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夜谈
熬煮茶叶，只取茶水，加入酥油，搅打添盐，待盐粒彻底溶于茶水之中，这便是酥油茶了。
吴邪看着明显开小差的人，没忍住上手弹了一下脑瓜崩：“你到底听没听进去？”
顾陵沉默了下，果断道歉：“不好意思，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声音忽然就变得好远好远，脑子里就只剩下酥油茶了。”
吴邪：“……”
张起灵淡淡的捧起自己的那杯酥油茶喝了一口。
就在吴邪又要开口的时候，定主卓玛的那个儿媳又忽然掀开帐篷的帘子，帐篷里面传出了定主卓玛的声音：“还有一句话我刚才忘记转达了。”
“陈文锦她说：‘它，就在你们中间，你们要小心。’”
吴邪诧异的看向帐篷里：“它？”
定主卓玛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她那儿媳也是速度很快的放下了帘子，拒绝再有任何沟通，好似外面有什么吃人的恶鬼。
顾陵食指轻轻敲着杯子，突然就冒出来一句：“陈文锦就在这里吧。”
张起灵的眼中迅速的闪过了一抹情绪，摇了摇头，也不知具体意思是人不在这里，还是说不是谈这个的好时候。
联想到之前定主卓玛说的人多口杂，以及这个不明所以的“它”，顾陵还是歇了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
不过这件事即使不动脑子也能发现不对，毕竟路上都好几天了，定主卓玛一点带话的意思都没有。
忽然大半夜的私下跟你说有口信，要不是陈文锦就在附近的临时给话，那就是这老太太和陈文锦会千里传音或者心灵感应。
想到这里，顾陵噗呲一下笑了出来，惹得吴邪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又再度望向张起灵：“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口信会传给我们三个？”
顾陵连忙摇头：“我母鸡。”
张起灵没有回答，只是垂眸喝完了手里的酥油茶，放下杯子准备起身离开。
吴邪见他又是这幅不说不理转身就走的模样，不由得一下子被怒气冲昏了头，非常勇的站起来一把将他按住：“你不准走！”
顾陵下意识起身想劝架，但一想到他们两个身手的差距，就又坐了回去，心说小老板这次真是勇的一匹。
张起灵看着吴邪按住他的手，又看了看吴邪眼里的认真，居然真的没有走的坐了回来：“你有什么事情?”
听听这个语气，听听这个话。
果不其然的吴邪被引起了更大的怒火：“我有事情要问你！你不能再逃避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闻言张起灵视线一转的不再看他，反倒是转头看向了篝火：“我不会回答的。”
哇哦……
顾陵往边上挪了挪位置，企图将存在感减少再减少。
“他娘的为什么？！你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耍的我们团团转却连个理由都不给我们，你当我们是什么？！”在怒气的加持下，吴邪直接冲着人吼出声。
这话可以说是直接捅了篓子，张起灵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冷冷地看着吴邪：“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我自己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还是张起灵头一次说这么重的话。
此话一出就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起来，一时间耳边只剩下了篝火燃烧所发出的噼啪声。
顾陵单手捂着脸的坐在了最边缘的地方，心说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地底，话说小老板被这么下面子会不会迁怒我啊……
吴邪动作僵硬的愣在原地，大脑CPU都似乎被这话给干烧了，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满眼都是尴尬和委屈。
看的顾陵一阵脚趾抓地，恨不得原地扣出个吴山居出来给人躲躲。
就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后，张起灵像是意识到了自己说出的话的不妥，选择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个局面：“吴邪，你跟来干什么？”
“其实你不应该卷进来，你三叔已经为了你做了不少事情，这里面的水不是你能蹚的。”
吴邪一愣，顾陵也是一愣。
一二三……三十四个字，卧槽，闷油瓶开盖了？真难得！
“我也不想，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就满足了。”吴邪观察着张起灵的表情，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可是偏偏所有的人都不让我知道，我想不蹚这浑水也不可能。”
张起灵看着他，眼神很是认真：“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不让你知道这个真相的原因呢？”
吴邪语气一顿，似乎很不习惯张起灵这样：“我没想过，也不知道往什么方向想。”
“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是为了保护他，有些真相也许是他无法承受的。”张起灵的语气淡淡，又变回了那个面无表情的闷油瓶。
嘶……
“能不能承受应该由他自己来判断。”吴邪反驳道，“也许别人不想你保护呢，别人只想死个痛快呢？你了解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痛苦吗？”
这话确实很有道理，说的顾陵都点点头，如果有人什么都瞒着她，她也会……
好吧，她不会，她懒得动。
“……我了解。”张起灵沉默了一会儿，继续看向吴邪，“而且比你要了解。”
“对于我来说，我想知道的事情远比你要多，但是我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像你一样的抓住去问。”
