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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红杏出墙

    难得借病休息了一天,早上起来,朱烨感觉身体真的是有所好转,看来大蒜素还是有效。

    胸部的疼痛明显好转,咳嗽少了许多,早上起来,感觉呼吸都通畅了许多,为了休息,继续装病。

    大明朝根本就没有休沐制度,太没有人性了,有个机会得改进一下,才能光明正大地偷懒,最好是一天工作三个小时,一周休三天。

    对外是抱病,但对内还是得工作,把秦文叫过来,先弄明白自己小金库有多少钱的。

    “什么,你现在也弄不清楚内库的状况,那这钱数是怎么来?”

    “估算的?”

    问清楚状况,朱烨不由唉的一声,这管理,不出大窟窿才怪,那些太监,近臣为什么能贪污如此大的数额,管理混乱是最主要原因。

    “那每个月有没有出报表,就是详细的出入库记录”

    看着秦文摇摇头,朱烨想直接砍掉这颗脑袋,这连个看大门的都不如,要之何用。

    秦文看着皇帝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心里也慌,内库管理从明太祖都是这么做的,自己也没有什么缺失,怎么皇帝就不满意。

    要是缺钱了,皇帝去国库抢一些回来,补上不就行了。

    看着秦文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朱烨考虑得换个内库总管,得找个数学好点的。

    司礼监的这些人,文字功底都很不错,自小入宫就已经请大学士培养,但说到数学,估计这大明真没几个弄明白。

    教他们怎么弄,朱烨想起来就头痛,这是一个体系,不是一天两天几节课就搞定,而且这些人根本没接触过这些知识,反而会弄巧成拙。

    “你先把出入帐都给记清了,入库要知道谁送来的,领东西都要签名,过几天朕找人核对,要是有差错,洗衣服去!”

    朱烨威胁了一下秦文,不过他估计用处不大,先别乱再说。

    明朝的内库,从来都是一个乱摊子,从来没有人能弄明白里面有多少东西,因为皇帝不允许别人知道他有多少钱,而且内库里面不止存的银两,还有粮食,缎匹、宝玉、齿角、羽毛等等。

    听秦文说,国库也是乱成一团,内库还相对好点,这个是一面之词,不能听。

    朱烨没想到这个结果,本来想好好工作一下,但一想仓库堆积如山的东西,如果要理顺,就算盘库,数据没人搞,管理没人搞,盘了也没用。

    算了,不想了,去前面腾禧殿找找刘美人聊聊天。

    腾禧殿据说是朱厚照为刘美人而建,上面覆盖黑琉璃瓦,外面俗称黑老婆殿,嘉靖年间被拆,建了清馥殿,到清朝,又被顺治拆了建陵园。

    这种花边新闻,众人喜闻乐听,用上黑琉璃瓦,也没有什么特殊,文渊阁也是覆盖黑琉璃瓦,却被人吹捧。

    历史就是一支笔,要看落笔的人的手法和着重点,如后宫,女人之事多写点,后人自然认为他是不干正事的风流天子。

    朝廷之事多写点,那就是勤于政事。

    进了腾禧殿,朱烨本以为这琉璃瓦是透光的,进去才知道,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就是瓦片颜色鲜艳一些,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笑问一下,才知道原来依据五行之说,寓意“以水克火”。

    知道皇帝要来,刘美人早就悉心打扮了一番,比当天在灯光下看,又多了一番风味。

    朱烨依坐在榻上,手托着脸,闻着刘美女的兰花香气,伸嘴把刘美人递过来的葡萄一口吞下。

    感受着酸甜的汁水在口里游荡,不由大为放松,这才是梦想的昏君生活。

    “来,美人,给朕跳个舞。”

    听说刘美人可是才艺双全,迷得朱厚照魂不守舍,连早朝都不上,得见识见识。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明明是唐代白居易的诗,却是因为朱厚照开启明朝不早朝先例,而扣在他的身上,不过也不冤,的确很贴合。

    “妾身今天身体不适,给皇帝唱个曲解解闷吧。”刘美人娇媚一笑,把朱烨迷得眼睛都直了。

    说罢,刘美人示意宫女送上她的琵琶,坐在榻前的凳子上,纤手轻轻一挥,朱唇一动,一首《点绛唇·春闺》在屋里响起。

    满眼韶华,东风惯是吹红去。几番烟雾,只有花难护。

    梦里相思,故国王孙路。春无主。杜鹃啼处,泪洒胭脂雨。

    这一首,听得朱烨如痴如醉,没想到这个时代的词曲也这么动人,韵味真的比后世的口水歌强太多了。

    反反复复唱了两次,刘美人才放下琵琶,坐到朱烨身边来。

    “好,真好,美人你现在的歌声更胜从前了。”朱烨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油嘴滑舌的,看来是以前经历的场合不够,自己淫荡的一面没有被发掘出来。

    很自然握住刘美人柔软无骨的小手,一把想把她拉到怀里,哪知道还没用力,一具暖热的身体已经贴入进来。

    美人在怀,心自然飘起来,这才是生活么,怪不得君王都愿意埋骨温柔乡,不理世外事。

    “美人,这词写得真不错,是哪位大家的?”朱烨压住下面的火,这大白天,不是很适合,主要还是身体没完全好。

    “万岁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刘美人轻声细语在朱烨耳边说道。

    “当年张家湾,运河花船上。”刘美人想起往事,小脸通红,“巡抚都御史宴会,一进士外放知县所献,皇上还给赏钱了。”

