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幻觉
这石阶一路往下近乎笔直，爬起来十分的吃力，四周的石壁上也都格外潮湿的泛着绿，手按上去甚至有些打滑，得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能每步都稳当的踩在不过半脚长的台阶上。
一直下到这暗道的走势变缓，底下才隐隐约约有了阵阵水声传过来。
又过了几个弯道，这水声才明显清晰起来，且听上去如同万马奔腾一般，似乎这底下有着一处不小的瀑布。
于是吴邪立马就联想到了老猎户口中的黄泉瀑布，顾不得走的发软的双腿，赶忙催促起前面的老痒起来。
加快速度再走了十几米后，矿道则完全平缓下来，时不时的有一股带着浓浓硫磺味道的暖流从底端吹来。
众人都明白，一直所寻的目的地近在眼前了。
出了暗道是一个天然的矿洞，整个矿洞被一条水流湍急的地下河左右贯穿，也不知道是通向什么地方。
吴邪好奇的往中间走了走，只是在水深没到膝盖的时候又退了回来，对上顾陵疑惑的眼神无奈笑道：“这里的水温有些高，往里就太烫了。”
老痒则是在一旁的水里自行摸索着，没一会儿的功夫从水底拉出来一根手腕粗细的铁链：“看这个，这水里有两条铁锁，一直摸着这铁锁走就行了。”
凉师爷赞叹的望着四周：“真是鬼斧神工，通往陵墓的神道竟然是条地下河，要不是亲眼看到我还真不敢信。”
二麻子闻言率先下去摸了根链子，只是在带着浮出水面的时候忽然大骂出声：“他奶奶的这么烫！”
顾陵不信邪的也跟着下水摸索着，心说能有多烫。
只是还没等抓住水底的那条链子，背后不远处就忽然炸起了一个巨大的浪花。
原本就湍急的水流更是在这巨大的浪花下有着巨大的推力，一瞬间的功夫几乎所有人都被冲的四仰八叉的摔进水里。
吴邪挣扎着在水里坐起，慌忙把手电转过去一看，只见一道水柱直冲洞顶，滚烫的水滴如同下雨一般洒落。
“什么玩意？！”老头子还以为是有大鱼，拔出枪就要对着水里瞄准射击，但除了水流外啥也看不见。
“你他娘的发什么愣呢！快潜到水里去，这是间歇性地热喷泉，烫死人不偿命的。”老痒冲着还愣坐着的吴邪大喊，随后一个猫腰就潜进了水底。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有学有样的跟着钻到了地下河里。
只是这喷泉水和地下河水混合在一起，温度陡升，人仿佛是直接在砂锅里游泳。
顾陵倒是不怕烫，甚至这种情况还能有空去观察各个人的情况。
老痒这个最鸡贼的一马当先游在最前，顺着铁链就扑腾出去老远，吴邪倒是有些发懵，游出几米就被烫的受不了的冒出水面。
“他奶奶的老痒你个王八蛋。”吴邪大骂一声，明显是反应过来了人在水里怎么和水比游泳。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确实也没办法仔细思考，一个反应不及时就有可能当场八分熟到可以直接端上餐桌。
就比如说已经浑身通红变成尸体了的二麻子。
老痒本来是最前面的那个，结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抓着铁链就停了下来，还回头慌忙摇着手。
吴邪借着水流的速度，几乎是硬着头皮的使劲游，还没等在一堆嘈杂声中听清老痒说什么，就看见了前边翻腾着的水花——那赫然就是一道巨大的断崖，也是“黄泉”瀑布的顶端。
“靠边！靠边啊！”
“我靠了！”
也不知道人说的是已经靠了还是在骂靠。
临近悬崖边，吴邪死死的抓住了延伸下来的铁链，咬着牙把自己的身体往山壁上靠。
顾陵看着几乎是在身后撵着的滚烫热水，心说这他娘的是什么试炼，真放开水里炼呗？
要真让吴邪搁这烫熟了，简直是在打她的脸。
“跳！往下跳！”
吴邪猛地瞪大了双眼看向顾陵，满脸都是你开什么玩笑。
顾陵拽了下吴邪的衣领，想把人拽下了，结果一下还没能拽动，反倒自己也被跟着挂在悬崖边上了。
“老板你信我！跳下去！没事的！”
吴邪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已经被烫红了大块，闻言看着面前即将到来的一片蒸汽腾腾，又看了看脚下不知道多高的瀑布，心说拼了，摔死总比烫熟好。
于是猛地踹了脚旁边还扒着的老痒，用下巴示意人跳下去得个痛快，随后便率先松开了手，顺着水流笔直的往下坠去。
