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林中杀人
“家里真没粮了！”
看着手里翻遍家里每一个角落才凑出来的小半碗白米，顾缘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家里的食物都被他吃光了。
挠了挠头，顾缘感慨道：“穷文富武果然不假，原身存着够吃大半年的粮食，我一个月不到就见了底。”
“幸亏我现在力气见涨，箭术也小有成就，哪怕没有粮食，也可以进山猎些野味。”
“要还是原身那种状态，那可真得饿死。”
将小半碗米淘洗干净，顾缘煮了一小锅白米粥，撒上点盐，几口喝完，背上硬石弓再一次走进了野猪林。
树木高耸翠绿，灌木茂密丰盛，各种野草花卉在风中摇曳，安静而空幽，偶尔传来几声空灵的鸟鸣，为这份空幽增添了一抺活力。
站在灌木中，拨开眼前拦路的树杈，顾缘小心的打量周围每一丝动静，轻巧前进。
野猪林站地面积极广，山脉绵延近万里，林中的各种野生动作自然也极其丰富。
虽然顾家庄的汉子都是箭术高超的神射手，但从不竭泽而渔，焚林而猎，每次进林只猎取自己所需，偶尔多捕杀一些换点钱财，也猎取有度。
所以这野猪林中动物几百年也不见有多少减少，反而有种欣欣向荣的活力。
脚踩在堆得厚厚的枯叶上，顾缘握箭搭弓竖起耳朵谨慎前行。
林中的动物谨惕性十足，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使其受到惊吓，进而慌乱逃窜，想要猎杀它们动作与声音要尽可能的要小。
就这样往林中前进了四五百米，顾缘眼睛突然一亮，只见前方一百米左右，有一头很是肥壮的野獐瞪着黝黑明亮的眼睛正低头翻拱着落叶，找寻埋在下面的蘑菇与青草。
顾缘立刻停下脚步，躲在一颗大树旁，手中的弓箭悄悄抬起，缓缓拉弓，箭矢直指那头还沉浸在翻找食物中的野獐。
这个距离，以他小成的箭术加上硬石弓的威力，绝对能命中。
双臂舒张，肌肉用力，弓弦一点点被拉开，正当顾缘准备猎取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猎物时，突然间浑身汗毛倒竖，福至心灵，他猛的向前一滚。
野獐顿时受惊，瞬间消失在眼前。
顾缘没有管野獐，他回头一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只见之前所站的位置，不知从哪里射来一根利箭，直挺挺的钉入大树树杆，入木三分！
若非他躲得快，必然被当场射杀！
“谁！”
顾缘转身躲在另一颗大树的后面，厉声喝问。
“果然，用弓箭对付你们顾家人，实在是最愚蠢的办法，哪怕是一个书生，对箭矢都有极为敏锐的感知。”
“不过也就如此了，你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死在这！”
小二语气森冷脸上蒙着厚厚的黑布，只露出一双吊梢眼，拎着弓箭，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
顾缘躲在树后，偏头看向小二。
对方蒙着面顾缘分不清是谁，但身形、语气都给他一种熟悉感，而且那双吊梢也似曾相识。
庄里的人吗？
顾缘有了怀疑。
但很快就摇头否认。
顾家庄的汉子除了箭术超群，还有一点就是对外一致，极为护短，庄中之人哪怕相互之间有矛盾，也只会在箭术上一较高下，不可能做出这种暗箭杀害同姓之人的事。
顾缘正在怀疑对方身份，突然间一股极为细小且混杂的药香味偷偷溜进了鼻间。
结合对方的吊梢眼，顾缘顿时醒悟，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影。
万药斋，那个抓药的小二！
他为什么杀我？
“赵松！”
只是刹那，顾缘就想到了原因。
赵松还没有死心，甚至为了他手里的这条小乌蛇不惜冒着得罪顾家庄的风险来杀他！
小乌蛇身上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密秘？能令赵松如此执着！
心念电转间，顾缘一边将手中的硬石弓拉至满月，弓弦绷紧，一边倚着树杆出声问道：“能不能在让我死个明白，为什么杀我，又是谁想杀我？”
“你废话太多了！”
“要怪只怪你不识抬举，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小二丢掉手里的弓箭，从怀中拿出一颗丹药吞进肚，以免被乌蛇给毒死，同时抽出腰后的匕首一脸轻松的朝顾缘藏身的大树走了过去。
顾缘猛的从树后闪身出现，手中的弓弦绷到极限，他大吼道：“你不要过来！”
“不然，我可就射箭了！”
声音颤抖，颇有一种色厉内荏的味道。
小二嗤笑一声，不屑道：“你一个连第一阶练力都不是的书生，这才练了几天的箭，就真以为自己是顾家的猎户了！”
“你现在手里的弓有多大力道？一石还是两石？”
“这么点力量，连我的皮都射不破！”
“你乖乖受死，我还能给你个痛快，免得一会大爷手抖让你生不如死。”
武者进入炼皮阶，皮肤坚韧如牛皮，刀割不伤，重锤砸而不青，力道稍弱一点的弓箭射在身上跟挠痒没什么区别。
小二自然不惧，脚步不停，小跑着奔向顾缘。
只要一想到炼骨丹与炼髓丹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他心里就如同火烧一般，嘴唇干得厉害。
