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迫科普
“你要去和他进行最后的比赛了吗？那我还是躲一下吧，这孩子不想见到我。”
在和乐慧思唠了半个小时之后，她终于想起了林凌。
乐慧思一脸无语地指着她身后，吐槽道：“可是他已经看了你半个多小时了。”
她转过身，发现了正一边哭一边趴在空间壁上说着什么的林凌。
“啊，他这是哭了多久了。”
“有个十几分钟了。这期间他的情绪——从震惊到期待，从期待到愤怒，从愤怒到绝望。可以说是十分精彩。”
她扶着额，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我的错，我应该早些来找他们。”
乐慧思一幅吃到瓜的表情，忍不住问道：“所以是你给他留的道具，也是你教会他那些手段的？”
她摇了摇头，耸了耸肩，道：“他们在最终的计划到来之前，在游戏中充当NPC的角色。那两个疯子需要他们，也不会让他们死掉。所以无论他们输多少次，他们都不会被抹杀。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教他们极尽手段在游戏中获得胜利。”
“我教会了他如何说话，如何写字，如何沟通，如何生活。奢望他们在一切结束后，能够回归一个孩子的身份。”
“教会他们最基础的知识后，我为他描绘了一个美好的愿望，在他的脑海中灌输了外界的知识，给他留下了一墙的童话书，一个房间的不会变质的食物，一栋漂亮的房子，一个可以和他进行简单交流的人型家政机器。那些孩子气的手段……第三方势力激发了他们内心的惶恐，让他们变得焦虑疯狂。”
乐慧思听到这里，不解道：“你听起来很在乎那些孩子，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带着那些孩子离开？”
她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乐慧思，皱眉上下打量了他几秒，像是在确认什么。
“干嘛这么看着我。”乐慧思被她看得很不自在，忍不住说道。
“首先，他们是两个疯子，而我形单影只。我要是当场跟他们翻脸，那些孩子我能带走一半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她环抱双臂，脸上还是那副半死不活，已入黄土的表情。
“其次，他们在那么多管理员里找上我是有原因的。”
“我有无法完成的愿望，所以他们找上了我，给我开了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出于这两个原因，我选择先假意跟着他们干，然后把他们的计划悄咪咪地透露给我的上司，最后在关键时刻反水，达成最好结局的策略。至于那些怨恨我的孩子……”
“什么？”
她的声音停顿了，乐慧思没有听清她的话。
许久，她才说出口。
“孤独是最残忍的刑罚。”
“他们为了这个计划一共生产了七十六个孩子，所有的孩子都恨我。但……最恨我的不是他。”
“他的性格软弱，没有安全感，用虚张声势掩盖内心的恐慌。就连恨一个人，也做不到彻底。”
聊起林凌本人，她变得生动了一些，表情也变得柔和起来，没有了之前半死不活的感觉。
对于林凌，虽然乐慧思知道林凌本人也很可怜，但基于之前的经历，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该对林凌投射以什么样的情感。
好在她先选择了转移话题。
“让我看看你现在的积分——一百三十五分，还差三次游戏。加油啊，据我所知你们那批玩家里，已经有人只差一场游戏就能够达到两百分了。”
她低头思考着什么，最后从嘴里蹦出了一个名字：“谢安月？还是什么。我记得，他好像叫什么……什么月来着。我只记得他是世界图书馆的馆长。”
乐慧思默默地补了一句：“是谢衔月吗？”
“应该是吧。分数卡在一百九十九，只差最后一场游戏了。在职业选择前，最后一场游戏如果超过两百分，就会被卡在两百。职业选择完成后，分数才会增长，但是卡掉的分数不会退还。”
她感叹道：“几乎每场比赛的表现分都接近满分，位列合并之后的积分排行榜第一，可以说是最有潜力的玩家之一。这样的人才，不去教育部，也不去审判庭。啧，真可惜。”
乐慧思松了松肩，道：“聪明人总是有自己的想法。”
“聊了这么多了，建议你还是快些和林凌进行最后一场比赛。就当是为了你的积分。”
