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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药园七畜

    吴虑随便找了个蒲团坐下,迫不及待的道:“前辈,我观书中所讲,每日打坐有益于灵息觉醒,但我这几天来打坐下来却一无所获,前辈可否指点一下?”

    老者先是认真看了一眼他,问道:“你年龄应该超过十岁了吧?”

    吴虑点点头。

    “既已超过十岁,证明你灵息极为羸弱,打坐是有益于灵息觉醒不假,但也是因人而异,你灵息羸弱,加之又没有经过灵药淬体,打坐除了酸痛之外,一般难有所获。”

    “那敢问前辈,我该如何做呢?”

    “打坐之说,乃是修者必须要熟悉的,只是像你这般没有根基的,不可一蹴而就,当徐徐图之。

    你且每天打坐一刻钟,切记,时间不可过多,先把刚开始几天的酸痛忍过,只要持之以恒,久而久之,待能平稳打坐之后,再行那入定凝神之事,方能于灵息觉醒有益。”

    吴虑挠挠头,有些疑惑的道:“可是我打坐也不曾腰腿酸痛,一连好几个时辰都没什么感觉。”

    老者听得一愣,忙问道:“不会酸痛?你确定你是第一次打坐?”

    吴虑认真回想了一下,在白山镇的时候确实无人教他修炼过,于是忙点头答复。

    “不应该啊,第一次学习打坐之人,应该都会有不适感,他怎么可能会那么快的适应,莫非是有异骨?”

    轻声自语了一番,老者忙用灵眼认真打量了吴虑一番,却没有发现什么出奇之处。

    这灵眼是灵修都会使用的一种手段,稍稍运用一下可看透黑暗,使修者在夜间正常视物。

    一旦全力使出,可穿透目标之人的皮肉,看见其体内四肢百脉的根骨,一般都是用于帮弟子鉴定根骨时使用。

    若是贸然对有灵力的人使用,对方势必能感应到,而如此赤露露的窥探别人的身体秘密,无异于宣战,会引发流血战斗。

    因此就算是帮弟子鉴定根骨之类的,都是男对男,女对女,不会越界。

    “你这种情况,或许是因为少年人体柔骨软的原因把!”想不通之下,老者也只能归咎于此。

    “这样啊...。”嘀咕一声,吴虑忙又问道:“那老前辈知道一些加快灵息觉醒的办法吗?”

    老者捋须思忖一会,道:“方法倒是很多,最为有效的当属药浴,只是能助灵息觉醒的灵药,极为珍贵,等闲人恐怕难以享用。

    除此之外,可每日早起,观晨曦而悟,或是于星夜下沉思,更有一些激进之法,与五行四奇之力有关,如在烈日下灼烤,在冰雪中耐寒等等。”

    老者讲完,吴虑心中反而多了些疑惑,不由问道:“前辈,那五行四奇之力,又是何物?”

    老者听后狐疑的看向吴虑:“你连五行四奇之力都不知道?”

    吴虑挠挠头,似乎自己知道的真的太少了。

    老者失笑,解释道:“五行,便是金木水火土,灵力中所蕴含的,便是这五行之力,所以灵修才可控火纵水!

    至于四奇之力,也是天地间常见,是为光、雷、冰、风,凡是打通灵阙者,阙内有了灵力,自可施展五行之力化为术诀用于战斗。

    而那四奇之力,却是可遇不可求,一旦阙内诞生出四奇之力其一,便会多出一个阙中阙,此阙,谓之圣阙!

    拥有圣阙者,可御使相应的四奇之力战斗,可完克五行之力,因此,有圣阙者往往实力强大无比,非灵阙所能抗衡!”

    吴虑听得认真,导致谜团一个接一个的上涌,见老者停止讲述,又急忙问道:“可是我听大哥说,普通灵修也能御风引雷,难道也斗不过圣阙吗?”

    “不一样。”老者摇摇头,看向天空道:“如在那风雨天,凡是有点手段的灵修都能引雷,但那是借势所施之雷,威力较之那四奇圣雷,差得不是一丁半点。”

    说着老者五指成爪对着阵法外地上的雪一吸,一坨积雪顿时飞入其掌中,其一握后,这些积雪立马化作一小团水,悬浮在其掌中。

    紧着,他控制阵法外的寒气涌入这小团水中,水团缓慢的结成了冰,不多时就变成了一个冰球。

    之后,老者把冰球抛下高台,落在吴虑面前,摔成了几瓣碎冰。

    “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老者笑道。

    “前辈聚水成冰,然后又将其摔碎。”吴虑想到什么答什么。

    “那我又是如何聚水成冰的呢?”老者再问。

    这可把吴虑问倒了,他根本不知道,但一想到老者两次对着阵法外隔空虚抓什么,不由得又有所悟。

    “前辈应该是借助了外面冰天雪地的便利,然后才能将这水凝成冰吧?”

    老者赞赏的点点头:“没错,我等普通灵修,确实可御那四奇之力,但那需要在天时地利或是一些外力的的帮助下,若是此刻四周炎热无比,又无外力辅助,我根本无法凝出这冰球。

    但那圣阙修者,无论在何时何地,都可召唤天雷冰霜,且并非如我这般不堪一击。

    若由一位冰之圣阙的修者凝出此冰球,别说是摔碎了,你就算拿锤子砸,都难以伤它分毫,只要施术者不散术,更可存千年而不化,其威力之恐怖,你能想象么?

    这就是当中的差距,你明白与否?”

