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李露朵：欧巴帕布哟
伴随着窸窸窣窣声，八个拼在一起的黑色画面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屏幕右上角显示了一串小字：“手工团的小日常”，以及一串韩文文字。
“Rainbow的网综？”
作为QQ音乐版权部的职员，李杨平时更喜欢日系元气风，喜欢像HelloVenus、CrayonPop这样的女团，本身对Rainbow的观感一般。
注意到这十集视频是彩虹团的团综后，他的兴趣就弱了很多。
在他看来，团综肯定是吵吵闹闹的样子，跟发布会上那二十分钟的视频有着天壤之别。
“不会是把精华都剪到了那二十分钟里吧？”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关掉这部团综的时候，屏幕上八个画面有七个画面出现了人影。
七人先后起床，或是坐在床上伸懒腰，或是又趴了下去，或是直接下床，走出了镜头。
但是不管如何，全程居然没有任何吵闹的声音，只有轻微的沙沙声，就像是有人踩在雪地里走路一样。
嘶！
犹如一股电流一般滑过头皮。
舒服啊！
就是这个感觉。
李杨长呼出一口气，抓着椅子靠近了些，干脆把笔记本往后推了推，专心观看手里的综艺节目。
五六秒后，画面犹如按下了快进键，七个成员洗漱过程一晃而过，很快七个人就聚到了客厅里，即第八个画面。
画面逐渐放大，占满了整个屏幕。
滋滋滋。
沙沙沙。
七个人开始准备早餐。
下厨的人是队长金栽经和金智淑。
跟他以为的女明星的日常不一样，两个人煎了七个鸡蛋和一盘肉肠，还有几个炸鸡腿。
另外两名成员高佑丽和吴胜雅则帮忙热面包和牛奶，郑允惠和卢乙担任了传菜的角色，分别用盘子将七人份的早餐送上餐桌。
至于忙内赵贤荣，这姐居然全程坐着。
不一会儿，所有人坐到了桌前。
等一下，李杨突然反应过来，他居然不知不觉记住了七名成员的名字。
金栽经和赵贤荣参加了网综的决赛，奇艺网上有多部百万直拍和千万直拍，他肯定认识这两个人，但是另外五名成员……
细细一想，刚刚一分半的时间里，七个人的名字似乎一直以各种方式出现在对应人的身边。
比如金智淑的名字就像是影子一样缀在她后背，只要盯着看上几秒，似乎就很难再忘掉。
而且他并非完全不认识其他成员，毕竟另外五人也参加了两期的网综，只是不能像看到金栽经和赵贤荣那样立刻对上名号罢了。
“有点意思啊。”
画面出现黄灿灿的煎蛋、鲜脆冒油的煎肠的特写，看人口舌生津。
“厨艺不错。”
下一刻，众人开吃。
像是揉搓塑料声，又像是金属轻撞声，冲击着李杨的耳膜。
他下意识的吞咽了下口水：“有这么好吃吗？”
很快镜头集中到了戴着疑似是收音设备的赵贤荣身上。
只见她毫无形象的大口吃着炸鸡腿，似乎刚刚的咀嚼声全部来自于她。
咔咔咔。
喳喳喳。
李杨又咽了口口水，拿来水杯，喝了一口水。
咔咔咔。
喳喳喳。
“好脆啊。”
他舔了舔嘴唇，突然想吃炸鸡了。
看着赵贤荣大快朵颐，李杨腹诽道：“你别光吃啊，倒是说句话啊。”
好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赵贤荣吃完手里的炸鸡腿，激动着挥着小臂，轻声说道：“我从鸡腿里感受到了欧尼们的爱。”
李杨听得眼前一亮。
赵贤荣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悄悄话，但是音量却不小，刚好使人可以听清，只不过他完全听不懂。
又小声又大声。
更为关键的是声音一点都不尖锐，听起来很舒服，就好像赵贤荣就站在他耳边低语。
呼！
