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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白象欺虎龙

    眼见陈木公伸手抓来,张南周将费小草拉到自己身后,厉声喝道:“光天化日,还要强抢不成?”

    陈木公的手还没够着小黑便突然缩回、看向一旁。

    只见一人从林中走出,轻装背剑、头插道簪。

    “贫道有礼了!”来人说道。

    “你不是龙虎山之人!”陈木公确认自己没见过此人。

    “天师道又何止龙虎一山,道友未免太自以为是了,”来人走过陈木公,在张南周二人面前稽首,道:“贫道孙游岳,来自庐山简寂观。”

    张南周还未答话,一旁的陈木公已跳将起来,指着孙游岳数落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陆修静的门徒,你们简寂观说什么重整江南道教,欲置本代张天师于何地?”

    “笑话!我们虽尊张天师为道教统领,但江南道门杂出、淫祀盛行,修道之人身无戒律、不顺教令、越科破禁、轻道贱法,背盟威清约之正教,向邪僻袄巫之倒法,天师无暇顾及,家师三洞真人劳心劳力去整顿,有何不可?”孙游岳不卑不亢地顶撞了回去,说完后不等陈木公回答,指着小黑朝张南周二人说道:“实不相瞒,贫道亦为此物而来,此物虽为神兽但干系众多,恐为二人惹来灾祸,不如把它交给贫道,贫道一来没有害它之心,二来也会将二位送至安全处,这样可好?”

    张南周心知孙游岳说的不错,相比之下,陈木公威逼利诱的做法却令人作呕,可就算费小草不要小黑,鱼大也不会放弃愣头青啊,只能说道:“多谢道长的好意,先前小妹也说了,此物不会给他人,还望见谅!”

    “嗯,谢谢道长的好意!”费小草跟着说道。

    “可是这......”孙游岳还想再劝,但犹豫后道:“也罢!”

    孙游岳见二人心智坚定,知道劝说无望,便欲离去,但却转身相邀陈木公:“陈道友与我一同离开吧!”

    “哼!”陈木公心知怕是强夺不成了,孙游岳不可能让自己还待在此处,故只能先行离开。

    陈木公一甩手,朝着与孙游岳相反的方向便要离开。

    突然,一杆长枪不知从哪里冒出,正面刺过陈木公后又射向孙游岳的后背,孙游岳耳听得背后有疾风而来,根本来不及思索,忙举剑横挡。随着‘铛’地一声,孙游岳虎口迸裂,而那长枪已将他的胳膊割开了一道血口。在孙游岳前方不远处,陈木公倒在地上,血流一片,不知死活。

    “哈哈哈,什么道门不道门的,遇见我,活该倒霉!”只见一人身高三丈、手提长枪而立,卧蚕眉、丹凤眼,却是美人声,鼻似蛟龙,六条长牙似扁担一般。

    张南周惊呆了,暗讨这是什么怪物,难不成也是为了小黑而来?鱼大跑哪了,可千万不能玩过头啊。

    “你是妖还是兽?”孙游岳将一黄符贴在伤口,止住了血,心有余悸的问道。

    “无知小道,不想死就滚远一点!”怪人恐吓了一句孙游岳,然后走向张南周和吓呆了的费小草,路过马车时,将车和瘫倒的马一脚踢飞了出去。

    眼见那怪人大踏步朝他们走来,张南周拉着已呆傻的费小草慌忙往后退。

    张南周有意拖延时间,他抢过小黑,详作镇静地说道:“我把它给你能让我们走吗?”

    “老子今天不吃肉,会放你们离开。”

    怪人说出的话格外吓人,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本躺倒在地的陈木公双手悄悄行了一个法诀,一道灰芒隐入地底,随后怪人竟抬不起了双脚。

    陈木公飞身而起,手中拂尘似利剑般‘唰’地一声扫向怪人的脖子。

    孙游岳见状,知道机不可失,同样掷出长剑,飞刺怪人后心。

    然而,怪人是铜皮铁骨,竟刀枪不入,只听有叮当声响,却不见丝毫血光。

    “你们这俩蠢货,老子吃了你们!”怪人虽未受伤,但被激怒了,怪人仰天大吼一声,双手、双腿用力慢慢地挣扎、拖拽,像是准备逃脱渔网和巨叉的鱼。

    “咦?还有你!”怪人瞪向张南周,因为他发现张南周也在一旁偷偷用官印在围困他,儒家官印的束缚之力不似道家的强劲,但特有韧劲。

    随着怪人的挣扎,束缚之力渐弱,其挣脱的动作越来越大,口中大喊‘我要吃了你们’,眼看就要冲破黄符的围困之力。

    “道友,合力形杀此妖!”孙游岳朝陈木公喊道,同时双手行诀,口念道咒,一符凌空而燃,孙游岳面前竟出现一头巨虎,虎张血口,一跃而起、咬向怪人。

    在此危局内,陈木公也不敢不尽力,口中嘟囔‘看我的《清微元降大法》’同样双手行诀,口念道咒,一符凌空而燃,一条巨龙从空中俯冲而来,利爪抓向怪人。

    怪人了解道门形杀的厉害,自然不敢托大,其摇身后现出原形,却是一头六牙白皮巨象,巨象抬头嘶吼,缓步一走就挣脱束缚,而后抬脚踢飞了巨虎,一甩鼻子竟卷起来巨龙,举高后狠狠地将其摔在地上,四起的尘烟散落后,张南周才看清楚龙和虎倶都不见,孙游岳、陈木公二人陷入深坑之中,口中鲜血染红了道袍,受伤极重。