顾陵见状连忙甩出三道符做缓冲，还不忘往人衣领里塞了道防护符，这才冷静的看向底下的水潭，心道是时候开溜了。
在掉落至水潭里的一瞬间，三人便各自沉下去了六七米，而那两根贯穿了地下河的铁链则是直插在了瀑布下面的乱流中。
顾陵从水里探出头，看见了谭边不远处的溶洞，刚想提醒两人先进溶洞避避的，让她好顺势开溜，结果一转头视线却对上了一个十分眼熟的精致小巧的青铜铃铛——其主人正一手拽着不知为何紧闭着眼的吴邪，另一只手则轻晃起青铜铃。
“你……”
草率了，就知道你他娘的的不是什么好人。
顾陵在陷入黑暗中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果然还是应该把老痒摁地上打一顿的。
“白云在天，山陵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能复来……”
“这世间人人都在求长生，为何我就求不得？”
“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和那些世人一样，都是蝼蚁般的存在！”
“我会向你证明……证明如何以人的力量，去撼动甚至去超越神的存在！”
“师父……不，张……”
“卧槽！！！”
顾陵猛然一个咸鱼起身，却没成想头顶上有层沉重的不明木质板块，脑袋与其亲切接触发出Duang的一声巨响。
顿时两眼一片茫然，脑阔嗡嗡不止的胡乱摸索着，却咋都找不到个东南西北。
“惨了，这是给撞瞎了吗？”顾陵伸手在眼前晃晃，确认了丝毫影子都看不见，完全就是浓郁又纯粹的黑暗笼罩了一切。
“嗯？”
手掌忽然触碰到了坚硬的木质顶端，顾陵这才发现自己是被关在了类似棺材一类的东西里。
晦气。
心底隐隐有了些怒气，抬起一脚就将把自己封的跟罐黄桃罐头似的棺材板踢飞，又顺手隔空画了道符，一束火苗凭空出现，照亮了原本黑暗的环境。
只是让顾陵吃惊的是，周围环境并不是原先掉下来的那个水潭附近，而是一间很有年代感的仿古房间。
甚至自己躺着的棺材里竟然都堆满了亮晶晶的黄金珠宝首饰。
“发财了发财了！快！给我折算积分，我他娘的要暴富了！”
顾陵兴奋的搓搓小手，在空中划拉着：“嗯？系统？系统你出来？系统？”
莫名寂静下来的空间里毫无回应。
“……嘶。”
顾陵陷入了沉思，顾陵伸手掐了自己一把，顾陵发现了这是个没有痛觉的幻境。
这是他第二次被逼着潜入淤泥下，穿过那些仿佛蜘蛛网般四通八达而又狭小黑暗的通道，替那些进不来的大人们搜罗着价值连城的古董和一个不知道真假的信物。
一身的衣物早在淤泥覆盖前就已经被自己的血液所浸透，简单处理过的伤口只能保证最低程度的延缓血液流出，但随着动作幅度依然有不断的鲜血从已经看不清原本颜色的布料里渗出。
明明看上去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却对此一声不吭。
在心底估算了一下大概距离，他抓紧了手中最后一截绳索，用力的将自己从通道口拽出，终于在氧气耗尽前到达了淤泥另一头的房间内。
他浅浅松了口气，摸黑找到了房间内的油灯，点燃后开始了此次的搜寻。
“唉……”
顾陵半蹲着将棺材里的所有金银珠宝打包，虽然明确知道带不走，但就是习惯性的不想放过。
为了避免浪费灵力，干脆从灯台上扒拉了一盏油灯下来做照明，虽然也不知道这究竟放了多少年，但就冲这还能顽强燃烧的功能来说，可以为当时的制造商点个赞了。
就是烟有点重。
顾陵抬手挥了挥，微微皱眉看着面前飘浮着的微尘颗粒，还是没忍住，捂着嘴咳出声：“咳咳……”
泗川古城建立于隋朝，其繁华程度如果能好好保存下来的话，到了现代估计又是一处名胜风景区。
只可惜，康熙年间的一场洪水淹没了一切，甚至在大水冲完之后直接被淤泥掩埋，就此消失在世人眼前。
再加上黄河的水患连年不停，地基陷落，淤泥堆叠，地下俨然成为了一个不可预计的混乱迷宫。
不过混乱归混乱，历史所遗留下的好东西也是非常的多。
他看了看拖拽在身后裹满淤泥的袋子，心道再进去一段路，那里面的东西应该够装满这一袋了。
古城所遗留下来的众多珍贵古物让上面的人已经不再满足于普通，即使自己所选所拿的皆是同批中的极品，但依然不能让他们满意。
甚至最重要的那个信物……
恐怕再没有消息的话，自己终将不得善终。
黑暗，狭小，阴冷。