有点意思。
“手工团的小日常……真好玩！”
不知不觉中，第一集结束。
李杨刷新了一下页面。
播放数据显示在发布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第一集已经有了超过50万的播放量，而Rainbow播客页面的关注者也达到了40万。
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评论区里不止有大量的中文、韩文评论，也有不少的日文、英文留言，甚至还有好些他完全分不清的语言文字。
“靠，牛啊。”
先前还是中韩两网全网黑，现在似乎变成了全民追捧，韩子栋确实有点门道。
突然一个有些大胆的想法浮现在李杨的脑海里。
“眼下这个状况不会从头到尾都是韩子栋布的局吧？”
在韩子栋买下虾米音乐前，虾米音乐只是在线音乐平台第二梯队里平平无奇的一员。
但是在韩子栋入手虾米音乐后，随着几次宣传，虾米音乐名声大噪，一下子就成了第二梯队的代表。
而如今依靠一场发布会实现口碑翻盘，还顺利打出了ASMR和有声书这两个概念，或许用不了多久虾米云音乐就会挤入第一梯队。
算了。
李杨摇了摇头。
这不是他一个小职员该关心的事情，他还是安安心心刷综艺吧。
“手工团的小日常，除了厨艺还有什么手工？”
第二集开始。
七个成员穿上了工服，头上戴了报纸叠成的尖尖帽，而在她们眼前是一套木质的桌椅。
这次担任解说的人似乎是金智淑，只见她用手挡在嘴边，冲着镜头说道：“哟罗本，今天我们要粉刷这处休闲亭。”
……
虾米云音乐，琴岛分公司。
会议室。
韩子栋正埋头敲字。
旁边申佑安轻咳了一声：“boss，多米音乐的创始人奉佑生先生在围脖上公开喊话。”
“多米音乐？”
韩子栋停了下来，抬起了头。
申佑安用汉语快速回道：“对，前不久，多米音乐在塞班、安卓、苹果三端的用户突破了1.5亿，差不多算是移动端占有率第一的音乐平台。”
韩子栋颔首。
在了解在线音乐平台前，他完全没有听说过多米音乐，而多米音乐又不是阿猫阿狗，是当前业内毫无疑问的扛把子，这只能说明后世多米音乐倒闭的时间比虾米音乐还要早。
“1.5亿啊，厉害，他怎么说？”
“奉佑生先生说虾米云音乐的横空出世给在线音乐平台带来了全新的运营方案，也给未来不健康的版权大战出了药方。
放弃独家版权，将行业竞争回归到用户体验、产品功能上，是有利于在线音乐健康有序的发展，多米音乐没有首倡的底气和实力，但是愿做首应者，加入在线音乐联盟。”
韩子栋两手拍在一起，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我还以为会没有人响应，又或者是一些小平台帮忙喊喊口号，好，帮我联系一下这位朋友。”
申佑安跟着一笑：“boss，奉佑生先生的博文还配了两张图片。”
“哦？”
韩子栋探过去身子。
看到了两张图片，他也是一乐。
其中一张是发布会上用户抱着手机左右为难的漫画图，因为用户要听网络歌手的歌曲要去QQ音乐，要听湾省的歌手作品要去咪咕音乐，而要听Kpop就要去虾米云音乐、虾米音乐。
总之就是很难受。
只不过图有点模糊不清。
另一张则是机票，目的地是琴岛！
韩子栋偏了偏头：“帮我发一篇围脖，发一张高清大图给多米音乐的CEO奉佑生先生，就说这张图更高清，以及我已经在琴岛酒店备好了晚餐。”
“是。”
收回心思，韩子栋将注意力重新放到眼前的《乐至漫画告用户书》。
这次的危机因为有了金亚荣爸爸的多次提醒和事前准备，不像是上次被抓时候的一头懵逼，他从容应对，分出了多个批次的反击措施。
先是联系P社和F社，否认C社强抢HV的运营权，削弱半岛民众的反感度。
