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仪式
矿洞边聚集的考生们现在正相互打探情报，有的已经开始进入矿坑了。突然从洞底部传来砰嗤的翅膀拍打声，伴随一阵上升的气旋，一只巨大的鸟出现在考生们面前。
它在矿坑的上空盘旋了几圈，见周围的人群还是没有散开，便高声鸣叫了一下，从天空中俯冲下来。巨大的黑影伴随着狂风扫向里面的考生，当场就有几人被扫中扑倒在地上没有了声息。
剩下的考生一部分聚集在一起仰头注视着天上的大鸟，一部分则四散逃开了。一些留在原地的考生开始对它展开了反击，有的从背包里拿出弓箭向它射击，有的直接扔飞刀，还有掏出枪的。也有躲在石头后面观察形式的，更多的还是趁机冲进矿坑。
留在外面的考生艰难抵抗着飞行的魔兽，不一会儿就有人死在那尖锐的利爪和长长的鸟喙上。它扇动翅膀带起的狂风也使得弓箭类的武器很难瞄准击中它的身体。过了几分钟，洞坑里接连传来惨叫声和翅膀拍打的声音，在考生们惊恐的注视下，更多的凤头灰雀从里面飞了出来。
在伊本那边，在仔细寻找下，他们很快发现了一条通往未知之处的隧道。两人前行开隧道后，却发现前面已经有一个人了。
他半跪在一块石碑旁观看着上面的文字，伊本基本靠近看了一下，是一种他不认识的语言。两人默默在他身后等了一会儿，直到他解读完毕站了起来。
“这是什么？”看着面前的石碑文字，伊本有种强烈的预感，它一定记载了很重要的信息。而且现在外面的局势已经失控了，找到村子里遗留的信息才能解决问题。
“这是图阿雷格人记录自己历史的碑文，同时也是祭奠死者的祭文。这里埋葬着死去的图阿雷格人，文字讲述了他们是如何在这里生存、繁衍、祭祀和迁徙的。”
“迁徙?这里记录了他们离开的原因吗？”伊本知道这里的人最后迁徙去了伊莎市和更远的卡萨市，但是他们离开的原因却完全不知。
“上面记载说图阿雷格的祖先在这里不知得了一种什么病，身体十分虚弱，吃不下东西，这片土地也逐渐荒芜，供养不起越来越多的人口。然后在长老的占卜和指引下，他们前往了西方去寻找新的家园。”
生病?伊本想起峡谷外那干涸的河床以及上游处那黑色的石滩，应该是河水被矿石污染，摄入了一些有害的金属元素。而土地荒芜应该是缺水吧，想起伊莎市的人口，听说很多都是外迁来的图阿雷格人，以现在这片土地的荒漠化程度的确养不起那么多的人。
在心里推测了一番原因，伊本又问起了最重要的祭祀问题。那石壁上的图伊本当初还不了解，现在想来应该是画的祭祀的场景。
“石壁上的文字里把那种鸟称为他们的守护神，他们把它叫作帕提卡。它会捕食周围凶恶的猛兽，同时会吞吃村子周围一种黑色的石头。图阿雷格人把那种石头进俸给它，祈求它保护这个村庄。后来这项传统就一直保留了下来，它们也逐渐居住在了村子附近。”
“你是怎么认识这些文字的？”乔好奇地问那个人。
“因为我本人就是伊莎市人啊，我祖母是迁徙来的图阿雷格人，现在的伊莎市里也有很多图阿雷格人沿用着以前的文字。”
“那你知道怎么和那鸟沟通，或者是举行仪式吗？”伊本向他询问。
“我听祖母说仪式都是由长老负责的，而且图拉雷格人并不能和帕提卡沟通，只是通过流传下来的古老约定，按时举行祭祀而已。”
“那我们怎么得到它的羽毛。”伊本有些生气，事情似乎又陷入了死胡同。
“或许我们可以在举行仪式后，直接进入那洞口去取。”乔突发奇想地说道。
“直接取我们不会被当成入侵者吗？”
“你进入了一个误区，在那些鸟看来它们脱落的羽毛对自己并没有什么用。反正那些羽毛每年都会换，那洞窟里估计已经积攒了很多羽毛。只要它们确定我们没有威胁，那我们帮忙清理一下巢穴就不会受到攻击。”乔提点了一下伊本。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按照上面所说的收集石头举行祭祀，得到那些鸟的好感，那它们就不会攻击我们了?”
