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除夕之夜
两天时间，转眼而过。
除夕之前这两天，巫蛮和林二哥宋小七去河上抓了几条鱼回来，林婉清看着儿子自豪的向自己展示成果，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依旧提醒他注意安全，别掉到河里去。
到了除夕这天，一大早，林婉清就把做好的新衣服放到了巫蛮的床边，也没催他起床，就去厨房忙活早饭了。
等到巫蛮穿上新衣服出来，林婉清已经把早饭做好摆在火炉边上了。
“蛮儿，快来吃饭吧。”林婉清对着巫蛮叫道：“给娘看看，这衣服合不合身？”
“合身合身。”巫蛮说着，在林婉清面前转了个圈：“就是这红色对男孩子来讲太鲜艳了吧……”
“过年嘛，穿红色的喜庆。”林婉清笑着。
“……”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讲，显然自己没有多少审美的权力。
“今天是除夕，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我的蛮儿又长大一岁了，越来越像个男子汉了。”林婉清看着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不禁有些想笑。
“我一直都是男子汉！”说着，巫蛮使劲儿的咬了一大口干粮。
“好好好，那明年娘再给你做别的颜色的。”林婉清颇有些无奈。
“嗯，我要蓝色的，不，我要黑色的！”
“行，那到时候给你做两件，一件蓝色的，一件黑色的。”
“就这么定了！”
“哈哈哈哈哈。”
母子二人说说笑笑的吃完了早饭，林婉清便开始收拾房间，洒扫屋院，稍作休息，又要准备晚上的年夜饭，而巫蛮自然是又拉着小伙伴在村子里到处玩去了。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在外面疯闹了一天的巫蛮才回到了家，而林婉清也已经开始准备年夜饭了。
“娘，晚上咱们吃什么啊？”巫蛮坐在火炉旁搓着冻的通红的小脸问。
“今年咱们也入乡随俗，包饺子。”林婉清一边摆弄着面一边回答着：“这北川之地过年的习俗就是要包饺子，意在更岁交子，前几年都是村里其他人家包好了给咱们送点过来，今年咱们也包饺子。”
“那我也要学，包好了我给叔叔伯伯们去送饺子。”说着巫蛮就凑到了旁边。
“学可以，洗手去！”
林婉清一边自己包着饺子，一边教着巫蛮，母子二人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总算把饺子包好了。
一锅热气腾腾的饺子出了锅，巫蛮就开始东家一盘，西家一盘的跑起了腿，而村民们呢，自然也都是笑脸相迎，大家这几年对这对母子也都很熟悉，互相之间也都帮助不少，整个村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家庭，非常的和睦，毕竟北川之地常年苦寒，大家也都需要抱团取暖。
忙活了好半天，林婉清和巫蛮也开始吃上了自家的饺子，对于巫蛮来说，自己动手做的年夜饭更是格外的香，而林婉清来到北川之地这三年多的时间，也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这里虽然民风彪悍，但是却并不缺乏温情。
“娘，一会儿我要和小七去放炮竹！”巫蛮嘴里塞着饺子含糊的说着。
“嗯，去吧，夜里冷，多穿一些，早些回来。”林婉清略带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心想着，就这么看着你一点点长大，为娘吃再多的苦也值得。
“知道啦，我吃饱了！”说着，巫蛮放下碗筷，甚至还没有把最后一个饺子咽下去，就急匆匆的穿上衣服，揣上一把炮竹跑出门去了。
“这孩子，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林婉清也吃完了，把碗筷收拾进了厨房。
除夕的夜里，依旧是静悄悄的，除了偶尔会有孩子放几个炮竹，大人们自然都是安静的在家守岁，等除夕一过，家家户户再开始恭贺新年。
巫蛮和宋小七就在村子里到处跑着，看看这家孩子放的炮竹，再看看那家放的炮竹，慢慢的聚拢了一群小伙伴，你放一个，我放一个，玩儿的不亦乐乎，童年的时光就是这么简单而又快乐，玩着玩着，天上开始飘起了雪花，而今夜的雪花只是静静的飘着，没有刺骨的寒风，仿佛给除夕的夜带来了别样的静谧和祥和。
忽地，不知道哪个孩子嚷了一句：“看那边，流星！”。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两道流星正往远处飞去，只不过和普通流星不同的是，这两道流星好像是从地面往远处飞走的。
