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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三宫论四国,师徒谋大计

    自从余婆婆走后,李若仿佛看到了摆脱寒墨的希望。每日只醉心于练习剑术和几个逃命用的术法,其他寒墨所教的都只是偶尔翻看一二,纯属为了应付有朝一日寒墨检查。似乎余婆婆顺便把那个和他说话的女子也带走了。这几天任他怎么在这里呼喊,那女子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日午后李若练的乏了,便躺在长廊上小憩一会儿,正在美梦之际,一阵风扑面而来,一股浓厚的酒味儿直逼脑门。他睁开眼睛,看到寒墨面色泛红,一脸恼怒的看着自己。只见寒墨袍袖一挥,李若捏起一个“游”字诀,顺着寒墨的劲道后翻几圈之后稳稳的落在圆枣子中央。李若连忙匍匐在地,恭谨的交了一声:“师尊!”可是寒墨只是喃喃说到:“还不错,还不错,有进步,继续练吧”李若心中奇怪,轻轻抬起头来。只见寒墨已经转过身去,正摘下发簪,解开外衣腰带。披头散发,晃晃悠悠的朝大厅走去。宽大的袍袖将一卷卷书籍拖在脚边。这分明是凡人喝醉了的模样,难懂神通广大的妖魔也能被酒灌醉?李若心中觉得不可思议,但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他这个师尊突然使出点术法来就够他受的了。可是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有在没听见半点动静,李若壮起胆子爬了起来,踮着脚尖凑近一看,寒墨已经在那榻上睡着了。李若这才慢慢退到长廊上,轻手轻脚的开始收拾刚才被寒墨掀翻的书柜等物。

    寒墨这一觉直到第二日清晨方才醒来。薄雾还未完全散去,他轻轻招来一阵风,吹开帘子,李若枕着青匀剑蜷缩在两个书架之间尚未醒来。于是他便转身进了后面的房间,洗漱毕之后来到侧厅,给寒书的画像前上了一柱香。马上他就要去拿不腐丹了,只要顺利拿到不腐丹外面的那个少年就会变成寒书,他想,不知道到时候他能不能把李若的肉身重塑的像一定。这画像已经三百年了,他印象中最深刻的样子是寒书垂死亲的那一刻,在他的梦魇中反复出现。其次便是寒书当年和春山语还有他在一起开怀大笑的样子,但是,这个画面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回想了。寒书平时是什么样子的?他睡着了的时候也是像外面的那个凡人那样吗?现在去回想也有一点不太确定了。他站在那呆呆的想了好久,直到李若轻轻的在他身后换了一声“师尊”。他才回过神来。

    寒墨回到大厅内取下往生剑挂在腰间,然后在方榻上重新座下。李若恭谨的侍立一旁。他吩咐道: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如果我回不来了,会有一个中年男子来到这里,到时候你直接听他吩咐就好。

    李若听得这话十分摸不着头脑,听着似乎是件很危险的事。但是他又不敢多问具体是什么事情,疑虑间喏喏问道:“这男子是什么样的,叫什么名字,有没有什么特征?”

    寒墨说到:他叫沉玉,寓意湖底的美玉。如果到时候是他来找你的话,他可能会放你出去,你听他的就是了。

    “那,那如果,他没有来,如果他忘了呢?”李若听说自己有可能会出去心里很高兴,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

    寒墨冷冷的看着他,“那你就只能靠自己出去了。”他眼神清冷,仿佛能一下子看穿他的心思。“当然啦,我回不来的可能性是很低的!而且你最好还是希望我能平安回来,因为到那时,你会变强很多,很容易能打败我从这里出去。”他说这话时,不笑也不怒,但是李若却从心里感到害怕,赶紧将头地下避开他的眼神。

    寒墨也不管他,径直走到院子中央。环顾四周,将那桃林,竹篱,长廊,香炉一一看了一眼。他口中念了个诀,伸手朝空中一挥,一股浓雾便从桃林中涌出,将刚刚照射下来的晨曦尽数遮住。那浓雾中传来一声鸣叫,绛鹤挥动着翅膀在浓雾中出现。寒墨回头看了一眼在门口站着的李若,翻身骑上绛鹤,浓雾瞬时将他包裹,大鸟的鸣叫悠长,由高至低,以示倏尔远去了。