“按照石碑上说的，也只能这么理解了。既然我的祖先们能和它们和谐共处，说明仪式还是有用的。”
“可出产那些石头的矿脉现在已经变成那些鸟的巢穴了，说不定它们已经不需要这种供奉了。”乔提出了一个疑问。
“并不是这样。”伊本回想起通道边看到的山洞隧道，恐怕那才是真正开采黑色石头的矿道。以那些鸟的体型，它们根本不可能自己开采矿脉，多半只能吃一些有杂质的石头，那深不见底的巨坑恐怕也是那些鸟不断啄食形成的。想起老婆婆送给他们的黑色石头，十分精良沉重，根本不是那些坑底的碎石可以比的。
“那接下来我们就要去那矿坑里开采矿石了。那山洞距离坑底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如果我们小心一点不发出太大声音的话，还是可以开采的。”伊本总结道。
几人随后打算去巨坑那看看情况，伊本在路上问了那人的名字，得知他叫伊梅尔。路上他们遇见了败退回来的考生，几人把新发现的内容告知他们，并打算先回村子等待剩下的考生集合。
“我还以为会直接去矿坑呢。”乔在伊本身边小声说道。
“现在他们对我不够信任，而且他们刚刚被打败，短时间内估计也不敢去巨坑了。但只要他们回去看到村子里的碑文，明白不用战斗就可以通过考试之后我才能慢慢说服他们。”伊本对乔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打算。
众人来到村子的石碑处，伊梅尔重新解读了一遍石碑的内容。伊本趁机告知了考生们他的计划，考生们一开始很犹豫，达鲁在其中率先站出来支持伊本的计划，其他人互相看了，见没人跳出来反对，便也逐渐同意了。
伊本把存活下来能够行动的考生分成了好几个组，每个组布置了相应的任务并选出了领头人。每个组轮流进入矿坑采矿，其他的负责后勤，伊梅尔单独带一组，他们要将采来的矿石进行提炼。村子里还留有石制的掺杂特殊材料的高炉，应该还可以使用，矿道里也有散落的工具能够用于矿石的开采。
众人还要在今天所剩不多的时间里继续完善计划，救治伤员，搜寻在外的考生。他们要集中所有的力量并休息一晚，明天开始执行计划。
第二天众人按照计划行事，钓鱼事先制定了详细的计划，伊本和乔也分别去巨坑里用凝监视着那些鸟，他们顺利进入了隧道中，开始开采矿石。路上还遇到了负伤的巴布，伊本让人先把他送回村子养伤。
矿石开采的很顺利，这座矿脉是一个富矿，里面的矿品相好，含量高，数量也很多。他们只开采了半天，就采到了好几吨的高纯度矿石。
矿石的熔炼和加工却很不容易，主要是缺少燃料，枯草这些可燃的东西都已经被他们搜集遍了，最后他们不得不把主意打到那些动物身上。他们收集了很多动物留下的粪便和一些动物的皮毛，总算在燃料完全耗光之前，把这些矿石加工、提炼完成。
提炼矿石算是他们最辛苦的工作了，好在有伊梅尔帮助他，伊本自己可对矿石的提炼和加工一窍不通。
这些矿石加工完成后，就形成了伊本和乔两人所拥有的那种黑色的石头。然后伊梅尔在自己的手臂画上代表长老身份的图案，一行人就赶往巨坑方向，准备举行那古老的仪式。
众人让伊梅尔站在中心，考生们围在四周。他们在前方点燃起两根火把，把供奉的黑色石头放在它们中间。按照仪式他们本该开始祭祀的舞蹈，但那舞蹈现在谁也不会，于是考生们只是默默地站着。
火光和众人聚集时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坑底的凤头灰雀，有一只飞上来查看情况。它在坑洞边盘旋了几圈，此时伊梅尔跪坐下来，考生们也朝着中心处跪拜。那只凤头灰雀飞到他们中间，降落下来用嘴衔着几颗黑色的石头又飞回到巨坑底部了。
过了一会儿又有几只凤头灰雀飞上来，像先前那只一样也衔着一些黑色的石头飞回去了。接下来它们又往返了几遍，最终所有的黑色石头都被它们叼回坑底了。
然后在它们的长鸣声中，伊梅尔被示意允许进入坑底，伊本和乔陪着他一起过去。几人下落到坑底，终于见识到了它们巢穴的全貌。坑底的直径约有六七十米，边上一角堆积着它们换下来的羽毛，另一边黑乎乎的、结成块的石头伊本猜测应该是它们的粪便。
