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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族皆灭

    灯火通明的皇陵中,廿姒玘站于萧祁的墓前,不知道过了这半年,他的尸身保护的怎么样。

    自古以来,帝王贵族,死后都要放一颗宝珠在口中,此乃不腐珠。

    她把萧祁的棺椁又扒拉开,她想看看他还是不是最初的样子,他有没有变。

    可是棺椁一打开,廿姒玘看着棺椁里征了许久,才道:“里面怎么是空的?”

    静墨一听也上前查看,看着廿姒玘,摇了摇头:“这皇陵,日夜都有人把守,巡逻,要想运出去一个尸体,不是件易事。”

    廿姒玘愣了片刻,眼里浮出一丝光:“你的意思是,他还活着?”

    静墨又是摇了摇头:“我曾听宫里的太医说过,王爷中毒后,五脏尽数腐烂,没有再活的可能性,娘娘节哀。”

    廿姒玘不语,将棺盖挪了盖好:“此事,暂时不要生张,找一个尸体代替放在里面,我要抓“鬼”。”

    静墨不解廿姒玘的做法,但还是照做。

    廿姒玘去了太极殿,萧敛似乎在等她到来一样。

    “你来了……”

    “你知道,我会来……所以……你也知道萧祁的尸体不见了。”

    “我知道。”

    廿姒玘有些生气,但还是沉住气道:“那你为何不告诉我?”

    萧敛从袖中拿出一把木制的梳子,递于她:“听灯染说,你夜里常常辗转反侧,叹声一片,这是檀木所制,有安神的功效,每日叫静墨给你梳梳,晚上你会睡的好些。”

    廿姒玘淡淡暼了一眼他手上的梳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萧敛低笑了一声,幽幽的望着她:“你先收下,我在告诉你。”

    廿姒玘想要知道答案,便没有多想,接过了那柄梳子,然后定眼瞧着他。

    萧敛略带嘲讽道:“告诉你,有何用?你能在大火焚身时,保全自己,救他出来吗?朕也不能……”

    “让你难过……”

    他低声说完又道:“朕怀疑,是太后的手笔,皇兄的尸体,朕派太医测验过,只知毒亡,不知毒为何物,过后大火而来,太医,连带着正在入殓的师傅,都死了,我不说,是怕……你明白的。”

    萧敛的目光隐隐带着一丝灼热,他瞧着廿姒玘,没有继续说下去。

    廿姒玘避开了他的目光,她知道萧敛对她,有着怎样的心思,她不想面对,也不想回应,她爱肖祁,她跟肖敛只是有着一个共同目标的合作伙伴罢了。

    不能产生情的,就算要产生情,那也是姐姐与弟弟的情,毕竟她是她的嫂嫂,怎么样也要替哥哥照顾好弟弟。

    廿姒玘转过身,急匆匆的走了,留下一句:“谢谢你……我去审人了。”

    廿姒玘走出大殿,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眼睛干涩的很,居然流不出一滴眼泪。

    静墨在外候着,看见廿姒玘出来,便连忙跟了上去。

    廿姒玘进了御牢,走了一路都觉得奇奇怪怪,这御牢怎么那么潮湿,像刚下了一场大雨一样,居然还有着淡淡的清香,这当真是的牢房?

    廿姒玘在守卫的带领下,走到了一个拐角处,从里面传来痛苦的惨叫声,让她下意识的顿住了脚,心跳变的急促,胸口也开始有些疼。

    “娘娘,你的脸色怎么那么苍白?”

    静墨连忙扶住她问道。

    廿姒玘脑袋里突然开始回想以前,那些痛苦的往事开始接二连三的接踵而来。

    很多年前,带她长大的奶娘,为给她摘院里成熟的梨,被大夫人发现,乱棍,活活打死在她眼前,那个时候她才四岁。

    那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自己在乎的人,惨死在她眼前,也是第一次,知道人与人之间,分了贵贱,更是第一次知道,无权无势的人,就如路边的野草,任谁都能踩上一脚,任谁都能割上一刀。

    廿姒玘原本以为自己失去了许多又几番生死,早就对往事,不再有感,不会痛了,可是今日,她发现自己没有,自己还是会痛的,小时候的痛苦,是要一辈子去治愈的。

    她悔了,为什么当时不让大夫人,死的再惨些,至少不会那么轻松。

    忽然一丝温热覆盖上了她的耳朵,静墨惊讶的瞧了一眼,没有说话,退在一边。

    跟着一旁的守卫进到里面,惨叫声截然而止。

    廿姒玘的双眼忽明忽暗,微微泛红,一滴晶莹便要落下,被她抬起手没有一丝犹豫的止了回去。

    萧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廿姒玘,你不是个胆小的人,有些时,有些仇,你得自己报,才爽快。”

