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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追魂夺命催

    2020年2月16日星期天

    昨天QXN州4例新型冠状肺炎病毒患者以全部出院,政府群里面晚上发消息说为了复工复产。GZ省取消交通管制,公交客运连夜恢复正常。今天早上我打算起来去车站看一看车辆到底运行起来没有。结果爸爸一大早就帮我去车站看了。回来说车站还是关闭的。爸爸又打电话要了交通运营相关部门,询问了贞丰县汽车站的电话,爸爸打电话给贞丰县汽车站工作人员,问有没有去望谟县的班车?工作人员说没有。爸爸又问什么时候有车呢?工作人员让我下一个贵州畅行APP,上面会有发车信息。

    我起来把煮的酸菜粑粑全部吃完,两碗半的粑粑,我全部吃了,虽然一些冷了,但是我还是没有给幺妹留下一点点,吃的干干净净。

    街上好吵。爸爸说关卡撤了。

    妈妈说:会不会是今天星期天,休息,明天星期一上班,又来拦起。

    我把自己在政府群了解的真实情况告诉爸爸妈妈。

    姜妹姐打电话给小妹说:今天街上人好多,这些人都不戴口罩。不会以为病毒好了吧?

    毕节人果然和老胡在毕节牛肉粉馆说的一样,脾气冲,惹不起,都是英雄好汉。

    我终于真正理解了幺夷在庙坪偏偏和我说的话:一家人还是要有一个当官,好办事情。

    不是这样,而是了解实时,带领家族成长。这个人还要有一定的魄力。就像是《庆余年》的范闲一样,能够改造实事,维护心中大义。更能够约束家族成员,管束家族不正之风。而不是不计好坏的为家亲外戚谋财名利,最终害人害己,恐怕还落得个墙倒众人踢的下场。也不能冷漠亲情,如果家人理解你还好,要是不理解你,最终后院失火,那就解救不及了。

    我在楼顶晒太阳,吹冷风。听见街上巡逻车喇叭喊:解除交通管制,并不代表疫情结束,请大家把口罩戴好,回家去,不要到街上来。

    我看见街上携老带幼,男男女女,背着背箩,骑着摩托,脸露笑容,就像是被关了几天禁闭,被放出来的病人一样,好不欢乐。

    有很多人的确没有戴口罩,只是我看这个趋势,大概老百姓真的以为疫情结束了,出来散散心,放肆放肆。根本无法再控制老百姓热爱自由的心啊!

    果然一家人还是有一个在政府上班好,不然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中午,政府群里面发消息说乡党委成员决定,所有乡志愿者尽快返回工作岗位,不再等待团县委的文件通知。

    我懒得管这个消息,我交通不便,怎么处理都行。

    杨明清打QQ语音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到岗?

    我说我这边还是没有去望谟县的车,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杨明清又问:具体哪一天能够到岗?

    我说:可能二十号左右!

    杨明清说:那我给你填到22号?

    我说:可以!

    我问他:你是不是又在填信息做表。

    他说是!

    我以为这样就可以了,结果他又发QQ消息给我,说我四天时间,让我写一个情况说明,然后打电话给分管领导同意,最后把电子档发给黄鹏程。

    我把文件发给黄鹏程,以为这样就可以了。

    结果政府群里面党政办又发消息,明天早上八点半,全体职工开大会,纪委严查,因公不能到者今晚八点前反馈。

    我发QQ消息给党政办。

    里奖村脱贫攻坚群里面。

    尚晓宾发消息:明天和王尚荣在坝令路口等王建平。

    时文建说:明天我七点钟从望谟出发,看哪个先到!

    王建平说:可能年轻人先到!

    这个年轻人是谁?

    尚晓宾说:建议大家看一看试卷,明天可能考试。

    时文建说:是啊,都忘了这件事。

    我心里面始终不放心,怕明天早上签到出问题,然后刘凡军找我麻烦。在犹豫了半天,我看到黄鹏程在政府群里面发消息,猜测今天他是不是在政府值班,我想打电话给他反馈。

    晚上七点钟,我打电话给黄娟反馈了。

    妈妈问:是哪个打电话给你?

    我说:是我打电话给人家!

    小妹笑着说:妈妈是不是以为女朋友打电话给他?