然后又联系釜山市和汉城市的两位市长，确保乐至漫画“漫绘家乡&&环游世界”的主题活动不会被终止。
汉城市和釜山市分别是半岛的第一大和第二大城市，只要这两个城市被稳住，其他的自治地方道、市就算是有反复，也不会影响大局。
说到底他在半岛的事业基础虽然是偶像娱乐，但是事业核心却是乐至漫画，只要乐至漫画这个二本营安全了，其他的事业也不会出现太大波动。
再然后就是调整女主播们的开播顺序，减少擦边女主播的开播率，以及开一场临时的发布会直播，稳住国内事业的核心业务虾米云音乐。
但是没有想到他还没有用上全力，网络舆论已经开始反转。
只能说对手太菜了。
韩子栋悬空两手，刚刚要继续敲字的时候，会议室门外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请进。”
下一秒，一颗小脑袋探了进来。
“鲁达！”
“哼！”
李露朵钻了进来。
关上房门，她撇着嘴往里走，向申佑安打了声招呼：“佑安欧尼！”
申佑安咬着嘴唇，回以笑脸。
虽然她没有说任何话，但是死命往下压的嘴角出卖了她。
本来李露朵就不开心，看到申佑安的样子，心里更加郁闷了。
“什么事？”
看到自家吉祥物……不对，是代言人不开心，韩子栋彻底停下了工作。
“你还说，都怪你。”
韩子栋看了一眼申佑安。
申佑安默默抱起笔记本，滑着椅子往外侧动了动身子。
他无语的笑道：“又怪我？”
“对啊，就怪你！他们都说我是小学生，明明我已经上了高中，好不好？”
李露朵坐到了一边。
韩子栋捂脸偷笑。
李露朵只有一米五八左右，本来就已经很矮了，但是直播的时候又站在他这个高个子身边，脑袋刚刚到他的胸口，一下就显出了差距。
“你还笑！”
李露朵瞪着眼睛看着韩子栋。
韩子栋按着嘴巴，强忍下笑意。“不笑了。”
他滑着椅子滑到李露朵身边：“欧巴已经帮你挡住了一波表情包了，好不好？之前有一个家伙要发布你的表情包，被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真的？”
“真的。”
韩子栋又在心里补充道，只不过他打给了对方500块，单独买下了一套原图，打算偷偷珍藏着。
“算你有良心。”
想到了之前姜惠元的表情包一事，李露朵表情一缓：“哼！还是怪你，要不是你逗我，我怎么会变成小鲁达！”
“没有啊，你现在可是虾米云音乐的吉祥物，网友们都很喜欢你的。”
说着韩子栋掏出了手机，进入围脖，指着一个热搜条说：“你看……”
随着进入热搜详情，韩子栋表情一滞。
只见之前那名勾画李露朵表情包的画师居然发出了两人的部分聊天截图，还声明将会再加500元，凑成1000元，以李鲁达的名义捐给公益事业。
“看什么？”
赶在李露朵凑过来前，韩子栋退出了热搜详情。
转而搜索起了“李露朵可爱”，不一会儿就搜出了好多实时围脖。
“你看，人家夸你可爱，问虾米云音乐，集齐多少个虾仔可以兑换一个李……Luda。”
“你骗人，里面分明没有Luda，肯定是鲁达，对，就是鲁达。”李露朵指着这条围脖最后的两个汉字愤愤道：“你又骗我！”
啊……这。
韩子栋又往下翻了翻。
顿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好家伙。
肌肉芭比的图都出来了，得亏《十万个冷笑话》已经面世，否则的话，Luda搞不好还会拥有独家恶搞动画。
关上手机，他抓着李露朵椅子的扶手将椅子转了过来，刚好让李露朵正面对着自己。
“好了，晚上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一顿饭就想把我打发~”
李露朵别过头去。
韩子栋沉思片刻：“这样吧，帮你定制几套动漫主题，免费发布在虾米云音乐上面，帮你正正名，好不好？”
