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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活在美梦的泡沫中

    “念念。”随着他的轻声呼唤我的眼睛缓缓睁开,入眼便是吴文庆的双目。

    我原本迷糊的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我猛的从床上坐起,第一反应便是看我身上的衣服。

    看上去并不凌乱,很正常。

    “该吃早饭了。”吴文庆刚刚是低伏在我的床边,他一手撑在床上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使之站起来。

    “嗯。”我从床上下来,揉了揉眼睛。

    “如果你还没睡醒的话,可以再睡会。”吴文庆看了眼左手上的手表,为我让出条出卧室的路。

    “我睡醒了。”我边打了个哈欠边伸了个懒腰穿上拖鞋走向卧室门。

    “今天是何雨琴的头七,尽管何强和何善不知何踪但何雨琴的朋友仍准备举办悼念会,你要去吗?”在我打开门时,吴文庆平淡的说道。

    我正准备去卫生间的步伐顿时停了下来,我回过头盯着吴文庆平淡的脸几秒后才问道:“何善和何强都死了吧?”

    吴文庆的眼睛轻挑了一下,无声告诉了我真相,“他们只是失踪了。”

    “对啊,失踪。”我轻笑一声继续走向卫生间。

    直至现在我也仍旧不相信我妈妈是自杀,但是何善已故,恐怕真相我也永远无法得知了。

    我用冷水冲了下脸,让自己清醒一点,疼痛的头部让我根本记不清昨天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我拿起梳子正准备梳直凌乱的头发,一只手却夺过了梳子。

    吴文庆正站在我的身后,拿着梳子。

    “昨天很抱歉。”吴文庆梳直一片长发一边温柔地道歉道。

    我抿了抿唇,来自心底的羞耻感让我稍微垂下了些头。

    “昨天我去见了海港地下的掌权人,以我昨天回来时的状态你应该明白这场见面不太愉快。”吴文庆又梳直一片长发,声调放低了几分。

    “我喝的酒里被下了药,昨天我的思维被酒精和药品影响了,才冲动说了些不过脑袋的话和做出了那种行为。”吴文庆再次梳直了一片长发,声调也再次放低了几分。

    “你现在怎么样了?”我转过头去,对上他的眼睛,心中顿时有些担心被需求的这层关系会再次破碎。

    “抽了血,吃了中和药,至少我向你保证不会再干出那种事了。”吴文庆继续梳着我的头发,柔声道。

    “如果你想离开这的话,半个月后你能前往大陆内地或者海外其它国家,我保证无论你在哪里你都会受到吴氏的热情对待。”

    我垂头沉思了片刻,直至吴文庆将梳子放到我面前我也没有想清楚是走是留。

    “半个月的时间你可以仔细想想。”吴文庆轻揉了揉我的脑袋,握上我的手腕带我走出卫生间。

    在走到一楼时我才想通了件事对吴文庆说:“我想去悼念妈妈,但是...”

    “外面还不太安全?”他接上我的上半句话,无奈的笑了笑,“如果我们快一点,小心一点应该没问题。”

    吴生穿过整个庄园,低声在一位同伴的身边说道:“吴氏要进攻南港口的渔业口,你组织一个四人小队去检查情况。”

    在几十分钟前他还对另三个人说了同样的话,只是分别检查北港、西港、东港。

    现在命令已下,只需要等待,看那个港口的守备会突然增加。

    “下午两点有一段安全期,各大会首会去酒楼聚会。”一个帅气的男子突然走进餐厅,他径直走到吴文庆左侧低语道。

    “吴生你见过了,他算是我的右手,这位则是我的左手,吴枫。”吴文庆右手拿纸擦了擦嘴,用左手指了指吴枫。

    吴枫和吴氏中的其他人一样,有着一双锐利的眼睛,淡棕色的眼中充淌着与吴生一样对周边事物的警醒。他看起来很年轻,估摸着也只比我大一两年,但他的身姿已饱受了这里黑暗的冲击,早已除去了年轻的浮躁。

    “你好?”我停下手上的筷子,用右手对他挥了挥手。

    “嗯。”吴枫点了点头后又低下身子对吴文庆低语一句,吴文庆摆了摆手后,吴枫迅速离开了餐厅。

    “今天下午两点可以去墓地呆半个小时,可惜的是与何雨琴亲友悼念时间错开了。”吴文庆喝了口水,平静的对我说道。

    “没事,我也不认识她们。”其实,不必与那些亲友交往让我也长呼了一口气。

    “航线的事就交给你了。”李国站在自己别墅二楼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正在客厅喝着茶水的人。

    那人点了点头,从胸间掏出一块铁制的微记放在桌上后站起身来淡道:“组织欢迎你的加入。”

