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北川之冬
阴云骤起，天色昏昏，鹅毛般的大雪铺天盖地的弥漫下来，虽然尚是白天，但天上早已不见了太阳，放眼望去，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再无其他颜色。
寒风夹杂着雪片在街上呼啸而过，村上的人全都躲回了屋里，大雪埋过了村民们走过的脚印，若不是家家烟囱都冒着白烟，还真不知道这里有人生活着。
“咝~~~这天可真冷啊，可得快点儿回家了，才这么一会儿，这雪就下了这么厚，真是扫兴。”
大雪中隐隐可以看见一个男孩的身影，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里走着，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衣，但也仍然看得出他冷的直打哆嗦。
“娘！我回来了！”男孩前脚刚迈进院子就冲着屋里大喊道。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推开了，一个妇人探出头来看向他：“快点儿进来，又跑哪儿疯去了？这雪都下了这么半天了，你才回来，你倒也不怕冻死在外面。”
男孩赶紧跑进屋里：“娘，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嘿嘿，我跟林大叔家的二哥去河上凿冰叉鱼去了。”
“快把身上的雪抖一抖。”妇人一边帮男孩打扫着身上的雪一边数落着。“你们这帮孩子，整天瞎胡闹，你们这么小就跑去河上凿冰抓鱼，万一掉进河里怎么办？”
“不会的，娘，你就放心吧！河上的冰冻得结实着呢。”男孩依旧嬉皮笑脸的说着，然后脱掉了身上厚厚的棉衣，一溜烟的跑到火炉边上去烤火了。
“这臭小子。”妇人轻叹了口气埋怨着，把孩子的棉衣放在了一边，也来到了火炉旁坐了下来。“蛮儿，听话，这北川的冬天才刚开始，后面的日子会愈发的冷起来，尤其是下雪的时候，还是少在外面跑，尤其是山里河里，大雪下面，你也不知道有些什么，尽量还是在村里玩儿吧，安全些。”
男孩听了母亲的教训，依旧笑着对母亲说到：“娘！我都五岁了！是个大小伙子了，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母亲看到孩子依旧嬉皮笑脸的样子，不由得又气又笑：“行！你长大啦，当娘的管不住你啦，先吃饭！”说罢，便去厨房热起了饭菜。“饭菜都凉了，我再去给你热一热。”
“吃饭咯~吃饭咯~”男孩的身子暖和过来了一些，又开始在房子里边跑边玩了起来。
这对母子是三年前搬来这个村子的，妇人名叫林婉清，孩子姓巫单名一个蛮字，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原本他们并非北川之人，流落到北川之时，巫蛮还是个两岁的娃娃，若不是北川之地民风淳朴，老村长看母子二人可怜，将村子中一间空房子给他们居住，恐怕三年前的那个冬天，巫蛮和母亲就已经埋骨于冰天雪地之中了。
村子名叫青山村，只因村后有一座小山，山虽不高，但好在有些树木。北川之地常年覆盖在白雪之中，只有夏天的时候冰雪才有机会消融，所以这里的人们基本以打猎捕鱼伐木为生，男孩大多从小就开始练习这些技能，不过大人们多是下网，孩子们用鱼叉凿冰捕鱼只是为了玩闹而已，而林婉清一介女子，打猎伐木这种工作不能去做，幸好有些女工手艺，缝制衣物，拆拆补补，再加上村民之间的照顾，倒也在这村子里定居下了。
“快来吃饭，别满屋子跑了。”林婉清从厨房端出热好的饭菜回到火炉旁。
“娘，今天什么好吃的啊？”
“昨天村长爷爷给送来了半只兔子，今天烧了给你吃。”说着林婉清给巫蛮夹了块干粮，又给他夹了块兔子肉。
“哇！不用吃鱼啦~也算改善伙食了！”巫蛮看着兔子肉两眼放光，狼吞虎咽的开始吃了起来。
“慢点儿吃！别噎着了！”林婉清赶紧劝道。“这北川之地常年苦寒，若不是这冰河之下还能捕出鱼来，恐怕人们在这儿就没法生存了，所以也不要总抱怨吃鱼了，不饿着肚子就是好的。”
“嗯嗯，等我长大了，我也能去打猎捕鱼，我就能养活娘了！”巫蛮一边嚼着兔肉一边含糊的说着。
“好，等我儿长大了，就能养活为娘了。”林婉清轻轻摸了摸巫蛮的小脑袋，微笑着说。
“娘，我今天差一点儿就叉中鱼了，就差那么一点儿！好大的一条鱼呢！可惜，不然今天晚上我就能孝敬娘了。”巫蛮又想起了今天的事。
“不急，等你再长大一点儿，你现在还小。”林婉清神色满是温柔，随即情绪又有些失落的喃喃道：“若不是你爹不在，又怎么需要你这么小就考虑这些。”