    “这个……”朱烨肯定是想不起来,估计朱厚照也没当回事。

    当年因宁王造反,朱厚昭南征前先把刘美人送到潞河,约定用发簪为信,不料骑马时候给丢了。

    后面派了张永过来接人,结果刘美人耍小脾气,说道,“不见簪非信,不敢赴。”

    这下子没办法,花心大萝卜朱厚照自己坐船,回到张家湾亲迎刘美人。

    就在那天晚上,巡抚都御使在河上宴请皇帝。

    “词好,美人曲更好。”朱烨斜眼暧昧一笑。

    “实在不敢当,妾身只是锦上添花。”

    刘美人在风尘中起落,知道一首传唱的好词,对于花魁来说,是改变命运的机会,当年的她也不就是因为几首词,才会到了朱厚照身边。

    “当天晚上,还有一首,更是惊为天人,不过皇帝当时醉了。”

    “还有这事,快快唱来朕听听。”朱烨不由地好奇,他对古诗词了解不多,局限于学校学的那些唐诗宋词。

    穿越时间尴尬啊,无法像前辈们,背个唐诗,啪啪打脸一片,抄首宋词,天下美女任我选,只能自叹穿不逢时也。

    刘美人整理一下衣衫,转到后面,又换了一身,才拿起琵琶,轻弹起来。

    只听刘美人唱道。

    问天何意,到春深、千里龙山飞雪?

    解佩凌波人不见,漫说芷珠宫阙。

    楚殿烟微,湘潭月冷,料得都攀折。

    嫣然幽谷,只愁又听啼鴃。

    当日九畹光风,数茎清露,纤手分花叶。

    曾在多情怀袖里,一缕同心千结。

    朱烨对诗词鉴赏能力不高,刘美人袅袅唱来,低音绕梁,只听出这首词,婉丽又凄凉,却又不失豪放之气。

    一曲作罢,朱烨闭眼不语,还沉浸在情绪之中,等到刘美人做到他身边,才回过神来。

    “真是一首好词,美人的曲也太美了,叫什么名字?”朱烨有个想法,是不是也把这些诗词也收集起来,省得后世失传。

    刘美人抿嘴一笑,“这首词叫《念奴娇·春雪咏兰》”

    “念奴娇,不是苏轼的么?”朱烨问道。

    “皇上又打笑妾身,念奴娇是词牌名,苏轼那是《念奴娇·赤壁怀古》”

    “喔喔。”朱烨不由尴尬,苏轼那个是写三国的,跟这个完全不搭,不知道杨廷和的儿子,杨慎那首传诵千年的《临江仙》写出来没有。

    “春雪咏兰,以兰自喻,实在是好词。”朱烨口中念念有词,忽地一惊,一把推开了刘美人,起身站了起来,满脸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可怜的刘美人,正自我陶醉中,忽被朱烨一推,半坐不稳,又倒在了地上。

    “妾身有罪。”刘美人跪了起来,泪差点流下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朱烨才反应过来,赶紧扶起刘美人,“朕想到点事,委屈美人了。”

    说完,匆匆离去。

    看着朱烨离去背影,刘美人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捂脸,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两次是见到皇帝,不知哪里犯了冲,没有一次倒在床上,都是倒在地上,上次还被吐了一身,一时间,悲从心里来,又嘤嘤哭出声来。

    太素殿里,谷大用,张永,魏彬几个人正坐着喝茶,这两天皇帝身体不好,他们吸取之前的教训,都不敢离开。

    看到朱烨风风火火跑了进来,以为又出什么事,齐齐跪下。

    “张永,张家湾那天晚上,你也在场,对吧。”朱烨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张家湾?”张永一下摸不到头脑,“万岁爷指的哪一晚?”

    “接刘美人的那一晚。”朱烨发现,朱厚照到通州花船喝酒也是常事。

    “奴婢在,谷公公也在。”

    “好,你们都在,那天晚上献词的人是谁?”朱烨严肃问道。

    “这,奴婢记不清楚,只知道是外放的进士。”张永一脸迷茫,不知皇帝为什么记起这个人。

    “万岁爷,奴婢记得,是外放杭州府仁和县进士江晖。”谷大用记得这个人。

    “江晖,正德十二年丁丑科进士二甲十三名,外放的时候,还找过奴婢。”谷不用记忆力还真不错,也不敢有所隐瞒。

    “尔等见他的时候,这人可有异样。”

    张永和谷大用摇了摇头,谷大用回复道,“奴婢记得当时此人,突身而出,献了两首词,惊艳四座,皇帝还赏了钱。”

    “后来,刘娘娘把两首词都要走了。”谷大用说到这,不由一顿,脸色黑了下来,不会是?

    “喔。”朱烨坐下来,又站起来,在殿里来回踱步。

    魏彬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发问,都在心里犯嘀咕。

    难道真的是要想生活过得去,身上就得添点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