顾缘看着朝自己加快脚步奔行而来的小二，心跳同样快得不行，手臂也带着微微的颤抖。
他心里清楚只要将手里的箭以螺旋劲的方式射出去，眼前的小二根本抵挡不住，会横死当场。
可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他都没有杀过人！
所以他的身体在发抖，在害怕。
小二眼里带着血丝与狰狞，看着近在咫尺的顾缘，奋力奔跑，手中锋利的匕首高高抬起直指后者脖颈，寒光四溢。
死亡的味道弥漫空气。
两百步，一百步，五十步……
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生死一线，求生的本能与对死亡的恐惧，压倒最后的一丝理智与束缚。
手指松开，弓弦乍响，晃若天雷！
嗖！
砰！
电光火石间，箭矢旋转射出，如流星般撕裂空气，撕裂衣服，撕裂坚韧的皮肤血肉与心脏，带起一蓬腥红的血雾，穿透身体深深钉入其后的树杆。
小二瞳孔猛的睁大，低头看向胸前的血洞，身体一软，顿时倒了下去。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没有武道基础，练习弓箭不到一个月的书生，能射出如此力道的箭矢。
“你，你，你……”
嘴角鲜血泊泊而流，小二眼珠突出，手指颤抖的指向顾缘，突然嘴里吐出一大口带着心脏碎块的黑血，当场断气。
顾缘的瞳孔里倒映着小二惨死的模样，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打湿，一阵风吹来，他猛的打了个哆嗦。
他杀人了！
双腿一软，顾缘一屁股座在地上大口喘气。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知道武道存在，知晓这个世界实力至上，武力为尊，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心里也早就有了准备。
可当他真正射出那一箭的时候，他才明白，有些事不是做好准备就可以的。
那种违背自身理性的紧张与遵从自身求生欲望带来的凶厉，两种情绪交织带来的混乱，令他难受得头痛欲裂，直欲作呕。
干呕了好一会，顾缘这才缓缓平静下来，重重拍了拍自己略显僵硬的脸，自嘲道：“好歹是个穿越者，这才杀个人就不堪成这种样子，简直是丢人。”
“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从地上爬起，拍拍屁股，顾缘拿起弓箭朝另一个方向前进。
他今晚的晚饭可还没有着落呢！
顾缘离开，小二的血腥味在林中扩散，不一会便引来了犲狼、野狗……
看着手里翻遍家里每一个角落才凑出来的小半碗白米，顾缘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家里的食物都被他吃光了。
挠了挠头，顾缘感慨道：“穷文富武果然不假，原身存着够吃大半年的粮食，我一个月不到就见了底。”
“幸亏我现在力气见涨，箭术也小有成就，哪怕没有粮食，也可以进山猎些野味。”
“要还是原身那种状态，那可真得饿死。”
将小半碗米淘洗干净，顾缘煮了一小锅白米粥，撒上点盐，几口喝完，背上硬石弓再一次走进了野猪林。
树木高耸翠绿，灌木茂密丰盛，各种野草花卉在风中摇曳，安静而空幽，偶尔传来几声空灵的鸟鸣，为这份空幽增添了一抺活力。
站在灌木中，拨开眼前拦路的树杈，顾缘小心的打量周围每一丝动静，轻巧前进。
野猪林站地面积极广，山脉绵延近万里，林中的各种野生动作自然也极其丰富。
虽然顾家庄的汉子都是箭术高超的神射手，但从不竭泽而渔，焚林而猎，每次进林只猎取自己所需，偶尔多捕杀一些换点钱财，也猎取有度。
所以这野猪林中动物几百年也不见有多少减少，反而有种欣欣向荣的活力。
脚踩在堆得厚厚的枯叶上，顾缘握箭搭弓竖起耳朵谨慎前行。
林中的动物谨惕性十足，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使其受到惊吓，进而慌乱逃窜，想要猎杀它们动作与声音要尽可能的要小。
就这样往林中前进了四五百米，顾缘眼睛突然一亮，只见前方一百米左右，有一头很是肥壮的野獐瞪着黝黑明亮的眼睛正低头翻拱着落叶，找寻埋在下面的蘑菇与青草。
顾缘立刻停下脚步，躲在一颗大树旁，手中的弓箭悄悄抬起，缓缓拉弓，箭矢直指那头还沉浸在翻找食物中的野獐。
这个距离，以他小成的箭术加上硬石弓的威力，绝对能命中。
双臂舒张，肌肉用力，弓弦一点点被拉开，正当顾缘准备猎取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猎物时，突然间浑身汗毛倒竖，福至心灵，他猛的向前一滚。
野獐顿时受惊，瞬间消失在眼前。
顾缘没有管野獐，他回头一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只见之前所站的位置，不知从哪里射来一根利箭，直挺挺的钉入大树树杆，入木三分！
若非他躲得快，必然被当场射杀！
“谁！”
顾缘转身躲在另一颗大树的后面，厉声喝问。
“果然，用弓箭对付你们顾家人，实在是最愚蠢的办法，哪怕是一个书生，对箭矢都有极为敏锐的感知。”
“不过也就如此了，你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死在这！”
