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夜逢猫车
秦歌把自己该得的那几十文钱，数了又数，才放在口袋，并用手按了多次。沉甸甸的感觉以及硬邦邦的手感真好，带着这些铜子，她可以安然地坐在阳光下好好地休息。
足足一刻功夫，她才站起身来，去寻找卖肉夹馍、锅盔的摊子。过了饭点，买东西的人也少了很多，价钱略降一点。但肉夹馍还是很贵，三个锅盔的钱才够买一个肉夹馍。秦歌掰着手指头算计半天，才咬牙买了两个肉夹馍、两个锅盔。
走近华氏医馆，远远看见刘纯拄着拐杖，立在门口，满眼的焦急与盼望。秦歌终于开心地笑了，所有的紧张所有的危险，忽然一下子都消失了。捧着沉甸甸的铜子和肉夹馍、锅盔，她觉得自己今天的付出很值。
“着急了吧？一直在这儿等着？”秦歌伸手去搀扶刘纯。
“我好多了。一个人呆着无聊便出来转转。”
“给，尝尝这个。”秦歌把一个微热的肉夹馍递给他。
“这是？”
“肉夹馍。”
刘纯拿着肉夹馍，边看肉夹馍，边与秦歌走进医馆，他还没见过这种面食。
秦歌把另一个肉夹馍送给华伯、芈阿婆，还有10文钱。华氏夫妇只收下肉夹馍，那10文钱坚决不收。三人听了秦歌简单的讲述，都为她捏了一把汗，都庆幸此次出门有惊无险。华伯提醒秦歌：“有什么事就说，不可再去冒险。”芈阿婆掰了一点肉夹馍的面饼，喂给阿狸、小乖，看得秦歌既心疼又欣慰。
回到他们住的小屋，刘纯把那个肉夹馍，用猎刀切成两半，选了稍大的一半，递给秦歌：“这样飞刀，太危险了。”
秦歌轻轻摆摆手，表示“没什么”。她开始慢慢嚼着肉夹馍，淡淡的麦香，掺杂着一点焦糊味，激活一个个味蕾，真香。坐下来，才知道什么叫累。她没有力气说话，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也甜蜜地看着刘纯吃着。
刘纯第一次吃肉夹馍，感觉很新鲜：“你说叫肉夹馍，馍我是看见了，肉呢？”
秦歌凑近一看，乐了：“肉还是有的，就是太少。”
“你还没告诉我肉呢？”刘纯有点固执。
“早让你吃到肚里了。”
刘纯也开怀大笑：“没留意。没肉的肉夹馍叫啥？”
秦歌拿出那两个锅盔，递给他：“叫锅盔。”
“个儿比肉夹馍大不少啊。”
秦歌也慨叹道：“是啊，价格也便宜，比肉夹馍实惠。”
“那你怎么还买肉夹馍？”
“想让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皇子见识一下。”秦歌开着玩笑。
“谢谢大哥。我今天开眼了，认识了肉夹馍和锅盔。”刘纯吃下最后一块肉夹馍，内心充溢着幸福与愉悦。
刘纯忽然问：“你跟秦伯平时经常吃肉夹馍吗？”
秦歌略带伤感：“锅盔并不少见，但肉夹馍谁舍得吃。就是打到一些猎物，肉也多是卖掉或做成肉干留到过年时才吃。我爹更是不舍得，他总是把好的东西留给我。”
“以后还会回到终南山吗？”刘纯终于把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提出来。
“差不多。终南山，或是白水寨吧，说不上我爹还能回去找我。”
“如果换一种新环境或方式呢？”刘纯渴盼的眼神让秦歌不敢直视。
“没想过。可能我更适合在山里瞎转悠吧。”
两人又陷入久久的沉默。看着刘纯失落的神态，秦歌不知该用怎样的言语去安慰，对于未来，确实无法预知，眼下逃亡的艰难与惊险，加上对父亲的思念与牵挂，让她身心承受着无比的压力。
七日之后，刘纯可以扔掉拐杖，小步独行。华伯希望刘纯留下来继续休养，但见二人急于赶路，便不再挽留，将几袋中药交给秦歌：“盯住他，千万不能用力。那天你去耍飞刀，他还一个人在房间里偷偷练功。”芈阿婆将阿狸、小乖抱了又抱，亲了又亲，不愿分开。
刘纯向二位老人抱拳致谢：“多谢救助之恩，来日定将报答！”
“公子不用客气，走路多留意脚下。”
