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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所谓自证

    饭桌上,苏白敛又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讲述了一遍。

    苏远川听后皱眉道:“所以若是你五日内未能自证,依然会被抓回去?”

    “理论上是这样,”苏白敛扒拉几口米饭,含糊不清的道:“但荧师姐说了,她会保我无事。”

    “臭小子,”苏远川忍不住在他头上来一巴掌:“我们苏家就没出过吃软饭的!你小子倒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苏白敛振振有词:“先生曾告诉我,要物尽其用,难道上帝给了我一张脸,只是供天下女性欣赏、只是供天下女性玩乐的吗?”

    他振振有词:“要懂得利用资源,为自己谋福利!”

    “呕...”正吃着餐包的苏幼薇不受控制的干呕一声。

    苏白敛望向她,想刀一个人的目光是藏不住的。

    小家伙苦兮兮的道:“大锅,你听我解释,我只是吃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众人一脸懵逼,苏如翰嘴角不受控制的抽动:“大哥,以你的长相来看,你能平安活到这么大没被谋杀就不错了,别想着谋福利了...”

    苏白敛摇头:“审美不同别硬融,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苏远川表示:年龄不代表经历,支持儿子。

    这个儿子指的是二儿子。

    一番扯皮后,苏远川沉声道:“破案并非儿戏,虽然你之前在衙门当过差,但说到底不过是一介快手,没有独立办案的经历与能力,恐怕难以完成重任。”

    苏白敛瞥了稳如老狗的父亲一眼,知道他还有话要说。

    “我有一人推荐,可助你破案。”

    苏白敛心中一动:“爹认识破案的高手?”

    苏远川颔首,缓缓道:“想当年,你东叔可是破案诡才,若有他的帮助,想自证或许会容易许多。”

    东叔指的自然是东吴二,那个在他入狱后去钦天监送信的和尚,也是父亲最值得信任的亲信。

    东吴二并非佛门出身,他在苏远川还未发迹时就跟随着他,后来苏远川升任兵部令史,东吴二也被调任为书令史,虽然官职不大且没实权,但至少人前体面、俸禄够用,日子也算过的逍遥快活。

    可后来不知什么缘故,东吴二毅然决然辞去了官职,加入了和尚的大家庭。

    恩...不过是一名不忌酒肉的假和尚。

    该不会是为情所伤吧,毕竟东叔终生未娶...苏白敛丝毫没有对前辈的敬重,不怀好意的揣测。

    用完午膳,苏白敛带上卷宗,前往东吴二的住处。

    虽然他没有喊上秦献玉,但他知道面瘫术士就隐藏在身边,护他周全。

    难怪前世那么多女孩喜欢面瘫杀胚的人设,就连我一个大老爷们也忍不住扑他怀里嘤嘤嘤好吗...苏白敛腹诽。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帅。

    以前东吴二住在苏府,自从削发出家后就搬到了外城。若不是一直保持着联络,苏白敛甚至以为这对十几年的py交易闹掰了。

    外城偏僻的城区有座废弃的佛庙,辉煌时每天有数百香客来求神拜佛,后来庙宇落魄,和尚们都相继离开,便成了一座荒凉的破庙。

    而东吴二,就住在以前招待香客的寮房里。

    苏白敛来到庭院中,一眼看到庭院中菊花向阳开的东吴二。

    他身上披着佛门僧衣,脖颈悬挂着金光闪闪的佛珠,正聚精会神的捣鼓着地上的麦籽,全然没注意到身后多了个人。

    “东叔!”

    东吴二吓了一跳,连忙回头望去,看到是苏白敛后吓了一跳,骂道:“你这浑小子,突然出现也不吭一声,想吓死东叔好继承东叔的遗产是吧?”

    苏白敛眼神一亮,跃跃欲试:“东叔...有很多遗产?”