    待那人走后,李国才回到客厅,拿起桌上那个微记,按动右侧的按纽后,微记开盖,一个精致的倒十字出现在微记中间,鲜红的倒十字章以金边点缀,底部则以粗糙的金属本色衬托。

    三辆黑色轿车停在一片墓地前,中间的轿车门慢慢打开。

    吴文庆从副驾驶位上下车,为我打开门后,拉着我的手下来。

    “半小时。”吴枫指了指表,安排其他人在四周警戒。

    妈妈的墓碑反射着淡黄色的太阳光,和上次我见到它一样干净而简约,墓前放着不少的白花,有枯黄的,也有鲜嫩的。

    当我潜下身去阅读碑文时,在子女那一旁的碑文却多了几个字。

    “其女:苏念君”

    我诧异的回过头来看吴文庆,他淡淡地笑了笑,一手放到我肩上:“她一定也会想这么做的。”

    我站起身,控制不住地张开双臂将他抱进怀中,嘴上低语道:“谢谢你。”

    吴文庆木愣的接受了这个拥抱,犹豫地将我抱紧,眼中却没有喜悦。

    “先生,有人要见你。”吴枫突然从一侧冲出,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个人,两个保镖压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

    吴文庆当即松开了我,看向那位老者。

    “先生,我们应该离开了,行踪已经可能被发现了。”吴枫已经一手久置于腰间,淡棕色的瞳子警惕的左右扫望。

    “不不不。”老者连道三声,枯瘦的身体试图从两个保镖的手上挣脱开来,“我是这的守墓人,我不是来找吴文庆的,我是来找这位姑娘的。”

    我瞳孔微缩,大脑立刻就在记忆中找寻他的影子。

    “你不认识我,我是受你养母之托,要将一封信交给你的。”他说着想从保镖那抽出一只手出来。

    “放开他。”吴文庆沉吟良久后说道。

    两个保镖立即松开了老人,两人同时后退一步,一手置腰对老人仍旧抱有警戒,我毫不怀疑如果老人的动作大点就会被三颗子弹射穿。

    我向他刚走几步,却被吴文庆伸出的手挡住了,“交给她的信在哪?”

    老人拉下有些破旧的外套拉链,从衣服间层中拿出一个信封,伸出他那只瘦弱苍老的手递给我。

    吴文庆将拦着我的手放下,我立即几步靠近他,拿到那个信封,同时也忍不住的问:“为什么妈妈会给信给你。”

    “以防万一。”老者的语气突然悲伤了不少,他前进几步,突然将右手搭到我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道:“逝者已逝,生者就应当好好面对未来,没有一个逝者希望生者垂迷不前。”

    我愣住了,久久盯着老者苍老而慈祥的面部,一时不知该做什么。

    “回车上再看信吧,安全时间快结束了。”吴文庆的话将我拉回现实中,那两个保镖当即推着我离开。

    我回头望去一眼,却见吴枫和吴文庆都站在原地未动,“他们为什么不走?”

    “他们很快就会跟上。”

    坐进车里,看着我手上封装完整的信件,犹豫良久后我才将它拆开。

    “苏念君,恐怕在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过世了,并且是以某种方式‘自杀’而亡。女儿,相信我,妈妈永远不会抛弃你,但我不希望你去追寻真相,更不希望你去复仇,我只希望你以后能远离这里,远离这个让你伤心的地方,真正自由的活下去。

    妈妈永远爱着你,无论你是否是我亲生的,也无论你身处何处,也无论你将来如何,妈妈都会陪着你。”

    信封里面还有着一张银行卡,卡的背面贴着一张纸条写着:你的生日。

    信很短,却字字猛戳我的心,我的手紧拽住信纸,拼尽了全力不想让泪珠掉下来。

    “哭出来吧,哭出来好一些。”坐在驾驶座上的吴生却冷不丁的说道。

    停顿片刻后,他又善意提醒道:“信收好,别让泪水弄湿了。”

    我抽泣一声,将信折好收回信封。而后压抑了数日的悲伤猛地爆发。

    “干得好。”回到车外,吴文庆从口袋中掏出一枚金币样式的钱币,塞进老者的口袋里。

    老人立刻慌张了起来,他急忙掏出那枚钱币,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先生,我只是按你的吩咐照着字迹写了封信,又刻了几个字在墓碑上,并不值这么多。”

    “以后,我希望我每一次来到这片墓地时,这个墓碑仍是如崭新般,墓前都有着白花。”吴文庆抓着老者的手,将钱币放回他的口袋里。

    老人的紧张顿时转为欣喜,但他很快压住这份欣喜,对着吴文庆连连点头。

    吴文庆看向天空,心中有些悲哀的默默想着:就这样吧,编织出一个梦的泡沫,纵使清楚这个泡沫总有一天会破灭,但在破灭之前,我会尽我的全力保护好她,让她活在这个美丽的泡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