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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花香常在

    一万匹神兽已经不能形容唐穆此时的心情了,如果要给神兽加一个数量的话,那一定是一万万。

    就在唐穆以为自己落入了杀父仇人之手,并脑补出一本小说大纲的时候,克劳德一板一眼的补充道:

    “第二职业是不被天幕认可的,行会无法为你提供过多的帮助。”

    “你也无法通过依附于天幕的七曜之书,学习到任何和枪术有关的技法。”

    “为师能做的,就是帮你夯实基础,把多年积累的经验全部传授于你。至于剩下的,就只能靠你自己领悟了。”

    天幕简直不给斜杠青年活路,别说扼杀在摇篮里了,这是直接把摇篮给没收了。

    克劳德的解释让唐穆嗅到了一丝丝阴谋的味道,略作思量后,开口问道:

    “子龙师父,换做其他人拿着第二张介绍信,你也会收他为徒吗?”

    “不,只有你是特例。摩西主教特意叮嘱过。”

    克劳德这次没给唐穆脑补的时间,一口气把话给说完了。

    “摩西主教给每个行会的轮值会长都叮嘱过了?”

    虽然唐穆认为有八成可能如此,还是觉得确认一下为好。

    “没错,你果然很聪明,不亏是主教口中的希望。”克劳德满怀欣慰的俯视着还瘫坐在地的唐穆。

    听到“希望”这个单词,唐穆立马不淡定了。

    自己这是拿错剧本了吧?

    无名的旅者,摇身一变成了传说中的勇者了?

    这分明是不准备放自己回去的节奏,那还选个毛线?

    不让回去也就算了,还把这么大的担子架在自己肩上,全村的希望是那么好当的吗?

    希望就希望吧,为什么别的勇者有的待遇,自己都没有,还要白手起家,这是有中间商赚了差价了?

    “师父,你知道是什么希望吗?”唐穆决定还是问清楚的好,以便早做规划。

    “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知道太多对你的成长并没有什么好处。”

    克劳德叹了口气,看向唐穆的眼神更像一个慈爱的中年父亲。

    “什么都不知道更不好,好不好!”当然,这句话唐穆没有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

    …………

    唐穆在行会的公共浴室洗了个澡,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又蹭了克劳德一顿午饭,才心满意足的出了枪术师行会。

    对于克劳德的厨艺,唐穆的评价就只有一个词“量大”。除了管饱之外,好像也吃不出好坏。

    为了长久地,保质保量地解决午饭问题,唐穆主动提出了下厨的要求,至于是不是别有用心就不得而知了。

    …………

    枪术师行会和魔法师行会相隔不远,当唐穆以为又要吃闭门羹的时候,魔法师行会的大门竟然轻易地就被推开了。

    迎接唐穆的是两颗硕大的冰球,和一声充满怨气的河东狮吼。

    冰球被漂浮术悬在了半空,还没来得及沾沾自喜,唐穆就看到了艾玛那国宝级的黑眼圈。

    “Duang~Duang~”两声,冰球还是砸在了唐穆的脑袋上,不过没那么疼就是了。

    女生惹不得,没睡好的女生更惹不得,这点常识唐穆还是有的。

    “你这家伙怎么现在才来,不知道我在等你?”见唐穆还算识相,艾玛的怒气多少消了些。

    “我不是怕你还没睡醒,我连门都进不来吗?”这句话差点就被唐穆给说了出来。

    “老师,我错了。我应该一大早就来的。”及时自救,成功地避免了一场小范围冰雹。

    这诚恳,不做作,饱含歉意的道歉,把准备拿唐穆撒气的艾玛给搞的没了脾气。

    艾玛随手一抛,一个精致的木盒冲着唐穆的面门飞过来了。

    手忙脚乱接过木盒,看到里面东西的一瞬,唐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同时,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艾玛,你这种侵犯个人隐私的行为,是要受到谴责的。”

    唐穆觉得是时候在埃洛希姆推广一下个人隐私保护法,并且严格限制监视魔法的使用了,不然自己身子岂不是白白被人看光。

    枪术师行会的对话,让唐穆有些敏感,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某档真人秀节目的素人嘉宾,还是二十四小时全程直播那种。

    在睡眠不足,苦等不来,饥肠辘辘等多重负面效果的加持下,艾玛此时属于易燃易爆品。

    好容易灭了的引线,又被唐穆这莫名其妙的话语给点着了。

    一道黄白色的粗大火柱在唐穆身前不足五步的地方高高燃起,伴随着的还有艾玛冰冷的声音。

    “说人话!”

    身前传来的灼烧感,给唐穆的感觉仅有一个,如果不小心踏了进去,连骨灰盒都能省下了。

    唐穆向来是据理力争之人,退后四步,扯着嗓子喊道:

    “艾玛,讲道理,你是不是在我身上施了什么奇怪的魔法,不然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徽章的事情而来。”

    白皙,娟秀的拳头从一团橘色火焰中探出,狠狠地击在了唐穆的腹部。

    今天已经是唐穆第二次飞出门外了,连落地的姿势都一般无二。

    而艾玛此轮撒气的余势未消,装着徽章的木盒在唐穆仰天躺倒的同时,被倒扣在了脸上,不大的徽章险些掉进了嘴里。

    唐穆抽了抽鼻子,这淡淡的紫罗兰花香,这DNA选择的味道,他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

    “我去,不会这么巧吧。”

    躺在魔法师行会门前的唐穆越想越感觉接近了真相,脸上的表情从吃痛到吃惊再到痴狂,嘴角的弧度也经历了从新月到满月的变化。

    没去在意围观人群或淡漠、或讥笑,或不解,或同情的目光,唐穆坐起身来,小心收起木盒,轻柔地将徽章佩在了左胸心口的位置。

    …………

    圣·索菲亚教堂,唐穆已经在教堂正门前那总共三十九阶的阶梯前徘徊了一圈又一圈。

    当时头脑一热,唐穆就特别想见到爱丽莎,可是越临近教堂,迈开的步子就越像行走在厚厚的积雪中一般,沉重而缓慢;早已构思好的对白仿佛被丢进了碎纸机,凌乱的怎么也拼凑不起来。

    深呼吸,轻拍了下脸颊,唐穆自言道:

    “死就死了,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不能总活在错觉和幻想里。”

    …………

    临近蓝色郁金香的一间小餐馆,爱丽莎已经在临街靠窗的位置坐了不知多久,也许是三小时,也许是五小时,或许更久。

    少女透过擦拭不算干净的玻璃窗,凝望着形形色色的路人,似是在找寻着什么。

    爱丽莎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何没有亲手将徽章交还给他;有些懊恼,懊恼自己何时开始变的如此不坦率;还有些迷茫,迷茫自己心中正在萌芽的情愫到底是何物。

    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裙,爱丽莎自语道:

    “就把一切都交给时间和命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