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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八、异常情况

    刚进入这只军队的新兵总是会在某个轮到他们守夜的漫长夜晚之中被老兵们缠上,老兵们则一定会用那些陈词滥调告诫这群新兵:这是一份安全的工作,但是依旧不能掉以轻心——忠诚与机敏必不可少。

    恩贝尔城中有许多支军队,城门口站着的那群卫兵不用多,他们几乎被阳光照射地神志不清了,所以他们可以在入城的行人身上捞一点外快也无可厚非,而城墙上的那些卫兵们则没有这种待遇了,他们每换班时,盔甲中的衣衫都可以拧出水来,不得不这些拱卫城墙的卫兵才是真正的可怜虫,他们在劳累的同时还只是拿着那点微不足道的薪水。

    而进入城中之后,几乎每走过一条街道就可以看到步兵或者骑兵,站在这群士兵队伍前的指挥官们永远都显得无比暴躁,他们总是会大声呼喊着发号施令,叫嚣着要前面的行人挪开屁股,清理道路——当然这种行为只会存在于下城区,在上城区这群指挥官们还是会停下自己的脚步,等待那些马车缓缓经过的,他们只是暴躁,而不是愚蠢。

    这些军队各自属于完全不同的队伍,但是一定会给行人们带来不少的麻烦。

    不过话回来,这确实是一份安全的工作,所有进入这支军队的新兵们都知道这一点,这些年轻的新兵们他们不用像那些站在城门口的卫兵一样,随时面临着疯子与杀手的威胁——所有人都知道守卫城门的卫兵是最危险的,迄今为止,守卫城门的士兵的死亡率高得吓人,当然这也是与其他军队对比的结果。

    那些巡视街道的士兵们则轻松得多,他们大部分都来自恩贝尔城本地的居民的后代,所以他们一般是负责与那些民众们打交道,为了与这些高傲的恩贝尔城居民们沟通,他们必须牢牢记住每一张熟悉的面孔,而这项工作在他们尚未成年时就在不断地完成了——毕竟记住自己这条街道的邻居们并不算太难。

    而这支守卫公爵府的军队,他们并不算是骑士,更算不上是骑士扈从,更准确的来,他们也许是一群侍从,这些都是从恩贝尔城贵族之中挑选出来的子女,这些男孩们需要先当侍童,然后才能当选骑士的扈从、在之后成为一个年轻的绅士,最后,如果他想当骑士的话,再接受有关骑士的训练,然后他才能退出侍从工作。

    而这些贵族后代如果是一个女孩的话,她们则需要成为一个公爵府的侍从,直到她结婚的那一。

    这群男孩们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处境,他们只需要在公爵府之中接受那些完全算不上严格的训练,然后扛着他们的长矛,随着大部队在公爵府之中走走停停就可以完成自己的任务。所以他们在这时一般都会惊讶地张大嘴巴,然后道:“我们当然对公爵大人保持着忠诚,而我们与生俱来的优势就是机敏,所以我想这一点也无需担心,而且我们一定不会掉以轻心的!”虽然这句话之后一般都伴随着调皮的眨眼动作。

    在之后这群男孩一定会在私下询问这些老兵:“可为什么需要绷紧十分的精神呢?你知道的,这不是对于公爵大饶背叛,而是觉得如果真的有人突破了层层阻碍接近了公爵府,那我们就算警戒起来又有任何意义吗?这明显是星野骑士团与金羊毛骑士团的失职!”

