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北部牦牛中的线索
二人约定好，一刻钟后在苏府门外见面。
苏白敛足足等了一刻钟，身着白裙、姿态优雅的阿姐才姗姗来迟。
苏白敛没有争论关于迟到的问题，他两世为人，深知女人有些事是改变不了的。
不能接受？啊分。
京中人口密杂、集会众多，经常三日一小会、七日一大会，本平长安两条主干官道被挤的水泄不通，商贩林立，叫嚷声不绝于耳。
姐弟俩在人潮中并行，注意力却各不相同。
清寒被沿街的头饰珠宝等点缀吸引，比起平时，此时的她少了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多了些灵动活泼的小女人气息。
而苏白敛就不一样了，能让他在意的只有腿，不时在心中做出精简的点评。
此小腿修长窈窕，但色泽偏暗，不够白嫩，热爱骑棕鬃的战斗民族或许会喜欢这一款，但我这种土生土长的亚洲人实在欣赏不来...
此小腿倒是白皙，只不过干巴巴的，像是枯柴，摸着肯定没手感...
这截小腿丰韵饱满、修长浑圆，想来就很有手感，若是能够上下其手，不虚此行...
“你在看什么？”
清寒狐疑的问道，打断了苏白敛的沉浸式幻想。
他连忙收回目光，面不改色：“哦，刚看到有人的荷包掉了。”
令他可惜的是这里的女子穿着都比较保守，风格最为大胆的也不过是‘衣不曳地，布蔽膝’，意思大概为为衣衫短小，遮挡膝盖。
哪像上辈子夜店里的姑娘们，穿着旗袍去蹦迪，恨不得将开缝拉到大腿根，世风日下啊...苏白敛怒其不争，抹了抹嘴角。
清寒没有怀疑，继续逛街。
沿街小贩叫卖着：“鸳鸯簪的首饰贱卖！原价只要一两多、二两多、三两多的首饰，现在只要九钱九！九钱九，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心动不如行动，还在等什么？”
“北方荆州北方荆州翡翠白玉厂倒灶了！北方荆州北方荆州白玉厂倒灶了！王八蛋白云厂主吃喝嫖赌欠下五万两银子，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
...
小姨子真是个特殊的群体，对生意人居然有如此大的吸引力...苏白敛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暗自吐槽。
前行数百米，远处被堵的水泄不通，百姓挤成一团，拥乱不堪。
清寒柳眉微蹙：“前方发生了什么事？”
“无非是几文钱引发的争执与口角罢了，”苏白敛随口道，不自觉回忆起在菜市场上被两个老太太支配的恐惧。
清寒瞥了他一眼：“你也是维持治安的官人，为何不上前看看？”
“我虽然还没正式上任，但怎么说也是锦衣卫，职能是监察文武百官，换句话说，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苏白敛满口胡诌。
有身份，但是不高。
清寒来了兴趣，兴致冲冲的挤进人堆里：“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靠女人都这么爱凑热闹...苏白敛无奈，只好跟了上去。
二人费力的挤进内侧，一名老头躺在地上，诸多紧实的牛肉散落一地，几名捕快站在场中，周遭百姓窃窃私语，冷眼旁观。
清寒轻声道：“这是发生了何事？”
犯罪现场一目了然，显然是城管暴力执法街边摊贩啊，这还用问吗...苏白敛简单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与事实八九不离十。
清寒柳眉倒竖，低声斥道：“这些家伙倒是可恨，寻常百姓生活贫苦，连别人卖肉也要管。”
她身边的年轻人看了她一眼，哪里见过这种姿色的美人，一时间呆住了，直到美人不耐才回过神，连忙附声道：“姑娘说的对啊，这些衙门的人不懂人间疾苦，只知道搜刮民膏，实在可恨。”
清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没与你说话。”
年轻人碰个软钉子，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对于阿姐的话，苏白敛不做评价。
当阶级对立，便没有了对错之分。
感受着周遭百姓负面的讨论，为首捕快也不想凭白被扣上欺压百姓的名号，大声解释道：“诸位，我们接到人举报，这老头涉嫌以次充好，将寻常的牛腿肉上色伪装成北部牦牛肉高价售出，特此砸摊，实属秉公办案！”
他说完，将老人被打翻的木牌举高高，上面果然写着：北部牦牛腿肉，二两银子一斤。
是寻常百姓吃不起的价格。
众人哗然，原本同情的目光瞬间变了，人们眼神不善的打量着老头。
清寒也被吓了一跳，小声嘀咕：“什么牛肉啊，价格都要赶上银子了。”
苏府在京城算是富贵人家，但也从未吃过如此昂贵的肉品，就算是京城顶级酒楼醉仙楼，人均消费水平也不过三两。
