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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被弹劾

    第一只小鸡破壳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害怕吓着它,等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时,大家再也绷不住了,欢呼起来,跑出房间,在院子里奔跑欢呼,

    大家点了下数量,1200只,有1100只孵出小鸡,还有100个没有孵出的蛋,被当作毛鸡蛋卖给了酒楼。

    1100只小鸡,大家不知道怎么办,最后决定教给京兆尹处理,他们顺带把孵小鸡日记也交给了京兆尹,让他传播出去,

    接近两个月的山庄生活,少年们都深知种田人的不易,知道农民的辛苦,如果孵小鸡能推广出去,农民们也可以增加收入,改善生活。

    在村子里很多人家,一文钱恨不得掰成几瓣用,如果能多孵小鸡出来,也可以多些收入,

    不过蓝尚易也没有手软,在京兆府里找他爹要了卖鸡苗的钱5500文,然后让他爹自己派人去无忧山庄取鸡苗,日记让下属抄一份下去,原来的孵小鸡日记本他们还要拿回去给无忧的,

    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回山庄去,无忧和京兆尹蓝大人招手再见,京兆尹忍着凑小儿子一顿的冲动,笑眯眯的和无忧再见,让下属买了精致糕点给无忧带回去吃,

    路过杂货铺时,无忧和十九进去,看到白色的硝石粉,无忧就让伙计称了50斤回去,然后出去和卫铭朗说,“爹爹,我买了石灰,回去做皮蛋给你吃,我看秦妈做过,”

    十九脚步一顿,没有告诉无忧,她买的是硝石,反正回去给无忧玩的,石灰还容易烧坏手,硝石就硝石吧,

    卫铭朗他们就更不认识了,说回去帮忙一起做,十九面无表情的赶车走了,

    到了山庄,大家碰到小岭村村长马大田,马大田带了一个青年来跟山庄买点鱼和鸡蛋的,青年的祖父中暑去世了,大家都安静下来,都知道中暑危险,却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因为中暑去世的,

    青年的祖父大家都见过,老汉教过大家用地笼抓鱼虾泥鳅,大家沉默着回到小院,卫铭朗赵景鸿安排秦北送了点钱过去,

    无忧也闷闷不乐的回到房间,决定今天下午就把制冰方法透露给小院的人,再让京兆尹推广出去,

    最难的还是水车,没有动力,几天前无忧就提醒赵景鸿他们,想把水自动弄到田里,这样不用来回挑水浇田,

    村里的地都干裂缝了,无忧山庄的地还好,秦北带着吴大有李有根和家里的媳妇大孩子,每天担水去浇田,卫铭朗赵景鸿他们也每天去挑两担,再多他们也干不动。

    赵景鸿他们折腾了三四天还是没有把水车折腾出来,刚才路过两条小水沟时,进水的水沟已经基本快干了,马上水塘也要缺水了,

    午睡起来后,无忧就让橙平拿来大木桶,打满水,拿来鸭蛋,准备做皮蛋,卫铭朗赵景鸿几个也都午睡起来。

    大家一起准备动手做皮蛋,十九拎来硝石,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卫铭朗这不是石灰,看到无忧兴奋的往水里扔鸭蛋,十九没有吭声,

    听着无忧指挥,“秦妈把石灰到水里的,十九把石灰到进来吧,还要稻草,我去抓稻草。。。。。”

    无忧还没有说话,就收声了,因为自己也是第一制冰,十九把硝石倒进去以后,围在一旁的人都打了个寒颤,无忧最近,冷的最厉害,

    十九立刻不倒剩下的硝石了,扔掉袋子,抱起无忧飞到一边,再过去拎卫铭朗,就见蓝尚易把手放到水里,惊叫道“好冰”

    卫铭朗也挣着去摸冰水,无忧奔过来,被十九抱着不动,不许过去,

    等大桶里的水结冰了,鸭蛋也冻住了,所有人都惊呆了,赶来的秦妈秦北他们也惊住了,

    赵景鸿问:“石灰为什么会成冰块?”,没有人能回答他,唯一知道的无忧不敢说话,趴十九怀里装鹌鹑,十九瞥了无忧一眼,继续当个木头人,

    秦妈看了袋子里的硝石“这不是石灰!”

    卫铭朗说:“我们上午才买的石灰,怎么不是石灰呢?”

    十九说了句“硝石”就不再吭声,把无忧放下去,无忧挪到赵景鸿身边,拉拉他的衣角,小声问“景鸿叔,这冰可以吃吗?”