李露朵昂着脑袋想了一会儿。
这确实是一个办法，而且还能帮她赚到经费。
“好，”她一口应道：“不过不能免费，要收费，一套也不用太贵，一套500元就好了。”
500韩元换成软妹币大约是2.8元，但是肯定不能这么简单的换算，如果换成国内的话，大概是0.3-0.5元，不算多，但是没必要。
“如果硬要收费的话，用户肯定会比较排斥，用的人会少很多的，”韩子栋笑着解释道：“你要是想用零花钱的话，我给你就好了，就当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李露朵扭过头，小声道：“我不要。”
这时，申佑安看了一眼韩子栋，突然说道：“那欧尼给你好不好？”
“不行，我要自己赚钱。”李露朵坚持道。
“你要做什么，还自己赚钱？”韩子栋倚着扶手靠了过去：“是不是有喜欢的男生了？我告诉你，你还小，别学那些追时髦的家伙，校园情侣想都别想！”
“才不是呢，哼！”
李露朵红着脸反驳了一声，说着她跳下座椅，头也不回的跑了出来：“欧巴帕布哟！”
韩子栋：？？？
申佑安适时咳嗽了一声：“boss，你的生日快到了吧。”
叮！
一道灵光闪过。
韩子栋望过去：“你是说露朵想送我生日礼物？”
“我也不清楚诶，”申佑安拿起手机晃了一下：“我收到了私信，现在去联系一下奉佑生先生。”
“辛苦你了。”
目送申佑安出去，韩子栋靠在椅背上。
这个小笨蛋，形象代言人难道不要给签约费吗？
……
半岛，汉城华侨国际中学。
周子瑜刷着微博，一脑门都是疑问。
明明韩子栋似乎什么都没做，但是自从下午两点的发布会开始以后，围脖的热搜、评论区就像是被清洗了一遍一样，舆论大转向。
『1.ASMR魔法。』
『2.Rainbow-最强手工团。』
『3.韩子栋-虾米云音乐。』
『4.在线音乐联盟-奉佑生。』
『5.你手机里有哪几个音乐APP』
『6.虾米音乐-最专业的音乐平台。』
『7.人珉网·半岛-在线音乐平台的未来何在？』
『8.李鲁达-强大且美好。』
『9.韩子栋三问同行。』
『10.虾仔海洋-蚂蚁森林-福利银行。』
点进了热搜头条。
『本来是抱着骂人的心思看直播，结果看了一半睡着了，睡着了，妈耶，我白天的失眠症被治好了。
不过我还是要骂韩子栋，因为在我笑出来的时候，手机被思修老师收走了。』
“什么呀，白天失眠？”
要素过多的评论让周子瑜迷糊了好一会儿，反复读了两遍，她才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看得头皮发麻，栽经、智淑、佑丽、贤荣她们几个好厉害，可惜只有100分钟。』
『说的“拭目以待”，果然让人眼前一亮，他到底是从哪里挖出来ASMR这个概念的？』
就像是前段时间的MBTI一样，似乎大家都被ASMR这个全新的事物吸引了注意力，完全没有了多余的心思。
刷了几条差不多的评论，退回到热搜页面。
看过了两集《手工团的小日常》，她也能理解第二条热搜。
至于热搜第三、四、五、七、九，大致就是在讨论虾米云音乐放弃独家版权的事情，周子瑜随机选了第四条热搜。
热搜广场排在前三的围脖全部来自奉佑生。
『虾米云音乐的横空出世给在线音乐平台带来了全新的运营方案，也给未来不健康的版权大战出了药方。
放弃独家版权……』
『感谢韩子栋提供的高清大图。
他这不在危言耸听，如果在线音乐进入独家版权大战，未来大家很有可能要同时安装三个甚至是更多的音乐APP，版权大战是害人害己害行业！』
『刚下飞机，已收到虾米音乐方联系，期待今晚的碰面。
如果其他同行还不放弃追逐独家版权，如今视频网站的版权大战就是前车之鉴，版权价格越来越高，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在线音乐平台都要死掉。