    我真的怕了。

    吃饭时,爸爸说建卡的不是有补助的嘛?

    我问:什么补助?

    妈妈说:补助房子和读书补助啊!

    爸爸说:他们说脱贫不脱政策,按理说应该还得补助的啊!

    我说:脱贫不脱政策的意思是这样。但是房子补助,我家不得,我家这个房子是好的!倒是教育补助,他们三个读书的还得。

    妈妈说:你们这些娃娃不得房子补助?

    小妹说:我们是和你们一起住的,怎么会得房子?

    爸爸说:小福禄用的太多!读书补助的钱都不够!

    我说:他是小伙子,要养两个人和一群狗啊!也有可能是钱全部都给女朋友收去了。

    小妹用眼神恨我。

    小妹说:教育补助我们只得一千。我问小福禄,他说他也只得一千。

    我说:不可能吧?教育补助是一年全额4500,怎么可能只得一千。建档立卡贫困户如果不在学校交材料,学校就没有信息,小福禄是不是没有在学校交材料?

    小妹说:是的,我们分两类,其它专业的得4500,我们专业只得1000。

    爸爸说:小福禄在学校交材料的。他们领导不是说一年4830元吗?

    我说:是啊,你们学校是不是乱搞,政府里面有人专门查账,学校里面没有人查账就瞎搞。

    小妹说:是这样的,它分的有助学金和免学费。我们没有免学费,所以不用再发学费给我们,只发助学金给我们。

    我说:不是吧,助学金是助学金,学费是学费,建档立卡教育补助又是单独的。怎么能够放在一起发。你们学校这么搞,要是有学生认真问这个事情,你们学校要着的。

    爸爸说:你不是已经得免学费了,为什么不发建档立卡的钱给你?

    小妹说:那个免学费关是我以后六年时间换来的。

    我说:对啊,这个政策是这样的,你们可以拿下面那个连心袋来看一看,里面有相关资料。

    爸爸说:你这个六年还剩三年?

    小妹:不是从我读书开始,是从我毕业以后开始。

    爸爸手拿筷子粘菜,在烟火中皱着眉头说:这个耽误时间的很啊!

    看来爸爸又像以前误会我的学校性质一样,误会了小妹的定向生性质。

    我说:这个情况,下次那个人再打电话询问你教育补助的事情,你要给他讲清楚,问问他是怎么回事。不要什么都仅供给他承认有。

    小妹说:他们这些人有权力去查账?

    爸爸说:你们可以拿下面挂起的连心袋看一看,了解教育补助到底是咋个回事。

    我说:他们是有这个权限的,他们是者相中心小学的人,专门管学生教育资助,漏发和辍学的问题。他们是有这个权限去查银行流水的,就看他们的负责人会不会去和信用社的负责人沟通这个事情。

    我们吃饭结束,我心想:果然一家人还是要有一个在政府,要不然连事情发生了,怎么入手都不知道。

    小妹问我:哥哥,那个脱贫不脱政策是这样。我们班有一个同学,她家也是贫困户,还没有脱贫,可是她家已经两年没有得补助了。

    我说:那可能是他们忘发了。现在QXN州其它地方已经脱贫了,今年要脱贫的是望谟和晴隆。任务很重,经常忘记很多事情。而其它脱贫的地方,现在只是在搞好维护,还有做本职工作,脱贫攻坚的很多事情,恐怕已经忘了。他们要经常打电话提醒他们,要不然他们会忘记。政府工作人员就是这样,懒起来什么都不管。

    我拿手机打开所有银行卡APP查看流水,在学校的农业银行卡里面发现从2018年到2019年,我大学四年总共收到学校退发的16060精准扶贫教育助学金,一年四千元左右的教育助学金是正确的。

    我拿给小妹看,说我的精准扶贫教育补助是全额4830元啊!为什么你只得1000元?

    小妹说助学金和退免学费不一起发,还找了一个她们学校发放精准扶贫教育补助的电子表格给我看。

    我说:就算是不一样,也要有相关部门的文件。比如教育部和扶贫站的盖章。

    小妹说:这个电子文件诶!