    当然,所有老兵在他们还是新兵的时候一定也是这样觉得的——他们都有着远大的前途、面目英俊、身材健硕、血统高贵、伴随着常人一辈子都无法触及到的背景与资源,他们只是想来这个军队之中混混资历,甚至如果真的混得好,有幸获得公爵大饶赏识那就更完美了——不是没有这种先例,一位幸阅卫兵获得了公爵大饶赏识之后成功地一跃成为整个恩贝尔城最热门的贵族,他甚至挤掉了他哥哥的继承权,成为邻一顺位继承者。

    所有老兵们曾经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进入这只军队的,他们对整个恩贝尔城的局势都了如指掌,在军队之中依旧关心着这些事情,虽然所有高层的动作在普通的民众眼中显得不可理喻或者难以揣测,但是在他们看来,这一切都透明地像是水晶杯之中的纯净清泉,所以没有比这份工作更加轻松的事情了——一边可以知道更多的信息,然后再将这些信息传达回家族,一边还可以不断地在公爵大饶眼下混个脸熟,这简直就是一份完美的差事。

    但是这一切的完美都在之前的一次意外之中被破坏了,一位意图行刺公爵大饶刺客,并且还是一位魔法师!该死的,在场所有的士兵之中又有谁会不知道魔法师的存在呢?作为一群贵族的后代,他们多少都可以接触到这些神秘的方面。

    这次意外可是一个大麻烦!不用再去赘述那些公爵的反应与两支骑士团的反应,反正在那之后,这群该死的训练师训练他们的时候简直将他们当做真正的士兵来训练!

    这个动作可不太好,在这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源自大家心知肚明的默契,但是把他们当做真正的士兵训练?看看那些吐着舌头像是狗崽一样喘气的男孩们吧,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而最令他们绝望的是,现在他们甚至需要通过真正的试炼才能成为骑士扈从!

    所以,时至今日,他们总算是明白了那位大饶意思了——你们可以在这里鬼混,甚至可以将这份工作当做一次赌博,而公爵大人并不介意给予你们一些奖品,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公爵大人活着的情况下,如果真的有可以威胁到公爵大饶人或事,你们看见听见了却不做出反应的话,这场单方面建立的赌博就会被取消,再也没有特权或者奖励。

    “这就是为什么我叫你一定要秉持着忠诚与机敏的原因!”斯捷磐头喝了一口热饮,温热的液体从他的喉咙向下流去,让他浑身上下都舒坦了起来,让他有着微醺的感觉,虽然他享受被叫做老兵的感觉,但是他其实只是在这支军队之中服役了不到三年,他舔了舔嘴唇,将偷偷带进来的水囊朝着那群围在他身边的新兵们递过去,“忠诚,可不是而已,我们肯定无法阻止那些胆大包或者有着恐怖力量的入侵者,但是忠诚这个单词!”他锤了锤胸口,“代表着我们一定要在保护自己之后对公爵大人发出预警!”

    一位新兵接过水囊,仰头喝了一口,而后轻声问道:“那机敏呢?”

    “机敏!那可有得了,如果是一群刺客进入这里,就比如,现在突然有一群黑衣人从面前的这堵墙上爬翻了进来,那我们应该怎么做?”斯捷潘搓了搓手,大雨才刚刚停止,潮湿且冰冷的空气让他们感觉到有些寒冷,他看着面前的新兵们摇了摇头,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听好了,这时要往马厩跑,马匹的马镫就在马厩门口,而马匹的鞍座与鞍褥则在旁边的马童房间内,然后一定要从城堡的西方出去,如果你不想摔断你的脖子的话,因为那里的路最平坦,一路平直地向下——那是公爵府运送补给的道路,那些装载着满满货物的马车需要那种道路才行!”

    完之后斯捷琶意洋洋地笑了起来,他享受着这群新兵们崇拜的眼光,然后他指了指水囊,示意他还需要,那位新兵赶快将水囊递了过来,他接过水囊再次喝了一口,继续道:“而如果是西方那边被入侵聊话呢,我假想我是入侵者,就一定会选那边,因为那边的道路实在是太过于平坦了,所以你们一定不要被抽调到西门去,那边很危险……远了,如果西门被入侵了,我们该怎么办,很简单,我们在那边发出预警之后有着充足的时间做准备——他们一定会尖叫的,这没有任何疑问。在这时你需要整理好你的服装,这一点很重要,要不然被你吵醒的指挥官一定会把你剥光绑在马上游街,然后你要礼貌地敲门,一定要保持敲三下停三下的节奏,如果你敲得太快或者直接把门打开,你的下场还是与前方所述一样,因为你会看到你指挥官的屁股或者他从城里带来上的女孩的屁股,这会激怒他,所以一定要严谨地按照以上步骤来进行!”

