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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得试试生孩子

    哪里需要去查,朱厚照自己就明白是什么原因,自己也有个大概,无非就是动了人家的奶酪。

    如果把大明天下比喻为一块奶酪的话,那只能是后世有名的埃曼塔尔干酪。

    奶酪外皮表面平滑好看,一旦切开,里面全都是一个个的洞眼。

    假设每个洞里都住着一条虫,都各自努力,为了基因的传承不断扩张。

    再大的奶酪,终有一天,也会被虫子啃得只剩下一层外壳。

    想到成堆的虫子,朱厚照不由一阵恶心,但这个奶酪名义上是他的。

    外表看着光鲜漂亮,坚硬不可侵犯,谁也不知道,那外壳,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纸,一捅就破。

    就不知道是从里面捅破,还是从外面捅破。

    大明王朝的寿命已经过半,天下的窟窿是越来越大了,再不想办法,将会是一发不可收拾。

    朱厚照坐到椅上,低头消化着冯绩供出来的消息。

    突然间想到,之前那个谁谁谁,一下子想不起名字,问依拉勒道,“之前张永找的那个太医叫什么名字?”

    依拉勒被朱厚照这么一问,根本就摸不着头脑,只能尴尬一笑,他不记得有见过这人。

    “回皇上,那太医叫薛己。”冯绩跪在地上回答道,薛己来京时,是由他接代的。

    “对,对,薛己,他说他见过那张图,就在兴王府。”朱厚照想起来了。

    “去把魏英叫过来!”朱厚照命令道。

    朱厚照站了起来,在屋里走了几步,忽地转过身来,问道,“当年兴献王改封地为安陆,是有什么来头的?”

    事情发生的时间是在弘治四年,朱厚照刚刚出生,原来朱祐杬的封地是河南卫辉,后来上书申请改为湖北安陆州。

    这也是整个大明史中,唯一的藩王能改换封地的例子。

    在场这两天,当然没能回答这个问题,朱厚照对于朱祐杬,也只能记起这件事。

    自己摇头苦笑了一下,怎么可能呢,如果那些人从他出生开始,就在谋划这件事,那也太可怕了。

    弘治四年,朱厚照才出生,自己是不是把这些人想得太高了。

    计划十多年后的天下大势,就是放在后世,用上超级计算器加人工智能,也根本行不通。

    朱厚照心里笑了笑,换个思维,设想对方会怎么做,才能合法合理拿到皇位。

    第一步就是得让皇帝没有后裔!

    一想到这,他犹如被一桶冰水,从头浇注而下。

    他坐了下来,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朱厚熜就是因为他没有后代,从而合法合理上台成功,后面还给他死去父亲,追封无数。

    历史上的正德风流倜傥,阅女无数,却未能留下半个后代。

    难道正德是不孕不育人士。

    而且正德居然是独生子女,曾经有过一个弟弟和妹妹,都早夭了。

    细思极恐!

    细思极恐!

    封建社会的皇家,为了江山能传下去,都是使劲生孩子。

    后世的一些地方,这个思想发挥到极致,家里都必须得生两个儿子以上。

    有不少家庭,为了生个儿子,前面都生七八个闺女,把老婆当成生育工具。

    读书的时候,如果有叫招娣名字,那在她排行之上的,都是姐姐。

    明太祖朱元璋,一生中就有42个儿女,先不论封藩政策对后世的影响,光这个生育能力,在历史上也能排得上号。

    曾经有人说了个笑话,要是明朝再持续多两百年,照分封天下朱家藩王的繁衍能力,估计天下一半人都要姓朱的了。

    历史已经证明朱元璋的基因传承欲望有多强,怎么到了他这么一代,从弘治开始,就只有正德一个儿子存活下来。

    朱厚照在这方面,更是前无古人。

    一般皇帝没后代,大多都是因为孩子夭折的原因。

    但他是一个都没有。

    如果一个皇帝没有儿女,周边的那些人不着急么?如果说是因为张太后管得严的原因,根本上是说不通的。

    但现在医学水平,没有那么多的化验手段,很难查出原因。

    要是有人,想让皇帝绝嗣呢?

    对于自己有没有后代,朱厚照自穿越以来,从没有考虑过这事,就是丁克,对于他来说也是无所谓。

    但一个封建社会的帝王,是绝不可能有丁克的想法,因为他有整个天下需要传承下去。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大明的医学水平,如果想要生儿子,是有点难度,但要让人没有孩子,方法多得是。

    朱厚照想了想,决定还是去找医生看一下,但现在太医院这些人,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得找找民间名医,好像现在李时珍还没出生吧。

    名医!杨廷和!

    朱厚照头都大了,凡事一细细推敲,感觉自己就像飞进蜘蛛网的蚊子一样,刚抬起一腿,另一只又被其他的丝给缠住了。

    屋里的气氛变得有点沉重,朱厚照一不说话,冯绩吓得不敢动,低着头一动也不动。

    要不,试试吧。

    朱厚照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能不能生,试试就知道了,自己在这儿瞎想,也没有什么用。

    冯绩脖子实在是酸得难受,抬头偷看皇上一眼,见到皇帝嘴角有笑,眼神迷离,手上还做着莫名其妙的动作。

    难道是要用酷刑么?

    听张公公说过,皇帝是个喜怒无常的人物,当他笑的时候,不一定是好事,哭的时候,肯定是坏事。

    这不会是想出什么新的点子,来折磨我的吧。

    朱厚照正沉浸在想生孩子的念头当中,当然不知道冯绩的想法。

    “咳!”依拉勒相对还是比较了解皇帝,知道皇帝又异想天开了。

    这一声,把朱厚照纷飞的想法,打个稀烂,看到冯绩跪在地下,颤抖得更加厉害,不由多看了依拉勒一眼。

    “近期有没有跟兴王府联系的?”朱厚照问道。

    “自皇帝病愈后,奴婢就没有见过兴王府的人。”冯绩回答道。

    “奴婢对此事知道不多。”冯绩哭了起来,“都是张永联系的,他根本就没有告知奴婢,奴婢全都被他骗了。”

    “京城的那些谣言,是谁传出来的?”朱厚照问道,“别说不是你东厂干的。”

    “奴婢也真不知情。”冯绩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啼着回答道,“奴婢无能,代理厂督,但实际上都是张永在控制,下面的人都不向奴婢汇报。”

    朱厚照也只是诈一下冯绩,没想到谣言还真是东厂放出来的,也低估了张永对东厂的控制力。

    之前让他居家,也只是无心之计。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张永做贼心虚,给逼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