正在大家感到新奇的时候，又有个孩子说道：“看！那边好像着火了！”
而那着火的方向，正是刚才流星飞走的地方。孩子们簇拥着，朝着火的地方跑去，他们跑着喊着：“着火啦着火啦！”
村里的大人们听见孩子们的喊声，也都急匆匆的往着火的地方跑去，而越跑越近，大家发现，这着火的房子，竟是巫蛮的家，而且，就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内，火势已经大到无法靠近，甚至连边上宋小七家的房子都有要受到牵连的趋势。
巫蛮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一瞬间愣住了，仿佛他还没有意识到这场景意味着什么。
在场的人们呼喊着。
“救火啊！”
“快去打水！”
“别把旁边的房子烧了，快快快！”
忽然，巫蛮大喊了一声：“娘！！！”然后疯狂的向燃着大火的房子冲了过去，一瞬间就好像离弦的箭便冲到了院子里。
人群中村长爷爷见到巫蛮的身影冲了出去，大喊着：“快拦住那孩子！快！”
正在院里救火的大人马上反应了过来，两个汉子直接挡在了巫蛮的身前：“巫蛮！你不能进去！火势太大已经控制不住了！”
然而此时的巫蛮哪里听得见这些，甚至，他都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两位叔伯，他的眼里只有一个人，林婉清。
就在这时，巫蛮胸前荷包中的红色石头仿佛感应到了巫蛮的情绪，一道红光一闪而过，没入了巫蛮的胸口，只见巫蛮向前的速度骤增，众人感觉眼前晃过了一道残影。
两个汉子顿时一惊，只一瞬间，巫蛮已经从两人身边擦身而过，等众人回过神来，巫蛮已经冲进了大火之中。
“巫蛮！”
众人大惊失色，莫非这一家母子二人就要这么葬身火海么，听着耳边噼噼叭叭的响声，村里人无不摇头叹息。
“娘！！娘！！你在哪儿！！”
“快出来巫蛮！”村长仍冲着火场中喊道。
巫蛮的身影此时快速的穿梭在大火之中，到处寻找母亲的身影，不到片刻，已经在大火之中转了两圈，然而并没有看到母亲身在何处，此时的火势也越来越大，巫蛮仿佛恢复了意思清醒，也仿佛感知到此时危险的处境，闪转腾挪之间便跳出了火场，站在昔日的家门前望向熊熊大火，泪水止不住的从眼中滑落。
“娘，娘！”
除夕之前这两天，巫蛮和林二哥宋小七去河上抓了几条鱼回来，林婉清看着儿子自豪的向自己展示成果，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依旧提醒他注意安全，别掉到河里去。
到了除夕这天，一大早，林婉清就把做好的新衣服放到了巫蛮的床边，也没催他起床，就去厨房忙活早饭了。
等到巫蛮穿上新衣服出来，林婉清已经把早饭做好摆在火炉边上了。
“蛮儿，快来吃饭吧。”林婉清对着巫蛮叫道：“给娘看看，这衣服合不合身？”
“合身合身。”巫蛮说着，在林婉清面前转了个圈：“就是这红色对男孩子来讲太鲜艳了吧……”
“过年嘛，穿红色的喜庆。”林婉清笑着。
“……”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讲，显然自己没有多少审美的权力。
“今天是除夕，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我的蛮儿又长大一岁了，越来越像个男子汉了。”林婉清看着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不禁有些想笑。
“我一直都是男子汉！”说着，巫蛮使劲儿的咬了一大口干粮。
“好好好，那明年娘再给你做别的颜色的。”林婉清颇有些无奈。
“嗯，我要蓝色的，不，我要黑色的！”
“行，那到时候给你做两件，一件蓝色的，一件黑色的。”
“就这么定了！”
“哈哈哈哈哈。”
母子二人说说笑笑的吃完了早饭，林婉清便开始收拾房间，洒扫屋院，稍作休息，又要准备晚上的年夜饭，而巫蛮自然是又拉着小伙伴在村子里到处玩去了。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在外面疯闹了一天的巫蛮才回到了家，而林婉清也已经开始准备年夜饭了。
“娘，晚上咱们吃什么啊？”巫蛮坐在火炉旁搓着冻的通红的小脸问。
“今年咱们也入乡随俗，包饺子。”林婉清一边摆弄着面一边回答着：“这北川之地过年的习俗就是要包饺子，意在更岁交子，前几年都是村里其他人家包好了给咱们送点过来，今年咱们也包饺子。”
“那我也要学，包好了我给叔叔伯伯们去送饺子。”说着巫蛮就凑到了旁边。
“学可以，洗手去！”
林婉清一边自己包着饺子，一边教着巫蛮，母子二人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总算把饺子包好了。