    李若一直在门口等着,一动不动。浓雾慢慢变淡,他能看到了庭院中的香炉,香炉的青烟直直向上。紧接着他能看到竹篱,看到篱笆外红艳的桃林,只有一层薄雾笼罩在院子上空将将遮住了明媚的阳光。

    他确定寒墨是真的离开了,但是寒墨的这番举动让他心中不安。照他所说,似乎是去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他所说回不来的意思就是死掉或者被困住?那样的话那个沉玉真的会来放走自己吗?师尊是不是知道了余婆婆来过这里?余婆婆,对先跟余婆婆说一下,去请教余婆婆。想到这里他便径直奔向回廊,找出纸笔,画出当初余婆婆交给他的传信符,在背后写到:“余婆婆,寒墨师父出门办一件事情,临行前交代:此去不知归期,万一他回不来了会有一个叫沉玉的来带我走。“李若本想将寒墨说的:若是回来之后自己将会变得很强大这句话也写进去,想了想,却写到:“此时是我逃离此地的好时机,不知您合适能够出关,就我脱离苦海,翘首望复。”写完之后看了两遍,不待墨干,便催动口诀,将传信符点燃,这信便送出去了。

    却说春山宫的安和殿只是宗主春山语的寝殿,熹和殿才是正殿,是平时议事的地方。这日春山语端坐在安和殿的高台之上。只因神旨已经降临,按古籍仪典为她座前挂起薄纱,台下供奉三层各色鲜花。只待三年之后她飞升神界,再为其塑造等身金相,撩开纱帘,添上明烛香炉,各色贡品等供众弟子后人供奉。

    如今女弟子春山芷随侍在侧。春山宫主春山茂,冷山宫主冷山茗,花山宫主花山茹,各带领两三名同辈师兄弟分别跪坐于台下两侧。

    一名冷山宫弟子跪伏在台前,痛陈有彗国主的律令:“那国主前日颁布律令驱逐所有本轮,象势的门徒弟子;昨日新增律令:焚毁国内所有现存的两宗典籍;今日则更甚:律令下达之日起,所有私下信奉两宗,非议长德宗者皆以重罪论处。宗主,如此律令实是对我宗三宫门人的羞辱。若不是长德宗的万寿老人,我宗断不会受此大辱!”

    花山宫主茹问道:长德宗的万寿老人?怎么之前从未听过这个人物?

    “茹师妹,这万寿老人乃是长德宗主洞章尊的一个师弟,听说一直在外隐蔽之处苦修数十年,一直不曾参与宗门之事。我已去信洞章尊,洞章尊对这位师弟也是无可奈何,他宗内门人也是方知有此一号人物”说这话的乃是冷山宫主冷山茗。

    那春山宫主茂问道:“洞章尊一向争强好胜,一宗之主竞对这多年隐修的师弟无可奈何?”

    “师兄,那洞章尊说,这位师弟自小性子古怪,当年因为败给灵芳尊之后一气之下远走他国五十年。曾立下誓言,若是不达到万寿无极之尊则便老死山林。如今突然出山,洞章尊实是不知这位师弟的底细。这万寿老人以金召尊弟子的身份行事,不听从洞章尊的教旨,一时间洞章尊也不知如何是好。”

    “万寿无极之尊?这是长德宗的至高成就,堪比我宗宗主了。洞章尊也不敢夸这海口,恐怕吹嘘的忒大了些吧!”春山茂一脸不屑。

    冷山茗笑道:“师兄,不管他吹嘘不吹嘘,反正这位洞章尊是把自己给撇干净了。”

    花山茹问道:“那象势宗的那位小宗主呢?他怎么看这个事?”

    “哼,那小子来了信,说是一切听我们宗主的吩咐。”春山茂也没好气。

    花山茹说到:“二位师兄,如今这事真是前所未有。我们”

    春山语一向喜欢任由弟子们随意讨论,因此一直在闭目聆听。此时忽然睁开眼睛,伸手轻轻往前一捏,李若的传信符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她低头看了一眼,将传信符递给春山芷,问她:“你怎么看?”