    东吴二打了个冷颤,讪笑道:“东叔开玩笑的,东叔的资产只有眼前这些麦籽了,侄儿要的话尽管拿去。”

    我家狗都比你富有...苏白敛摇头,好奇道:“东叔怎么突然捣鼓起了麦籽?”

    他记得东吴二之前不是喝酒吃肉就是去教坊司,完全不做粗活累活的。

    除非有个丰润的胖女人,才能勉强做做累活。

    “酒铺里卖的酒水未免太过寡淡,哪有自己动手酿来的劲辣。”

    东吴二是个实打实的酒鬼,大部分酒铺卖的散酒都不合他的心意,城外倒是有家烈酒铺,据说是蛮子开的,但每次买酒都得出城实在麻烦,倒不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东吴二斜眼打量着没有血缘关系的倒霉侄儿:“话说你小子不是被陷害进牢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言语中,有着深深的惋惜。

    懂不懂什么叫取保候审啊...苏白敛再次将来龙去脉简单讲述下,感觉自己像是一台没有感情的复读机。

    “所以大哥让你来找我,是为了破案?”

    “是的。”

    正当苏白敛以为东吴二要人前显圣时,他突然跳起来怒骂:“我连书都没读过几天,会破个什么案!”

    亲爹坑我...苏白敛呆滞。

    “不过我的确在机缘巧合中助大哥破过几起大案,”东吴二话锋一转,令苏白敛感受到了生的希望。

    他沉思道:“你随我来。”

    二人穿过宽敞的前院,来到了佛阁,佛阁正中央立着一座两人高的圣金佛像,佛像前摆放花盆大的香炉,受了潮的香灰色泽暗沉,显然很久没有添过新香了。

    苏白敛站在佛前,还算礼貌的作揖。

    东吴二冲他摆手:“快过来啊,拜那玩意干啥。”

    “...”苏白敛心想你沾了佛的光还敢对佛大不敬,若是让佛门弟子知道,不把你烤的外焦里嫩当成贡猪摆上去就算他们慈善了...

    二人分别坐于蒲团上,东吴二道:“将卷宗给我。”

    苏白敛将圣旨造型的卷轴递过去,东吴二看了将近一刻钟,毫无头绪。

    苏白敛提醒道:“东叔,你拿反了。”

    “哦哦。”

    东吴二连忙拿正:“还是看不懂啊。”

    看来是真不识字啊,东叔诚不欺我...苏白敛暗叹一声,道:“还是我念给你听吧。”

    念完,东吴二不语,陷入了沉思。

    苏白敛还以为他陷入了思考,静静等待。

    良久,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试探着道:“东叔?东叔?”

    东吴二恍然惊醒,下意识擦拭着嘴角的口水:“啊?怎么了?”

    真尼玛很淦,到底能不能有一个稍微靠谱的人啊...苏白敛忍不住狂翻白眼,准备离开了。

    他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位东叔跑个腿酿个酒还行,真让他动脑子思考比杀了他还难。

    就像是学生时代那些常年坐在后排的男生,他帮你搬水,可以;他借你钱,可以;你他帮你打架,也可以;甚至就连帮你泡女人都可以。

    但你让他去做一道数学题?劝你趁早将这种恐怖的念头扼杀在摇篮里。

    在离开佛庙前,东吴二回忆道:“大概在五年前,那时我还在任职书令史,在办理一起案件时曾偶然遇到过少年神风。”

    “少年神风?”

    苏白敛喃喃,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又想不起在哪听过了。

    “神风是六扇门的总捕头,自当差以来破获大小案件上百起,乃是名副其实的京城第一神捕。”

    “那时他正值年少,意气风发,那起案件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倒也不复杂,但凶手设计了一个很精巧的陷阱,将罪名栽赃陷害于一名女人身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目前的处境倒是与这女人很相似...苏白敛心想。

    东吴二思考着道:“神风当时对无辜的女人说了一句话,令我记忆深刻。”

    苏白敛连忙询问,他意识到这句话可能是自证的思路与关键。

    “所谓自证,便是将时间与地点结合,得出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