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逃难
在前方天空终于隐隐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持续了将近一天的大雪终于停下了飘洒，伴随着的狂风也逐渐缓和了下来。
距离青原城以东大约四十里左右的一道山沟里，陈雾三人狼狈不堪的正瘫坐在一处四面漏风的小木屋里。
连续赶了一夜的路，不要说身体本就不好的陈先生，就连正值精力旺盛期的陈雾高凤两个少年，此刻也是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连手指都不愿意再动上一下。
在选择踏上这条古商道的时候，陈先生也早就给两人提前叮嘱过，知道这条路虽然相对比较安全，不过并不好走。但是就连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陈先生都没想到竟然这么不好走，特别在雪夜期间，视线本就不好，其中有好几次都差点踩空掉到十几米的悬崖下面。
也亏得陈雾和高凤在平时经常锻炼，身体素质本就比其余同龄人要好，陈先生腿脚虽然不灵变，但是好在身体又极为瘦削，可以让两个少年夹在中间搀扶着行走，这才有惊无险的来到这处那些跑商临时搭建的小木屋。
只看木屋那到处都是坑洞的外墙就知道这里早已年久失修，不用想也能猜得到，里面应该早就没有什么能用的物资，只是现在的他们早就管不了这么多，只想有个安全避风的地方躺下好好的睡上一觉就好。
刚走进房间，陈雾还抬眼打量了一下，果不其然，除了很久没人动过的几张木床之外别无他物，甚至就连房间中间原本用来烧火的土灶都已经倒塌的不堪使用，好在这种东西其实也并没有多少讲究，只要简单归拢一下，不让火苗把房间引着就没事，而他们最关心的房顶倒是没事儿，而且看地面，也不怎么漏水，这倒省下了他们不少力气。
在这种天气里，一直赶路其实反倒不会觉得寒冷，但是如果想要休息的话，如果不将火盆点上，很容易就会睡着之后再也醒不过来。
感觉自己身上的酸痛稍微缓解了一些，陈雾挣扎着站起身，伸手先帮老爷子将身上堆积的雪花清掉，然后又走上前将那吱吱呀呀的木床稍微清理了一下，接着和高凤两人从墙角挑挑拣拣的选出一些能用的稻草，各自抱了一把铺在床上，看到老爷子已经用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将火塘点着，三人甚至连携带的干粮都没有心情吃上几口，便各自呼呼睡去。
也许确实是上了年纪之后不自觉的就格外珍惜时间，就算是身体再疲累，依旧只是浅浅睡上几个小时便自动醒来的陈先生，透过墙壁上面的缝隙看到现在应该已经是正午时分，身边两个少年仍旧鼾声如雷，陈先生也没有出声打扰他们，而是拖着依旧酸疼的身体，在木屋角落找来几块干燥木头，堆在已经快要熄灭的火堆上，接着从身上又拿出几块干粮来烘烤。
陈雾和高凤都是被烤饼的香气给勾醒的，少年人精力本足，恢复的自然更快，虽然昨晚两人要比陈先生累的多，但是仅仅睡了一觉之后，便再次神采奕奕，与陈先生依旧青紫的脸色形成极大反差。
就着雪团将那几块烤饼囫囵吞下，陈雾开口问陈先生道：“老头儿，昨天夜里可是把我们两个累惨了，你不是说那些西荒人应该不会走这条路吗？我们非要赶那么急干啥？”
也怪不得陈雾现在说话不是那么客气，他们三人几乎折腾了一天一夜没有休息，自从得知西荒人攻打过来的时候，便始终紧绷着心弦。而昨天夜晚赶路的时候，如果不是陈先生极力要求，他们怎么也不可能在这种天气条件和险恶路况的情况下依然赶路四十余里。
要知道这可不是在平坦的官道上，而是在漫天风雪，能见度极差的夜里，更是随时可能掉进旁边深坑里的山路上走出来的四十里，在看到小木屋的时候，就连陈雾都觉得自己算是不大不小的创造了一个奇迹。
“就你话多？我要是不逼着你，你现在能坐在这里吃饱了烤着火说这种话？”陈先生一边揉着自己的双腿，一边瞟了一眼吃完东西就默不作声的高凤。
