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去到远方

    “苏暮哥哥，诺斯小镇是什么样的？”

    “一个美好的人间小镇。”

    “那里有什么？”

    “除了雪原常有的冰雪，它有美食，美景还有花朵和烟火。”

    “小琼没去过吗？”

    “没有啊。”

    “那这回我带你好好玩玩。”

    “好的啊，谢谢苏暮哥哥，不过它在哪里啊？”

    “就在雪断山脉的另一边。”

    苏暮伸手抚摸小琼白色的头发，另一只手指向前方。些许凌乱白发扎到了少女的眼前，她随手摆到耳后，很是好奇的抬起头。

    在她的前方，有一座在平广雪原上凸显而出的山脉。

    不可计数的山峰和峭崖组成了那恢宏的身躯，上面有着积攒了千万年的厚重积雪，不断从山崖倾泻而下。

    山谷起伏之后是拔地而起的驼峰，直入霄汉，没入云端。他们像是白玉一般的大柱，撑起了广袤的天穹，令人心神震撼。

    被云朵包围山峰犹如传说中霜雪的起源，向下洒着漫天的白雪。

    而无数从天而降的雪花像是星光一样，带着盏盏柔光，零零散散，从天边飘落世间。

    和这个山脉相比，所有的一切都渺小的像是尘埃。

    这是雪域的外围、天然的屏障、人类与魂兽的分界线——雪断山脉。

    “好大、好高的山脉啊。”小琼张大嘴巴发出感叹。

    “是啊，我第一次见到这山脉也吃了一惊呢。”苏暮笑了笑。

    少年看向一旁一直没有说话却同样神情震撼的苏九狸，问到：

    “九狸姐姐也是第一次见到雪断山脉吗？”

    苏九狸点头，她的眼中也闪烁着明媚的光亮。

    “是啊，这里是雪域的外围，雪原军也不需要我来这，所以没有公务之便。你又都不带我看，我哪里看得到这么高的山。而且……”

    讲着讲着，苏九狸的神情变得低落，边上一直害怕她的小琼都感觉到女孩悲落的情绪。

    “…而且，流落到雪域的时候，我都在笼子里…”

    苏九狸眼睛里光亮的星星消失，剩下一片寂静。

    “九狸姐姐…”苏暮感觉到苏九狸的情绪，他向面前有着狐狸耳朵的少女抬手，轻声呼唤。

    苏九狸摆了摆手大方一笑：“哈哈，我刚刚说岔了，别在意。”

    话语洒脱，可她身后的尾巴却是耷拉着，无力的垂下。

    “…对不起”苏暮轻声道歉。

    苏九狸惊道：“小暮你道什么歉呀！？”

    “是我让姐姐想起了不好的事情。”苏暮自责说到。

    苏九狸：“小暮你别想多，我就是感慨一句。刚刚确实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但是那些灰暗的过去和你无关啊。小暮因为这个自责，真是个傻瓜。”

    狐尾少女踩过深雪，冲向苏暮，解开他脸上包着御寒的围巾，用手捏住他的脸，在苏暮脸上做了一个大大笑脸。

    “而且这有什么不好的，我更觉得这是上天的恩赐呢。曾经有一个奶奶和我说过一句话，她说啊：

    ‘女孩，你千万不要放弃生的希望，苦难之后也许没有幸运，但必然可以见到能支撑你活下去的理由。’

    我信了，这句话让我顽强的活了下去，后来啊，我就真的见到了一片天空。”

    苏暮脸部被揉捏的不自然，他问到：“什么？”

    “你在问天空吗？”

    “恩。”

    苏九狸捧起苏暮的脸蛋，冲他吐了吐舌头。

    “诺，就在这里啊。”

    苏暮抬头，上方还是那一望无垠的白色天空，和他这十二年来看到的没什么两样，也许唯一不同的是天穹之下，多出了依偎在一起的少年少女。

    “我看不出什么。”

    苏九狸微笑扭了捏苏暮抬着的脸，步伐轻快的走到前面。

    “小暮真笨。”

    落雪的明媚天空被她抛在身后。

    “走了。”

    “孤寂中的黑夜总是充斥着寒冷与孤独，绝望的阴影中我也曾放弃，可最后远方的天空还是有温暖的亮光照亮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