说完，她抬了一下手，一道传送门出现在了她的身旁。
她朝乐慧思点了点头，道：“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
“在那之后呢？”
她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乐慧思。
乐慧思鬼使神差地问道：“在那之后，在你们的计划结束之后，他们该怎么办。”
“行政部会妥善安排他们的。”
“像安排有意识的NPC那样？”
乐慧思想到了之前在孟城的副本里遇到的真正谢书。
她看穿了乐慧思心中所想，解释道：“不一样，你之前见过的那个是真实存在的生命。从世界中诞生，也将回归世界。他是真正的人类，只不过后来被改造了。但是被关在这里的他们，是被创造出来的，没有所归属的世界。行政部需要为他们寻找能够让他们生存下去世界，也会询问他们的意见。”
“但，他们之中……有人杀害了参赛者。”她望向了别处，道：“他们需要先接受‘审判庭’的审判，在他们接受审判之后，行政部才能进行后续工作，为他们安排世界。”
乐慧思略有所思，问道：“你是指他们鼓动参赛者退赛？还是他们真正地杀害了参赛者。”
默默地往传送门移动的她顺口说道：“他们用自己的手段杀害了参赛者。”
“他们会被判处死刑吗？还是因为未成年的缘故，被关进少管所？”
一只脚都已经踏入传送门的她听到乐慧思的问题，扭头看了乐慧思一眼。
乐慧思用一种十分渴望得到解答的眼神看着她，希望她能停下想要立马下班的脚步。
僵持了许久，她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无奈地科普起了相关知识：“蛊惑罪按照蛊惑罪论处，谋杀罪按谋杀罪论处，滥杀罪按滥杀罪论处。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法律，在‘审判庭’的最终判决下来之前，我也不知道他们会被判处何种罪责。但可以告诉你的是，他们在审判庭上的表现与最终判决会影响行政部所选择的世界。”
“有关未成年保护法，每个世界都有不同的定量。有些世界的法律保护未成年人的生命权，但却会判处故意杀害其他人的未成年人死刑。有些世界压根不存在未成年人保护法，当然他们也不存在生命权这种说法，杀戮在那个世界是被允许的。”
“他们从小被囚禁的，在最后的判决上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他们之中会有人借着自己被监禁的理由为自己辩解，有人会以自己未成年为自己辩解，有人会以自己只是为了生存而辩解。无论如何辩解，他们犯下的错误都已无法改变。”
“这次负责审判他们的，是拉格兰，流动正义派系。流动正义派系奉行‘世界无绝对的正义，正义是流动的’，这一准则。在审判时会将他们之前所犯下的罪责，一起加入这一次的审判之中。罪人之前曾受过的优待，会化为这一次的苛责。相反，无罪的人曾受到的苛责，也会化为这次的优待。”
“虽然之后的游戏会让玩家自相残杀，但这场游戏，没有禁止杀戮。游戏中没有附加规则，也就是代表，这场游戏的设计者并非不允许玩家在游戏中自相残杀，玩家在游戏中是否自相残杀，都是玩家自己的选择。”
“啊？”
听到这里，乐慧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原本止住了话头的她看到乐慧思的表情，原本放松下来的表情顿时变得绝望起来，有种活不过来的美感。
“毕竟这又不是复活赛，你们玩家又不会真正的死去。”
她扶着额，科普地口干舌燥，犹豫了几秒，还是继续解释道：“进入这里的玩家们，所使用的都是行政部寻找设计的虚拟的躯壳。客观来说，他们在现实中活的好好的，只是失去了一幅躯壳而已。他们犯的是主观谋杀，以及客观的财物损失罪。”
乐慧思听得云里雾里，不由得吐槽道：“有点晕，没太听懂。”
话音还没落，乐慧思就注意到有个东西朝自己飞了过来。
乐慧思伸手接住了那个东西，发现那是一枚糖果，上面写着‘好奇心抑制糖果’几个字。
“多吃点。”
“啊？”
乐慧思朝她的方向看去，结果发现她大半个身子已经进入了传送门。
“等等，我还有问题想问。”
“多吃点。”
传送门慢慢地关闭，最后只留下她的话。
“游戏结束后送你张邀请函，你想去旁观审判庭的裁决就自己去。我该去执行计划了，有问题去找的管理者。”
“啊，真走了。”
乐慧思看着她消失的地方咂了咂嘴，感叹道：“说好的还想和我多说说话呢。”