陈雾其实早就想明白了，昨晚如果不那么急迫赶路，而是随便寻到一处可以躲避风雪的地方休息，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他已经亲身经历过，这条古商道确实行不了大军，那些西荒人肯定不会选择。
只是老爷子现在不想说具体原因，而且还专门看了一眼高凤，陈雾倒也不太好继续追问，再说他也担心高凤现在的状态，立刻转移话题说道：“凤儿，你身上还有干粮吗？”
陈雾爷孙两人本就没带行李，只有陈先生在城里等待两人的时候，去捡拾了一些可以用到的衣物干粮，还都是之前逃难的人慌张离去中掉落下来的，本就没有多少。
而高凤原本却带了不少路途上可以用到的行李，只是心不在焉无心照看的缘故，带着的包裹也已经遗失了七七八八，此时听到陈雾的话，强打精神将东西归置一下后，发现运气竟然不错，干粮虽然不多，但是省吃俭用的话，三五天他们应该不会饿肚子。
这条古商道也就一百多里地，现在天又已经放晴，温度也还没有回升，地上的积雪应该不会融化，不用担心化雪泥泞影响脚力，依照他们正常的速度，再有两三天的功夫，怎么着也可以赶到武安城了。
整理行李之时，高凤虽然也在配合，但是只要一看便知道他的心不在焉，陈雾与老爷子互相看了看，都觉得那是因为高强的缘故，互相默默叹息了一下，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才好。
昨晚虽然疲累，但是高凤偶尔还会搭上两句话，原本陈雾以为高凤暂时将情绪压制下去了，没想到现在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只是谁也不知道，陈先生爷孙两个只是猜对了一半的原因，而另外一半，则是高凤说不出口的自我怀疑。
在这一路上，原本他一直不停的赶路，但是因为父亲的缘故心情抑郁难过却是避免不了的，只是为了不让陈先生太过担心，他才会偶尔接上一两句话，不过到了后半夜，身体开始已经疲累到极限之后，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脑海中时刻盘旋的悲伤情绪竟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急需休息的渴望！
在那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本以为自己需要很久很久才可以摆脱的悲伤情绪，竟然会这么快的就可以因为一件不算太大的磨难而消失不见，也不能说消失，最起码一直在赶路的他在当时确实是真的没有时间和心情用来悲伤。
他还记得很早之前，不知道讲课讲到哪里，陈先生和他们讲过的人类的本能，说不管是谁，只要给到他身体足够的刺激，没有一个人是能够用意志或者信念来抵抗的，而这是在每个人身上都普遍适用的。
那时陈先生还专门举了一个例子，说就算是住在甜水巷里，那个不小心砍断自己指头都没皱一下眉头的牛二，在牙疼的时候却依然会忍不住的呻吟几声，这其实就是人类的本能，并不能靠着意志来转移。
当时的他其实并不服气，在他看来，陈先生这种只会教书的先生，怎么可能明白那些宁死不屈的英雄到底有多么伟大，又有多么超越常人的意志，人定胜天这四个字要是没用的话，那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讲来讲去的奉为圭臬！
甚至都不用说别人，只说和他父亲交好的勇字营老兵孙三炮孙叔叔，那就不是常人可比的，他曾亲眼见过孙叔叔胸前的那些伤痕，听喝醉了的他讲，那些伤痕就是被北蛮人鞭打的，可是就算是已经打成那样，孙叔叔不是依旧没有透露出李德正将军的行踪吗？
至于陈先生讲述的那些道理，估计也就是适用于像他一样的读书人，看他那瘦弱的身板，别说像孙叔叔那样那么重的伤，只需要一鞭下去，估计什么都会交代的。
而现在，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像孙三炮那样勇敢的高凤突然明白，自己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坚强勇敢，他其实也是一个懦夫，竟然仅仅因为一点疲累，就将那么巨大的悲伤给打败了。