对哦，张起灵失忆过，且至今还没完全想起来。
意识到这个情况的两个人都愣住了，吴邪自己也是恨不得抬手给自己两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想找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张起灵看着自己的手，眼中有一丝迷茫和痛苦，“你能想象会有我这样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就好比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我存在过一样，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吗？”
“我有时候看着镜子，常常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一个人幻影。”
顾陵/吴邪：“……”
一二三……算了不数了，闷油瓶吃错药了忽然敞开心扉了？他认可在场的人是能够百分百信任的了？
果然大半夜的感性占上风，连张起灵都不例外。
吴邪有些说不出话，很是认真的想了想后才再次开口：“没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顾陵正要附和的点点头，然而听着这话怎么都觉得不对，看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也更是让她插不进嘴。
张起灵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站起身，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我的事情，也许等我知道了答案的那一天，我会告诉你。”
“但是你自己的事情，抓住我是得不到答案的。”
“现在的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同样是一个迷，我想你的迷已经够多了，不需要更多了。”
看着逐渐走远的背影，吴邪忽然喊了一句：“你能不能至少告诉我一件事情。”
张起灵停住了步伐，转过头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混进那青铜门里去？”吴邪问道。
“我只是在做汪藏海当年做过的事情。”张起灵回答着。
“为什么？”吴邪颇有些趁着这个机会一问到底的冲动，“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张起灵也懒得计较他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转头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像是随口回答的一般：“终极，一切万物的终极。”
这不和上次在门里说的一样吗？！他娘的终极是个什么倒霉东西？！
吴邪都要给气笑了，往前两步追上就要接着问，然而张起灵对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奇心已经有了防备，对着他浅浅勾唇笑了一下，随后趁着人愣住的时候摆摆手转身就走。
“另外，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吴邪站立在原地，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顾陵以为他要这么站一晚上的时候，人忽然就往后一倒的躺在了沙地上，惊的顾陵还以为他怎么了，连忙凑近想看看怎么回事的。
在对上吴邪头痛无比的苦恼神情后，顾陵收回了自己多余的担心。
哦，心病啊。
顾陵冷漠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因为一下子跪在地上而沾到的沙子。
没救了，救不了，等死吧。
吴邪看着明显开小差的人，没忍住上手弹了一下脑瓜崩：“你到底听没听进去？”
顾陵沉默了下，果断道歉：“不好意思，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声音忽然就变得好远好远，脑子里就只剩下酥油茶了。”
吴邪：“……”
张起灵淡淡的捧起自己的那杯酥油茶喝了一口。
就在吴邪又要开口的时候，定主卓玛的那个儿媳又忽然掀开帐篷的帘子，帐篷里面传出了定主卓玛的声音：“还有一句话我刚才忘记转达了。”
“陈文锦她说：‘它，就在你们中间，你们要小心。’”
吴邪诧异的看向帐篷里：“它？”
定主卓玛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她那儿媳也是速度很快的放下了帘子，拒绝再有任何沟通，好似外面有什么吃人的恶鬼。
顾陵食指轻轻敲着杯子，突然就冒出来一句：“陈文锦就在这里吧。”
张起灵的眼中迅速的闪过了一抹情绪，摇了摇头，也不知具体意思是人不在这里，还是说不是谈这个的好时候。
联想到之前定主卓玛说的人多口杂，以及这个不明所以的“它”，顾陵还是歇了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
不过这件事即使不动脑子也能发现不对，毕竟路上都好几天了，定主卓玛一点带话的意思都没有。
忽然大半夜的私下跟你说有口信，要不是陈文锦就在附近的临时给话，那就是这老太太和陈文锦会千里传音或者心灵感应。
想到这里，顾陵噗呲一下笑了出来，惹得吴邪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又再度望向张起灵：“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口信会传给我们三个？”
顾陵连忙摇头：“我母鸡。”
张起灵没有回答，只是垂眸喝完了手里的酥油茶，放下杯子准备起身离开。
吴邪见他又是这幅不说不理转身就走的模样，不由得一下子被怒气冲昏了头，非常勇的站起来一把将他按住：“你不准走！”
顾陵下意识起身想劝架，但一想到他们两个身手的差距，就又坐了回去，心说小老板这次真是勇的一匹。
张起灵看着吴邪按住他的手，又看了看吴邪眼里的认真，居然真的没有走的坐了回来：“你有什么事情?”