    我说:电子文件也有电子章。

    我想起一件事情,一年4830的精准扶贫教育补助,四年就是19320元。我得了16060元,还差3260元,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这些老师天天打电话问我,我这么配合他的工作,终于轮到我打电话烦他们了。今天星期天,刚好明天星期一,可以问一问。

    我拿手机上网查一查,是不是每年的资助不一样,所以总体数据有偏差。

    我在手机上看到。精准扶贫教育补助明细:助学金1000元/年,退免学费3830元/年。

    我对小妹说:居然真的是这样,那你每年1000元/年,四年只得四千元是对的。我的反而不对了。不知道小福禄是怎么回事,下次小福禄回家来当面和他对流水。

    爸爸从一楼拿了连心袋上来放在桌子上,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可以翻这个连心袋。

    我在和小妹讨论,没有管爸爸。爸爸自己反而翻看起来。我过去看,爸爸在看住房安全鉴定表。爸爸始终想某一套房子。

    我对这种得不到的房子没有兴趣,说:信息表在哪里?

    我想看一看我家的进入时间,我一直以为我家是2016年进入的,所以我2015年的教育补助没有得。结果我家是2013年进入的,那么就是教育专班弄错了。

    爸爸看我看得很仔细,从藤椅上起来说:坐起看。

    我说:不用,我很快就看完了。

    爸爸下楼了。我觉得这个连心袋不用仔细看,贞丰县已经脱贫了。如果不是有脱贫攻坚检查,这个连心袋他们应该不会在仔细做了。果然这上面,侬胜刚的走访时间只是到11月13日。这剩下的三个月,他基本上都没有来走访了。

    连心袋里面有关于爸爸特惠贷、农业合作社和资助明细的材料。那个资助明细看的我头疼,是手机截屏的每笔资助明细。教育资助我可以理解,只是这个助学贷款是我自己像国家开房银行贷的,毕业要还的,这也算进收入里面,这种应算尽算是不是有的水。

    不行,明天我要好好算一算这几笔账到底有问题没有。

    我看完了,把连心袋放回桌子上。妈妈问我看的怎么样?

    我说这个东西不能仔细看,一看一有问题。

    爸爸上来说:不看了?

    我说看完了。

    我看东西可是很快的。爸爸继续拿连心袋看,看来很是不满意我这种敷衍的态度。可是爸爸看了一刚就放下,闭起眼睛想睡觉。

    2月17日星期一阴

    我早就醒了,想着等着爸爸妈妈起来了,我再起来。爸爸妈妈一大早就说话刷视频,我又撑到了十一点才起来,幺妹说她九点半就起来了,原来我是起得最晚的一个。

    我用手机查看贞丰汽车站去望谟的发车情况,有一班,可是是早上8:45,我怎么起得来。

    张鸿平在政府群发了一张图片,三个人站在大巴车前面拍照,一个戴口罩,两个没有。

    我在猜测张鸿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又向上次一样发错了,那赶紧撤回。难道这些是被抓住的病毒传播者?这个时候张鸿平不是应该在开会吗?

    果然在聊天群,有人和我有一样的疑问。

    张鸿平说她早溜了。

    潘正燕说宋书记已经讲了一个小时,还没有讲完,还有两个书记没有讲话。

    我庆幸今天自己没有去上班。

    姚委员在张鸿平发的图片下面发了:戴口罩!!!

    张鸿平说:车上有的。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些应该是人社中心工作员张鸿平送去外地打工的贫困户。

    我拿了口罩准备去车站看看,可是我下去又回来把口罩放下,坐下玩手机。

    幺妹问:哥哥,你不是要去车站吗?

    我说:门没有开,算了。

    反正昨天我已经把无法到岗情况说明发给黄鹏程了。

    门开了,我准备去车站看看。

    可是小妹已经煮饭了,说:等吃饭了再去。

    我说:可以,反正最迟是下午一点钟的车,现在已经十二点半,来不及了。我用手机搜车票,今天的没有了,明天的一天都有,可以明天去上班,但是我要先去乡镇汽车站看一看,如果乡镇汽车站没有车,那就什么时候有车了再说。

    吃饭了,妈妈说通路了,让爸爸和她去拿腊肉。

    爸爸说:我没有空,还有那么多柱子没有砂,让小启艳开车陪你去。

    爸爸真是什么事情都想让我插一手。

    妈妈说:他去,他路都不认识。

    爸爸说:咋个可能?