这些想法一直盘旋在高凤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让本就心情不好的他更是觉得迷茫，此时的他既期望老天保佑自己父亲平安无事，又痛恨自己无能，特别是想到如果父亲万一真的有事，难道为的就是他这样一个冷血到连自己父亲都不再关心，一点疲累都承受不了的废物时，更是觉得不如死了算了。
要知道在西荒人进攻之前，不仅高凤自己不会这样想，估计青原城里任何认识他的人都不会这样认为高凤是个废物。
相反的，整座城里，在高凤这个年纪中能做到像他一样事情的没有几个，只要提到马家巷子那边的高家独子，不管是打心眼的称赞，还是满肚子的嫉恨，就算是那些记恨他的人，也只会暗地里将骂他恶人有恶报，却不会有任何一人昧着良心说他是废物！
这是因为他的父亲一直都是以懦弱老实的形象示人，平日里那些喜欢贪占小便宜的人们自然就会占点他们高家便宜，而自从高凤升高开始超越普通人之后，欺负他们父子的人明显的少了许多。
这自然是高凤的努力，在那段时间，他与陈雾两个人一家家找上欺负过他们父子的那些人，不管什么阴损的手段都能用出来，一直熬到对方不堪其扰为止。
为此他也不知道挨了自己父亲多少次训斥，亏得他父亲没动手打人的习惯，不然高凤估计早就没有那心情再去报仇雪恨了。
而那些欺负过他们父子的人家也明白自己理亏，也不想存心将事情闹大，毕竟给两个半大的孩子争斗传出去也不好听，再加上还有陈先生居中调和，事情往往最后都不了了之，如若不然，他高凤和陈雾早就在青原城人人喊打了。
看着高凤脸色有异，对自己发小知根知底的陈雾开口问道：“高凤，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也许是憋得太久，也许是此刻他真的想要别人肯定，高凤抬起头盯着陈雾的眼睛说道：
“你说我是不是......”
话刚出口，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打断了他的声音，猛然在屋外炸响！
距离青原城以东大约四十里左右的一道山沟里，陈雾三人狼狈不堪的正瘫坐在一处四面漏风的小木屋里。
连续赶了一夜的路，不要说身体本就不好的陈先生，就连正值精力旺盛期的陈雾高凤两个少年，此刻也是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连手指都不愿意再动上一下。
在选择踏上这条古商道的时候，陈先生也早就给两人提前叮嘱过，知道这条路虽然相对比较安全，不过并不好走。但是就连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陈先生都没想到竟然这么不好走，特别在雪夜期间，视线本就不好，其中有好几次都差点踩空掉到十几米的悬崖下面。
也亏得陈雾和高凤在平时经常锻炼，身体素质本就比其余同龄人要好，陈先生腿脚虽然不灵变，但是好在身体又极为瘦削，可以让两个少年夹在中间搀扶着行走，这才有惊无险的来到这处那些跑商临时搭建的小木屋。
只看木屋那到处都是坑洞的外墙就知道这里早已年久失修，不用想也能猜得到，里面应该早就没有什么能用的物资，只是现在的他们早就管不了这么多，只想有个安全避风的地方躺下好好的睡上一觉就好。
刚走进房间，陈雾还抬眼打量了一下，果不其然，除了很久没人动过的几张木床之外别无他物，甚至就连房间中间原本用来烧火的土灶都已经倒塌的不堪使用，好在这种东西其实也并没有多少讲究，只要简单归拢一下，不让火苗把房间引着就没事，而他们最关心的房顶倒是没事儿，而且看地面，也不怎么漏水，这倒省下了他们不少力气。
在这种天气里，一直赶路其实反倒不会觉得寒冷，但是如果想要休息的话，如果不将火盆点上，很容易就会睡着之后再也醒不过来。
感觉自己身上的酸痛稍微缓解了一些，陈雾挣扎着站起身，伸手先帮老爷子将身上堆积的雪花清掉，然后又走上前将那吱吱呀呀的木床稍微清理了一下，接着和高凤两人从墙角挑挑拣拣的选出一些能用的稻草，各自抱了一把铺在床上，看到老爷子已经用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将火塘点着，三人甚至连携带的干粮都没有心情吃上几口，便各自呼呼睡去。