“娘……”巫蛮停下了夹向兔肉的筷子，静静的看着母亲。
“嗨，不说这个了，快吃吧，来，多吃点儿。”林婉清收起了低落的心情，给巫蛮夹菜。
巫蛮没有说话，轻轻的低头吃着母亲夹来的饭菜。虽然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但是巫蛮仍然清晰的感受到了母亲的情绪，从巫蛮懂事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只有母亲，而其他人家的孩子都有父亲，这让小巫蛮也曾经向母亲提出过疑问，但是每次说到这个问题，母亲总是漫长的沉默，然后告诉巫蛮，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小巫蛮问过几次之后，每次他都能看到母亲有些伤心的样子，也便不再问了。
“娘，我吃完了！”巫蛮放下手中的碗筷，看了看窗外：“这雪怎么还不停，我还想出去玩儿呢。”
“这雪怕是要下上一夜了，天也快黑了，别出去乱跑了。”林婉清劝道。
“那我去隔壁宋小七家玩儿一会儿，在家憋着实在是太无趣了。”说着巫蛮就拿起了自己的棉衣套在了身上，往门外跑去。
“这孩子……”林婉清刚要拦着，却见巫蛮已经跑出了门，只能冲着他大喊道：“早点儿回来睡觉！别在外面乱跑！”
“知道啦~”巫蛮头也不回的就跑到邻居家去了。
“唉……这孩子，还真是越来越像你了。”林婉清默默的看着巫蛮跑出去的身影，轻轻叹了一声，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块暗红色的石头，石头表面光泽透亮，还隐约散发着红光，只是光滑的表面有着些许细微的裂缝，若不仔细看，仿佛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你把它留给了我和蛮儿，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
林婉清最近总是隐隐感觉到一丝丝不安，虽然流亡这两年的生活开始的时候也是提心吊胆，但是自从在北川之地安定下来，已经很少有这种柑橘了。
愣愣的看了一会儿，转身便把石头放下，继续收拾碗筷去了，却没见石头上又隐隐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裂痕。
寒风夹杂着雪片在街上呼啸而过，村上的人全都躲回了屋里，大雪埋过了村民们走过的脚印，若不是家家烟囱都冒着白烟，还真不知道这里有人生活着。
“咝~~~这天可真冷啊，可得快点儿回家了，才这么一会儿，这雪就下了这么厚，真是扫兴。”
大雪中隐隐可以看见一个男孩的身影，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里走着，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衣，但也仍然看得出他冷的直打哆嗦。
“娘！我回来了！”男孩前脚刚迈进院子就冲着屋里大喊道。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推开了，一个妇人探出头来看向他：“快点儿进来，又跑哪儿疯去了？这雪都下了这么半天了，你才回来，你倒也不怕冻死在外面。”
男孩赶紧跑进屋里：“娘，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嘿嘿，我跟林大叔家的二哥去河上凿冰叉鱼去了。”
“快把身上的雪抖一抖。”妇人一边帮男孩打扫着身上的雪一边数落着。“你们这帮孩子，整天瞎胡闹，你们这么小就跑去河上凿冰抓鱼，万一掉进河里怎么办？”
“不会的，娘，你就放心吧！河上的冰冻得结实着呢。”男孩依旧嬉皮笑脸的说着，然后脱掉了身上厚厚的棉衣，一溜烟的跑到火炉边上去烤火了。
“这臭小子。”妇人轻叹了口气埋怨着，把孩子的棉衣放在了一边，也来到了火炉旁坐了下来。“蛮儿，听话，这北川的冬天才刚开始，后面的日子会愈发的冷起来，尤其是下雪的时候，还是少在外面跑，尤其是山里河里，大雪下面，你也不知道有些什么，尽量还是在村里玩儿吧，安全些。”
男孩听了母亲的教训，依旧笑着对母亲说到：“娘！我都五岁了！是个大小伙子了，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母亲看到孩子依旧嬉皮笑脸的样子，不由得又气又笑：“行！你长大啦，当娘的管不住你啦，先吃饭！”说罢，便去厨房热起了饭菜。“饭菜都凉了，我再去给你热一热。”
