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苏兄真乃奇人也
以苏白敛的身份与地位，无论是夜禁时在城中快马疾驰还是御剑飞行，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一时间，公堂静默，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王守德的神情。
这位年过五旬、须发半白的男人板着脸，一言不发，谁也猜不透他的内心在想什么。
只是从他阴沉的脸色中不难猜到，这位丧女之父的心情绝不美丽。
荧竹望着侍郎，眼神寒芒涌动。
数息后，王守德略显干枯的手按在桌前，逐渐攥紧。
公堂的气氛瞬间紧绷，火药味十足。
莫非这老小子恼羞成怒要撕破脸...苏白敛心中一紧，暗中防御。
虽然他防不防都会被一招秒...
想要活下来，只能大喊术士救我。
孙主官已经做好了开溜的准备。
王守德缓缓起身，眼神深邃的望着苏白敛，后者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不卑不亢，男人本色。
大哥大姐们一定要保下我啊...苏白敛暗暗祈祷。
秦献玉将手搭在了剑柄上。
王守德做了个令所有人都震惊的动作。
他面对苏白敛，微微鞠躬。
虽然只有刹那，但注意力集中的众人都看在眼里。
一介刑部侍郎，四品官员，居然会对一个未上任的旗官鞠躬？
“此事的确是本官欠考虑了，在此，给小友赔个不是。”
王守德声音沉缓，却饱含真挚。
他不紧不慢的丢下一句话，朝外走去，原本笔直的脊背略显佝偻，没有了虽老但精的气势，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刑部众人赶忙跟上。
...
“侍郎大人，且慢。”苏白敛的声音传来。
众人心中一惊，王侍郎都已经主动给台阶下了，这毛头小子不会如此不识抬举吧？
一众术士纷纷侧目，想看看他要搞什么飞机。
王守德驻足，头也不回的道：“还有事吗？”
苏白敛语出惊人：“侍郎大人，您难道不想知道杀死您女儿的真正凶手是谁吗？”
轰！
老者身上爆发出可怕的威势，他猛的回过头，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白敛，浑浊的老眼闪烁着精光：“你知道？”
王守德略显激动的道：“小友可否告知？”
既然王守德都已经主动低头了，苏白敛倒也不介意卖他个人情，况且他可不想让自己差点背了黑锅的真凶逍遥法外。
“当然。”
待到王守德重新落座，苏白敛娓娓道来：
“其实思路很简单，我们总是将毒箭木毒素与军事用途联想在一起，因此下意识的会会认为凶手不是锦衣卫就是弓手。”
“可就在昨天我去集市的时候，碰巧看到一队捕快正在砸摊...”
他将昨天的见闻详细讲了一遍，道：“后来我与那名捕快以视察的名义前往铁牛场，发现铁牛场差使屠戮北部牦牛时使用的锉刀也是用毒箭木毒素浸泡的。”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微变，王守德眼神兀的冷厉：“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
有刑部官员质疑道：“可是人们吃了带毒的牛肉，不是也会中毒吗？”
“这就是为何朝廷会选用这种毒素来毒杀北部牦牛了。”
苏白敛早就预料会有此一问，解释道：“毒箭木毒素与普通毒素不同，毒箭木毒素作用于血液，无法直接作用或穿过体表及人体上皮组织，此外猎物经过的加热熏烤等过程，毒素被分解，再是吃下去以经过人体消化道的一个降解过程后，毒素就会失效。”
众人一脸懵逼.JPG
他们显然理解不了这么多专业名词...
不明，但觉厉。
苏兄上知天文地理，下晓推理办案，真乃奇人也...众术士心道。
这些术士常年修行，自身实力虽然不弱，见闻却略浅，见到苏白敛在刑部面前大肆推理，不由得佩服的五体投地。
虽然具体听不太懂，但众人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吃了被毒箭木毒素毒死的动物熟食，并不会中毒。
“是的，这是大部分毒素都不具备的特性。”
“是了！”
一名官员恍然大悟，惊声道：“我曾亲眼目睹王千金脖颈上的伤痕，伤口过宽，的确不像是毒镖划出来的，毒镖划过的伤口应该是细且极深的...”