这里面为什么不包括你？』
看到奉佑生最后一条措辞严厉，或者说是警告的围脖，周子瑜点开了评论区。
『可以不看视频，但是不能不听音乐，求求大哥们给力一点，我可不想有一天要下一堆音乐APP。』
『怪不得虾米音乐要买半岛版权，合着国内音乐的版权全都被瓜分得七七八八了。』
『半岛人口五千万，就有六家以上的音乐平台，我们国家的人口养活六七家总不成问题吧。』
『如果要下一堆APP，我宁愿用盗版。』
『虾米音乐，我愿意称之为国内最强音乐平台，没想到小时候偶尔听到的一首歌，我用虾米音乐的推荐功能，居然找到了。』
……
琴岛，某酒店。
韩子栋见到了多米音乐的创始人奉佑生。
奉佑生，79年出生，是国内最早一批程序员，千禧年后进入音乐行业，深耕在线音乐领域十多年。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位行业大佬后来做什么去了，但是只就目前而言，多米音乐仍旧是移动端的一哥。
到底是行业一哥，等待上菜的间隙，奉佑生随口寒暄了两句，就聊起了直播，以自身从业经验评判道直播很有可能是下一代社交，明言多米音乐也会开启直播。
直播又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对于多米音乐的入局，韩子栋完全不介意，接过话头说道：“也说不定，直播的潜力确实广阔，而音乐跟直播碰到一起，也会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
看着眼前这位小了自己快一轮的年轻人毫不介怀的侃侃而谈，奉佑生感叹道：“虾米音乐的音乐性和专业性确实了得，我们多米音乐也要加把劲了。”
韩子栋摆了摆手：“其实，我给虾米音乐未来两到三年定的目标是活下来。”
“为什么这么悲观？”
多米音乐团队同行的刘晓松忍不住问道。
“很简单，时间不在我们。”
韩子栋敲了下桌子：“去年年末碍于版权方的威势，国内所有的平台全部硬推收费下载，难道他们未来两年就会安生下来？
还有国家碍于国际形象和对国际社会保护版权的承诺，也会逐步收紧政策。
就像是在线视频一样，或许最严的音乐版权令就在未来两到三年之间。到了那个时候，如果没有足够版权储备，眼下的音乐平台或许真的会死掉一大半。”
他的话让包厢里的气氛一沉。
很显然多米音乐属于没有足够版权的一方。
“所以我们也是上门求助了，”奉佑生勉强笑道：“期望那个时候，我们还能坐在一起吃饭。”
……
送走了奉佑生，韩子栋扭头看向李露朵：“吃饱了吗？”
李露朵摸了摸鼓鼓的小肚子：“没有，你们一直聊天，害我都不敢吃，担心打乱了你们的心思。”
明明就你吃的最嗨！
韩子栋懒得拆穿李露朵，刚好聊了两个多小时，本来就没有吃多少的他还真有点饿了。
“我带你去夜市再吃点。”
“好耶！”
……
另一边。
奉佑生、刘晓松几人坐进了车里。
刚刚坐下，刘晓松就打开了话匣子：“虾米音乐去年的用户还不到2000万，眼下居然有2500万用户，发展可真快。”
李阳摇头：“我倒是关心今天全面开放下载的虾米云音乐有多少用户，不过他们倒是干脆，居然没有开发适用于塞班系统的版本。”
“塞班都半死不活了，谁还会开发塞班。”
听到半死不活几个字，奉佑生抬起头：“告诉家里，立刻招人、挖人，我们要入局直播。还有就是接触一下虾米云音乐的主播，看看能不能挖一两个人。”
“老大？”刘晓松微微一愣：“这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奉佑生沉声道：“我又不是挖几十个人，就昨晚曝光的照片看来，那几十个女的应该就是他们的女主播。单纯的才艺主播，我们不要，就挖一两个ASMR主播，实在不行的话，高价买点经验总行了吧。”