在和乐慧思唠了半个小时之后，她终于想起了林凌。
乐慧思一脸无语地指着她身后，吐槽道：“可是他已经看了你半个多小时了。”
她转过身，发现了正一边哭一边趴在空间壁上说着什么的林凌。
“啊，他这是哭了多久了。”
“有个十几分钟了。这期间他的情绪——从震惊到期待，从期待到愤怒，从愤怒到绝望。可以说是十分精彩。”
她扶着额，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我的错，我应该早些来找他们。”
乐慧思一幅吃到瓜的表情，忍不住问道：“所以是你给他留的道具，也是你教会他那些手段的？”
她摇了摇头，耸了耸肩，道：“他们在最终的计划到来之前，在游戏中充当NPC的角色。那两个疯子需要他们，也不会让他们死掉。所以无论他们输多少次，他们都不会被抹杀。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教他们极尽手段在游戏中获得胜利。”
“我教会了他如何说话，如何写字，如何沟通，如何生活。奢望他们在一切结束后，能够回归一个孩子的身份。”
“教会他们最基础的知识后，我为他描绘了一个美好的愿望，在他的脑海中灌输了外界的知识，给他留下了一墙的童话书，一个房间的不会变质的食物，一栋漂亮的房子，一个可以和他进行简单交流的人型家政机器。那些孩子气的手段……第三方势力激发了他们内心的惶恐，让他们变得焦虑疯狂。”
乐慧思听到这里，不解道：“你听起来很在乎那些孩子，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带着那些孩子离开？”
她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乐慧思，皱眉上下打量了他几秒，像是在确认什么。
“干嘛这么看着我。”乐慧思被她看得很不自在，忍不住说道。
“首先，他们是两个疯子，而我形单影只。我要是当场跟他们翻脸，那些孩子我能带走一半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她环抱双臂，脸上还是那副半死不活，已入黄土的表情。
“其次，他们在那么多管理员里找上我是有原因的。”
“我有无法完成的愿望，所以他们找上了我，给我开了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出于这两个原因，我选择先假意跟着他们干，然后把他们的计划悄咪咪地透露给我的上司，最后在关键时刻反水，达成最好结局的策略。至于那些怨恨我的孩子……”
“什么？”
她的声音停顿了，乐慧思没有听清她的话。
许久，她才说出口。
“孤独是最残忍的刑罚。”
“他们为了这个计划一共生产了七十六个孩子，所有的孩子都恨我。但……最恨我的不是他。”
“他的性格软弱，没有安全感，用虚张声势掩盖内心的恐慌。就连恨一个人，也做不到彻底。”
聊起林凌本人，她变得生动了一些，表情也变得柔和起来，没有了之前半死不活的感觉。
对于林凌，虽然乐慧思知道林凌本人也很可怜，但基于之前的经历，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该对林凌投射以什么样的情感。
好在她先选择了转移话题。
“让我看看你现在的积分——一百三十五分，还差三次游戏。加油啊，据我所知你们那批玩家里，已经有人只差一场游戏就能够达到两百分了。”
她低头思考着什么，最后从嘴里蹦出了一个名字：“谢安月？还是什么。我记得，他好像叫什么……什么月来着。我只记得他是世界图书馆的馆长。”
乐慧思默默地补了一句：“是谢衔月吗？”
“应该是吧。分数卡在一百九十九，只差最后一场游戏了。在职业选择前，最后一场游戏如果超过两百分，就会被卡在两百。职业选择完成后，分数才会增长，但是卡掉的分数不会退还。”
她感叹道：“几乎每场比赛的表现分都接近满分，位列合并之后的积分排行榜第一，可以说是最有潜力的玩家之一。这样的人才，不去教育部，也不去审判庭。啧，真可惜。”
乐慧思松了松肩，道：“聪明人总是有自己的想法。”
“聊了这么多了，建议你还是快些和林凌进行最后一场比赛。就当是为了你的积分。”
说完，她抬了一下手，一道传送门出现在了她的身旁。
她朝乐慧思点了点头，道：“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
“在那之后呢？”