    小妹说:他又没有去过那些地方。

    我心想:你从来不让我出去玩,我咋个晓得这些地方。

    妈妈说:那些地方弯弯拐拐的,他咋个晓得。

    我走去者相镇车站对面马路看过去,依然锁门,里面也没有人。公交车还在里面,我还是走去公交车站。路上车来车往,这车怎么这么多。我想如果没有车,可以坐黑车去贞丰汽车站。公交车站果然没有车。

    我回到家,爸爸妈妈和小妹都坐在楼下等我。

    我蹲在门口和妈妈小妹一排。

    妈妈知道没有车,说:干脆让你家爸爸带你去贞丰买票。

    我说:不用,明天再去买。

    爸爸说:骑车一刚就到了。

    我说:不用。

    妈妈问:你明天那刚去买?

    我说:中午十二点吧!就是中午那一段时间。

    妈妈说:你中午去买,慢刚人家票卖完了。

    我说:不会。

    妈妈说:咋个不会,现在不拦路了,出去打工的人这么多!

    小妹说:人家出去打工的人又不去望谟打工。

    妈妈说:要不然你骑电瓶车慢慢摇起去贞丰买票。

    我说:我骑到贞丰没电了,咋个回来?

    妈妈说:不会,这个电足得很。只是上次去幺夷家回来,你爱逆前刹,车子方向爱偏的很,你要离后刹。

    爸爸说:要不然共家骑大架车去贞丰买票。

    妈妈说:今天车多得很,还骑大架车。

    看我不说话,爸爸过去厂房做活路去了。小妹叫妈妈赶紧过去做活路,妈妈说再坐一刚。

    小妹说后面有椅子。

    我说我不坐。

    我到后面一看,只有藤椅,我拿了一个小蹲蹲来坐。

    小妹笑着说:妈妈,,你看哥哥拿那个小蹲蹲坐。

    妈妈也笑着说:你家爸爸这个小蹲蹲斗得不好,应该两边斗两块徐徐,这样就不容易打转。

    妈妈过去做活路,小妹上去了。

    政府群里面发消息,村级脱贫攻坚指挥部要优化,人员要增加或者调整。

    胡书记发了2020年脱贫攻坚工作安排和新型冠状肺炎病毒疫情防控工作安排。

    之前胡书记在年终大会上说今年只用在辛苦半年,脱贫攻坚工作就基本上结束,其它工作将进入正轨。结果现在这个文件说2020年脱贫攻坚工作继续稳抓实干,下半年查缺补漏。

    唉,胡书记这个大饼画得太大,放不下。

    新型冠状肺炎病毒疫情防控工作可以说现在不是工作重点了。昨天我们这里还有巡逻车经过,今天,全是老百姓来赶场,根本不见巡逻车踪影。

    现在宋书记发消息都是正在优化指挥部。

    大家已经约定俗成不去管肺炎疫情了。只是在做一些形式上的掩饰而已。

    我上去接到一个男生的电话,声音好像韦政。

    我说:政哥,搞楞子?

    政哥说:昌宇,我说黄鹏程。

    我赶紧说:鹏程啊,搞楞子?

    真是尴尬。

    黄鹏程说:就是那个书记问你是什么原因不能来上班?

    是那个书记?党高官还是纪高官?

    我一边下楼一边说:我们这边车站刚刚运行,今天我去车站看了,下午一点半是最后一班车。我没有赶到起。明天下午我应该就能去上班了。

    黄鹏程说:那你给分管领导请假没有?你们分管领导说哪个?

    我说:我请假了。我们分管领导是张院,张琴。

    黄鹏程说:好的,那你明天一定要来好?

    我连连答应:好的!

    看来明天真的要去上班了。

    我一直坐在下面烤火写小说。

    看见一辆车停在隔壁理发店门口,车门上还有已经干了的黄泥巴。我看见车上下来一个戴口罩的潮男。头上是短寸。虽然戴口罩,但是那个脸型,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识。

    这是我的初中同学路遥。

    我大声喊:你来搞哪样?

    他犹豫了一下喊了一声蝙蝠!人就不见了。

    我喊豆芽!

    妈妈在楼梯上说:你和哪个说话?

    我说同学!