小二语气森冷脸上蒙着厚厚的黑布，只露出一双吊梢眼，拎着弓箭，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
顾缘躲在树后，偏头看向小二。
对方蒙着面顾缘分不清是谁，但身形、语气都给他一种熟悉感，而且那双吊梢也似曾相识。
庄里的人吗？
顾缘有了怀疑。
但很快就摇头否认。
顾家庄的汉子除了箭术超群，还有一点就是对外一致，极为护短，庄中之人哪怕相互之间有矛盾，也只会在箭术上一较高下，不可能做出这种暗箭杀害同姓之人的事。
顾缘正在怀疑对方身份，突然间一股极为细小且混杂的药香味偷偷溜进了鼻间。
结合对方的吊梢眼，顾缘顿时醒悟，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影。
万药斋，那个抓药的小二！
他为什么杀我？
“赵松！”
只是刹那，顾缘就想到了原因。
赵松还没有死心，甚至为了他手里的这条小乌蛇不惜冒着得罪顾家庄的风险来杀他！
小乌蛇身上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密秘？能令赵松如此执着！
心念电转间，顾缘一边将手中的硬石弓拉至满月，弓弦绷紧，一边倚着树杆出声问道：“能不能在让我死个明白，为什么杀我，又是谁想杀我？”
“你废话太多了！”
“要怪只怪你不识抬举，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小二丢掉手里的弓箭，从怀中拿出一颗丹药吞进肚，以免被乌蛇给毒死，同时抽出腰后的匕首一脸轻松的朝顾缘藏身的大树走了过去。
顾缘猛的从树后闪身出现，手中的弓弦绷到极限，他大吼道：“你不要过来！”
“不然，我可就射箭了！”
声音颤抖，颇有一种色厉内荏的味道。
小二嗤笑一声，不屑道：“你一个连第一阶练力都不是的书生，这才练了几天的箭，就真以为自己是顾家的猎户了！”
“你现在手里的弓有多大力道？一石还是两石？”
“这么点力量，连我的皮都射不破！”
“你乖乖受死，我还能给你个痛快，免得一会大爷手抖让你生不如死。”
武者进入炼皮阶，皮肤坚韧如牛皮，刀割不伤，重锤砸而不青，力道稍弱一点的弓箭射在身上跟挠痒没什么区别。
小二自然不惧，脚步不停，小跑着奔向顾缘。
只要一想到炼骨丹与炼髓丹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他心里就如同火烧一般，嘴唇干得厉害。
顾缘看着朝自己加快脚步奔行而来的小二，心跳同样快得不行，手臂也带着微微的颤抖。
他心里清楚只要将手里的箭以螺旋劲的方式射出去，眼前的小二根本抵挡不住，会横死当场。
可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他都没有杀过人！
所以他的身体在发抖，在害怕。
小二眼里带着血丝与狰狞，看着近在咫尺的顾缘，奋力奔跑，手中锋利的匕首高高抬起直指后者脖颈，寒光四溢。
死亡的味道弥漫空气。
两百步，一百步，五十步……
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生死一线，求生的本能与对死亡的恐惧，压倒最后的一丝理智与束缚。
手指松开，弓弦乍响，晃若天雷！
嗖！
砰！
电光火石间，箭矢旋转射出，如流星般撕裂空气，撕裂衣服，撕裂坚韧的皮肤血肉与心脏，带起一蓬腥红的血雾，穿透身体深深钉入其后的树杆。
小二瞳孔猛的睁大，低头看向胸前的血洞，身体一软，顿时倒了下去。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没有武道基础，练习弓箭不到一个月的书生，能射出如此力道的箭矢。
“你，你，你……”
嘴角鲜血泊泊而流，小二眼珠突出，手指颤抖的指向顾缘，突然嘴里吐出一大口带着心脏碎块的黑血，当场断气。
顾缘的瞳孔里倒映着小二惨死的模样，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打湿，一阵风吹来，他猛的打了个哆嗦。
他杀人了！
双腿一软，顾缘一屁股座在地上大口喘气。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知道武道存在，知晓这个世界实力至上，武力为尊，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心里也早就有了准备。
可当他真正射出那一箭的时候，他才明白，有些事不是做好准备就可以的。
那种违背自身理性的紧张与遵从自身求生欲望带来的凶厉，两种情绪交织带来的混乱，令他难受得头痛欲裂，直欲作呕。
干呕了好一会，顾缘这才缓缓平静下来，重重拍了拍自己略显僵硬的脸，自嘲道：“好歹是个穿越者，这才杀个人就不堪成这种样子，简直是丢人。”
“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从地上爬起，拍拍屁股，顾缘拿起弓箭朝另一个方向前进。
他今晚的晚饭可还没有着落呢！
顾缘离开，小二的血腥味在林中扩散，不一会便引来了犲狼、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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