    赵景鸿低头看无忧,就知道这小丫头嘴馋了,他知道无忧只有需要他做事时才会喊他景鸿叔,平时急了都跟卫铭朗一样喊他赵景鸿的,

    十九又一句“不能吃”

    无忧撇嘴要哭,赵景鸿抱起她,“别哭,我们想办法给你做能吃的冰”无忧咯咯的笑,牙都漏出来了。

    赵景鸿他们把大桶拉到太阳下暴晒,鸭蛋拿出来,取出剩下的硝石,来回试了几次,发现制冰很快,而且硝石可以来回使用,都是非常高兴。

    大家又开始想办法做能吃的冰,他们拿来小的洗菜盆和盛菜的大碗,分别放了干净的水在大桶中试了试。

    做出来的第一块可以吃的冰,蓝尚易要尝,被秦北拦住了,秦北吃了,过了半个时辰,没有问题,才敢让大家试试,连无忧都偷偷咬了一口,就被十九拿走了,哎。

    大家看着冰块,想到因为中暑去世的老汉,让吴大有用棉被包了些试验做出来的不能吃的冰块,送到村长家,让他分给有需要的人家,告知这个冰只能降温,不能吃,并让村长带人来学制冰方法,

    村里人对卫铭朗他们千恩万谢,今年这个旱季,这个冰对很多人来说,是能救命的,中暑真会热死人的,

    蓝尚易让秦北赶去城里的京兆府,找到他爹,让他爹赶紧来,无忧听他的口气,眉头抽了抽,替蓝大人牙疼呀,

    蓝大人听说了详情,惊的站起来,转了几圈。去户部那里找到户部尚书樊诚,告诉他这事,户部左侍郎一听他孙子又折腾事。

    担心他捣蛋,也赶过来,要跟着去看看,蓝大人就和他两和一队下属,赶去了无忧山庄,

    等到山庄,看到已经吃上红豆冰沙的众人,很想打小儿子一顿,樊尚书提醒他正事要紧,何双利路上已经听说了具体情况,看到何元平很是温和,和赵景鸿卫铭朗他们打了招呼,就去到大桶那里,

    顾琛和李书瑜正在那里新做两桶冰。旁边已经又七八桶冰,炎炎夏日,正是午后最热的时候,小院里确实凉风习习。

    顶着头顶的大太阳,蓝大人他们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太浪费,太浪费了,冰块就这样放太阳下,太暴殄天物。

    蓝大人和樊大人自己也上手做了两遍,确定就是只用硝石就可以,而且是可以循环利用的做,连可食用的冰块,制作也很简单。

    蓝大人问他们哪里来的秘方,当得知是无忧买错了石灰,只为了做皮蛋时,无语了半天,抱着无忧一通夸赞,也夸赞了大家,

    然后一群人快马冲着皇城奔去,当天晚上各个城门,出了多批人,分到各地去,都是八百里加急的紧急公文,把制冰方法广而告之,顺带把孵小鸡方法也通知了下去。

    第二天,皇宫连发了十一道圣旨,十道圣旨是送到各位少年人家里,嘉奖的圣旨,

    卫铭朗的嘉奖送到了侯府,大家都很高兴,连七少爷张氏都庆祝一番,毕竟这是卫铭朗第一次给家里争气,

    赵景鸿的送到二皇子府,他是二皇子的九儿子。

    何元平的送到户部左侍郎何双利的府上,他是何大人的嫡长孙。

    李书瑜的送到礼部尚书李晃的府上,他是李大人庶孙。

    蓝尚易的送到京兆尹蓝思达的府上。他是蓝大人嫡出的小儿子。

    孙珍亮的送到了兵部车驾司郎中孙严桢的府上,他是孙大人的庶子。

    周仁元的送到了刑部一个主事周萧骏的府上,他是周大人的嫡长子。

    刘江亨的送到了吏部员外郎刘方智的府上,他是刘大人的嫡次子。

    纪真亮的送到了工部郎中纪山江的府上,他是纪大人的庶孙。

    顾琛的送到了礼部郎中顾份的府上,他是顾大人嫡次子。

    第十一道圣旨是送到无忧山庄的,随着礼部送圣旨来的人里,还有工部的,工部接到命令,要给山庄做个无忧山庄的牌匾,就在下了小桥的地方。

    卫铭朗写的牌子还竖在那,没有动,进庄子的入口做了一个很大的门,门上挂了送来的无忧山庄的牌匾。

    小院里,人群散去后,大家看着皇帝赏的二百两白银,一致觉得无忧功劳最大,一百两给无忧攒嫁妆,另外一百两,十个人每人十两银子,都高兴的啃这新出炉的冰棍。

    今天一大早无忧蹲在凉亭里制冰品时,搅拌糖水时,忘记把筷子拿出来了,不一会简易版的冰棍出炉了,何元平几个觉得有个棍子在里面,这个冰品很方便,

    让李有根去削了很多竹片来,放在小竹筒里,不一会做了很多冰棍,都忘记去钓鱼了,还是秦北和吴大有把渔网和地笼收上来,和红薯藤送到京城里去卖的,

    礼部和工部官员临走时,都被送了一根冰棍,他们宣读圣旨都是被塞银子的,第一次被塞的冰棍,在炎热的天吃上冰品,真是一大乐事,都乐呵呵的回京城了。

    小院的人没有管京城里的几家欢喜几家愁,院子里有冰块制冷,不热了,无忧和少年们又精神满满的折腾水车去了,

    无忧看了很多天,觉得赵景鸿和纪真亮最有可能做出水车,其他人都只能折腾玩,她就悄悄的在赵景鸿和纪真亮跑偏时,提点合适的童言童语。

    无忧不敢提醒的太明显,纪真亮还好,没有什么想法,赵景鸿那个小人精,明显了很容易露馅,这样不经意的提醒,速度太慢。

    第二天各家都给小院的小少爷们送来月银和一些吃食衣物,还有送人来的照顾小少爷们的,他们把钱物留下,人全部打发回去了,除了这两个月一致跟着的小厮,一个闲杂人等都没有留。