    妈妈说:同学!你给同学说“你都开车了,我还车子都没有!”

    为什么妈妈三句话不离工作、女朋友、车子、房子?不是都说人越老越清心寡欲吗?为什么我的妈妈越老要求越多。

    过了一会儿,豆芽出来了。我出去和他说话。

    豆芽问:还没有去工作?

    我说:明天吧!

    豆芽问:在哪里工作?

    我说:望谟县!

    豆芽:望谟哪里?

    我说:我说了你也不认识!

    豆芽:你说嘛!

    我说:油迈!认识不?

    豆芽:不认识!

    我说:那边穷,不像我们这边,那边连一条街都没有!

    豆芽:你是搞楞子?

    我说:我在村里面做志愿者!

    豆芽:你们这个工资高!

    我说:不高,才两千!

    豆芽:你是在哪里读的大学?

    我说:在惠水!

    豆芽:惠水哪个学校?

    我说:贵州财经大学商务学院!

    豆芽:是三本?

    我说:是啊!

    豆芽又问:你学的是会计?

    我说:旅游!

    豆芽:财经学院学会计,天!你当初是咋个想的?

    我说:当初还不是什么都不懂,脑壳散了。

    豆芽:旅游出来可以开一个旅行社啊!我们这边正在开发双乳峰和三岔河,发展前景可以的!

    我说:我说我们这个专业出来了只能做导游或者在酒店工作,没有其它工作了。开旅行社最低都要二十万的投入,着不住!

    豆芽:贷款嘛!现在搞楞子不贷款,只要贷款创业,万一成功了呢?

    我说:贷款我不想搞。现在创业没有多少成功的,能成功的不多。

    豆芽:旅行社现在竞争也不是很大,你要先有经验,晓得人家旅行社是咋个做的。然后你自己带团,第一次可以给点优惠或者免费让人家先感受到你的旅行社是不错的。他以后就会给你推荐给其它游客,或者再来找你的旅行社。你要想到一个游客后面是四个或者八个顾客,这样一个传一个的,十个顾客后面你最起码还有八十个顾客。只有口碑出来了,规模也就出来了。还有你前期要先把商路打通,要去和那些商家谈好价格,比如你当地的土特产和艺术品定价是多少,我带团来收多少!比如你原价十块,你八十块卖给游客,我们两个分多少!旅游景点主要赚钱的还是这些商家。旅行社前期投入是大,但是后期收入多。

    我说:但是现在游客大多数被那些大景点和老导游垄断了,新人只能和他们慢慢学。

    豆芽:你可以搞线下线上结合的模式。比如你线下有八个导游,你让他们帮你带团。我们上次出国去马来西亚旅游,就是自己找当地导游,他只需要开车带我们到景点就行了,我们自己看。这种兼职导游多轻松!

    我说:的确现在兼职导游比在旅行社下的导游轻松多了。旅行社的导游每个月都有任务量。比如你一个月收入不到四千以上,他就可以换人。

    豆芽:是啊,旅行社的导游都规定你要带多少团的。

    我一个拥有导游资格证的人居然说不过一个游客。

    我问:你现在在搞楞子?

    他说:什么都搞,以前搞大数据。现在贷款二十万投资一个药店。

    我说:现在的确搞楞子都要贷款。你以前是搞大数据的?

    豆芽:是啊,之前在兴义市大数据中心搞大数据,天天学咋个操控无人机。

    我问:无人机?是哪种无人机,小型的还是大型的?

    豆芽:那种军用无人机

    我问工资多少?

    豆芽:一个月四千!

    我说:可以的啊!咋个又不干了。

    豆芽:这个大数据中心是贵阳大数据的一个分区,GZ省的大数据中心在贵阳,因为大数据中心要发展,就在兴义开了一个大数据分区。去年有一个三千多万的订单,但是有架无人机在空中炸了,订单就飞了。资金周转不过来,我们几个没有工资了,就商量干脆辞职了,我就来搞个药店。

    我说:真是飞来横祸。没有办法的事情。

    豆芽:主要是它搞这个分区不选在一二线城市,选在兴义,咋个搞得成。

    我问:你咋个比我早毕业两年?

    豆芽:我是专科,实习的时候签了三方协议就早点毕业了。

    我说:早点出来好!不像我爸爸妈妈现在让我考工作,工作又难考。哪里像你这么潇洒!