“大周王朝北部是蛮夷之地，北方蛮族盘踞在此处。而北部牦牛正是蛮族豢养的家禽，牦牛本就稀少，蛮族又敌对我们大周，位于边疆的游牧族只能通过掠夺的方式争抢牦牛，牦牛肉的背后付出的是血淋淋的生命。”
苏白敛轻声介绍道：“相较于普通牛肉，牦牛肉高蛋白、高热量，但是低脂肪，并且营养丰富。不仅于此，北部牦牛日夜奔波劳作，其肉色泽黯淡，却紧实有嚼劲，是不可多得的美食。”
“再加上物以稀为贵、恶意哄抬物价等原因，北部牦牛肉已经不仅仅是牛肉，更是王公贵族们身份的象征，不轻易售卖。若是真北部牦牛肉，一斤售二两银子，不足为奇。”
清寒不解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在本土培育牦牛？”
苏白敛嗤笑道：“北部蛮族生活环境极为恶劣，地势高耸，因此导致牛肉紧实味美，本土培育的牦牛与之有着天壤之别。”
清寒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眉目流转，瞥了阿弟的侧脸一眼，淡然道：“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
苏白敛眉毛微挑，笑道：“这些知识市井小民都知道，国子监学风浓厚，阿姐最近忙于功课，不知道这些倒也在情理之中。”
说白了就是读书将脑子读傻了...他忍不住腹诽。
老头颤颤巍巍的道：“这北部牦牛肉的确不假，官人有所不知，吾儿在一家牦牛坊谋职，有时会带来一些，老夫不舍得吃，便拿到集市上售卖...”
“一派胡言！”捕快冷笑道：“北部牦牛力大无穷，寻常男子根本不是这些畜生的对手。牦牛自边疆运送京城后，在铁牛场由差使浸毒的锉刀才能杀死，你当是寻常牛肉，拉到屠宰场想杀就杀？”
“将人带走！”他呼喝道。
老头面如死灰，任由两名捕快架走。
闹剧结束，人群也渐渐散开了，但仍有不少百姓驻足原地，赖着不走。
他们大多是京中的贫苦人家，看上了散落一地的牛肉，想等捕快们走了再去捡。
为首捕快刚准备离开，英俊的男子和清冷的女人挡在了他的身前。
捕快还以为是为老头打抱不平的，不耐烦的摆手：“好狗不挡道，滚开！”
苏白敛没说话，摸出象征着身份的铜牌。
“旗...旗官大人。”
压力来到了捕快这边，他连忙低下头，额前的一缕头发被冷汗浸湿。
虽然旗官在锦衣卫中基本算是弟弟官职，但面对捕快这种弟中弟时，还是有很强的压制力的。
最关键的是，职能克制。
苏白敛淡然道：“你刚才说，牛场差使用浸了毒的锉刀杀死北部牦牛？”
捕快不明白这位大人关注的点为何如此清奇，但还是抱拳道：“正是。”
“为何？”
“大人有所不知，北部牦牛性情暴躁，从边疆押运到京城的途中需要注入大量麻醉药才能确保安全，而对它们的屠戮工作更是困难，稍有不慎便会受创。”
“为了保证安全，差使会使用浸剧毒的锉刀来割牛脖，毒素侵蚀牦牛大脑，它们很快便会死亡，省时省力。”
居然有这种事...苏白敛心中涌出大胆的猜想。
他与清寒对视一眼，显然二人想到一块去了。
“带我们去铁牛场！”
一个时辰后，二人回到了苏府，苏白敛火急火燎的来到了偏院，正巧撞见苏远川。
苏远川十分不满，不悦道：“冒冒失失的，能成什么大事？”
苏白敛不理，东张西望道：“秦师兄呢？”
“去练剑了。”苏远川感叹道：“真是刻苦啊，难怪年纪轻轻便成为人中之龙，不是没有原因的。”
想起自家废物，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再看看你，何时才能争口气？”
苏白敛不紧不慢的道：“秦师兄的父亲是国子监监丞，自幼享受顶级资源。”
苏远川面色一僵，咬牙切齿的道：“臭小子，抛开事实不谈，难道就没有和他人勤奋有关？”
您都抛开事实了还谈什么...苏白敛正色道：“秦师兄只是稍作领先，不必得意。”
后来者居上，终于要励志一次了吗...苏远川神情一震，期待好大儿的豪言壮语。
可苏白敛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沉默了。
“我父亲也正在努力。”
苏远川默默举起了腰间的七匹狼牌鞶革，那是他逝去的青春。
苏白敛足足等了一刻钟，身着白裙、姿态优雅的阿姐才姗姗来迟。
苏白敛没有争论关于迟到的问题，他两世为人，深知女人有些事是改变不了的。
不能接受？啊分。
京中人口密杂、集会众多，经常三日一小会、七日一大会，本平长安两条主干官道被挤的水泄不通，商贩林立，叫嚷声不绝于耳。
姐弟俩在人潮中并行，注意力却各不相同。
清寒被沿街的头饰珠宝等点缀吸引，比起平时，此时的她少了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多了些灵动活泼的小女人气息。
而苏白敛就不一样了，能让他在意的只有腿，不时在心中做出精简的点评。
此小腿修长窈窕，但色泽偏暗，不够白嫩，热爱骑棕鬃的战斗民族或许会喜欢这一款，但我这种土生土长的亚洲人实在欣赏不来...