“确实算是一个办法。”
李阳点了点头：“公司里试了一个下午，效果很一般。
从录音设备、录音过程，再到最后的录音人，全方面都有差距，要是自己摸索，等我们培养出来人，估计市场早就被虾米和其他家吃完了。”
“韩子栋这边都不知道准备了多久，手里肯定有不少的ASMR主播，我们就挖两个人！”奉佑生最后出声定了调。
随着夜色渐深，各大社交网站上ASMR的讨论热度不但没有减下去，反而越来越高。
围脖、贴吧的热搜条更是显示火爆的深红色。
夜里九点，虾米云音乐播客栏目的直播频道多个直播房间悄然开启。
屏幕右上角显示了一串小字：“手工团的小日常”，以及一串韩文文字。
“Rainbow的网综？”
作为QQ音乐版权部的职员，李杨平时更喜欢日系元气风，喜欢像HelloVenus、CrayonPop这样的女团，本身对Rainbow的观感一般。
注意到这十集视频是彩虹团的团综后，他的兴趣就弱了很多。
在他看来，团综肯定是吵吵闹闹的样子，跟发布会上那二十分钟的视频有着天壤之别。
“不会是把精华都剪到了那二十分钟里吧？”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关掉这部团综的时候，屏幕上八个画面有七个画面出现了人影。
七人先后起床，或是坐在床上伸懒腰，或是又趴了下去，或是直接下床，走出了镜头。
但是不管如何，全程居然没有任何吵闹的声音，只有轻微的沙沙声，就像是有人踩在雪地里走路一样。
嘶！
犹如一股电流一般滑过头皮。
舒服啊！
就是这个感觉。
李杨长呼出一口气，抓着椅子靠近了些，干脆把笔记本往后推了推，专心观看手里的综艺节目。
五六秒后，画面犹如按下了快进键，七个成员洗漱过程一晃而过，很快七个人就聚到了客厅里，即第八个画面。
画面逐渐放大，占满了整个屏幕。
滋滋滋。
沙沙沙。
七个人开始准备早餐。
下厨的人是队长金栽经和金智淑。
跟他以为的女明星的日常不一样，两个人煎了七个鸡蛋和一盘肉肠，还有几个炸鸡腿。
另外两名成员高佑丽和吴胜雅则帮忙热面包和牛奶，郑允惠和卢乙担任了传菜的角色，分别用盘子将七人份的早餐送上餐桌。
至于忙内赵贤荣，这姐居然全程坐着。
不一会儿，所有人坐到了桌前。
等一下，李杨突然反应过来，他居然不知不觉记住了七名成员的名字。
金栽经和赵贤荣参加了网综的决赛，奇艺网上有多部百万直拍和千万直拍，他肯定认识这两个人，但是另外五名成员……
细细一想，刚刚一分半的时间里，七个人的名字似乎一直以各种方式出现在对应人的身边。
比如金智淑的名字就像是影子一样缀在她后背，只要盯着看上几秒，似乎就很难再忘掉。
而且他并非完全不认识其他成员，毕竟另外五人也参加了两期的网综，只是不能像看到金栽经和赵贤荣那样立刻对上名号罢了。
“有点意思啊。”
画面出现黄灿灿的煎蛋、鲜脆冒油的煎肠的特写，看人口舌生津。
“厨艺不错。”
下一刻，众人开吃。
像是揉搓塑料声，又像是金属轻撞声，冲击着李杨的耳膜。
他下意识的吞咽了下口水：“有这么好吃吗？”
很快镜头集中到了戴着疑似是收音设备的赵贤荣身上。
只见她毫无形象的大口吃着炸鸡腿，似乎刚刚的咀嚼声全部来自于她。
咔咔咔。
喳喳喳。
李杨又咽了口口水，拿来水杯，喝了一口水。
咔咔咔。
喳喳喳。
“好脆啊。”
他舔了舔嘴唇，突然想吃炸鸡了。
看着赵贤荣大快朵颐，李杨腹诽道：“你别光吃啊，倒是说句话啊。”
好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赵贤荣吃完手里的炸鸡腿，激动着挥着小臂，轻声说道：“我从鸡腿里感受到了欧尼们的爱。”