    底下的弟子们听见宗主开口,立马全部噤声,春山茂也谦和起来。

    那春山芷看了看传信符说到:“这,之前师尊对这小子存疑,如今他所说之事自然还是要仔细查证方可。”

    “嗯,你来给他回信。”春山语又闭起眼睛。“让他说的详细些,前后言语都不要漏掉。”

    说罢春山语方才睁眼问台下的众弟子:“事情我都清楚了。那长德宗出了个万寿无极之尊,唆使西南四国驱逐两宗,独尊长德。呵呵,茗儿啊,你来说说,此事该当如何处理?”

    冷山茗恭敬的答了一声:“是”然后思索片刻,方才说到:“弟子认为,西南四国独尊长德宗已是既成之事。此时有彗国率先发难,背后操控之人明显是直指我本轮宗。其余两宗也在等我们的反应。若是无反应,则其他三国可能会学有彗国一样颁布此类律令。在天下人的眼中我宗威信也会大打折扣,故此,我等必须要给予回应。”

    “哦?那么如何回应呢?”春山语问道。

    “这,弟子以为。自古以来,天下三宗分离,于过去,现在,未来这三种道法上各有主修。这三种道法互不冲突,世人所求又各有不同,千万年来都是任由世人自愿选择宗门的。如此摒弃两宗,独尊长德,实在是于伦理不合。我宗身为三宗之首,此时应率其他两宗公开声讨有彗国主,以宗门仙府的身份敦促国主重回人伦大道。”

    春山语微微笑了笑,问其他两人:“你们觉得这么做可以吗?”

    花山茹向冷山茗问到:“冷山师兄,方才已经说过,长德宗主洞章尊都管不了这个万寿老人,如今他们肯随我们一道谴责有彗国主吗?说到底,此事于长德宗也是有利的。”

    “可是洞章尊确实不待见这个万寿老人。万寿老人在人间如此行事,于长德宗有益,但于洞章尊本人的威望却有损。另外,此事乃是千古人伦之事。我想,只要对洞章尊晓之以理,应该是可以行得通的。”

    春山茂却上前说到:“师尊,弟子有不同看法。”

    春山语笑道:“好,直言无妨。”

    春山茂朝冷山茗拱了拱手,说到:“冷山师兄说此事有违人伦,确实如此。但弟子认为,既然是人伦之事,就应该由凡人去解决。我等宗门仙府,皆是出世修仙之人,直接干涉,未免显得没肚量。”

    冷山茗问道:“那依师弟的意思,如何用凡人之道去解决呢?”

    “这有彗国主一意孤行,摒弃世俗人伦,难道其他国主便会任由他如此胡作非为吗?如今天下有十八位国师出自我本轮宗,其中像辛雀,褚云,开羽,子檀等,哪一国不是富庶强盛多倍于那西南四国。只消让入世弟子对各自国主陈明厉害关系,也不需要象势宗门人配合,单我一宗便可驱动十八位国主对那四国施压,我不信那四国不会有倾覆之忧!”春山茂年五十六岁,脾性是三位宫主中最刚烈的。

    那花山茹听到此言竟立即起身,问道:“春山师兄,你这是要挑动人间战乱?”

    春山茂伸手说到:“诶~~师妹,我只是让人间国主去施压,怎么会挑动诸国战乱呢,这可是我宗门大忌,会遭天谴的!”

    “那师兄,如依你所言,行事之后那四国国主依旧拒不更正呢?那些信奉我宗对其施压的一十八国国主要如何自处?这期间国书往来,国策安排等皆由众多凡人定夺,如何能保证他们没有一点摩擦?一但出了一点纷争便都算是我宗唆使之过。此法不可不可。”花山茹这番话说的春山茂无言以对,花白胡子下的脸皮微微泛红。春山茂急到:“师妹,我和冷山师兄的法子都被你反对了,那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置?”

    花山茹被他这么一问,反倒为难起来:“这,容我想想。”

    正在此时,春山芷接到了李若的回信,回禀到:“师尊,李若这小子又说,寒墨临行前,特意回来取走配剑,临别给画像上香,对他的一番言语也似有诀别之意。但是又对他说若是能回来的话,将会让他术法变强,甚至能打败寒墨逃出那里。但李若不愿如此,只想趁早逃离那里。因此一直希望能尽快救他出去。”

    “哦?这小娃娃呀,果然还是不实在,不仔细问他也不说实话。嗯~~那就告诉他我目前还需闭关。就传授他《不动天尊神咒》,让他勤加练习,可助他保持本心,不被妖魔迷惑。那小寒墨既然费了周章把他关在那里,又怎么会让轻易让他离去呢?也不知是寒墨在哄这小娃娃呢,还是他俩在哄我呢?呵呵,暂且任他去吧”春山语交代完,春山芷便已经将回信写好,并封印了一本篇《不动天尊神咒》过去。

    春山语问花山茹道:“怎么样?茹儿,你可想出应对之法?”