伊本几人将它们的羽毛都背到了巨坑外面，顺便帮它们把里面的粪便也清理了一下。回到外面后，考生们将自己需要的尾羽都挑选了出来，还有人多拿了几根。
“感觉怎么样？”回去的路上乔问伊本。
“很新奇的体验，以前从没有经历过。”伊本想了想又说:“或许这才是我真正想成为猎人的原因，不成为猎人，不去各处看看，都不知道你会有多么美妙的经历，或许这也是众多猎人热衷于探索未知的原因吧。”
“52根羽毛。”卡迪尔看着眼前堆积的尾羽宣布:“本场考试合格的考生人数为52人。”
它在矿坑的上空盘旋了几圈，见周围的人群还是没有散开，便高声鸣叫了一下，从天空中俯冲下来。巨大的黑影伴随着狂风扫向里面的考生，当场就有几人被扫中扑倒在地上没有了声息。
剩下的考生一部分聚集在一起仰头注视着天上的大鸟，一部分则四散逃开了。一些留在原地的考生开始对它展开了反击，有的从背包里拿出弓箭向它射击，有的直接扔飞刀，还有掏出枪的。也有躲在石头后面观察形式的，更多的还是趁机冲进矿坑。
留在外面的考生艰难抵抗着飞行的魔兽，不一会儿就有人死在那尖锐的利爪和长长的鸟喙上。它扇动翅膀带起的狂风也使得弓箭类的武器很难瞄准击中它的身体。过了几分钟，洞坑里接连传来惨叫声和翅膀拍打的声音，在考生们惊恐的注视下，更多的凤头灰雀从里面飞了出来。
在伊本那边，在仔细寻找下，他们很快发现了一条通往未知之处的隧道。两人前行开隧道后，却发现前面已经有一个人了。
他半跪在一块石碑旁观看着上面的文字，伊本基本靠近看了一下，是一种他不认识的语言。两人默默在他身后等了一会儿，直到他解读完毕站了起来。
“这是什么？”看着面前的石碑文字，伊本有种强烈的预感，它一定记载了很重要的信息。而且现在外面的局势已经失控了，找到村子里遗留的信息才能解决问题。
“这是图阿雷格人记录自己历史的碑文，同时也是祭奠死者的祭文。这里埋葬着死去的图阿雷格人，文字讲述了他们是如何在这里生存、繁衍、祭祀和迁徙的。”
“迁徙?这里记录了他们离开的原因吗？”伊本知道这里的人最后迁徙去了伊莎市和更远的卡萨市，但是他们离开的原因却完全不知。
“上面记载说图阿雷格的祖先在这里不知得了一种什么病，身体十分虚弱，吃不下东西，这片土地也逐渐荒芜，供养不起越来越多的人口。然后在长老的占卜和指引下，他们前往了西方去寻找新的家园。”
生病?伊本想起峡谷外那干涸的河床以及上游处那黑色的石滩，应该是河水被矿石污染，摄入了一些有害的金属元素。而土地荒芜应该是缺水吧，想起伊莎市的人口，听说很多都是外迁来的图阿雷格人，以现在这片土地的荒漠化程度的确养不起那么多的人。
在心里推测了一番原因，伊本又问起了最重要的祭祀问题。那石壁上的图伊本当初还不了解，现在想来应该是画的祭祀的场景。
“石壁上的文字里把那种鸟称为他们的守护神，他们把它叫作帕提卡。它会捕食周围凶恶的猛兽，同时会吞吃村子周围一种黑色的石头。图阿雷格人把那种石头进俸给它，祈求它保护这个村庄。后来这项传统就一直保留了下来，它们也逐渐居住在了村子附近。”
“你是怎么认识这些文字的？”乔好奇地问那个人。
“因为我本人就是伊莎市人啊，我祖母是迁徙来的图阿雷格人，现在的伊莎市里也有很多图阿雷格人沿用着以前的文字。”
“那你知道怎么和那鸟沟通，或者是举行仪式吗？”伊本向他询问。
“我听祖母说仪式都是由长老负责的，而且图拉雷格人并不能和帕提卡沟通，只是通过流传下来的古老约定，按时举行祭祀而已。”
“那我们怎么得到它的羽毛。”伊本有些生气，事情似乎又陷入了死胡同。
“或许我们可以在举行仪式后，直接进入那洞口去取。”乔突发奇想地说道。
“直接取我们不会被当成入侵者吗？”
“你进入了一个误区，在那些鸟看来它们脱落的羽毛对自己并没有什么用。反正那些羽毛每年都会换，那洞窟里估计已经积攒了很多羽毛。只要它们确定我们没有威胁，那我们帮忙清理一下巢穴就不会受到攻击。”乔提点了一下伊本。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按照上面所说的收集石头举行祭祀，得到那些鸟的好感，那它们就不会攻击我们了?”