    豆芽:我现在又没有车贷房贷,当然潇洒,但是早点出来累啊。

    我说:累是肯定的,我现在都累。

    豆芽:我去剪头发去了。

    不知道豆芽有没有发现我的油头,他的头发和我的差不多,不用剪了吧!

    话说豆芽的眼睛笑起来比小时候还小了,只有一条线。难得睁起来的时候看见他的黑眼珠。

    就在我专心回忆往事写小说的时候,豆芽已经剪好发出来开车走了。我抬头起来只看见他的车屁股。

    怪不得人们会喜欢和老友见面,会让自己想起以前的日子,和老友才能继续喊那些称呼,才能开那些无厘头的玩笑,才能让自己觉得自己不是孤单一人,自己也曾经年轻过。

    晚上吃饭,妈妈让我记得报名考试。

    我说没有时间。

    妈妈说:六七月不忙了记得报名考试。

    我说:今年一年都很忙,上半年忙准备,下半年忙检查,我哪里有时间。

    妈妈说:不会吧?我们想着你早点考得工作好谈女朋友。

    我说:人家刚刚发文件,周末能不回家就不回家,你还想报名考试?

    妈妈说:你记得周末看书,准备考试,你不是说那边有书的嘛!

    爸爸说:周末应该有一两天看书。

    我心想:周末一两天看得楞子,而且我看的那些书根本和考试毫无关系。而且我刚刚说了周末不放假,这些人难道听不见?

    爸爸说:拿三四百块钱去。

    我说:不要,那边不用钱!

    爸爸说:哪得会不用钱?

    我说:那边一条街都没有,用楞子钱。

    妈妈说:你不是说有一个岩架场?

    我说:那个场就像从这里走到三岔河一样远,哪个会经常去。

    妈妈说:从这里走去三岔河也是可以的啊!

    我说:是在村里面,就像是从这里去贞丰一样远。我不可能走路去嘛!

    妈妈说:再忙你也可以考试的嘛?

    我说:一方面是我不想考试。另一方面是考试太累,从村里面到乡里面,再到县里面,一来一去,哪个着得住?

    妈妈说:一来一去也行啊!上次去了一次兴义回来就不想报名考试了。

    我说:你是没有试过,才觉得轻松,你咋个不去试一试?我又不是有车!

    说了这句话我就后悔了。

    爸爸说:要不然买个车给你开?

    我就知道爸爸要借题发挥。

    妈妈说:买个万把的,或者千把的?

    我说:我养不起!

    我心想:还有千把的汽车?

    祸从口出,我决定不说话。

    妈妈说:也是:油费着不住,一年的车检费也是千把。

    爸爸说:千把的车子耗油得很。

    我虽然已经吃饱了,但是还是坐在锅炉边听他们说话。

    妈妈说:要不然买个摩托车?

    爸爸说:从这里骑到望谟只要半天!

    我心想:这种天气,摩托车冷得要死。

    妈妈说:半天?上次他们从这里骑到册亨都要两个半小时。

    妈妈又问我:那边路弯不?

    这个问题上次妈妈已经问过我了。

    我说:不买,买了他们更是叫我到处跑,拿我当牛当马用!

    爸爸说:在那边工作两年能转正不,要不然白干了!

    妈妈说:转正!现在全部都要考!

    我心想:足够优秀三年才能转正,很明显,我不是那种人。

    爸爸说:要不然买个单车。

    我想着我骑着单车绕行油迈乡政府去岩架,像个单车运动员一样,太苦逼了。

    我还是安安心心呆在村里面算了。

    2月18日星期二

    昨天我答应了黄鹏程今天回去上班。所以我早点起来,可是爸爸妈妈早就起来了。我先洗头,妈妈炒饭让我吃,那我又刷牙,免得戴口罩有口臭。

    我拿好东西下楼,让爸爸送我去者相汽车站,爸爸上去吃早餐,我也只好上去吃早餐。爸爸很快吃好了,我已经一个月没有吃早餐,没有任何胃口,只好喝水下饭才吃完。

    我背着一个大背包,拎着两个文件袋,戴着口罩好一个尖头帽坐爸爸的摩托车出发。

    爸爸却没有去者相汽车站,而是向贞丰汽车站驶去。爸爸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的送我去贞丰汽车站,从者相汽车站出发不行吗?这么大的风,难道不冷吗?我可是双手放在髁膝头后面的窝窝,让腿挡住风,可是还是被冷风吹痛了。还好脸上戴着口罩,头上戴着帽子,要不然冷死我。我的心里这时候就非常恨这一份背井离乡的工作,我本来以为可以自食其力,不用依靠父母,结果还是要依赖爸爸,我才能完成一些事情。