一锅热气腾腾的饺子出了锅，巫蛮就开始东家一盘，西家一盘的跑起了腿，而村民们呢，自然也都是笑脸相迎，大家这几年对这对母子也都很熟悉，互相之间也都帮助不少，整个村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家庭，非常的和睦，毕竟北川之地常年苦寒，大家也都需要抱团取暖。
忙活了好半天，林婉清和巫蛮也开始吃上了自家的饺子，对于巫蛮来说，自己动手做的年夜饭更是格外的香，而林婉清来到北川之地这三年多的时间，也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这里虽然民风彪悍，但是却并不缺乏温情。
“娘，一会儿我要和小七去放炮竹！”巫蛮嘴里塞着饺子含糊的说着。
“嗯，去吧，夜里冷，多穿一些，早些回来。”林婉清略带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心想着，就这么看着你一点点长大，为娘吃再多的苦也值得。
“知道啦，我吃饱了！”说着，巫蛮放下碗筷，甚至还没有把最后一个饺子咽下去，就急匆匆的穿上衣服，揣上一把炮竹跑出门去了。
“这孩子，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林婉清也吃完了，把碗筷收拾进了厨房。
除夕的夜里，依旧是静悄悄的，除了偶尔会有孩子放几个炮竹，大人们自然都是安静的在家守岁，等除夕一过，家家户户再开始恭贺新年。
巫蛮和宋小七就在村子里到处跑着，看看这家孩子放的炮竹，再看看那家放的炮竹，慢慢的聚拢了一群小伙伴，你放一个，我放一个，玩儿的不亦乐乎，童年的时光就是这么简单而又快乐，玩着玩着，天上开始飘起了雪花，而今夜的雪花只是静静的飘着，没有刺骨的寒风，仿佛给除夕的夜带来了别样的静谧和祥和。
忽地，不知道哪个孩子嚷了一句：“看那边，流星！”。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两道流星正往远处飞去，只不过和普通流星不同的是，这两道流星好像是从地面往远处飞走的。
正在大家感到新奇的时候，又有个孩子说道：“看！那边好像着火了！”
而那着火的方向，正是刚才流星飞走的地方。孩子们簇拥着，朝着火的地方跑去，他们跑着喊着：“着火啦着火啦！”
村里的大人们听见孩子们的喊声，也都急匆匆的往着火的地方跑去，而越跑越近，大家发现，这着火的房子，竟是巫蛮的家，而且，就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内，火势已经大到无法靠近，甚至连边上宋小七家的房子都有要受到牵连的趋势。
巫蛮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一瞬间愣住了，仿佛他还没有意识到这场景意味着什么。
在场的人们呼喊着。
“救火啊！”
“快去打水！”
“别把旁边的房子烧了，快快快！”
忽然，巫蛮大喊了一声：“娘！！！”然后疯狂的向燃着大火的房子冲了过去，一瞬间就好像离弦的箭便冲到了院子里。
人群中村长爷爷见到巫蛮的身影冲了出去，大喊着：“快拦住那孩子！快！”
正在院里救火的大人马上反应了过来，两个汉子直接挡在了巫蛮的身前：“巫蛮！你不能进去！火势太大已经控制不住了！”
然而此时的巫蛮哪里听得见这些，甚至，他都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两位叔伯，他的眼里只有一个人，林婉清。
就在这时，巫蛮胸前荷包中的红色石头仿佛感应到了巫蛮的情绪，一道红光一闪而过，没入了巫蛮的胸口，只见巫蛮向前的速度骤增，众人感觉眼前晃过了一道残影。
两个汉子顿时一惊，只一瞬间，巫蛮已经从两人身边擦身而过，等众人回过神来，巫蛮已经冲进了大火之中。
“巫蛮！”
众人大惊失色，莫非这一家母子二人就要这么葬身火海么，听着耳边噼噼叭叭的响声，村里人无不摇头叹息。
“娘！！娘！！你在哪儿！！”
“快出来巫蛮！”村长仍冲着火场中喊道。
巫蛮的身影此时快速的穿梭在大火之中，到处寻找母亲的身影，不到片刻，已经在大火之中转了两圈，然而并没有看到母亲身在何处，此时的火势也越来越大，巫蛮仿佛恢复了意思清醒，也仿佛感知到此时危险的处境，闪转腾挪之间便跳出了火场，站在昔日的家门前望向熊熊大火，泪水止不住的从眼中滑落。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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