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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对簿公堂

    第二天上午,一阵敲门声响起。店小二满脸无奈地走进来:“秦家兄弟,这次真的是官府来请了。”

    秦歌、刘纯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丝毫畏惧,简单收拾一番后起身走出房门。

    客栈的天井当中,一位貌似捕快装扮的人,带着几个随从,在那里等候。那人向秦歌、刘纯施礼:“秦家兄弟,接到状纸,我们奉命来行使公事,请二位行个方便。”他说这话时,全身一直发抖,因为他从秦家兄弟出现的时候,就发现这两人都有极高的武功。

    秦歌没有为难他们,拱手还礼:“我们也想讨个公道。前面领路吧。”

    到了衙门口,秦歌看到大门两边威严地站立着一对狴犴,威风凛凛,心里暗想:这官府的衙门总会给我们一个清白吧。

    进入衙门,可以清楚地看到,高堂之上端坐一位头戴乌纱帽、身穿七品官服的中年男子,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一脸不耐烦,乌纱帽也弄歪了。他的头上悬挂着一个大匾额,上书“明镜高悬”。秦歌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衙门,第一次打官司,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衙门里那些尽显威严的摆设,在她看来,都充满有趣或新奇。

    骆大夫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人立于下面,阵容可谓强大。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似有胜券在握的得意。秦歌、刘纯没有搭理他们,也没正眼看他们一眼。

    堂上的七品官员,见状告者、被状告者都到齐,便正了正衣冠,抓起惊堂木用力一拍,高声说道:“本衙接到骆家医馆骆泽霖状告秦明秦亮兄弟一案,现在公堂之上进行公开审理,请双方如实讲述,不得欺瞒。如在公堂之上出现触犯国法、违背公俗、无理取闹、肆意顶撞的情况,本官将依法严惩。现请骆泽霖大夫,详细表达你状告秦家兄弟的缘由。”

    骆泽霖从袖中取出几张写满字的状纸,摇头晃脑地读了起来,内容与他去顺风客栈说的差不多,大概是秦明秦亮去医馆就诊后,又趁人不备偷走抵作诊费的玉璧,希望衙门秉公执法,让秦家兄弟立刻交还玉璧,否则赔偿白银一百两。

    “禀告大人,我骆泽霖行医多年,行善多年,在三棵树县也是家喻户晓的名医。此次,秦家兄弟盗走玉璧,确实令人不齿。哪怕本人这次不收一文诊费,不得玉璧,都不会在意,但他们公然触犯科条律令,败坏我三棵树县的良好民风,民愤极巨恶果极大,请大人明察。”

    那位叫周皓仁的七品官,滴溜溜地转着小眼睛,看向秦歌、刘纯:“请秦家兄弟进行如实解释。”

    秦歌向上一施礼:“大人,我和二弟秦亮确实到过骆家医馆就诊。当时身上银两不够,便用一玉璧充当诊费。整个诊治过程,骆家医馆的骆大夫一直都与我们同在诊室,且骆大夫亲眼目送我们离开医馆。我们二人从没有片刻时间离开诊室,或再次去触碰那块玉璧。不知骆大夫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我们偷的?”

    周皓仁听得清清楚楚,内心也明白骆大夫这样状告,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可他还得装模作样,把戏演下去。“那也有可能你们离开医馆后再折返回去偷走玉璧。”

    “大人,你说有这种可能,并不是确定。那你可以派人到顺风客栈找到店主、店小二,具体调查一番,便可了解我们回到客栈之后是否又离开过客栈。”

    周皓仁吩咐下人,去传唤客栈相关人员。很快,顺风客栈的老板、负责秦歌这间客房的店小二都被衙役带到现场,出场时都战战兢兢。

    老板、店小二斜眼看了看秦歌、刘纯,都快速做出一致的陈述:店里生意繁忙,进出人员杂乱,没太留意秦家兄弟是否离开过客栈。

    秦歌、刘纯听罢,恨得牙咬得嘎嘎响,真想冲过去质问他们,同时心里也明白,老板、店小二都受到别人的诱导,或者威胁。是骆大夫,还是官府?秦歌、刘纯不敢再猜下去,无论如何,此案的走向都让他们感到巨大压力,甚至觉得已经掉入必败的圈套之中。