    “可存千年不化?嘶....。”吴虑倒吸一口气,忙点点头,抱拳一拜:“多谢老前辈解惑,晚辈懂了。”

    之后,吴虑问了许多心中不解之疑,老者虽尽数解答,但这解答之后,却又衍生出更多新惑,不停的追问之下,让对修行一窍不通的吴虑,受益匪浅。

    一老一少在这样一问一答之下,不知不觉就待到了黄昏时分。

    天空开始晦暗,风雪也开始加剧。

    吴虑虽心中还有不少疑惑,但知道是该回去了。

    于是起身道:“小子吴虑多谢老前辈今日解惑,不知老前辈高姓大名。”

    老者对于这个知书达理,又勤奋好学的吴虑非常喜爱,和蔼笑道:“老夫邓信,你就唤我一声邓老便可。”

    “邓老,晚辈心中还有不少疑虑,不知改日可否前来请教邓老。”

    邓老笑意更盛,点头道:“你尽管来便是,老夫本就是负责指点新弟子的,且这些时日来总是一个人枯坐,无聊的紧,有个弟子可教,求之不得呢。”

    吴虑高兴得又是再三行礼,这才告辞离去。

    在回去的路上,吴虑顺道在药堂食殿内用碎晶购买了一些肉食饭菜,打算带回屋内慢慢享用。

    在传道场与邓老交谈了一整天,早已饿得饥肠辘辘。

    走出食殿没多远,吴虑发现前方一屋檐下有几个弟子正围在一起,脸上都是些幸灾乐祸的神情。

    离得近了,依稀能听见他们嘴中满是污言秽语的咒骂声,显然是在欺凌别人。

    吴虑天性善良,本想去跟他们理论一下,但刚上前几步,突然想起大哥郑重的告诫。

    “宗门内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若是有人欺凌于你,你只要报出我的名字,好话相向,一般人应该不会为难于你。

    不过你也不要善心大发的随便帮助别人,这可能会给你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出生低微,有些人,是无论如何也惹不起的,切记。”

    想着,吴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紧握小拳头。

    最终,他叹息一声,还是决定转身离去。

    但就在他扭头之时,透过人群缝隙看见了一张熟悉的少年脸孔。

    那不正是他第九园里的那个杂役少年么?还有他旁边那个女娃,好像是他妹妹。

    这一下吴虑是真不能坐视不管了,毕竟他们算得上是自己的人,力所能及的帮他们一下,也不算随便帮助别人。

    而且若这些人真的不听劝,那他退却便是,既不给大哥惹任何麻烦,也算尽力而为了,不会耿耿于怀。

    想着吴虑鼓起勇气,上前道:“几位师兄,不知我第九园的这两个杂役如何得罪师兄们了。”

    几人声音一顿,皆目光不善的看向他。

    吴虑心中一紧,被如此多凶恶之人共视,不觉得心中有些害怕,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也借此机会悄悄打量了一下这些人,全都是身穿蓝衣的下峰弟子,大家身份一致,没有地位比他高的,当下暗自松了口气。

    “你是...第九园新来的管理弟子?”其中一个满脸痞气的高大少年迟疑问道。

    其他人一听,凶恶的嘴脸收敛了不少,盯着他静待下文。

    吴虑忙点头:“是的师兄,我是前几日新入门的弟子吴虑,这两个杂役是在我第九园做杂活的,不知他们是如何得罪师兄们,能否网开一面?明天他们若无法去干活,我可就难做了。”

    痞气少年听后顿时一笑,抱拳道:“原来是吴师弟啊,小事,都是小事,就是这两个肮脏的畜生实在大胆,居然敢坐在我这屋檐下吃东西,把我檐下的白砖都弄脏了,师弟你看,这实在是令人恼火啊!”

    痞气少年说着一指屋檐下的某处,哪里确实黏上了一些湿润的泥土,再观那杂役兄妹,一身灰头土脸的,也确是他们所为。

    只是在吴虑看来,此人实在蛮不讲理,别人不就在你屋檐下避避风雪吃点东西嘛,那地面本就是给人行走的,脏就脏了,居然为此打骂别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心中虽恼怒这些人心思狭隘,但吴虑也知自己斤两,忙压下心中的怒火道:“这确实是他们不对,我代他们给师兄陪个不是,还望师兄不要再为难他们。”

    “既然吴师弟都这么说了,我就不与这两个畜生计较了。”痞气少年摆手,笑道。

    只是他这笑容,在吴虑看来实在恶心。

    “今日就卖吴师弟一个面子,我们继续进屋喝灵酒去。”

    痞气少年说完,又笑着对吴虑道:“吴师弟,我这屋里有美酒佳肴呢,师弟似乎还没用饭,不若进来一起共饮几杯?我也好介绍几位师兄给你认识认识。”

    吴虑心中对这些人极为厌恶,自然不会答应,婉拒道:“我年龄还小,兄长不允许我饮酒,恐怕要让师兄失望了。”

    “吴师弟这是哪里话,既已出了家门,这做什么事啊,都该自己做主。”

    “就是就是,我也是十一岁时入的宗门,与现在吴师弟现在应该差不了多少,那时候的我,可已经是千杯不倒了!”

    “是啊吴师弟,大家聚在一起喝酒聊天,何等快活,你新入门,还不知道门内诸多趣事,就如这药园七畜,他们的名字,可实在是好笑,你不想知道一下?”

    “是啊是啊,这些卑贱的凡域人,连名字都不同凡响!哈哈哈...。”

    其他人也在一旁劝着,哄笑成一团。

    看着他们开怀大笑的神情,吴虑心中只感觉一阵阵反胃,又是再三拒绝。

    众人见劝不动他,也不再强求,簇拥着回了屋,临走时依旧满嘴污言秽语的骂声不断。

    见他们离去,吴虑心中松了口气,忙向风雪中的杂役兄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