也许确实是上了年纪之后不自觉的就格外珍惜时间，就算是身体再疲累，依旧只是浅浅睡上几个小时便自动醒来的陈先生，透过墙壁上面的缝隙看到现在应该已经是正午时分，身边两个少年仍旧鼾声如雷，陈先生也没有出声打扰他们，而是拖着依旧酸疼的身体，在木屋角落找来几块干燥木头，堆在已经快要熄灭的火堆上，接着从身上又拿出几块干粮来烘烤。
陈雾和高凤都是被烤饼的香气给勾醒的，少年人精力本足，恢复的自然更快，虽然昨晚两人要比陈先生累的多，但是仅仅睡了一觉之后，便再次神采奕奕，与陈先生依旧青紫的脸色形成极大反差。
就着雪团将那几块烤饼囫囵吞下，陈雾开口问陈先生道：“老头儿，昨天夜里可是把我们两个累惨了，你不是说那些西荒人应该不会走这条路吗？我们非要赶那么急干啥？”
也怪不得陈雾现在说话不是那么客气，他们三人几乎折腾了一天一夜没有休息，自从得知西荒人攻打过来的时候，便始终紧绷着心弦。而昨天夜晚赶路的时候，如果不是陈先生极力要求，他们怎么也不可能在这种天气条件和险恶路况的情况下依然赶路四十余里。
要知道这可不是在平坦的官道上，而是在漫天风雪，能见度极差的夜里，更是随时可能掉进旁边深坑里的山路上走出来的四十里，在看到小木屋的时候，就连陈雾都觉得自己算是不大不小的创造了一个奇迹。
“就你话多？我要是不逼着你，你现在能坐在这里吃饱了烤着火说这种话？”陈先生一边揉着自己的双腿，一边瞟了一眼吃完东西就默不作声的高凤。
陈雾其实早就想明白了，昨晚如果不那么急迫赶路，而是随便寻到一处可以躲避风雪的地方休息，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他已经亲身经历过，这条古商道确实行不了大军，那些西荒人肯定不会选择。
只是老爷子现在不想说具体原因，而且还专门看了一眼高凤，陈雾倒也不太好继续追问，再说他也担心高凤现在的状态，立刻转移话题说道：“凤儿，你身上还有干粮吗？”
陈雾爷孙两人本就没带行李，只有陈先生在城里等待两人的时候，去捡拾了一些可以用到的衣物干粮，还都是之前逃难的人慌张离去中掉落下来的，本就没有多少。
而高凤原本却带了不少路途上可以用到的行李，只是心不在焉无心照看的缘故，带着的包裹也已经遗失了七七八八，此时听到陈雾的话，强打精神将东西归置一下后，发现运气竟然不错，干粮虽然不多，但是省吃俭用的话，三五天他们应该不会饿肚子。
这条古商道也就一百多里地，现在天又已经放晴，温度也还没有回升，地上的积雪应该不会融化，不用担心化雪泥泞影响脚力，依照他们正常的速度，再有两三天的功夫，怎么着也可以赶到武安城了。
整理行李之时，高凤虽然也在配合，但是只要一看便知道他的心不在焉，陈雾与老爷子互相看了看，都觉得那是因为高强的缘故，互相默默叹息了一下，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才好。
昨晚虽然疲累，但是高凤偶尔还会搭上两句话，原本陈雾以为高凤暂时将情绪压制下去了，没想到现在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只是谁也不知道，陈先生爷孙两个只是猜对了一半的原因，而另外一半，则是高凤说不出口的自我怀疑。
在这一路上，原本他一直不停的赶路，但是因为父亲的缘故心情抑郁难过却是避免不了的，只是为了不让陈先生太过担心，他才会偶尔接上一两句话，不过到了后半夜，身体开始已经疲累到极限之后，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脑海中时刻盘旋的悲伤情绪竟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急需休息的渴望！