    花山茹恭谨起身,欲俯身下拜。春山语挥挥手,隔空将她托起,说到:“都随意些吧!”

    那花山茹便站着答到:“是,回禀师尊。依弟子所想,我们应该给长德宗施压,让洞章尊自己去解决这件事情。”

    “哦?此话怎么讲?”

    “师尊。虽说洞章尊一句无力约束师弟就想把自己撇干净,但是那个万寿老人终归是打着长德宗的名义在行事,那西南四国独尊的也是长德宗,身为长德宗主,洞章尊不可能置身事外。也因此,弟子不仅不相信洞章尊,甚至怀疑此事根本就是洞章尊默许的。弟子觉得,我们应该汇聚三宗宗主,然后与象势宗宗主灵芳尊一起当面向洞章尊讨要说法。要得到洞章尊的答复,敦促其收服万寿老人,从长德宗内部去解决这件事情。如若不行我们方可用其他方法。”花山茹不急不慢的说完后并未回坐,仍躬身于座前,似在等待有人与之辩驳。

    春山语睁开眼扫过座下众人,问道:“如今三位宫主已各抒己见,如春山宫主所言乃是要调动诸国力量,施压西南四国;冷山宫主所言乃是宗门联合直接施压于四国;花山宫主所言乃是施压于长德宗。其他弟子觉得这三位宫主所言如何,可有不妥之处?抑或你们可还有不同想法?尽管之言无妨。”

    只见众弟子或面面相觑,或交头接耳。无一人率先出声。春山语又想三位宫主说到:“众弟子不愿悖逆师长,那你们三位对自己所说方针是否认为还有不足之处呢?”

    春山茂起身,躬身答到:“师尊,弟子方才妄言以凡人之力施压于四国,如今想来确实不甚妥当。应选一有威望的国主,去信四国,陈述利弊,方不至于有诸国乱战之为危机。”

    春山语笑道:“能对自己的想法反复推敲,嗯,不错。”

    冷山茗亦起身答到:“弟子听了茹师妹之言后,亦觉自己太过于相信洞章尊,实属惭愧。”

    春山语宽慰道:“你与他多年交好,也是情有可原。不必自责。”

    花山茹却说到:“师尊,弟子坚持方才所言,还是觉得长德宗才是事情的源头。若说具体行事方案还未能详尽。”

    春山语亦点头说到:“能坚持己见,定是对自己所言很有把握。此刻只是商议大致方针,详尽方案以后再说。”有看向众弟子问到:“你们看看,三位宫主已经反思自己言论。众弟子尽管畅所欲言。”

    那众弟子间窸窸窣窣,片刻,有以二三十年岁模样的弟子出列,跪在地上答到:“启禀宗主,我等德行与修为尚浅,面对此事均不知所措。更何敢遑论各上师之言。”

    春山语挥挥手,让那弟子退下,转头问身边的春山芷:“芷儿,你这三个师兄师姐年纪比你大,我本想听听年轻人的想法,但那些跟你差不多的小辈又说自己没见识。你来说说吧,说说你这三位师兄师姐的不足之处,在说说你的想法。”

    春山芷恭谨答到:“是,师尊!若说三位的不足之处,依弟子愚见有如下几点:其一,冷山师兄所言不足之处在于,洞章尊的素来善忍,有野心。若是依冷山师兄之言去劝导洞章尊与我等一起对付万寿老人呢,恐怕行不通。其二,若依春山师兄之言,以人间诸国去施压西南四国。嗯,信奉我宗的大国皆与四国相隔甚远,没有一国与四国直接接壤。武力威慑的效果有限,继而国书谴责,估计也是收效甚微。其三,弟子比较认同花山师姐所言方针。但是不足之处是,我宗对于长德宗内部的具体情况不甚了解,对于洞章尊的真实意图亦不知情。如何安排三宗会面,如何有把握拿住洞章尊令其就范呢,此行颇有难度。”