    秦歌看向七品官:“大人,店家、店小二的说词,也只能表明他们也不确定我们离开过客栈。也希望骆大夫拿出让人信服的真凭实据,来证明这玉璧是我们偷的,或者其中一人偷的。”

    周皓仁把眼神看向骆大夫,尽管内心对这位骆大夫存有些许不满,也不敢表露出来,昨晚骆大夫送来的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让他现在只能装疯卖傻。好在公堂之上,都是他官府的人和骆家医馆的人,不然,他都担心自己滑稽可笑的表演能不能撑到最后。

    骆大夫伸长脖子,让他本就难看的枯瘦身形,变得更加夸张和丑陋。“大人,在场的这些人都可证明是他们二人偷走玉璧。”骆大夫用他那鸡爪般的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圈。

    周皓仁便看似非常认真地一一查问那些被临时喊来的人员。他们也都做出惊人一致的陈述:在秦家兄弟来医馆就诊后,都看见大哥秦明再次出现在骆家医馆,而且出现在骆大夫存放玉璧的内室。

    秦歌知道这一切都已经被骆大夫事先安排好了,其结果就是让他们交出玉璧,或者给予巨额赔偿。想想白银一百两这个数字,秦歌都有头晕的感觉,普通人家不知要奋斗几辈子,才能攒够一百两。这不就是一座小山吗?骆大夫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整啊。她心里有点后悔,昨晚不如听从刘纯的建议,连夜逃掉,或者毁了骆家医馆。现在,刘纯病体在身,阿狸、小乖还在客栈,想一下子利利索索脱身,真如登天。

    刘纯几次想张嘴反驳,都被秦歌制止,她主要是担心动气会给身体有恙的刘纯带来损害。

    尽力佯装专注,逐一听完这些证词后,周皓仁使劲提高嗓门,以便让自己的声音能有一点正气,好让自己渐软的身子能够坐稳一点。“秦家兄弟,骆大夫有这么多证人证明,看到你出现在骆家医馆。”

    “一派胡言。他们都是骆家医馆的人,都在昧着良心说假话。骆大夫,你太无耻!”骆大夫微眯着眼睛,假装没听见。

    “那你有没有证人,可以证明你没有再次去过骆家医馆?”周皓仁逼问。

    秦歌被眼前这个庸官气得双肩抖动。刘纯在旁看得真切。他压着怒火,默默蓄积力量,虽然全身肌肉酸痛,身子此时没有什么力气,但只要秦歌动手,或者她给一个眼色,他会把自己全部武功、全部愤怒,奉送给骆大夫、贪官和那些说假话的人。

    秦歌无法答复眼前这位官员的古怪询问,如果说有,证人在哪里?如果说没有,那我就去偷了玉璧?这都是什么狗屁断案?

    “既然没有证人,那你还想抵赖吗?”周皓仁又一次用上那块惊堂木,这一次,震耳的声音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心里埋怨自己:不用这么入戏吧?

    秦歌沉默了,只用眼神看着周皓仁、骆大夫,她的沉默似乎骤然将公堂之上的气氛弄得紧张起来。

    “大人,我骆大夫也是一个宽容之人,如果秦家兄弟不能立即归还玉璧,能赔偿银两我也行,还可以给他们更多时日来筹集。”

    周皓仁很想尽快结束这次断案,便以关切的口吻,向秦歌说:“秦家兄弟,你们商量商量如何凑足银两吧?”

    “好吧。”秦歌让步了。刘纯一把拉住他:“我们没偷啊。”秦歌向他使个眼色,想脱身只能暂时妥协。

    “好。”周皓仁长舒一口气,“将秦家兄弟暂行羁押,留待他日再审。”

    “凭什么将我们羁押?”秦歌忍无可忍。

    周皓仁被秦家兄弟的眼神吓坏,这是要出事啊。凭他多年游走官场的阅历,他也看出眼前两位猎户装扮的年轻人都不是等闲之辈,而且留意到他们在公堂之上一直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周皓仁这个官场的老狐狸,爱财更爱命。“也罢也罢,秦家兄弟既然同意筹钱,就暂时让他们回到客栈,衙门会派专人看守,直到筹齐银两,方可离开三棵树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