“吃饭咯~吃饭咯~”男孩的身子暖和过来了一些，又开始在房子里边跑边玩了起来。
这对母子是三年前搬来这个村子的，妇人名叫林婉清，孩子姓巫单名一个蛮字，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原本他们并非北川之人，流落到北川之时，巫蛮还是个两岁的娃娃，若不是北川之地民风淳朴，老村长看母子二人可怜，将村子中一间空房子给他们居住，恐怕三年前的那个冬天，巫蛮和母亲就已经埋骨于冰天雪地之中了。
村子名叫青山村，只因村后有一座小山，山虽不高，但好在有些树木。北川之地常年覆盖在白雪之中，只有夏天的时候冰雪才有机会消融，所以这里的人们基本以打猎捕鱼伐木为生，男孩大多从小就开始练习这些技能，不过大人们多是下网，孩子们用鱼叉凿冰捕鱼只是为了玩闹而已，而林婉清一介女子，打猎伐木这种工作不能去做，幸好有些女工手艺，缝制衣物，拆拆补补，再加上村民之间的照顾，倒也在这村子里定居下了。
“快来吃饭，别满屋子跑了。”林婉清从厨房端出热好的饭菜回到火炉旁。
“娘，今天什么好吃的啊？”
“昨天村长爷爷给送来了半只兔子，今天烧了给你吃。”说着林婉清给巫蛮夹了块干粮，又给他夹了块兔子肉。
“哇！不用吃鱼啦~也算改善伙食了！”巫蛮看着兔子肉两眼放光，狼吞虎咽的开始吃了起来。
“慢点儿吃！别噎着了！”林婉清赶紧劝道。“这北川之地常年苦寒，若不是这冰河之下还能捕出鱼来，恐怕人们在这儿就没法生存了，所以也不要总抱怨吃鱼了，不饿着肚子就是好的。”
“嗯嗯，等我长大了，我也能去打猎捕鱼，我就能养活娘了！”巫蛮一边嚼着兔肉一边含糊的说着。
“好，等我儿长大了，就能养活为娘了。”林婉清轻轻摸了摸巫蛮的小脑袋，微笑着说。
“娘，我今天差一点儿就叉中鱼了，就差那么一点儿！好大的一条鱼呢！可惜，不然今天晚上我就能孝敬娘了。”巫蛮又想起了今天的事。
“不急，等你再长大一点儿，你现在还小。”林婉清神色满是温柔，随即情绪又有些失落的喃喃道：“若不是你爹不在，又怎么需要你这么小就考虑这些。”
“娘……”巫蛮停下了夹向兔肉的筷子，静静的看着母亲。
“嗨，不说这个了，快吃吧，来，多吃点儿。”林婉清收起了低落的心情，给巫蛮夹菜。
巫蛮没有说话，轻轻的低头吃着母亲夹来的饭菜。虽然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但是巫蛮仍然清晰的感受到了母亲的情绪，从巫蛮懂事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只有母亲，而其他人家的孩子都有父亲，这让小巫蛮也曾经向母亲提出过疑问，但是每次说到这个问题，母亲总是漫长的沉默，然后告诉巫蛮，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小巫蛮问过几次之后，每次他都能看到母亲有些伤心的样子，也便不再问了。
“娘，我吃完了！”巫蛮放下手中的碗筷，看了看窗外：“这雪怎么还不停，我还想出去玩儿呢。”
“这雪怕是要下上一夜了，天也快黑了，别出去乱跑了。”林婉清劝道。
“那我去隔壁宋小七家玩儿一会儿，在家憋着实在是太无趣了。”说着巫蛮就拿起了自己的棉衣套在了身上，往门外跑去。
“这孩子……”林婉清刚要拦着，却见巫蛮已经跑出了门，只能冲着他大喊道：“早点儿回来睡觉！别在外面乱跑！”
“知道啦~”巫蛮头也不回的就跑到邻居家去了。
“唉……这孩子，还真是越来越像你了。”林婉清默默的看着巫蛮跑出去的身影，轻轻叹了一声，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块暗红色的石头，石头表面光泽透亮，还隐约散发着红光，只是光滑的表面有着些许细微的裂缝，若不仔细看，仿佛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你把它留给了我和蛮儿，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
林婉清最近总是隐隐感觉到一丝丝不安，虽然流亡这两年的生活开始的时候也是提心吊胆，但是自从在北川之地安定下来，已经很少有这种柑橘了。
愣愣的看了一会儿，转身便把石头放下，继续收拾碗筷去了，却没见石头上又隐隐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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