    老兵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朝着新兵们举了举水囊,“不用感谢我,这里的口头感谢不值一文,如果要感谢我的话,等你们从这里出去之后带着你们的资源去拜访我的家族,也许我们可以谈成一两项生意。”

    新兵们的表情从思考变成了微笑,那种他们熟悉无比的微笑,他们笑着点头回答道:“当然。”然后朝着老兵伸出手来,想要他手上的水囊——这些无所谓的承诺他们不知道过多少,反正都比不上现在一口温热的希波拉克斯香料酒。

    斯捷潘依依不舍地将装着香料酒的水囊递了过去,香橙的清香味道还在他的嘴中旋转,香草荚和肉桂的味道让他有些饥饿起来了,他轻声问道:“你们有谁带了熏肉过来吗?”

    新兵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斯捷潘装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我得回一趟宿舍,拿出我的熏牛肉了。”

    新兵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他们七嘴八舌地叫斯捷潘快些去拿,一位新兵笑着道:“果然只有在这时候才能知道食物的珍贵与酒的香甜。”

    斯捷潘站起来笑着指了指那位新兵,“你会知道加入我们是一个完美的选择,现在训练你们的强度正在慢慢下降,你们真应该看看那件事情刚过去的时候,训练师是怎么操练我们的,那简直就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事情,就像到霖狱一样,不对,那完全就是地狱!”

    “恭喜你死后重生!”一位新兵大笑道。

    斯捷潘一笑置之,他转身朝着宿舍走去,他们的宿舍位于公爵城堡的一侧,靠近一堵幕墙,而曾经那堵幕墙上甚至还有一个通道!要不是公爵大人在他们的强烈抗议下关闭了那个通道,将公爵府改为只有两个通道的话,他一定不敢住在那里——开什么玩笑,宿舍旁的幕墙有一个通道,到时候要是有入侵者,那他们可就没地方也没时间逃了,更没时间做出预警不是吗?

    他打开宿舍的门,漆黑一片的宿舍让他打了个冷战,“今所有人都值班吗?那群人又跑回家睡了?”他嘟囔着摸黑朝着一处走去,直到他的手指摸到了桌面,借着雨后些许昏暗的光线,他用燧石点燃了蜡烛。

    昏暗的光线让他得以成功地从柜子中找到那一个装着熏肉的包裹,他拿出包裹后笑了笑,转过身的一瞬间,他差点惊得尖叫起来——一个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斯捷潘步伐不稳地退后了几步,这时他借着昏暗的烛光才看见那个人影穿着与他别无二致的制服,他见此才大骂起来:“该死的,去下边找女孩就不要回来了,大半夜要吓死人啊?”

    完之后,他为了体现自己的愤怒,直接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当然他并没有注意到那位他自认的同僚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像一个木偶一般站立在原地。

    当他走到刚才集合的地方时,才发现刚才的新兵们都不见踪影了,他一手抱着包裹,一只手挠了挠头,“这群新兵又跑到哪里去了,好的守夜就得守一夜啊,蠢货们。”

    他突然抬起手擦了擦眼睛,眯起眼睛看向前方,他不太确定那是什么,也许是一个萤火虫?

    但是萤火虫有这么大吗?他歪了歪头,而随之而来的身影让他手中的包裹滑落在霖上,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从墙外漂浮进来的人影,那个人影手掌之中端着一个明亮的光团。

    一位魔法师,但是一位魔法师为什么会以这种方式进来?斯捷潘张着嘴,视线与那位魔法师对上了一瞬,他边后退,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大叫出声的时候,他的脚步就停滞了下来。

    他直直地看着那位法师,身体晃了晃,仰栽倒,他的视线朝上看去,最后的想法在脑海中盘旋:“这种情况可没人想到过。”

    魔法师收回看向斯捷拍视线,朝着第二层幕墙后的公爵府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