此小腿倒是白皙，只不过干巴巴的，像是枯柴，摸着肯定没手感...
这截小腿丰韵饱满、修长浑圆，想来就很有手感，若是能够上下其手，不虚此行...
“你在看什么？”
清寒狐疑的问道，打断了苏白敛的沉浸式幻想。
他连忙收回目光，面不改色：“哦，刚看到有人的荷包掉了。”
令他可惜的是这里的女子穿着都比较保守，风格最为大胆的也不过是‘衣不曳地，布蔽膝’，意思大概为为衣衫短小，遮挡膝盖。
哪像上辈子夜店里的姑娘们，穿着旗袍去蹦迪，恨不得将开缝拉到大腿根，世风日下啊...苏白敛怒其不争，抹了抹嘴角。
清寒没有怀疑，继续逛街。
沿街小贩叫卖着：“鸳鸯簪的首饰贱卖！原价只要一两多、二两多、三两多的首饰，现在只要九钱九！九钱九，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心动不如行动，还在等什么？”
“北方荆州北方荆州翡翠白玉厂倒灶了！北方荆州北方荆州白玉厂倒灶了！王八蛋白云厂主吃喝嫖赌欠下五万两银子，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
...
小姨子真是个特殊的群体，对生意人居然有如此大的吸引力...苏白敛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暗自吐槽。
前行数百米，远处被堵的水泄不通，百姓挤成一团，拥乱不堪。
清寒柳眉微蹙：“前方发生了什么事？”
“无非是几文钱引发的争执与口角罢了，”苏白敛随口道，不自觉回忆起在菜市场上被两个老太太支配的恐惧。
清寒瞥了他一眼：“你也是维持治安的官人，为何不上前看看？”
“我虽然还没正式上任，但怎么说也是锦衣卫，职能是监察文武百官，换句话说，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苏白敛满口胡诌。
有身份，但是不高。
清寒来了兴趣，兴致冲冲的挤进人堆里：“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靠女人都这么爱凑热闹...苏白敛无奈，只好跟了上去。
二人费力的挤进内侧，一名老头躺在地上，诸多紧实的牛肉散落一地，几名捕快站在场中，周遭百姓窃窃私语，冷眼旁观。
清寒轻声道：“这是发生了何事？”
犯罪现场一目了然，显然是城管暴力执法街边摊贩啊，这还用问吗...苏白敛简单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与事实八九不离十。
清寒柳眉倒竖，低声斥道：“这些家伙倒是可恨，寻常百姓生活贫苦，连别人卖肉也要管。”
她身边的年轻人看了她一眼，哪里见过这种姿色的美人，一时间呆住了，直到美人不耐才回过神，连忙附声道：“姑娘说的对啊，这些衙门的人不懂人间疾苦，只知道搜刮民膏，实在可恨。”
清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没与你说话。”
年轻人碰个软钉子，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对于阿姐的话，苏白敛不做评价。
当阶级对立，便没有了对错之分。
感受着周遭百姓负面的讨论，为首捕快也不想凭白被扣上欺压百姓的名号，大声解释道：“诸位，我们接到人举报，这老头涉嫌以次充好，将寻常的牛腿肉上色伪装成北部牦牛肉高价售出，特此砸摊，实属秉公办案！”
他说完，将老人被打翻的木牌举高高，上面果然写着：北部牦牛腿肉，二两银子一斤。
是寻常百姓吃不起的价格。
众人哗然，原本同情的目光瞬间变了，人们眼神不善的打量着老头。
清寒也被吓了一跳，小声嘀咕：“什么牛肉啊，价格都要赶上银子了。”
苏府在京城算是富贵人家，但也从未吃过如此昂贵的肉品，就算是京城顶级酒楼醉仙楼，人均消费水平也不过三两。
“大周王朝北部是蛮夷之地，北方蛮族盘踞在此处。而北部牦牛正是蛮族豢养的家禽，牦牛本就稀少，蛮族又敌对我们大周，位于边疆的游牧族只能通过掠夺的方式争抢牦牛，牦牛肉的背后付出的是血淋淋的生命。”
