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离家千里
“到底能不能行了！”晚饭后牧闲刚走进资料室，图益就冲他和凌七吼了起来。
“干干干，一天没看见你们动手弄这些资料。”凌胖子随口而出，也没有被老人架子给吓到。
“你看看你们做的，没一张能交得出去。”图益又把他们之前做的记录表一张一张翻开。
“虽然当时具体的数据不知道了，但是你们编数据也得编的像一点啊，这些全是30、40的整数，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牧闲在一旁坐着也开始叹气，拿起之前的一张记录表看了看，又拿了一张新的开始写了起来。
图益十分满意的到一边坐着，用金属手环投屏出一块小屏幕自己玩了起来。
用来做事的时间总是如闪电般稍纵即逝，牧闲他们几个小时又写了几十张记录表，不过等他们准备交差的时候图益早已经离开资料室了。
“今天益哥用手环玩的什么？我还不知道手环可以玩游戏呢。”牧闲边收拾今天的一大堆记录表一边问凌胖子。
“镜中游戏出的手环简易版，就是吸引大家去玩镜面版的呗。政府虽然支持人们玩镜中游戏，但是手环版的也就是搞活动的时候才让人们玩玩，不然大家都不工作了，白天也玩得头昏脑胀的。”
“那他们怎么不去玩镜面版的？晚上也没见他们干活啊。”牧闲继续好奇道。
“我们是每天回去得晚，要知道刚吃完晚饭后的那3、4个小时，我们基地的镜面端口肯定是没有空位的。图益他们如果天天都把端口占着，那些老员工肯定不乐意。”
“我是真不知道这个游戏有这么吸引人？我们一天这么辛苦，晚上我只想好好在床上躺着。”牧闲把资料理成一排，准备离开了。
“要不咱去看看，现在11点过了应该有空位了。”凌胖子想带牧闲去了解了解。
“算了吧，太累了，我回去洗洗睡了。”说完牧闲一个人快速的离开了资料室。
到宿舍楼下，一层楼7、8个房间不到一半亮着，也就是说排除这么早就休息了的情况，还有一半的人在镜中游戏的虚拟世界里没有回来。
牧闲来自千门城，对镜中游戏知之甚少，现在看见这么受欢迎的情况也的确对它产生了一点兴趣。
不过工作的劳累带来的疲倦感远远大于未知游戏带来的好奇感，他快步回到宿舍，只花了不到2分钟冲了个澡就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了。
牧闲左手被父亲提着，右手被母亲拉着。就这样被提着踏过公园门口的台阶，一阶接着一阶，在欢声笑语中来到了公园门口。
他坐上了一棵大树旁的秋千，随着父亲推动着秋千荡起回落，牧闲感觉自己完全失去了体重，两只脚随意的飘动在空中。旁边的风如柔软的棉花轻抚着脸庞，一会又如锈蚀的刀快速切割。
牧闲就这样在秋千上摇晃了一个下午，后面他越来越看不清父母的脸。
牧闲睁开眼，这不知道是他多少次梦到在那个秋千上，这是他记忆中离父母最近的时候，他想象中的父母。
蔚蓝的儿童中心制度决定了平民阶层每一个孩子出生就会送去儿童成长中心，在那里学习生活到16岁再进行工作分配。
每一个平民阶层的孩子都不知道父母是谁，一方面政府希望他们将所有的力量都贡献出来，另一方面没有家庭牵绊的他们更努力的使自己过得更好。
他们从小就被教育这样是对的，甚至在牧闲的内心深处也认同着。但对父母爱的期盼，无论如何都无法抹去。
牧闲把对父母的依恋转移到了千门城和他那些家乡的朋友身上，这里辛苦烦闷的工作让他更加思念家乡，也让他更加坚定，总有一天，他要回去。
他起身上了一个厕所回来，凌七的呼噜声一如既往的大。他回到床上，睁着眼睛，想象着自己成为父母的一天。
他不能把自己的孩子送去儿童中心，这是他此刻心里的想法。但是他又笑了笑，脑海里出现苟阳、李天一、薛羽等等，那些无可替代的朋友，那些成长的欢笑，是那样的无可替代。
牧闲再次起身，来到宿舍的角落里，大门微弱的灯光照过来，与头顶上的星光交相辉映。
“自己的孩子自己养、政府无权剥夺抚养权。”
牧闲想起来自己前些天在街上看见的那些标语，可那些枪声和血迹的记忆紧随其后，牧闲摇了摇头，往宿舍走去。
又是一个天亮，牧闲和凌七照常穿梭在各个工作间之间，忙碌的工作连发牢骚的时间都没有给他们。
“这段时间够辛苦的吧，”申师傅跟正在抓取光离子的牧闲和凌七聊了起来，“习惯了就好了，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辛苦什么呀，事情再多，也得慢慢做。”凌胖子回答道。