    怪人没有继续追杀孙游岳、陈木公二人,而是先奔张南周方向而来,心想先办了首要之事,再折磨那二人也不晚。

    “把任法**给我!”巨象口吐人言,低头看着张南周。

    任法兽?小黑原来是任法兽,这有什么特殊的,值得这些人大动干戈,张南周不清楚其中缘由,看来只能问鱼大。他一手紧握官印,另一手抽出短剑,护在身前,倔强地说了一句:“我跟你比划比划!”

    张南周身后的费小草终于清醒了过来,她从巨象出现时就被惊吓的浑浑噩噩,此时见张南周又将自己护在身前,就心想干脆将小黑交出去算了,哥哥和自己的命要紧,命要是没了,啥也就没有了,只是她张嘴了好几次,就是发不出声音。

    巨象抬起了腿,像是要踩张南周。

    就在这时,鱼大懒洋洋的声音终于响起,先去数落张南周:“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动手?省省吧你!”后又调侃巨象:“喂,白皮,是你家菩萨让你出来撒野的吗?”

    巨象看到少年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中年男子,仔细看着那面貌,又回想着那声音语调,终于想起了一个十分讨厌且嘴巴欠抽的人。

    巨象又变回了刚才模样,惊讶地问道:“鱼老二,你怎么在这?”

    “放屁,瞎喊什么呢,”鱼大抢话堵住了六牙白皮象的嘴,接着说道:“道爷我老老实实正赶路,你们一个个非要跑过来凑热闹。”

    “你和这俩人是一起的?你们也要抢任法兽?”六牙白皮象试探着问。

    “我说白皮你会说话吗?你们才叫抢,我,我家小丫头半夜在院里就捡到了愣头青,你说气人不气人?哈,这叫什么来着,踢破铁鞋找不到、找到全不费功夫、有心种花花不开、没心种树有阴凉啊!”鱼大胡乱说一通,听得张南周汗颜不已!

    六牙白皮象也被噎得够呛,心想合着给你你还不想要对吧,那你为什么护着不给我呢,可这话只能心里说说,他知道这鱼实力高强、背景深厚、帮手很多,本身不光难缠,而且废话超多,只是聊天的话都能把人累死、气死,心知此次只能无功而返了,于是陪笑说道:“既然你们兄弟先取得,此事就作罢,咱们就此别过怎么样?”

    张南周心说这位眼神可不好啊,他和鱼大怎么看都不像、也不可能是兄弟啊。

    “嗯,别过肯定得别过,我也不能留你吃饭啊,”鱼大见白皮误解了什么,便摸着下巴琢磨怎么能敲诈些东西,于是缓缓说道:“白皮,你那长杆子...”

    听鱼大反倒打长枪的主意,六牙白皮象急忙说道:“别,别啊鱼哥,这玩笑开不得,你看我这有一卷练体之法行吗?”说完,六牙白皮象从怀里摸出一个卷轴,扔给了鱼大,然后手拿长枪,匆匆土遁而去。

    鱼大满意地掂了掂手中的卷轴,这次将目光扫向目瞪口呆的孙游岳、陈木公二人,二人没想到强悍无比的六牙白皮象轻易就被这中年人说走了,可想而知中年人的强大。陈木公不光震惊,而且惧怕,因为他刚才轻视且捉弄了这个中年人。

    “你小子老实,身上有什么东西,主动拿出来就行。”鱼大看向孙游岳。

    孙游岳同样拿出一个卷轴,走近后双手递给鱼大:“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又是功法吗?道爷我可不稀罕。”鱼大鄙视道。

    “这是家师新整理的《灵宝经》中存思练神的小道法,前辈也可授予他人练习。”孙游岳解释道。

    鱼大打开后扫了一眼即道:“是有些新玩意儿,行了,你走吧!”

    “晚辈孙游岳,前辈路过庐山时一定要来简寂观做客,告辞!”孙游岳飞身离去。

    鱼大这才看向陈木公,也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

    陈木公实在捱不过鱼大的目光,‘啪’地一声跪倒在地,苦苦求饶:“前辈我知错了,小道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

    “怂货,我又不杀你,这样吧,你把刚才那符给我一千张,再给我五百瓶龙虎山的真灵丹,你就可以走了。”

    鱼大说的随意,陈木公却如丧考妣、苦着脸哀求:“前辈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拿不出这么多啊。”

    “你有多少?”

    “符篆只剩一张了,真灵丹还有两瓶。”

    “符篆五张、真灵丹十瓶!”

    “行,前辈可不能反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