通道里的淤泥似乎也变得格外粘稠起来。
小小的身躯用尽全部力量的拉扯着绳索，险些没能在三分钟闭气极限内到达另一边。
他止不住的喘着粗气，勉强将自己拉上了通道尽头的石板上。
瘫倒在地，他察觉到了自己明显不对的状态，于是掀起衣袖看向了已经疼到麻木的手腕。
先前取血的伤口已经有了感染发炎的迹象——淤泥里的那些虫子惧怕他的血液，可细菌不会。
再这样继续下去，要么会因为体力不支而耗死在这地下，要么就会因为伤口得不到及时的治疗而死在这里。
总之都是个死。
他有些茫然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身上的麒麟纹身都因发烧而从脖颈处逐渐浮现了出来，而他却只是撕了块还算干净的里衣衣角系在手腕上，将那些伤口覆盖住。
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潜入了层层淤泥之下。
顾陵端着油灯将室内室外转了个遍，发现除了自己躺着的那个有着棺材的古式房间，出来后的走廊则几乎尽数坍塌，外面的院子也是被铺天盖地的淤泥覆盖的严严实实。
相邻的几间虽然没有被淤泥侵入，都也都塌毁了近半，全靠主梁框架支撑着。
在确认了确实是没有其他可以出去的路后，顾陵放弃了继续探索，转身回到了棺材里打算休息休息理清一下思路——毕竟其他地方不是有灰就是有泥，就这一个地干净能坐还能躺。
只是刚坐下还没多久，门外传来了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淤泥池里爬出来的声音。
顾陵一时间满脑子都是各种妖魔鬼怪的形象，甚至下意识吹灭掉了手边的油灯，静悄悄的走到门边，直到明显是属于人类的喘气声传入耳中，这才稍稍放宽心的小心翼翼打开了一道门缝观察着。
一直下到这暗道的走势变缓，底下才隐隐约约有了阵阵水声传过来。
又过了几个弯道，这水声才明显清晰起来，且听上去如同万马奔腾一般，似乎这底下有着一处不小的瀑布。
于是吴邪立马就联想到了老猎户口中的黄泉瀑布，顾不得走的发软的双腿，赶忙催促起前面的老痒起来。
加快速度再走了十几米后，矿道则完全平缓下来，时不时的有一股带着浓浓硫磺味道的暖流从底端吹来。
众人都明白，一直所寻的目的地近在眼前了。
出了暗道是一个天然的矿洞，整个矿洞被一条水流湍急的地下河左右贯穿，也不知道是通向什么地方。
吴邪好奇的往中间走了走，只是在水深没到膝盖的时候又退了回来，对上顾陵疑惑的眼神无奈笑道：“这里的水温有些高，往里就太烫了。”
老痒则是在一旁的水里自行摸索着，没一会儿的功夫从水底拉出来一根手腕粗细的铁链：“看这个，这水里有两条铁锁，一直摸着这铁锁走就行了。”
凉师爷赞叹的望着四周：“真是鬼斧神工，通往陵墓的神道竟然是条地下河，要不是亲眼看到我还真不敢信。”
二麻子闻言率先下去摸了根链子，只是在带着浮出水面的时候忽然大骂出声：“他奶奶的这么烫！”
顾陵不信邪的也跟着下水摸索着，心说能有多烫。
只是还没等抓住水底的那条链子，背后不远处就忽然炸起了一个巨大的浪花。
原本就湍急的水流更是在这巨大的浪花下有着巨大的推力，一瞬间的功夫几乎所有人都被冲的四仰八叉的摔进水里。
吴邪挣扎着在水里坐起，慌忙把手电转过去一看，只见一道水柱直冲洞顶，滚烫的水滴如同下雨一般洒落。
“什么玩意？！”老头子还以为是有大鱼，拔出枪就要对着水里瞄准射击，但除了水流外啥也看不见。
“你他娘的发什么愣呢！快潜到水里去，这是间歇性地热喷泉，烫死人不偿命的。”老痒冲着还愣坐着的吴邪大喊，随后一个猫腰就潜进了水底。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有学有样的跟着钻到了地下河里。
只是这喷泉水和地下河水混合在一起，温度陡升，人仿佛是直接在砂锅里游泳。
顾陵倒是不怕烫，甚至这种情况还能有空去观察各个人的情况。
老痒这个最鸡贼的一马当先游在最前，顺着铁链就扑腾出去老远，吴邪倒是有些发懵，游出几米就被烫的受不了的冒出水面。
“他奶奶的老痒你个王八蛋。”吴邪大骂一声，明显是反应过来了人在水里怎么和水比游泳。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确实也没办法仔细思考，一个反应不及时就有可能当场八分熟到可以直接端上餐桌。