    廿姒玘笑了笑,直接走了进去,拿出袖中的“小玉”,戳向了那人的锁动脉下处,然后捣鼓了几圈,拔了出来鲜血溅在到了眼睛里,廿姒玘淡然的笑着,犹如红了眼的魔鬼,审视着眼前任人宰割的羔羊。

    接过,灯染递过来的口供,坐在桌上,静静的瞧着,整个刑房的人,都不敢发出一丝的声响,生怕廿姒玘也给他们来两刀。

    静墨大气不敢喘一下,她又明白了,廿姒玘不是柔然的心,是钢铁一般的心……

    终于廿姒玘才缓缓抬起头,说道:“是个忠仆,所有的罪都揽在自己身上……放了吧。”

    灯染和静墨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廿姒玘,很是不解,好不容易抓到的人,怎么说放就放。

    殊不知廿姒玘只是想逗逗他们,别那么紧张,我又不是魔鬼。

    那管家也很是疑惑,眼睛微迷的瞧着廿姒玘:“你究竟是谁?逼我认这些莫须有的罪状有何目的?你想要陷害我俞府,不可能!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死也不会!”

    廿姒玘将这份逼他写的口供,折好放在袖中:“人证物证俱在,我拿什么陷害俞府?就算你俞府其它罪状为假,哼,到也不是假的……皇后通奸,养男宠,你拿什么狡辩?”

    突然一个人被踹了进来,廿玘玘转头望去,发现萧敛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了御林军的服饰,拿着剑,抱手,站在一旁。

    李公公看见那管家满身的伤痕,下到不停的向廿姒玘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才该招的都招了,还望娘娘留奴才一命。”

    廿姒玘微微愣了愣,她没打算弄李公公吧,她又看了一眼的萧敛,大概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向李公公:“你的命,本宫,可做不了主。”

    李公马上会意道,跪爬着到了那管家薛松面前,抱着他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皇后已经被圣上关了禁闭,过不了几日,废后的诏书就会送到俞府,俞少爷,私底下卖卖人口,买卖铁石之事,皇上已经知道了,俞少爷也被扣押了起来,接下来就是宰相了,我们包不住的……还不如给自己讨个活命。”

    薛松冷笑了一声:“你可别想框我,若这些事圣上当真是参与了,为何还要一妇人来,很难说,这妇人不是觊觎皇后之位,收买了你……知道皇后背景强盛,就拿圣上来压我,殊不知,圣上,不过傀儡而已。”

    廿姒玘真的想说这个管家是蛮聪明的,可聪明却被聪明误。

    可没等她开口,站在门口看戏不说话的萧敛却走了过来,眼里没有热和的温度,开了口,拿剑在他刚才的口子上似笑非笑的玩了几圈:“你好好看看,本将军身上的衣服,就知道本将军是受了谁的意,这世道上的人,不都是为了讨一个活命,即便是你,不要这命,你手下的人,也不一定如你一般忠诚,说与不说,活与不活,你自己决定。”

    薛松的神情明显开始摇晃不定,他很久以前目睹了俞府的罪状,差点被杀人灭口,但却凭着狡猾的心思,为了活命,一步一步坐上了高位,手上沾了无数的鲜血,他也曾悔也曾愧,可终究是成了一个冷漠的人,回不了头了。

    这一天,他想过迟早是会到来的,他享受过了,也算了。

    他忽然眼神坚定道:“我招。”

    他招了后,皇后被打入冷宫,萧敛没有继续深究俞宰相,他想看他儿子女儿接连受难,他会如何,结局如萧敛所想,俞宰相自请辞官,名下财产全部上缴,那些私底下的矿山,也接连被萧敛算计其中,派兵将其收回。

    可明面上是放过,在俞府一家老小还乡之时,刀影血残,无人生还,而皇后也惨死宫中,九族皆灭。

    民间传言是俞家得罪了太多人,这是他们仇家来报仇了,也说这是他们的作恶多端的报应。

    也是这段时间,宫中,逐渐传起一首诗:“宫中冷墙风渐起,绕是疯人又争食,有女好看宫缝眼,细看才知食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