秦歌、刘纯路上不敢走得太快，见到村镇，就停下休息一下。不管白天多么劳累，到了晚上，秦歌总会弄来热水，泡好中药，细细地为刘纯冲洗小腿。几日下来，刘纯力气已经恢复正常，只是不敢走太远的路，担心过度劳累影响断骨的生长。
这一夜，二人歇息在一家简陋的客栈，直到深夜，还在黑暗之中聊个不停。一阵车辆经过的声音，在深夜里传入耳中。声音不大，但阿狸、小乖听到后，惊恐地蜷缩在他们身边。秦歌向刘纯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便将目光探向窗外。此间房屋临近正街，过往车辆很多，不知为何这辆车的经过引起阿狸、小乖的不安。
黑暗中，看到一辆载货的马车，由二三人赶着，车上的东西用黑布罩着，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货物，人马都是匆匆忙忙，急着赶路的样子。这么晚，也不找家客栈休息，想必货主催得急。
阿狸、小乖发出了奇怪的声音，这声音，秦歌留意过，往往是在紧急或危险的时候，它们才会这样叫。那应该是由这些人或车上的货物引起的。突然，阿狸、小乖冲出房门，向外奔去。
秦歌、刘纯随后紧紧跟着，很想知道个究竟。阿狸、小乖追着那辆马车，不停地叫唤，隐约听到黑布下也发出微弱的声音。赶车人见后面有人追赶，忙对着马狠抽几鞭子，车行走得更快了。
秦歌、刘纯二人飞奔而至，将车子拦住。
“二位公子，有何贵干？”
“请问车上所载何物？”
“普通货物。”
“打开看看。”
“我们合法经商，没违规也不犯法。”
“里边像是有动物在叫。”
“一条大路，各走半边。都是合法生意，请二位网开一面。”对方回应得有点自相矛盾。
黑布下的“货物”听到阿狸、小乖的声音，叫得更加凄惨，并用身子不时冲顶黑布。
“打开看看，没事就好。”
“如果不给看呢？”对方见秦歌二人不想罢手，语气变得强硬起来。
“那也要看。”话未说完，秦歌已经伸手撩起黑布一角。
那几个赶车人，不约而同地亮出兵器。刘纯没给他们更多机会，手脚并用，一一打倒。秦歌向他竖起大拇指，没想到刚刚恢复，走路还不能太快的他，竟然将虎拳与追魂指同时并用，且恰到好处，没有重伤任何人。那些赶车人惊恐地看着眼前一切，非常害怕秦歌他们手起刀落。
秦歌用力将黑布全部扯开，阿狸、小乖也跳上车来。车上装着几个大木笼，每个笼子里都装着十几只猫。这些猫看样子饥渴多日，有的已经无力叫唤。秦歌、刘纯呆在那里，看着阿狸、小乖与那些猫用叫声进行着交流。
刘纯快速伸出食指、中指，将其中一人的穴道解开，那人痛苦不堪，连呻吟的力气都很低弱。“这些猫从哪儿弄来的？”刘纯的眼神又一次让眼前的赶车人瑟瑟发抖。
“挨家挨户收购。”
“买这些猫干什么？”
“现在岭南传来一道佳肴，名叫‘龙虎斗’，就是蛇与猫一同制作的菜肴。很多食肆每天都需要大量的猫，供不应求。我们想借此赚点钱。”
秦歌也听到他的解释，怒不可遏，一脚将此人踢翻在地。如果不是刘纯拦着，她真有可能把所有武功加上追魂指在他身上再演练一次。那个被打翻在地的赶车人，满脸委屈，满脸不解地看着他们，不敢作半句解释。
刘纯面露难色：“官府也没有法令不允许贩猫。”
秦歌瞪了他一眼：“那也不允许他们这样残忍。”
刘纯向她投来问询的目光：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把猫扣下，人放了。”
刘纯一一将他们解穴，也不多说一句话，满脸杀气，看得出他很听另外一个人的话，如果那位“大哥”“杀”字一出口，他们的末日也就到了，而且连解释、求饶的机会都不会给。他们连忙互相搀扶，小步挪动，心里想着尽快离开这危险之地。
“等等！”秦歌一声大喝，吓得那几个人浑身颤抖，被点穴之后，不要说拿起兵器反抗，就是正常走路都很艰难，此时如果拦路的两人任意虐杀他们，也是无可奈何、自认命苦。
“这点钱给你们。”秦歌把身上的铜子拿出一大部分，“以后不能再干此类勾当！”几人不敢接钱，被秦歌瞪了几眼，一人连忙双手接过，点头致谢，才敢慢慢逃离。