听听这个语气，听听这个话。
果不其然的吴邪被引起了更大的怒火：“我有事情要问你！你不能再逃避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闻言张起灵视线一转的不再看他，反倒是转头看向了篝火：“我不会回答的。”
哇哦……
顾陵往边上挪了挪位置，企图将存在感减少再减少。
“他娘的为什么？！你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耍的我们团团转却连个理由都不给我们，你当我们是什么？！”在怒气的加持下，吴邪直接冲着人吼出声。
这话可以说是直接捅了篓子，张起灵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冷冷地看着吴邪：“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我自己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还是张起灵头一次说这么重的话。
此话一出就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起来，一时间耳边只剩下了篝火燃烧所发出的噼啪声。
顾陵单手捂着脸的坐在了最边缘的地方，心说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地底，话说小老板被这么下面子会不会迁怒我啊……
吴邪动作僵硬的愣在原地，大脑CPU都似乎被这话给干烧了，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满眼都是尴尬和委屈。
看的顾陵一阵脚趾抓地，恨不得原地扣出个吴山居出来给人躲躲。
就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后，张起灵像是意识到了自己说出的话的不妥，选择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个局面：“吴邪，你跟来干什么？”
“其实你不应该卷进来，你三叔已经为了你做了不少事情，这里面的水不是你能蹚的。”
吴邪一愣，顾陵也是一愣。
一二三……三十四个字，卧槽，闷油瓶开盖了？真难得！
“我也不想，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就满足了。”吴邪观察着张起灵的表情，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可是偏偏所有的人都不让我知道，我想不蹚这浑水也不可能。”
张起灵看着他，眼神很是认真：“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不让你知道这个真相的原因呢？”
吴邪语气一顿，似乎很不习惯张起灵这样：“我没想过，也不知道往什么方向想。”
“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是为了保护他，有些真相也许是他无法承受的。”张起灵的语气淡淡，又变回了那个面无表情的闷油瓶。
嘶……
“能不能承受应该由他自己来判断。”吴邪反驳道，“也许别人不想你保护呢，别人只想死个痛快呢？你了解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痛苦吗？”
这话确实很有道理，说的顾陵都点点头，如果有人什么都瞒着她，她也会……
好吧，她不会，她懒得动。
“……我了解。”张起灵沉默了一会儿，继续看向吴邪，“而且比你要了解。”
“对于我来说，我想知道的事情远比你要多，但是我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像你一样的抓住去问。”
对哦，张起灵失忆过，且至今还没完全想起来。
意识到这个情况的两个人都愣住了，吴邪自己也是恨不得抬手给自己两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想找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张起灵看着自己的手，眼中有一丝迷茫和痛苦，“你能想象会有我这样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就好比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我存在过一样，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吗？”
“我有时候看着镜子，常常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一个人幻影。”
顾陵/吴邪：“……”
一二三……算了不数了，闷油瓶吃错药了忽然敞开心扉了？他认可在场的人是能够百分百信任的了？
果然大半夜的感性占上风，连张起灵都不例外。
吴邪有些说不出话，很是认真的想了想后才再次开口：“没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顾陵正要附和的点点头，然而听着这话怎么都觉得不对，看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也更是让她插不进嘴。
张起灵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站起身，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我的事情，也许等我知道了答案的那一天，我会告诉你。”
“但是你自己的事情，抓住我是得不到答案的。”
“现在的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同样是一个迷，我想你的迷已经够多了，不需要更多了。”
看着逐渐走远的背影，吴邪忽然喊了一句：“你能不能至少告诉我一件事情。”
张起灵停住了步伐，转过头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混进那青铜门里去？”吴邪问道。
“我只是在做汪藏海当年做过的事情。”张起灵回答着。
“为什么？”吴邪颇有些趁着这个机会一问到底的冲动，“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张起灵也懒得计较他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转头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像是随口回答的一般：“终极，一切万物的终极。”
这不和上次在门里说的一样吗？！他娘的终极是个什么倒霉东西？！
吴邪都要给气笑了，往前两步追上就要接着问，然而张起灵对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奇心已经有了防备，对着他浅浅勾唇笑了一下，随后趁着人愣住的时候摆摆手转身就走。
“另外，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吴邪站立在原地，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顾陵以为他要这么站一晚上的时候，人忽然就往后一倒的躺在了沙地上，惊的顾陵还以为他怎么了，连忙凑近想看看怎么回事的。
在对上吴邪头痛无比的苦恼神情后，顾陵收回了自己多余的担心。
哦，心病啊。
顾陵冷漠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因为一下子跪在地上而沾到的沙子。
没救了，救不了，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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