在那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本以为自己需要很久很久才可以摆脱的悲伤情绪，竟然会这么快的就可以因为一件不算太大的磨难而消失不见，也不能说消失，最起码一直在赶路的他在当时确实是真的没有时间和心情用来悲伤。
他还记得很早之前，不知道讲课讲到哪里，陈先生和他们讲过的人类的本能，说不管是谁，只要给到他身体足够的刺激，没有一个人是能够用意志或者信念来抵抗的，而这是在每个人身上都普遍适用的。
那时陈先生还专门举了一个例子，说就算是住在甜水巷里，那个不小心砍断自己指头都没皱一下眉头的牛二，在牙疼的时候却依然会忍不住的呻吟几声，这其实就是人类的本能，并不能靠着意志来转移。
当时的他其实并不服气，在他看来，陈先生这种只会教书的先生，怎么可能明白那些宁死不屈的英雄到底有多么伟大，又有多么超越常人的意志，人定胜天这四个字要是没用的话，那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讲来讲去的奉为圭臬！
甚至都不用说别人，只说和他父亲交好的勇字营老兵孙三炮孙叔叔，那就不是常人可比的，他曾亲眼见过孙叔叔胸前的那些伤痕，听喝醉了的他讲，那些伤痕就是被北蛮人鞭打的，可是就算是已经打成那样，孙叔叔不是依旧没有透露出李德正将军的行踪吗？
至于陈先生讲述的那些道理，估计也就是适用于像他一样的读书人，看他那瘦弱的身板，别说像孙叔叔那样那么重的伤，只需要一鞭下去，估计什么都会交代的。
而现在，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像孙三炮那样勇敢的高凤突然明白，自己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坚强勇敢，他其实也是一个懦夫，竟然仅仅因为一点疲累，就将那么巨大的悲伤给打败了。
这些想法一直盘旋在高凤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让本就心情不好的他更是觉得迷茫，此时的他既期望老天保佑自己父亲平安无事，又痛恨自己无能，特别是想到如果父亲万一真的有事，难道为的就是他这样一个冷血到连自己父亲都不再关心，一点疲累都承受不了的废物时，更是觉得不如死了算了。
要知道在西荒人进攻之前，不仅高凤自己不会这样想，估计青原城里任何认识他的人都不会这样认为高凤是个废物。
相反的，整座城里，在高凤这个年纪中能做到像他一样事情的没有几个，只要提到马家巷子那边的高家独子，不管是打心眼的称赞，还是满肚子的嫉恨，就算是那些记恨他的人，也只会暗地里将骂他恶人有恶报，却不会有任何一人昧着良心说他是废物！
这是因为他的父亲一直都是以懦弱老实的形象示人，平日里那些喜欢贪占小便宜的人们自然就会占点他们高家便宜，而自从高凤升高开始超越普通人之后，欺负他们父子的人明显的少了许多。
这自然是高凤的努力，在那段时间，他与陈雾两个人一家家找上欺负过他们父子的那些人，不管什么阴损的手段都能用出来，一直熬到对方不堪其扰为止。
为此他也不知道挨了自己父亲多少次训斥，亏得他父亲没动手打人的习惯，不然高凤估计早就没有那心情再去报仇雪恨了。
而那些欺负过他们父子的人家也明白自己理亏，也不想存心将事情闹大，毕竟给两个半大的孩子争斗传出去也不好听，再加上还有陈先生居中调和，事情往往最后都不了了之，如若不然，他高凤和陈雾早就在青原城人人喊打了。
看着高凤脸色有异，对自己发小知根知底的陈雾开口问道：“高凤，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也许是憋得太久，也许是此刻他真的想要别人肯定，高凤抬起头盯着陈雾的眼睛说道：
“你说我是不是......”
话刚出口，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打断了他的声音，猛然在屋外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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