牧闲抬头看了看说话的凌七和申师傅，没有接话。只要有人能把天聊下去，牧闲就不爱主动跟别人交流。
“没事，你们都是有前途的青年人才啊，不像我们，来基地就是干巡查的活。抓取光离子有很多东西可以学，若是技术过关，以后说不定会调到量产基地去。”申师傅也知道他们最近情绪不好，慢慢开导他们。
“我们没来以前图益他们也像我们这么忙？”凌胖子开始放任微型钳随意摆动，直接跟申师傅聊了起来。
牧闲的表情没有变化，依旧认真在抓取。按理说凌七少抓了就会增加牧闲的工作量，也需要他更加集中注意力，但是牧闲并没有表现出一点不高兴。
“工作肯定要干的啊，不过你们也知道，图益和邓灿他们是绿林城的本地人，在做事上自然要闲散一些。”
“我看我们基地绿林本地的人不少呢。”牧闲终于开口了，他说话的时候抬头望了望申师傅，看见申师傅看他，又马上低下头用心抓取光离子了。
“是啊，其实我也算半个本地的，我就在旁边的水竖城长大，以前没在这边工作的时候也经常过来呢。”申师傅笑嘻嘻的。
绿林城这种科技产业为主的城市与千门城以军事保障为主的城市最大的不同，就是人口留存率。千门城每年留在本地工作的人口不到三成，而绿林城有近八成。
这也导致一个最重要的问题，绿林的基地很多人其实在工作以前就认识，他们自己是一个团体，外地来工作的人是比较受排斥的，就算没有排斥，很多领导和政策，都是更偏向本地人的。
牧闲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拍了拍手，说道：“搞定了申师傅，辛苦了，那我们先回去了。”说完往凌七的位置走过去。
“对了，牧闲。你是千门来的，没玩过镜中游戏吧？”申师傅突然想到这点，来了兴趣，“今天晚上我准备玩玩个人模式，没什么难度，你们也一起来吧，整天工作肯定憋坏了。”
“好啊！我以前也只是随便走马观花的看看，申师傅你晚上带我们好好学学呗。”凌七先开口接道，脸上已经开始有点兴奋了。
“好！”牧闲也跟着回答，没有多余的话。
“晚上8点，到时候我来叫你们啊。”
牧闲和凌七笑着跟申师傅点头，然后离开工作间，朝下一个工作点走去了。
晚饭时间，牧闲把之前关于镜中游戏的宣传单拿了过来，仔细的研究。
“看啥呢？”图益看牧闲聚精会神的看着宣传单，凑近了坐下。
“益哥，我在看镜中游戏的宣传资料。”
“镜中游戏？你不是来自千门城吗？什么时候开始玩镜中游戏了？”
“我看你们都挺喜欢玩的，就挺感兴趣。”牧闲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看向图益。
“这几天忙着赶资料呢，哪有时间玩！”
图益说话的声音很大，又是在食堂里，牧闲快速把手里的宣传单扔进了破碎桶内，再次给图益做了一个笑脸，不过这一次，看不到一颗牙齿。
“先抓紧把资料做完，过几天，我和你邓哥带你们两个好好玩玩。”图益讲到游戏还是很开心的。
“知道了。”牧闲两口喝完营养液，离开了食堂。
两步来到了资料室，乖乖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抽出一张新的记录表，认真的写了起来。
就这样写了三十张记录表，资料室一个人都没有，他脸一沉，也关灯离开了。
牧闲回到宿舍还不到七点半，凌七坐在桌子前面，摆弄着他的那些游戏模型。
“阿闲，你去哪了？”
“做资料呗，还能去哪。”牧闲的声音非常低，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喉咙不舒服。
“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做资料？”
“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牧闲看向凌七。
“当然了，你觉得晚上图益他们两个会去资料室？再说了，天天催做资料做资料，你看他们真做了吗？”
“算了，不说了，我眯十几分钟啊，你走的时候叫我一下。”
牧闲很快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晚上还要去镜中游戏，他强迫自己休息一会，不然太累了都不能撒开了玩。