“按照石碑上说的，也只能这么理解了。既然我的祖先们能和它们和谐共处，说明仪式还是有用的。”
“可出产那些石头的矿脉现在已经变成那些鸟的巢穴了，说不定它们已经不需要这种供奉了。”乔提出了一个疑问。
“并不是这样。”伊本回想起通道边看到的山洞隧道，恐怕那才是真正开采黑色石头的矿道。以那些鸟的体型，它们根本不可能自己开采矿脉，多半只能吃一些有杂质的石头，那深不见底的巨坑恐怕也是那些鸟不断啄食形成的。想起老婆婆送给他们的黑色石头，十分精良沉重，根本不是那些坑底的碎石可以比的。
“那接下来我们就要去那矿坑里开采矿石了。那山洞距离坑底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如果我们小心一点不发出太大声音的话，还是可以开采的。”伊本总结道。
几人随后打算去巨坑那看看情况，伊本在路上问了那人的名字，得知他叫伊梅尔。路上他们遇见了败退回来的考生，几人把新发现的内容告知他们，并打算先回村子等待剩下的考生集合。
“我还以为会直接去矿坑呢。”乔在伊本身边小声说道。
“现在他们对我不够信任，而且他们刚刚被打败，短时间内估计也不敢去巨坑了。但只要他们回去看到村子里的碑文，明白不用战斗就可以通过考试之后我才能慢慢说服他们。”伊本对乔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打算。
众人来到村子的石碑处，伊梅尔重新解读了一遍石碑的内容。伊本趁机告知了考生们他的计划，考生们一开始很犹豫，达鲁在其中率先站出来支持伊本的计划，其他人互相看了，见没人跳出来反对，便也逐渐同意了。
伊本把存活下来能够行动的考生分成了好几个组，每个组布置了相应的任务并选出了领头人。每个组轮流进入矿坑采矿，其他的负责后勤，伊梅尔单独带一组，他们要将采来的矿石进行提炼。村子里还留有石制的掺杂特殊材料的高炉，应该还可以使用，矿道里也有散落的工具能够用于矿石的开采。
众人还要在今天所剩不多的时间里继续完善计划，救治伤员，搜寻在外的考生。他们要集中所有的力量并休息一晚，明天开始执行计划。
第二天众人按照计划行事，钓鱼事先制定了详细的计划，伊本和乔也分别去巨坑里用凝监视着那些鸟，他们顺利进入了隧道中，开始开采矿石。路上还遇到了负伤的巴布，伊本让人先把他送回村子养伤。
矿石开采的很顺利，这座矿脉是一个富矿，里面的矿品相好，含量高，数量也很多。他们只开采了半天，就采到了好几吨的高纯度矿石。
矿石的熔炼和加工却很不容易，主要是缺少燃料，枯草这些可燃的东西都已经被他们搜集遍了，最后他们不得不把主意打到那些动物身上。他们收集了很多动物留下的粪便和一些动物的皮毛，总算在燃料完全耗光之前，把这些矿石加工、提炼完成。
提炼矿石算是他们最辛苦的工作了，好在有伊梅尔帮助他，伊本自己可对矿石的提炼和加工一窍不通。
这些矿石加工完成后，就形成了伊本和乔两人所拥有的那种黑色的石头。然后伊梅尔在自己的手臂画上代表长老身份的图案，一行人就赶往巨坑方向，准备举行那古老的仪式。
众人让伊梅尔站在中心，考生们围在四周。他们在前方点燃起两根火把，把供奉的黑色石头放在它们中间。按照仪式他们本该开始祭祀的舞蹈，但那舞蹈现在谁也不会，于是考生们只是默默地站着。
火光和众人聚集时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坑底的凤头灰雀，有一只飞上来查看情况。它在坑洞边盘旋了几圈，此时伊梅尔跪坐下来，考生们也朝着中心处跪拜。那只凤头灰雀飞到他们中间，降落下来用嘴衔着几颗黑色的石头又飞回到巨坑底部了。
过了一会儿又有几只凤头灰雀飞上来，像先前那只一样也衔着一些黑色的石头飞回去了。接下来它们又往返了几遍，最终所有的黑色石头都被它们叼回坑底了。
然后在它们的长鸣声中，伊梅尔被示意允许进入坑底，伊本和乔陪着他一起过去。几人下落到坑底，终于见识到了它们巢穴的全貌。坑底的直径约有六七十米，边上一角堆积着它们换下来的羽毛，另一边黑乎乎的、结成块的石头伊本猜测应该是它们的粪便。
伊本几人将它们的羽毛都背到了巨坑外面，顺便帮它们把里面的粪便也清理了一下。回到外面后，考生们将自己需要的尾羽都挑选了出来，还有人多拿了几根。
“感觉怎么样？”回去的路上乔问伊本。
“很新奇的体验，以前从没有经历过。”伊本想了想又说:“或许这才是我真正想成为猎人的原因，不成为猎人，不去各处看看，都不知道你会有多么美妙的经历，或许这也是众多猎人热衷于探索未知的原因吧。”
“52根羽毛。”卡迪尔看着眼前堆积的尾羽宣布:“本场考试合格的考生人数为52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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