    “嗯,嗯,那,你可以有何方案?”春山语点头说到。

    那春山芷说到:“师尊,弟子认为三位宫主已经从各个方面给了方案,虽有不足,但稍稍变通也是可行的。比如,昌其国就与有彗国接壤,不妨说服象势宗的灵芳尊,令其信众昌其国主陈兵国界,褚云国国主再去国书,文武方面同时施压有彗国。不信他不悔改。”

    “既如此,人间施压之际,我们亦可同时对长德宗施压,如此双管齐下,何愁那区区一个有彗国不服。”花山茹接着说到。

    “弟子愿先行探查洞章尊之意图,而后再谋会面详情。”冷山茗也接着说到。

    只见春山语叹了口气,说到:“你们呀,说的都是各有各的道理,但怎么就都忘了同一件事呢?”众弟子听她如此叹气,不禁惶恐,纷纷跪伏在地。春山语却撑着拐杖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她走出纱帘,看着座下一众弟子,说到:“那有彗国主的国书里是如何说的?驱逐所有信奉本轮和象势两宗的弟子及信众。如此一来,该有多少门人信众无家可归,流离失所?你们就都没有想过吗?”

    “弟子惭愧,敬请师尊教诲。”众弟子异口同声。

    “虽说我宗门之内原有教旨,已入世弟子不可再回山门修行,但如今时局如此,难道没有我宗布道不广,普彗不足之过吗?芷儿,传我喻旨:即日起一年之内,凡已入世之弟子皆可重返本轮三宫修行,包括其在世俗所收的弟子。着令于小南峰修建普慧院,未曾在其他宗门挂名的弟子以及世俗间想入宗门修行的信众,皆可先在小南峰普慧院暂住,而后静待分入三宫。”

    “是,师尊。”

    春山语又对众弟子说到:“你们说了那么多,都是想要如何替宗门及被驱逐的弟子争一口气。这不错,所提方法亦是各个角度考量。本座对此很是欣慰。然而有时候不争便是大争。道德批判,言语恐吓,武力威慑等方式都是明着争,那么,什么是不争呢?靠“势”!顺势而为者可得富贵,然善造势者方能得大成就。你们可听明白了?”

    “谨遵师尊教诲。”众弟子一齐回答。

    那冷山茗答到:“师尊,如今开放入宗门的条件,便是显示我宗宽宏,善待弟子之心。这边是造势第一步了。”

    春山语笑道:“嗯,不错,那么第二步该如何呢?”

    “这,”冷山茗却答不上来。春山语又问众弟子:“谁可以说说?”那众弟子齐声答到:“谨听师尊教诲!”

    “春山宫主茂和冷山宫主茗说的有一点不错,此事乃严重违反世俗人伦,人间诸国对此有违人伦之事岂会坐视不理?但又何须我宗门之人率先出头呢。那些终生视人伦纲常为性命的夫子,书生,学士此刻恐怕已经议论纷纷了,我宗世俗门人只需让这些私下议论变成公开议论,如此以天下文人之声势,难道不强于一国之兵势?”春山语说到这看向春山茂。那春山茂跪伏在地,但已脸色潮红,听到此处回到:“弟子愚钝,还请师尊教诲!”

    春山语说到:“不管何时何事,武力取胜并非不可取,但绝不是首选。你需牢记!”

    春山茂额头冒汗,答了一声“是,弟子谨记。”

    春山语又望向冷山茗说到:“万寿无极之尊者,可白日飞升。真得此神通哪里还有他洞章尊的事。故此,万寿老人不足虑,可虑者乃装聋作哑,示弱有谋的洞章尊。冷山宫主茗,你替本座去一趟长德宗,务必将洞章尊请来与我一叙。”

    冷山茗亦俯身答:“是,谨遵师尊法旨。”

    这里春山语又对春山芷和花山茹说到:“象势宗主灵芳尊曾于我座下侍奉十年,我算他的半师,他亦算你们的半个师弟。但不可因此就认为象势宗可任凭我宗拿捏。如今他已是一宗之主,与我平起平坐,尔等要收起往年亲和之心,恭谨待之。”众人齐声应答之后方才继续吩咐:“芷儿,你与他曾共同侍奉我的座前,如今你去替为师走一趟,请他过来一解为师思念之情。”

    那春山芷亦领命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