就比如说已经浑身通红变成尸体了的二麻子。
老痒本来是最前面的那个，结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抓着铁链就停了下来，还回头慌忙摇着手。
吴邪借着水流的速度，几乎是硬着头皮的使劲游，还没等在一堆嘈杂声中听清老痒说什么，就看见了前边翻腾着的水花——那赫然就是一道巨大的断崖，也是“黄泉”瀑布的顶端。
“靠边！靠边啊！”
“我靠了！”
也不知道人说的是已经靠了还是在骂靠。
临近悬崖边，吴邪死死的抓住了延伸下来的铁链，咬着牙把自己的身体往山壁上靠。
顾陵看着几乎是在身后撵着的滚烫热水，心说这他娘的是什么试炼，真放开水里炼呗？
要真让吴邪搁这烫熟了，简直是在打她的脸。
“跳！往下跳！”
吴邪猛地瞪大了双眼看向顾陵，满脸都是你开什么玩笑。
顾陵拽了下吴邪的衣领，想把人拽下了，结果一下还没能拽动，反倒自己也被跟着挂在悬崖边上了。
“老板你信我！跳下去！没事的！”
吴邪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已经被烫红了大块，闻言看着面前即将到来的一片蒸汽腾腾，又看了看脚下不知道多高的瀑布，心说拼了，摔死总比烫熟好。
于是猛地踹了脚旁边还扒着的老痒，用下巴示意人跳下去得个痛快，随后便率先松开了手，顺着水流笔直的往下坠去。
顾陵见状连忙甩出三道符做缓冲，还不忘往人衣领里塞了道防护符，这才冷静的看向底下的水潭，心道是时候开溜了。
在掉落至水潭里的一瞬间，三人便各自沉下去了六七米，而那两根贯穿了地下河的铁链则是直插在了瀑布下面的乱流中。
顾陵从水里探出头，看见了谭边不远处的溶洞，刚想提醒两人先进溶洞避避的，让她好顺势开溜，结果一转头视线却对上了一个十分眼熟的精致小巧的青铜铃铛——其主人正一手拽着不知为何紧闭着眼的吴邪，另一只手则轻晃起青铜铃。
“你……”
草率了，就知道你他娘的的不是什么好人。
顾陵在陷入黑暗中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果然还是应该把老痒摁地上打一顿的。
“白云在天，山陵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能复来……”
“这世间人人都在求长生，为何我就求不得？”
“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和那些世人一样，都是蝼蚁般的存在！”
“我会向你证明……证明如何以人的力量，去撼动甚至去超越神的存在！”
“师父……不，张……”
“卧槽！！！”
顾陵猛然一个咸鱼起身，却没成想头顶上有层沉重的不明木质板块，脑袋与其亲切接触发出Duang的一声巨响。
顿时两眼一片茫然，脑阔嗡嗡不止的胡乱摸索着，却咋都找不到个东南西北。
“惨了，这是给撞瞎了吗？”顾陵伸手在眼前晃晃，确认了丝毫影子都看不见，完全就是浓郁又纯粹的黑暗笼罩了一切。
“嗯？”
手掌忽然触碰到了坚硬的木质顶端，顾陵这才发现自己是被关在了类似棺材一类的东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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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隐隐有了些怒气，抬起一脚就将把自己封的跟罐黄桃罐头似的棺材板踢飞，又顺手隔空画了道符，一束火苗凭空出现，照亮了原本黑暗的环境。
只是让顾陵吃惊的是，周围环境并不是原先掉下来的那个水潭附近，而是一间很有年代感的仿古房间。
甚至自己躺着的棺材里竟然都堆满了亮晶晶的黄金珠宝首饰。
“发财了发财了！快！给我折算积分，我他娘的要暴富了！”
顾陵兴奋的搓搓小手，在空中划拉着：“嗯？系统？系统你出来？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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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顾陵陷入了沉思，顾陵伸手掐了自己一把，顾陵发现了这是个没有痛觉的幻境。