    我的胸口前面放着那两个文件袋,我要用双手挡住那两个文件袋,免得它们落下车去。所以我不能把手揣进包包里。要不然谁愿意受这个罪。

    我们到了贞丰,爸爸没有从丰茂大道直接下去,而是绕从右边文笔路往上去,我猜测这样爸爸不用转360°的味道,可以直接顺路进车站。

    我们到了贞丰汽车车站,我看见了一个与众不同的车站。

    只见在出站口搭了两个黄蓬蓬,一边是穿着白色医生装的医生护士,另一边坐着穿着黑色警服的SWAT,在停车场还有一个也是黑色衣服衣服的门卫,站得比特警还笔直。这些人全部戴着口罩,用警觉的眼神盯着我和爸爸,就感觉他们随时要扑过来采取什么行动一样。

    爸爸叫我先去买票,我看卖票的玻璃大门早就被一把锁锁住了。

    我和爸爸向进站口走去,站口站了一些和我一样拎着行李的人。我很奇怪这些人为什么不进去?

    看着外面放着的两种小程序二维码,一种提示扫码买票,一种提示配合扫码采集身份信息。

    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和爸爸进去,一个穿着黑色制服戴着口罩的女工作人员让我们扫码,我掏出微信扫码。

    我听见那个女工作人员说:你不戴口罩我们是不给你进的好!

    看来是对哪个没有戴口罩的人说的。

    我已经提交信息成功了。那个工作人员说我已经可以了。

    我一转头,那个工作人员对爸爸说:这个不是微信。

    她直接抢过爸爸微信去操作。

    我看见旁边一个男生正在售票机操作。我看售票窗口没有工作人员,我只好也站在这个男生后面排队,准备也用售票机买票。

    我看见一个穿着红色毛线衣的胖妇女从车站里面出来问:今天我们有多少人?

    听见一个男工作人员对她说:今天的票要昨天买,然后我们一层一层把名单上到州交通局去!

    我心想:糟了,我昨天没有买票,晓得今天下午的车还有票没得?

    怎么回事,这个男生操作半天了,怎么还没有买好票,操作机子而已,这么难吗?

    我看见他好像是用支付宝支付,半天不成功。他看了看售票窗口,就去售票窗口去了。

    到我了,我准备取消他的订单。我一想,他都不成功,我还是也去售票窗口,保险一点。

    我又排队了,前面这个男生原来是要去贵阳。在等售票员退钱。

    他说:能不能退我四块钱,我等一刚下车了还要坐公交车。

    我看见旁边一张桌子,两个售票员正在吃东西,应该是早餐。现在才吃早餐?怎么回事?

    我拿了身份证和五十块钱进去说:望谟!

    她说:望谟今天没有了!

    难道真的是昨天的票前天卖,今天只能卖明天的票?

    我问:那明天的票可以买不?

    她说:可以!

    我说:那就买明天的票。

    售票员我的身份证放在感应器上,把票打出来,然后到处找东西。还是没有找到!

    她问还在吃早餐的同事:你们刚才拿的望谟县的登记名单在哪里?

    同事说:你刚才不是拿放在桌子上的。

    她找了桌子说:没有啊!你们到底看到在哪里没有?

    同事没有回答她。她自言自语说:我到底把那张名单放在哪里了?

    她只好重新拿了一张空表重新登记。

    我听见爸爸说:那个自动售票机不可以买?

    我转头向左边,原来是爸爸终于过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说:啊!今天望谟的票没有了。

    爸爸说:那怎么办?

    我说:我买了明天的票。

    售票员问我:电话号码是多少?

    我顿了一下说完,我感觉好像没有说清楚。但是她还是全部记完了把身份证和票还我。

    我说了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