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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祸起萧墙断国运

    吴国前皇孙燊驾崩,死前本欲废了太子,虽然有口谕,可还未来的及正式立书,就崩了去。吴皇有四子,两女,可以真正能参加帝位竞争的只有两子,分别是太子孙骢和三皇子孙璨。

    孙骢母亲是周氏,而孙璨的母亲出自陆氏。两大世家为了皇位之争,在朝堂,在民间,在军队无处不斗,最后越来越不再留手,也越来越没有底线。

    这时收到情报,蜀国和东魏联军将联手进攻东吴。弥天威压之下,本来已经白热化的帝位之争,这时才被暂时放下。

    最后为了国运,三大世家的族长,取得了一个脆弱的平衡,他们立了气量狭隘的太子孙骢为帝,但立下文书立三皇子孙璨为敬国公,孙家和周家要保三皇子孙璨母子一生平安,且过往所有,既往不咎!

    三位家主在这份文书上签字画押,一式三份,各自保留。朝野上下。看上去,暴雨将过,天欲晴。

    蜀军西退,这份虚假的平和维持了不到六个月。时至秋季,九月中旬,吴国国君孙骢,突然下令封了敬国公王府。并以通敌卖国之罪捉拿孙璨母子入狱,至今生死不知!

    一时间,建业国都三大世家拔刀相向,孙家和周家似乎有默契,皆推脱,言左右,却暗通款曲。

    陆家,一边联合己方群臣上书,欲为敬国公脱罪;一边,奔马快舟传信荆州陆家子弟,小心提防,以防天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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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金秋,风高云淡江河阔,青山亭外叶微红。

    衡阳郡,城西江边的金菊花已经漫山的开了。和风旭日下,董家家主引着袁正,到了江边的擂鼓山下,二人拾台阶而上,谈笑间已达山顶处的微风亭。

    郡守大人陆研正与另外四人坐于微风亭里,执杯欢谈,偶有笑声随着秋季舒爽的微风传到庭外。

    见董家家主领着袁正,登上亭前的高台,陆研忙起身相迎,介绍在座的诸位。

    陆全,字齐名,是陆研的哥哥,陆家嫡长子,三十九岁,文学造诣极高,著有评论古今诗选的《青山集》,坐在他身边的是他的一女,两子,大女儿叫陆婷,婷婷如莲;二公子叫陆渊,字深然,总是微微笑,如春风扑面;三子叫陆济,字养民,青春年少,朝气蓬勃。

    见父亲大人要来衡阳和他们二叔见面,就软磨硬泡跟了过来。他们行程快了一日,而今日刚好陆研约了董家和袁正在这微风亭见面,于是便凑巧聚在了一起。

    陆家五人刚刚正在对诗,袁正这个理工男和董家家主董胜,哪里会对诗这等雅事?两人便执着酒盏,时不时举杯畅饮,听着诗,聊着天,看着这秋日下的青山大河,却也轻松惬意。

    这时十五岁的陆养民笑嘻嘻的跑了过来,“听阿姊说,你有一种很特别的船,不大,三个船体,用的软帆,却是跑的极快,是么?”

    “这个,可以有!”,袁正看着这个阳光中的少年,微笑着回答,表达的方式很特别。

    “那是我听父亲大人说的。。。。“,陆婷微红着脸忙说道。

    “我在长沙水军里也坐过很多舰船,每条船的特性我都能说出一二,却从未坐过三体软帆的战船,袁先生,下次可否带着我坐一次?阿姊说,那船很有特点,可以一观!”,三公子陆养民眨巴了一下眼睛,

    陆婷又忙着解释,脸更红了,“那也是爹爹说的!”

    二公子陆深然,也来兴致问道,“袁先生,为何要造这种式样的船,父亲画与我看时,深然也颇感兴趣。”

    袁正哈哈大笑,忙着给他们解释,“原因有三:其一,软帆的人力成本更便宜,而受风面更大;其二,三体船的耐波性更好,吃水也浅,即可入的小港,也可去的深水;其三,尖头的飞剪,可以有更小的风阻,船速更快。”

    陆家二位长者,微笑不语,轻浮长须静听他们的对话。

    “风阻?那是什么?”,陆婷也忍不住问道。

    “我们呼吸的空气,其实在像水一样,船舶在向前航行时既要破开水的阻力,也要破开风的阻力,风阻就是风的阻力。”,远征解释道。

    “风,就像水?风的阻力?”,陆婷在轻轻的重复,复陷入了思考。

    这时,陆养民又凑了上来,“那筒车,翻车,犁车,插秧车,收割车,都是您造出来的?”

    “哈哈,我哪有那么大的智慧咯!真正的造物之主是人民,那些都是清河乡的百姓们造出来的。”,袁正乐了。

    “难道,你们那里山明水秀出神仙,老百姓都特别聪明?我们长沙郡的老百姓怎么就没有造出来的呢?”陆养民歪着脑袋,看着天说着。

    陆全,这个陆家的嫡长子也来了兴趣,“确实,陆研拉我去看那些农具时,确实也惊为天人!在一年之内,创造出如此多开天辟地的造物,却也是神迹”。

    “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人民的力量也是无穷的,只是看我们怎么对待!”,前面几杯米酒下肚,到此时后劲起来,袁正有些微醺了。

    “人民?能有多厉害”,陆养民问道!

    袁正扶着木制的栏杆,有些摇晃的站起来,“现在。。。不对。。。识字的人太少了,要像清河那样办教育,办乡学。。。。。免费的教育。让每一个孩子,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要识字,读书,要学语文,数学,物理,化学,天文,地理,历史,军事,法律,医学,工业,农业。。。。”

    陆研和陆全皆微微一惊,“乡学?男女都要学?尽还要学这么许多?”

    陆深然也吃惊的问,“如此多学问要学多久?”

    袁正扶着栏杆看着大江北流去,“从六岁入学,六年完成小学,三年完成初中,三年完成高中,四年完成大学,十六年!”

    “那学完以后呢?”,陆婷问道。

    袁正慢慢的抬起手,指向水天相交的远方,“如果神州万里真能做到,如果万民真能受到教育,那么。。。。。一百年以后,华夏的舰船将航行在五大洲四大洋的每个角落;一千年以后,工业革命将带来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变化,移山填海,架桥铺路,一个人能创造现在一百个人的价值;两千年以后,。。飞机。。日行万里如常,汽车。。车行千里随便,要教育,一定。。。。”,袁正说道这里,米酒上头,尽然靠着栏杆睡去,贪杯有罪!

    他是醉了,可众人皆沉默了。

    “他说的是真的?”,陆婷也不知在问谁。

    “袁先生,大才,我董胜只是一介商贾,但看到袁先生他们造的农具,也知道其功德不在圣人之下,圣人立万民之心,清河村的农具却能立万民之命啊!”

    “或许,应该去看看那个乡学。”陆全看着弟弟陆研道。

    “好!我也还没去过乡学,今日就抬上袁先生,我们连夜便去见识见识何为乡学?也要看看清河有何神奇之处。来人,备船,把袁先生扶起来,我等往清河去。”陆研击掌朗声道。

    乱语胡言醉不知,陆家尽去入乡学。

    众人知道,这一日的夜,袁正醉了;

    众人不知道,这一日的夜,建业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