“干干干，一天没看见你们动手弄这些资料。”凌胖子随口而出，也没有被老人架子给吓到。
“你看看你们做的，没一张能交得出去。”图益又把他们之前做的记录表一张一张翻开。
“虽然当时具体的数据不知道了，但是你们编数据也得编的像一点啊，这些全是30、40的整数，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牧闲在一旁坐着也开始叹气，拿起之前的一张记录表看了看，又拿了一张新的开始写了起来。
图益十分满意的到一边坐着，用金属手环投屏出一块小屏幕自己玩了起来。
用来做事的时间总是如闪电般稍纵即逝，牧闲他们几个小时又写了几十张记录表，不过等他们准备交差的时候图益早已经离开资料室了。
“今天益哥用手环玩的什么？我还不知道手环可以玩游戏呢。”牧闲边收拾今天的一大堆记录表一边问凌胖子。
“镜中游戏出的手环简易版，就是吸引大家去玩镜面版的呗。政府虽然支持人们玩镜中游戏，但是手环版的也就是搞活动的时候才让人们玩玩，不然大家都不工作了，白天也玩得头昏脑胀的。”
“那他们怎么不去玩镜面版的？晚上也没见他们干活啊。”牧闲继续好奇道。
“我们是每天回去得晚，要知道刚吃完晚饭后的那3、4个小时，我们基地的镜面端口肯定是没有空位的。图益他们如果天天都把端口占着，那些老员工肯定不乐意。”
“我是真不知道这个游戏有这么吸引人？我们一天这么辛苦，晚上我只想好好在床上躺着。”牧闲把资料理成一排，准备离开了。
“要不咱去看看，现在11点过了应该有空位了。”凌胖子想带牧闲去了解了解。
“算了吧，太累了，我回去洗洗睡了。”说完牧闲一个人快速的离开了资料室。
到宿舍楼下，一层楼7、8个房间不到一半亮着，也就是说排除这么早就休息了的情况，还有一半的人在镜中游戏的虚拟世界里没有回来。
牧闲来自千门城，对镜中游戏知之甚少，现在看见这么受欢迎的情况也的确对它产生了一点兴趣。
不过工作的劳累带来的疲倦感远远大于未知游戏带来的好奇感，他快步回到宿舍，只花了不到2分钟冲了个澡就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了。
牧闲左手被父亲提着，右手被母亲拉着。就这样被提着踏过公园门口的台阶，一阶接着一阶，在欢声笑语中来到了公园门口。
他坐上了一棵大树旁的秋千，随着父亲推动着秋千荡起回落，牧闲感觉自己完全失去了体重，两只脚随意的飘动在空中。旁边的风如柔软的棉花轻抚着脸庞，一会又如锈蚀的刀快速切割。
牧闲就这样在秋千上摇晃了一个下午，后面他越来越看不清父母的脸。
牧闲睁开眼，这不知道是他多少次梦到在那个秋千上，这是他记忆中离父母最近的时候，他想象中的父母。
蔚蓝的儿童中心制度决定了平民阶层每一个孩子出生就会送去儿童成长中心，在那里学习生活到16岁再进行工作分配。
每一个平民阶层的孩子都不知道父母是谁，一方面政府希望他们将所有的力量都贡献出来，另一方面没有家庭牵绊的他们更努力的使自己过得更好。
他们从小就被教育这样是对的，甚至在牧闲的内心深处也认同着。但对父母爱的期盼，无论如何都无法抹去。
牧闲把对父母的依恋转移到了千门城和他那些家乡的朋友身上，这里辛苦烦闷的工作让他更加思念家乡，也让他更加坚定，总有一天，他要回去。
他起身上了一个厕所回来，凌七的呼噜声一如既往的大。他回到床上，睁着眼睛，想象着自己成为父母的一天。
他不能把自己的孩子送去儿童中心，这是他此刻心里的想法。但是他又笑了笑，脑海里出现苟阳、李天一、薛羽等等，那些无可替代的朋友，那些成长的欢笑，是那样的无可替代。
牧闲再次起身，来到宿舍的角落里，大门微弱的灯光照过来，与头顶上的星光交相辉映。
“自己的孩子自己养、政府无权剥夺抚养权。”
牧闲想起来自己前些天在街上看见的那些标语，可那些枪声和血迹的记忆紧随其后，牧闲摇了摇头，往宿舍走去。
又是一个天亮，牧闲和凌七照常穿梭在各个工作间之间，忙碌的工作连发牢骚的时间都没有给他们。
“这段时间够辛苦的吧，”申师傅跟正在抓取光离子的牧闲和凌七聊了起来，“习惯了就好了，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辛苦什么呀，事情再多，也得慢慢做。”凌胖子回答道。
牧闲抬头看了看说话的凌七和申师傅，没有接话。只要有人能把天聊下去，牧闲就不爱主动跟别人交流。