这是他第二次被逼着潜入淤泥下，穿过那些仿佛蜘蛛网般四通八达而又狭小黑暗的通道，替那些进不来的大人们搜罗着价值连城的古董和一个不知道真假的信物。
一身的衣物早在淤泥覆盖前就已经被自己的血液所浸透，简单处理过的伤口只能保证最低程度的延缓血液流出，但随着动作幅度依然有不断的鲜血从已经看不清原本颜色的布料里渗出。
明明看上去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却对此一声不吭。
在心底估算了一下大概距离，他抓紧了手中最后一截绳索，用力的将自己从通道口拽出，终于在氧气耗尽前到达了淤泥另一头的房间内。
他浅浅松了口气，摸黑找到了房间内的油灯，点燃后开始了此次的搜寻。
“唉……”
顾陵半蹲着将棺材里的所有金银珠宝打包，虽然明确知道带不走，但就是习惯性的不想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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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陵抬手挥了挥，微微皱眉看着面前飘浮着的微尘颗粒，还是没忍住，捂着嘴咳出声：“咳咳……”
泗川古城建立于隋朝，其繁华程度如果能好好保存下来的话，到了现代估计又是一处名胜风景区。
只可惜，康熙年间的一场洪水淹没了一切，甚至在大水冲完之后直接被淤泥掩埋，就此消失在世人眼前。
再加上黄河的水患连年不停，地基陷落，淤泥堆叠，地下俨然成为了一个不可预计的混乱迷宫。
不过混乱归混乱，历史所遗留下的好东西也是非常的多。
他看了看拖拽在身后裹满淤泥的袋子，心道再进去一段路，那里面的东西应该够装满这一袋了。
古城所遗留下来的众多珍贵古物让上面的人已经不再满足于普通，即使自己所选所拿的皆是同批中的极品，但依然不能让他们满意。
甚至最重要的那个信物……
恐怕再没有消息的话，自己终将不得善终。
黑暗，狭小，阴冷。
通道里的淤泥似乎也变得格外粘稠起来。
小小的身躯用尽全部力量的拉扯着绳索，险些没能在三分钟闭气极限内到达另一边。
他止不住的喘着粗气，勉强将自己拉上了通道尽头的石板上。
瘫倒在地，他察觉到了自己明显不对的状态，于是掀起衣袖看向了已经疼到麻木的手腕。
先前取血的伤口已经有了感染发炎的迹象——淤泥里的那些虫子惧怕他的血液，可细菌不会。
再这样继续下去，要么会因为体力不支而耗死在这地下，要么就会因为伤口得不到及时的治疗而死在这里。
总之都是个死。
他有些茫然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身上的麒麟纹身都因发烧而从脖颈处逐渐浮现了出来，而他却只是撕了块还算干净的里衣衣角系在手腕上，将那些伤口覆盖住。
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潜入了层层淤泥之下。
顾陵端着油灯将室内室外转了个遍，发现除了自己躺着的那个有着棺材的古式房间，出来后的走廊则几乎尽数坍塌，外面的院子也是被铺天盖地的淤泥覆盖的严严实实。
相邻的几间虽然没有被淤泥侵入，都也都塌毁了近半，全靠主梁框架支撑着。
在确认了确实是没有其他可以出去的路后，顾陵放弃了继续探索，转身回到了棺材里打算休息休息理清一下思路——毕竟其他地方不是有灰就是有泥，就这一个地干净能坐还能躺。
只是刚坐下还没多久，门外传来了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淤泥池里爬出来的声音。
顾陵一时间满脑子都是各种妖魔鬼怪的形象，甚至下意识吹灭掉了手边的油灯，静悄悄的走到门边，直到明显是属于人类的喘气声传入耳中，这才稍稍放宽心的小心翼翼打开了一道门缝观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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