李杨听得眼前一亮。
赵贤荣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悄悄话，但是音量却不小，刚好使人可以听清，只不过他完全听不懂。
又小声又大声。
更为关键的是声音一点都不尖锐，听起来很舒服，就好像赵贤荣就站在他耳边低语。
呼！
有点意思。
“手工团的小日常……真好玩！”
不知不觉中，第一集结束。
李杨刷新了一下页面。
播放数据显示在发布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第一集已经有了超过50万的播放量，而Rainbow播客页面的关注者也达到了40万。
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评论区里不止有大量的中文、韩文评论，也有不少的日文、英文留言，甚至还有好些他完全分不清的语言文字。
“靠，牛啊。”
先前还是中韩两网全网黑，现在似乎变成了全民追捧，韩子栋确实有点门道。
突然一个有些大胆的想法浮现在李杨的脑海里。
“眼下这个状况不会从头到尾都是韩子栋布的局吧？”
在韩子栋买下虾米音乐前，虾米音乐只是在线音乐平台第二梯队里平平无奇的一员。
但是在韩子栋入手虾米音乐后，随着几次宣传，虾米音乐名声大噪，一下子就成了第二梯队的代表。
而如今依靠一场发布会实现口碑翻盘，还顺利打出了ASMR和有声书这两个概念，或许用不了多久虾米云音乐就会挤入第一梯队。
算了。
李杨摇了摇头。
这不是他一个小职员该关心的事情，他还是安安心心刷综艺吧。
“手工团的小日常，除了厨艺还有什么手工？”
第二集开始。
七个成员穿上了工服，头上戴了报纸叠成的尖尖帽，而在她们眼前是一套木质的桌椅。
这次担任解说的人似乎是金智淑，只见她用手挡在嘴边，冲着镜头说道：“哟罗本，今天我们要粉刷这处休闲亭。”
……
虾米云音乐，琴岛分公司。
会议室。
韩子栋正埋头敲字。
旁边申佑安轻咳了一声：“boss，多米音乐的创始人奉佑生先生在围脖上公开喊话。”
“多米音乐？”
韩子栋停了下来，抬起了头。
申佑安用汉语快速回道：“对，前不久，多米音乐在塞班、安卓、苹果三端的用户突破了1.5亿，差不多算是移动端占有率第一的音乐平台。”
韩子栋颔首。
在了解在线音乐平台前，他完全没有听说过多米音乐，而多米音乐又不是阿猫阿狗，是当前业内毫无疑问的扛把子，这只能说明后世多米音乐倒闭的时间比虾米音乐还要早。
“1.5亿啊，厉害，他怎么说？”
“奉佑生先生说虾米云音乐的横空出世给在线音乐平台带来了全新的运营方案，也给未来不健康的版权大战出了药方。
放弃独家版权，将行业竞争回归到用户体验、产品功能上，是有利于在线音乐健康有序的发展，多米音乐没有首倡的底气和实力，但是愿做首应者，加入在线音乐联盟。”
韩子栋两手拍在一起，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我还以为会没有人响应，又或者是一些小平台帮忙喊喊口号，好，帮我联系一下这位朋友。”
申佑安跟着一笑：“boss，奉佑生先生的博文还配了两张图片。”
“哦？”
韩子栋探过去身子。
看到了两张图片，他也是一乐。
其中一张是发布会上用户抱着手机左右为难的漫画图，因为用户要听网络歌手的歌曲要去QQ音乐，要听湾省的歌手作品要去咪咕音乐，而要听Kpop就要去虾米云音乐、虾米音乐。
总之就是很难受。
只不过图有点模糊不清。
另一张则是机票，目的地是琴岛！
韩子栋偏了偏头：“帮我发一篇围脖，发一张高清大图给多米音乐的CEO奉佑生先生，就说这张图更高清，以及我已经在琴岛酒店备好了晚餐。”