王守德面色绝不好看，冷冷的瞪了一眼随行的杵作。
杵作身形一颤，低下头。
他不相信专业的验尸人连普通官员都能发现的线索都看不出来。
作为官场上混迹多年的老手，他的嗅觉很敏锐。
这起看似简单的污蔑案，背后另有玄机。
苏白敛轻声道：“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伤口，但我想那应该是锉刀划出来的。”
王守德眼神一凝：“小友的意思是，杀害小女的人，是铁牛场差使？”
“可能性很大。”
苏白敛顿了顿，再次抛出重磅炸弹：“而且铁牛场的位置距离事发之地，不过两条街的距离。”
王守德明白了他的意思，拱手作揖道：“多谢小友提点，本官立刻前去铁牛场，无论成与不成，本官都承了你一份人情。”
说完，带着刑部众人匆匆离开，直奔牛场。
任谁都能感觉到，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此时正在爆发的边缘。
若真被他抓到了真凶，想死都是一种奢望。
待王守德离开后，术士们望向苏白敛的眼神中顿时充满了钦佩，窃窃私语。
“苏公子不仅英俊风流，而且推理能力也如此清晰，真乃奇人也！”
刑部办不了的案我来办...苏白敛不自觉挺直腰杆。
“何止！苏公子在被王侍郎污蔑的时候不仅不怨恨抱怨，反而主动将真凶的线索提供给了他，此份心性实在令我辈叹服！”
“真该让那些自诩圣人的读书人们看看苏兄这份豁达的心境！”
苏兄...苏白敛一头黑线，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这么一想，苏公子还是蛮英俊的嘛...”
什么叫这么一想我还蛮英俊...抛开出色的心性不谈，难道我的长相真的就没有可取之处吗？
明明是被夸赞，但苏白敛还是深深的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非颜值党的恶意。
“...”
苏白敛恨不得将自己的脸埋进胸口中...当然不是自己的胸。
你们这些术士是不是每天将自己锁在钦天监中修炼，将自己修炼傻了？
还好这个时代没有照相机，否则这些家伙非得和自己挨个合照...
待术士们与孙主官相继离开，苏白敛来到荧竹身边，笑嘻嘻的道：“这次多谢师姐出手相助了。”
我哪次没帮你...荧竹嘴角勾勒出一丝好看的弧度：“师姐？你又不是我们钦天监中人。”
“这不重要，”苏白敛满脸真诚：“以后有能用得着小弟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荧竹没听出话语间有什么异常，淡然道：“你实力末微，还是先提升自己吧。”
一个说前门楼子，一个说胯骨轴子。
一时间，公堂静默，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王守德的神情。
这位年过五旬、须发半白的男人板着脸，一言不发，谁也猜不透他的内心在想什么。
只是从他阴沉的脸色中不难猜到，这位丧女之父的心情绝不美丽。
荧竹望着侍郎，眼神寒芒涌动。
数息后，王守德略显干枯的手按在桌前，逐渐攥紧。
公堂的气氛瞬间紧绷，火药味十足。
莫非这老小子恼羞成怒要撕破脸...苏白敛心中一紧，暗中防御。
虽然他防不防都会被一招秒...
想要活下来，只能大喊术士救我。
孙主官已经做好了开溜的准备。
王守德缓缓起身，眼神深邃的望着苏白敛，后者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不卑不亢，男人本色。
大哥大姐们一定要保下我啊...苏白敛暗暗祈祷。
秦献玉将手搭在了剑柄上。
王守德做了个令所有人都震惊的动作。
他面对苏白敛，微微鞠躬。
虽然只有刹那，但注意力集中的众人都看在眼里。
一介刑部侍郎，四品官员，居然会对一个未上任的旗官鞠躬？
“此事的确是本官欠考虑了，在此，给小友赔个不是。”
王守德声音沉缓，却饱含真挚。
他不紧不慢的丢下一句话，朝外走去，原本笔直的脊背略显佝偻，没有了虽老但精的气势，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刑部众人赶忙跟上。
...
“侍郎大人，且慢。”苏白敛的声音传来。
众人心中一惊，王侍郎都已经主动给台阶下了，这毛头小子不会如此不识抬举吧？
一众术士纷纷侧目，想看看他要搞什么飞机。
王守德驻足，头也不回的道：“还有事吗？”
苏白敛语出惊人：“侍郎大人，您难道不想知道杀死您女儿的真正凶手是谁吗？”
轰！
老者身上爆发出可怕的威势，他猛的回过头，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白敛，浑浊的老眼闪烁着精光：“你知道？”
王守德略显激动的道：“小友可否告知？”
既然王守德都已经主动低头了，苏白敛倒也不介意卖他个人情，况且他可不想让自己差点背了黑锅的真凶逍遥法外。
“当然。”
待到王守德重新落座，苏白敛娓娓道来：
“其实思路很简单，我们总是将毒箭木毒素与军事用途联想在一起，因此下意识的会会认为凶手不是锦衣卫就是弓手。”
“可就在昨天我去集市的时候，碰巧看到一队捕快正在砸摊...”