足足一刻功夫，她才站起身来，去寻找卖肉夹馍、锅盔的摊子。过了饭点，买东西的人也少了很多，价钱略降一点。但肉夹馍还是很贵，三个锅盔的钱才够买一个肉夹馍。秦歌掰着手指头算计半天，才咬牙买了两个肉夹馍、两个锅盔。
走近华氏医馆，远远看见刘纯拄着拐杖，立在门口，满眼的焦急与盼望。秦歌终于开心地笑了，所有的紧张所有的危险，忽然一下子都消失了。捧着沉甸甸的铜子和肉夹馍、锅盔，她觉得自己今天的付出很值。
“着急了吧？一直在这儿等着？”秦歌伸手去搀扶刘纯。
“我好多了。一个人呆着无聊便出来转转。”
“给，尝尝这个。”秦歌把一个微热的肉夹馍递给他。
“这是？”
“肉夹馍。”
刘纯拿着肉夹馍，边看肉夹馍，边与秦歌走进医馆，他还没见过这种面食。
秦歌把另一个肉夹馍送给华伯、芈阿婆，还有10文钱。华氏夫妇只收下肉夹馍，那10文钱坚决不收。三人听了秦歌简单的讲述，都为她捏了一把汗，都庆幸此次出门有惊无险。华伯提醒秦歌：“有什么事就说，不可再去冒险。”芈阿婆掰了一点肉夹馍的面饼，喂给阿狸、小乖，看得秦歌既心疼又欣慰。
回到他们住的小屋，刘纯把那个肉夹馍，用猎刀切成两半，选了稍大的一半，递给秦歌：“这样飞刀，太危险了。”
秦歌轻轻摆摆手，表示“没什么”。她开始慢慢嚼着肉夹馍，淡淡的麦香，掺杂着一点焦糊味，激活一个个味蕾，真香。坐下来，才知道什么叫累。她没有力气说话，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也甜蜜地看着刘纯吃着。
刘纯第一次吃肉夹馍，感觉很新鲜：“你说叫肉夹馍，馍我是看见了，肉呢？”
秦歌凑近一看，乐了：“肉还是有的，就是太少。”
“你还没告诉我肉呢？”刘纯有点固执。
“早让你吃到肚里了。”
刘纯也开怀大笑：“没留意。没肉的肉夹馍叫啥？”
秦歌拿出那两个锅盔，递给他：“叫锅盔。”
“个儿比肉夹馍大不少啊。”
秦歌也慨叹道：“是啊，价格也便宜，比肉夹馍实惠。”
“那你怎么还买肉夹馍？”
“想让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皇子见识一下。”秦歌开着玩笑。
“谢谢大哥。我今天开眼了，认识了肉夹馍和锅盔。”刘纯吃下最后一块肉夹馍，内心充溢着幸福与愉悦。
刘纯忽然问：“你跟秦伯平时经常吃肉夹馍吗？”
秦歌略带伤感：“锅盔并不少见，但肉夹馍谁舍得吃。就是打到一些猎物，肉也多是卖掉或做成肉干留到过年时才吃。我爹更是不舍得，他总是把好的东西留给我。”
“以后还会回到终南山吗？”刘纯终于把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提出来。
“差不多。终南山，或是白水寨吧，说不上我爹还能回去找我。”
“如果换一种新环境或方式呢？”刘纯渴盼的眼神让秦歌不敢直视。
“没想过。可能我更适合在山里瞎转悠吧。”
两人又陷入久久的沉默。看着刘纯失落的神态，秦歌不知该用怎样的言语去安慰，对于未来，确实无法预知，眼下逃亡的艰难与惊险，加上对父亲的思念与牵挂，让她身心承受着无比的压力。
七日之后，刘纯可以扔掉拐杖，小步独行。华伯希望刘纯留下来继续休养，但见二人急于赶路，便不再挽留，将几袋中药交给秦歌：“盯住他，千万不能用力。那天你去耍飞刀，他还一个人在房间里偷偷练功。”芈阿婆将阿狸、小乖抱了又抱，亲了又亲，不愿分开。
刘纯向二位老人抱拳致谢：“多谢救助之恩，来日定将报答！”
“公子不用客气，走路多留意脚下。”
秦歌、刘纯路上不敢走得太快，见到村镇，就停下休息一下。不管白天多么劳累，到了晚上，秦歌总会弄来热水，泡好中药，细细地为刘纯冲洗小腿。几日下来，刘纯力气已经恢复正常，只是不敢走太远的路，担心过度劳累影响断骨的生长。