苏白敛轻声介绍道：“相较于普通牛肉，牦牛肉高蛋白、高热量，但是低脂肪，并且营养丰富。不仅于此，北部牦牛日夜奔波劳作，其肉色泽黯淡，却紧实有嚼劲，是不可多得的美食。”
“再加上物以稀为贵、恶意哄抬物价等原因，北部牦牛肉已经不仅仅是牛肉，更是王公贵族们身份的象征，不轻易售卖。若是真北部牦牛肉，一斤售二两银子，不足为奇。”
清寒不解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在本土培育牦牛？”
苏白敛嗤笑道：“北部蛮族生活环境极为恶劣，地势高耸，因此导致牛肉紧实味美，本土培育的牦牛与之有着天壤之别。”
清寒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眉目流转，瞥了阿弟的侧脸一眼，淡然道：“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
苏白敛眉毛微挑，笑道：“这些知识市井小民都知道，国子监学风浓厚，阿姐最近忙于功课，不知道这些倒也在情理之中。”
说白了就是读书将脑子读傻了...他忍不住腹诽。
老头颤颤巍巍的道：“这北部牦牛肉的确不假，官人有所不知，吾儿在一家牦牛坊谋职，有时会带来一些，老夫不舍得吃，便拿到集市上售卖...”
“一派胡言！”捕快冷笑道：“北部牦牛力大无穷，寻常男子根本不是这些畜生的对手。牦牛自边疆运送京城后，在铁牛场由差使浸毒的锉刀才能杀死，你当是寻常牛肉，拉到屠宰场想杀就杀？”
“将人带走！”他呼喝道。
老头面如死灰，任由两名捕快架走。
闹剧结束，人群也渐渐散开了，但仍有不少百姓驻足原地，赖着不走。
他们大多是京中的贫苦人家，看上了散落一地的牛肉，想等捕快们走了再去捡。
为首捕快刚准备离开，英俊的男子和清冷的女人挡在了他的身前。
捕快还以为是为老头打抱不平的，不耐烦的摆手：“好狗不挡道，滚开！”
苏白敛没说话，摸出象征着身份的铜牌。
“旗...旗官大人。”
压力来到了捕快这边，他连忙低下头，额前的一缕头发被冷汗浸湿。
虽然旗官在锦衣卫中基本算是弟弟官职，但面对捕快这种弟中弟时，还是有很强的压制力的。
最关键的是，职能克制。
苏白敛淡然道：“你刚才说，牛场差使用浸了毒的锉刀杀死北部牦牛？”
捕快不明白这位大人关注的点为何如此清奇，但还是抱拳道：“正是。”
“为何？”
“大人有所不知，北部牦牛性情暴躁，从边疆押运到京城的途中需要注入大量麻醉药才能确保安全，而对它们的屠戮工作更是困难，稍有不慎便会受创。”
“为了保证安全，差使会使用浸剧毒的锉刀来割牛脖，毒素侵蚀牦牛大脑，它们很快便会死亡，省时省力。”
居然有这种事...苏白敛心中涌出大胆的猜想。
他与清寒对视一眼，显然二人想到一块去了。
“带我们去铁牛场！”
一个时辰后，二人回到了苏府，苏白敛火急火燎的来到了偏院，正巧撞见苏远川。
苏远川十分不满，不悦道：“冒冒失失的，能成什么大事？”
苏白敛不理，东张西望道：“秦师兄呢？”
“去练剑了。”苏远川感叹道：“真是刻苦啊，难怪年纪轻轻便成为人中之龙，不是没有原因的。”
想起自家废物，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再看看你，何时才能争口气？”
苏白敛不紧不慢的道：“秦师兄的父亲是国子监监丞，自幼享受顶级资源。”
苏远川面色一僵，咬牙切齿的道：“臭小子，抛开事实不谈，难道就没有和他人勤奋有关？”
您都抛开事实了还谈什么...苏白敛正色道：“秦师兄只是稍作领先，不必得意。”
后来者居上，终于要励志一次了吗...苏远川神情一震，期待好大儿的豪言壮语。
可苏白敛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沉默了。
“我父亲也正在努力。”
苏远川默默举起了腰间的七匹狼牌鞶革，那是他逝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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