“没事，你们都是有前途的青年人才啊，不像我们，来基地就是干巡查的活。抓取光离子有很多东西可以学，若是技术过关，以后说不定会调到量产基地去。”申师傅也知道他们最近情绪不好，慢慢开导他们。
“我们没来以前图益他们也像我们这么忙？”凌胖子开始放任微型钳随意摆动，直接跟申师傅聊了起来。
牧闲的表情没有变化，依旧认真在抓取。按理说凌七少抓了就会增加牧闲的工作量，也需要他更加集中注意力，但是牧闲并没有表现出一点不高兴。
“工作肯定要干的啊，不过你们也知道，图益和邓灿他们是绿林城的本地人，在做事上自然要闲散一些。”
“我看我们基地绿林本地的人不少呢。”牧闲终于开口了，他说话的时候抬头望了望申师傅，看见申师傅看他，又马上低下头用心抓取光离子了。
“是啊，其实我也算半个本地的，我就在旁边的水竖城长大，以前没在这边工作的时候也经常过来呢。”申师傅笑嘻嘻的。
绿林城这种科技产业为主的城市与千门城以军事保障为主的城市最大的不同，就是人口留存率。千门城每年留在本地工作的人口不到三成，而绿林城有近八成。
这也导致一个最重要的问题，绿林的基地很多人其实在工作以前就认识，他们自己是一个团体，外地来工作的人是比较受排斥的，就算没有排斥，很多领导和政策，都是更偏向本地人的。
牧闲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拍了拍手，说道：“搞定了申师傅，辛苦了，那我们先回去了。”说完往凌七的位置走过去。
“对了，牧闲。你是千门来的，没玩过镜中游戏吧？”申师傅突然想到这点，来了兴趣，“今天晚上我准备玩玩个人模式，没什么难度，你们也一起来吧，整天工作肯定憋坏了。”
“好啊！我以前也只是随便走马观花的看看，申师傅你晚上带我们好好学学呗。”凌七先开口接道，脸上已经开始有点兴奋了。
“好！”牧闲也跟着回答，没有多余的话。
“晚上8点，到时候我来叫你们啊。”
牧闲和凌七笑着跟申师傅点头，然后离开工作间，朝下一个工作点走去了。
晚饭时间，牧闲把之前关于镜中游戏的宣传单拿了过来，仔细的研究。
“看啥呢？”图益看牧闲聚精会神的看着宣传单，凑近了坐下。
“益哥，我在看镜中游戏的宣传资料。”
“镜中游戏？你不是来自千门城吗？什么时候开始玩镜中游戏了？”
“我看你们都挺喜欢玩的，就挺感兴趣。”牧闲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看向图益。
“这几天忙着赶资料呢，哪有时间玩！”
图益说话的声音很大，又是在食堂里，牧闲快速把手里的宣传单扔进了破碎桶内，再次给图益做了一个笑脸，不过这一次，看不到一颗牙齿。
“先抓紧把资料做完，过几天，我和你邓哥带你们两个好好玩玩。”图益讲到游戏还是很开心的。
“知道了。”牧闲两口喝完营养液，离开了食堂。
两步来到了资料室，乖乖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抽出一张新的记录表，认真的写了起来。
就这样写了三十张记录表，资料室一个人都没有，他脸一沉，也关灯离开了。
牧闲回到宿舍还不到七点半，凌七坐在桌子前面，摆弄着他的那些游戏模型。
“阿闲，你去哪了？”
“做资料呗，还能去哪。”牧闲的声音非常低，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喉咙不舒服。
“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做资料？”
“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牧闲看向凌七。
“当然了，你觉得晚上图益他们两个会去资料室？再说了，天天催做资料做资料，你看他们真做了吗？”
“算了，不说了，我眯十几分钟啊，你走的时候叫我一下。”
牧闲很快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晚上还要去镜中游戏，他强迫自己休息一会，不然太累了都不能撒开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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