她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乐慧思。
乐慧思鬼使神差地问道：“在那之后，在你们的计划结束之后，他们该怎么办。”
“行政部会妥善安排他们的。”
“像安排有意识的NPC那样？”
乐慧思想到了之前在孟城的副本里遇到的真正谢书。
她看穿了乐慧思心中所想，解释道：“不一样，你之前见过的那个是真实存在的生命。从世界中诞生，也将回归世界。他是真正的人类，只不过后来被改造了。但是被关在这里的他们，是被创造出来的，没有所归属的世界。行政部需要为他们寻找能够让他们生存下去世界，也会询问他们的意见。”
“但，他们之中……有人杀害了参赛者。”她望向了别处，道：“他们需要先接受‘审判庭’的审判，在他们接受审判之后，行政部才能进行后续工作，为他们安排世界。”
乐慧思略有所思，问道：“你是指他们鼓动参赛者退赛？还是他们真正地杀害了参赛者。”
默默地往传送门移动的她顺口说道：“他们用自己的手段杀害了参赛者。”
“他们会被判处死刑吗？还是因为未成年的缘故，被关进少管所？”
一只脚都已经踏入传送门的她听到乐慧思的问题，扭头看了乐慧思一眼。
乐慧思用一种十分渴望得到解答的眼神看着她，希望她能停下想要立马下班的脚步。
僵持了许久，她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无奈地科普起了相关知识：“蛊惑罪按照蛊惑罪论处，谋杀罪按谋杀罪论处，滥杀罪按滥杀罪论处。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法律，在‘审判庭’的最终判决下来之前，我也不知道他们会被判处何种罪责。但可以告诉你的是，他们在审判庭上的表现与最终判决会影响行政部所选择的世界。”
“有关未成年保护法，每个世界都有不同的定量。有些世界的法律保护未成年人的生命权，但却会判处故意杀害其他人的未成年人死刑。有些世界压根不存在未成年人保护法，当然他们也不存在生命权这种说法，杀戮在那个世界是被允许的。”
“他们从小被囚禁的，在最后的判决上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他们之中会有人借着自己被监禁的理由为自己辩解，有人会以自己未成年为自己辩解，有人会以自己只是为了生存而辩解。无论如何辩解，他们犯下的错误都已无法改变。”
“这次负责审判他们的，是拉格兰，流动正义派系。流动正义派系奉行‘世界无绝对的正义，正义是流动的’，这一准则。在审判时会将他们之前所犯下的罪责，一起加入这一次的审判之中。罪人之前曾受过的优待，会化为这一次的苛责。相反，无罪的人曾受到的苛责，也会化为这次的优待。”
“虽然之后的游戏会让玩家自相残杀，但这场游戏，没有禁止杀戮。游戏中没有附加规则，也就是代表，这场游戏的设计者并非不允许玩家在游戏中自相残杀，玩家在游戏中是否自相残杀，都是玩家自己的选择。”
“啊？”
听到这里，乐慧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原本止住了话头的她看到乐慧思的表情，原本放松下来的表情顿时变得绝望起来，有种活不过来的美感。
“毕竟这又不是复活赛，你们玩家又不会真正的死去。”
她扶着额，科普地口干舌燥，犹豫了几秒，还是继续解释道：“进入这里的玩家们，所使用的都是行政部寻找设计的虚拟的躯壳。客观来说，他们在现实中活的好好的，只是失去了一幅躯壳而已。他们犯的是主观谋杀，以及客观的财物损失罪。”
乐慧思听得云里雾里，不由得吐槽道：“有点晕，没太听懂。”
话音还没落，乐慧思就注意到有个东西朝自己飞了过来。
乐慧思伸手接住了那个东西，发现那是一枚糖果，上面写着‘好奇心抑制糖果’几个字。
“多吃点。”
“啊？”
乐慧思朝她的方向看去，结果发现她大半个身子已经进入了传送门。
“等等，我还有问题想问。”
“多吃点。”
传送门慢慢地关闭，最后只留下她的话。
“游戏结束后送你张邀请函，你想去旁观审判庭的裁决就自己去。我该去执行计划了，有问题去找的管理者。”
“啊，真走了。”
乐慧思看着她消失的地方咂了咂嘴，感叹道：“说好的还想和我多说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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