    一直到第四天,七月初了,大家才把第一架人力脚蹬的水车做出来,顾不上休息,把水车抬到进水小沟的前面,放在河岸里。

    赵景鸿和何元平在里面脚踩,纪真亮他们在岸上观察,又折腾了一个时辰,才把水车的水送到小沟里,看着源源不断的水,大家一阵欢呼,

    欢呼声惊动了河对岸的一群少年,卫铭朗他们没有在意,他们又把水车抬到水塘那里,试了下,水可以从水塘直接留到小水渠里,流到田地里,

    赵景鸿他们轮流踩车试试,发现还是有些费力,需要再做一些改动,

    大家看着水车,激动不已,准备把脚蹬修改好,就通知京兆尹去,推广出去,可以缓解不少旱情,给百姓们的生活带来一些希望。

    两个月的山庄生活,少年们知道了农民的不易,知道百姓的疾苦,都很想为百姓做点什么,却一直不知道怎么做,大家都不是做官的。

    还在辛苦的修改的少年们,不知道朝堂上已经有人弹劾这件事了,十位刚被圣旨表扬过的二皇子和其他大人都跪在大殿上,不知道说什么,

    御史还在控诉小纨绔们,“只知道自己玩乐,如此关系民生大计的水车,在如此旱情的时候,不知道上报朝廷,只知道哄个两三岁小女娃玩,不知所谓,”

    蓝大人第一个不乐意了,“岳御史,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怎可因为你外孙的一句告状,就什么大帽子都往几个孩子头上扣,他们才多大,水车缓解旱情的事情,不应该是工部的事情吗?你扯我儿子干嘛!”

    跪在地上的工部郎中纪山江清咳一声,蓝大人一顿,

    跪在地上的定远侯说道“臣的孙子卫铭朗虽然顽劣了些。但是现在也在努力做好一个父亲,也在学习管理庶务,虽然无甚成就,但是前段时间,这群孩子发现小鸡可以人工孵化,成本降低很多,数量一次也可以很多,还有前几天发现制冰方法,没有想到以此牟利,都是第一时间报告了京兆尹蓝大人的。”

    队列里的抚远将军站出来“岳御史,无忧还是个孩子,两岁半,都已经知道为家为国分忧,听说孵小鸡和制冰都有她的功劳,那无忧山庄也是她的。”

    接着道:“相比较而言,您的外孙许星鹏那才是真正的顽劣吧,上个月当街强抢民女,被景鸿小公子他们拦下,如果不是第一杀手十九在场,许星鹏他们连皇孙都敢打的,”

    皇帝嗯~一声!岳御史吓的扑通跪地,二皇子再没有地位,赵景鸿那也是皇帝的孙子,

    皇帝正为旱情烦恼,听到水车还是很在意的,让跪在地上的和工部尚书以及司农卿赶紧去看看具体情况,如果真的像报上来的那样,着工部安排下去,最快速度安排下去。

    小院里的少年们,还没有改好脚蹬,就被赶来的大人们收拾了一顿,差点被揍,大家都莫名奇妙,当知道是许星鹏赵景睿他们告的黑状,暗骂许星鹏赵景睿不要脸。

    还是工部尚书明稚才和司农卿萧琰着急水车使用情况,才解救这群少年,

    大家又抬着水车到河边,把新做的脚蹬安装上,试了下省劲很多,赵景鸿惊呼“成啦!”二皇子板着脸训斥:“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赵景鸿低头应是,

    二皇子点头,让明大人和萧大人试试水车,看看是不是有用,其实不用看,二皇子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又是一件好事,不会再被罚跪了。

    工部的下属待到半夜,才把整个水车构造复制下来,重新安装2个,都试了可以用,准备带回皇城,向皇帝交差,一回头看。

    好家伙,讲故事大会呀,小院里凉风习习,到处都是冰盆,桌子上有冷饮,秦妈给少年们做的各种零食,冰镇水果,冰镇果酒,一群老大人和二皇子坐在那吹牛,不对,聊天,

    孩子们围坐在边上,不时插话问问,大人们和二皇子都乐呵呵的回答,多久没有如此畅快的饮酒聊天了,单纯的吃喝玩乐,不带任何目的的交流。

    走的时候都意犹未尽的,少年们可不管这些,挥挥手和他们再见后,就回屋睡觉去了,这一天太累了,

    孩子们睡了,大人却没有睡,京城里很多家,都是一夜无眠,大人们和二皇子都没有回家,直接回皇城禀告情况去了,皇帝也在等着,没有就寝,今年的旱情太严重了。

    等到了水车,皇帝去湖边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