都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
一阵阵嗡鸣在柯里昂的脑海中响起，世界摇摇晃晃地扭曲，那根紧绷的弦几乎就要断裂。
“死了？不可能！”
“我的家人没有死！她们只是失踪了，我不许你胡说八道！”
窗外猛烈的狂风撞了进来，灌入柯里昂的大脑里，拉扯着他极致的痛苦。
只是在迷迷糊糊中，露娜的身子一点点消散，空灵的话语幽幽传来。
“桑啊，这世上只有我能感觉到你，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感觉到我。”
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塞入他的大脑，几乎令他头痛欲裂。
“不要离开我露娜，不要……”
柯里昂脸上溢满泪水，伸手去抓那一根根黑色的触手，试图挽留对方消散的痕迹。
“啪！”
直到一个巴掌，狠狠扇在了他的脸上！
布拉德那张愤世嫉俗的脸不耐烦地挡在他眼前，“他妈的，大清早的吵尼玛呢？”
…………
“原来是噩梦啊……”
醒过来的柯里昂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又抹了一把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先是瞪了一眼布拉德，又环顾四周打量了一番。
很简单的一个房间，除了床和柜子几乎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了。
就像是高中时住过的宿舍，亦或者说这就是精神病院再简单不过的病房了。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淡蓝色的病服，干净得像是刚洗完澡。
柯里昂刚想问这些都是布拉德干的吗，可再看一眼面前的家伙却突然皱起了眉头。
“你是谁？”
布拉德先是一愣，随后噗嗤一笑，摆出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
“可以啊，竟然这么快就发现我不是布拉德了，我还以为自己装得挺像呢。”
说完他拍了一下胸口，身上的迷彩服眨眼之间变成了一套医生的大褂。
只不过这套大褂不是白色，而是极其艳丽的粉色，上面还画着姿态各异的卡通少女图案。
柯里昂不明白怎么会有男人穿成这副骚里骚气的模样。
更好奇对方为何拍一下就换了一件衣服，只是一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貌似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了。
又是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
粉大褂男人笑着自我介绍道：“叫我马克就行。”
柯里昂眯了眯眼，“你也是布鲁托口中所说，其他世界来的？”
马克点了点头，“当然。”
柯里昂心想，“这些家伙口中的其他世界好古怪。”
“不是！”
柯里昂：“……”
对方嬉皮笑脸的性格属实有点不讨人喜。
至于为什么柯里昂发现马克不是布拉德，实在是两人身上的气势差别太大了。
一个是自内而外的暴躁，一个则是强行伪装出来的。
“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马克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会儿：
“看来你还没获得你的能力，不过算了，反正你迟早要知道，现在告诉你也无所谓。”
“虽然名字不同，但其实……我们就是你，或者说你就是我们，只不过我们来自另外的世界。”
“很多很多个世界，每一个世界的都会有一个你这样的存在，在某一天他会失去最珍惜之物，额……”
说到这里，马克明显停顿了一下，小声叭叭了一句，“或许也不是呢，呵呵。”
“继续说。”柯里昂提醒道。
马克白了他一眼：
“失去珍惜之物的他，会在某一个契机获得属于自己的“祝福”，这份“祝福”中有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就是——可以穿梭于各个宇宙。”
这惊世骇俗的言论令柯里昂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平行宇宙？”
“有悟性。”马克点头，意味深长道，“或许也可以叫多元宇宙。”
柯里昂沉默地低下了头，并且大脑飞速转动试图理清这里面的逻辑，半晌后抬头问道：
“你也失去了露娜？”
马克耸耸肩，风轻云淡道：“当然。”
柯里昂突然瞪大了眼睛：“所以说，露娜是真实存在的，她不是我的幻想？”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马克问道。
“太好了！这个世上只有我能感受到露娜，他们都说我疯了。你知道吗？曾经我一度以为自己真的疯了呢。原来我没疯，错的是他们！”
“等等！”马克皱紧眉头，“让我捋一捋……”
“你刚才说，在这个世界的露娜，只有你能感受到？”
“对啊。”柯里昂疑惑道：“难道你们不是这样？”
他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不对劲。
马克嘴角带笑，“有点意思。”
“我走过这么多个宇宙，你这种情况应该算是最特殊的了。”
柯里昂思绪有些混乱，追问道：“你把话说清楚。”
“还要怎么说清楚？露娜是真实存在的，谁都能感受到。”
“你在骗我。”柯里昂说道，“露娜是真实存在，是我们最珍惜的家人，那为什么同样失去她的你看起来一点也不伤心？”
所以，露娜是我一人的露娜。你们根本没有露娜，也不是其他宇宙来的。
“因为……”
马克咧了咧嘴，将粉色的衣领立了起来，故作深沉地沉吟道：
“强者是不能流泪的。”
“好恶心。”柯里昂有些反胃。
“随你信不信。”马克呵呵一笑，“不过我还是好奇，如果露娜只有你一人能够看到的话，那她又是什么模样？”
柯里昂说道：“我不想聊这个。”
马克却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拍了拍肩膀，笑嘻嘻道：
“哈哈哈！你也别有什么负担，不就是幻想出了一个家庭罢了。”
“虽然你这种情况很复杂，但也不是没有可能。一个人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幻想里，一旦幻想破灭也能达到痛苦的效果。”
“还真是令人羡慕呢，我们都是失去了真正的家庭，可你只是一个想法。”
“你小子不会是个癫子吧？”
“滚！”
早已捏紧拳头的柯里昂终究忍无可忍，一拳砸在了马克的身上。
柯里昂很愤怒。
不是因为被人辱骂癫子，而是这家伙分明是在说，露娜是假的！
这一拳将对方的脸颊砸的凹陷了下去，一丝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马克脸上的肌肉扭曲，眼角挤出泪水，痛苦呻吟了起来。
可他一手捂着脸，一手按在柯里昂的拳头上，惨兮兮却又病态地轻声道：
“好舒服啊！”
这一刻柯里昂真像是吃了屎一样难受，赶紧抽出了拳头，看向对方的眼神嫌弃不言而喻。
半张脸淤青的马克目的达成，哈哈大笑起来：
“太有意思了，你看我这次伪装得像不像漫画里的变态反派啊？”
“马克别玩了，布鲁托来任务了。”
病房外面传来了布拉德暴躁的声音。
马克不乐意地扭头看了一眼，又对着柯里昂竖了两个中指，在一片嬉笑中转身离开了。
“神经病。”柯里昂小声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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