这一夜，二人歇息在一家简陋的客栈，直到深夜，还在黑暗之中聊个不停。一阵车辆经过的声音，在深夜里传入耳中。声音不大，但阿狸、小乖听到后，惊恐地蜷缩在他们身边。秦歌向刘纯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便将目光探向窗外。此间房屋临近正街，过往车辆很多，不知为何这辆车的经过引起阿狸、小乖的不安。
黑暗中，看到一辆载货的马车，由二三人赶着，车上的东西用黑布罩着，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货物，人马都是匆匆忙忙，急着赶路的样子。这么晚，也不找家客栈休息，想必货主催得急。
阿狸、小乖发出了奇怪的声音，这声音，秦歌留意过，往往是在紧急或危险的时候，它们才会这样叫。那应该是由这些人或车上的货物引起的。突然，阿狸、小乖冲出房门，向外奔去。
秦歌、刘纯随后紧紧跟着，很想知道个究竟。阿狸、小乖追着那辆马车，不停地叫唤，隐约听到黑布下也发出微弱的声音。赶车人见后面有人追赶，忙对着马狠抽几鞭子，车行走得更快了。
秦歌、刘纯二人飞奔而至，将车子拦住。
“二位公子，有何贵干？”
“请问车上所载何物？”
“普通货物。”
“打开看看。”
“我们合法经商，没违规也不犯法。”
“里边像是有动物在叫。”
“一条大路，各走半边。都是合法生意，请二位网开一面。”对方回应得有点自相矛盾。
黑布下的“货物”听到阿狸、小乖的声音，叫得更加凄惨，并用身子不时冲顶黑布。
“打开看看，没事就好。”
“如果不给看呢？”对方见秦歌二人不想罢手，语气变得强硬起来。
“那也要看。”话未说完，秦歌已经伸手撩起黑布一角。
那几个赶车人，不约而同地亮出兵器。刘纯没给他们更多机会，手脚并用，一一打倒。秦歌向他竖起大拇指，没想到刚刚恢复，走路还不能太快的他，竟然将虎拳与追魂指同时并用，且恰到好处，没有重伤任何人。那些赶车人惊恐地看着眼前一切，非常害怕秦歌他们手起刀落。
秦歌用力将黑布全部扯开，阿狸、小乖也跳上车来。车上装着几个大木笼，每个笼子里都装着十几只猫。这些猫看样子饥渴多日，有的已经无力叫唤。秦歌、刘纯呆在那里，看着阿狸、小乖与那些猫用叫声进行着交流。
刘纯快速伸出食指、中指，将其中一人的穴道解开，那人痛苦不堪，连呻吟的力气都很低弱。“这些猫从哪儿弄来的？”刘纯的眼神又一次让眼前的赶车人瑟瑟发抖。
“挨家挨户收购。”
“买这些猫干什么？”
“现在岭南传来一道佳肴，名叫‘龙虎斗’，就是蛇与猫一同制作的菜肴。很多食肆每天都需要大量的猫，供不应求。我们想借此赚点钱。”
秦歌也听到他的解释，怒不可遏，一脚将此人踢翻在地。如果不是刘纯拦着，她真有可能把所有武功加上追魂指在他身上再演练一次。那个被打翻在地的赶车人，满脸委屈，满脸不解地看着他们，不敢作半句解释。
刘纯面露难色：“官府也没有法令不允许贩猫。”
秦歌瞪了他一眼：“那也不允许他们这样残忍。”
刘纯向她投来问询的目光：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把猫扣下，人放了。”
刘纯一一将他们解穴，也不多说一句话，满脸杀气，看得出他很听另外一个人的话，如果那位“大哥”“杀”字一出口，他们的末日也就到了，而且连解释、求饶的机会都不会给。他们连忙互相搀扶，小步挪动，心里想着尽快离开这危险之地。
“等等！”秦歌一声大喝，吓得那几个人浑身颤抖，被点穴之后，不要说拿起兵器反抗，就是正常走路都很艰难，此时如果拦路的两人任意虐杀他们，也是无可奈何、自认命苦。
“这点钱给你们。”秦歌把身上的铜子拿出一大部分，“以后不能再干此类勾当！”几人不敢接钱，被秦歌瞪了几眼，一人连忙双手接过，点头致谢，才敢慢慢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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