他将昨天的见闻详细讲了一遍，道：“后来我与那名捕快以视察的名义前往铁牛场，发现铁牛场差使屠戮北部牦牛时使用的锉刀也是用毒箭木毒素浸泡的。”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微变，王守德眼神兀的冷厉：“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
有刑部官员质疑道：“可是人们吃了带毒的牛肉，不是也会中毒吗？”
“这就是为何朝廷会选用这种毒素来毒杀北部牦牛了。”
苏白敛早就预料会有此一问，解释道：“毒箭木毒素与普通毒素不同，毒箭木毒素作用于血液，无法直接作用或穿过体表及人体上皮组织，此外猎物经过的加热熏烤等过程，毒素被分解，再是吃下去以经过人体消化道的一个降解过程后，毒素就会失效。”
众人一脸懵逼.JPG
他们显然理解不了这么多专业名词...
不明，但觉厉。
苏兄上知天文地理，下晓推理办案，真乃奇人也...众术士心道。
这些术士常年修行，自身实力虽然不弱，见闻却略浅，见到苏白敛在刑部面前大肆推理，不由得佩服的五体投地。
虽然具体听不太懂，但众人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吃了被毒箭木毒素毒死的动物熟食，并不会中毒。
“是的，这是大部分毒素都不具备的特性。”
“是了！”
一名官员恍然大悟，惊声道：“我曾亲眼目睹王千金脖颈上的伤痕，伤口过宽，的确不像是毒镖划出来的，毒镖划过的伤口应该是细且极深的...”
王守德面色绝不好看，冷冷的瞪了一眼随行的杵作。
杵作身形一颤，低下头。
他不相信专业的验尸人连普通官员都能发现的线索都看不出来。
作为官场上混迹多年的老手，他的嗅觉很敏锐。
这起看似简单的污蔑案，背后另有玄机。
苏白敛轻声道：“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伤口，但我想那应该是锉刀划出来的。”
王守德眼神一凝：“小友的意思是，杀害小女的人，是铁牛场差使？”
“可能性很大。”
苏白敛顿了顿，再次抛出重磅炸弹：“而且铁牛场的位置距离事发之地，不过两条街的距离。”
王守德明白了他的意思，拱手作揖道：“多谢小友提点，本官立刻前去铁牛场，无论成与不成，本官都承了你一份人情。”
说完，带着刑部众人匆匆离开，直奔牛场。
任谁都能感觉到，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此时正在爆发的边缘。
若真被他抓到了真凶，想死都是一种奢望。
待王守德离开后，术士们望向苏白敛的眼神中顿时充满了钦佩，窃窃私语。
“苏公子不仅英俊风流，而且推理能力也如此清晰，真乃奇人也！”
刑部办不了的案我来办...苏白敛不自觉挺直腰杆。
“何止！苏公子在被王侍郎污蔑的时候不仅不怨恨抱怨，反而主动将真凶的线索提供给了他，此份心性实在令我辈叹服！”
“真该让那些自诩圣人的读书人们看看苏兄这份豁达的心境！”
苏兄...苏白敛一头黑线，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这么一想，苏公子还是蛮英俊的嘛...”
什么叫这么一想我还蛮英俊...抛开出色的心性不谈，难道我的长相真的就没有可取之处吗？
明明是被夸赞，但苏白敛还是深深的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非颜值党的恶意。
“...”
苏白敛恨不得将自己的脸埋进胸口中...当然不是自己的胸。
你们这些术士是不是每天将自己锁在钦天监中修炼，将自己修炼傻了？
还好这个时代没有照相机，否则这些家伙非得和自己挨个合照...
待术士们与孙主官相继离开，苏白敛来到荧竹身边，笑嘻嘻的道：“这次多谢师姐出手相助了。”
我哪次没帮你...荧竹嘴角勾勒出一丝好看的弧度：“师姐？你又不是我们钦天监中人。”
“这不重要，”苏白敛满脸真诚：“以后有能用得着小弟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荧竹没听出话语间有什么异常，淡然道：“你实力末微，还是先提升自己吧。”
一个说前门楼子，一个说胯骨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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