“是。”
收回心思，韩子栋将注意力重新放到眼前的《乐至漫画告用户书》。
这次的危机因为有了金亚荣爸爸的多次提醒和事前准备，不像是上次被抓时候的一头懵逼，他从容应对，分出了多个批次的反击措施。
先是联系P社和F社，否认C社强抢HV的运营权，削弱半岛民众的反感度。
然后又联系釜山市和汉城市的两位市长，确保乐至漫画“漫绘家乡&&环游世界”的主题活动不会被终止。
汉城市和釜山市分别是半岛的第一大和第二大城市，只要这两个城市被稳住，其他的自治地方道、市就算是有反复，也不会影响大局。
说到底他在半岛的事业基础虽然是偶像娱乐，但是事业核心却是乐至漫画，只要乐至漫画这个二本营安全了，其他的事业也不会出现太大波动。
再然后就是调整女主播们的开播顺序，减少擦边女主播的开播率，以及开一场临时的发布会直播，稳住国内事业的核心业务虾米云音乐。
但是没有想到他还没有用上全力，网络舆论已经开始反转。
只能说对手太菜了。
韩子栋悬空两手，刚刚要继续敲字的时候，会议室门外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请进。”
下一秒，一颗小脑袋探了进来。
“鲁达！”
“哼！”
李露朵钻了进来。
关上房门，她撇着嘴往里走，向申佑安打了声招呼：“佑安欧尼！”
申佑安咬着嘴唇，回以笑脸。
虽然她没有说任何话，但是死命往下压的嘴角出卖了她。
本来李露朵就不开心，看到申佑安的样子，心里更加郁闷了。
“什么事？”
看到自家吉祥物……不对，是代言人不开心，韩子栋彻底停下了工作。
“你还说，都怪你。”
韩子栋看了一眼申佑安。
申佑安默默抱起笔记本，滑着椅子往外侧动了动身子。
他无语的笑道：“又怪我？”
“对啊，就怪你！他们都说我是小学生，明明我已经上了高中，好不好？”
李露朵坐到了一边。
韩子栋捂脸偷笑。
李露朵只有一米五八左右，本来就已经很矮了，但是直播的时候又站在他这个高个子身边，脑袋刚刚到他的胸口，一下就显出了差距。
“你还笑！”
李露朵瞪着眼睛看着韩子栋。
韩子栋按着嘴巴，强忍下笑意。“不笑了。”
他滑着椅子滑到李露朵身边：“欧巴已经帮你挡住了一波表情包了，好不好？之前有一个家伙要发布你的表情包，被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真的？”
“真的。”
韩子栋又在心里补充道，只不过他打给了对方500块，单独买下了一套原图，打算偷偷珍藏着。
“算你有良心。”
想到了之前姜惠元的表情包一事，李露朵表情一缓：“哼！还是怪你，要不是你逗我，我怎么会变成小鲁达！”
“没有啊，你现在可是虾米云音乐的吉祥物，网友们都很喜欢你的。”
说着韩子栋掏出了手机，进入围脖，指着一个热搜条说：“你看……”
随着进入热搜详情，韩子栋表情一滞。
只见之前那名勾画李露朵表情包的画师居然发出了两人的部分聊天截图，还声明将会再加500元，凑成1000元，以李鲁达的名义捐给公益事业。
“看什么？”
赶在李露朵凑过来前，韩子栋退出了热搜详情。
转而搜索起了“李露朵可爱”，不一会儿就搜出了好多实时围脖。
“你看，人家夸你可爱，问虾米云音乐，集齐多少个虾仔可以兑换一个李……Luda。”
“你骗人，里面分明没有Luda，肯定是鲁达，对，就是鲁达。”李露朵指着这条围脖最后的两个汉字愤愤道：“你又骗我！”
啊……这。
韩子栋又往下翻了翻。
顿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好家伙。
肌肉芭比的图都出来了，得亏《十万个冷笑话》已经面世，否则的话，Luda搞不好还会拥有独家恶搞动画。
关上手机，他抓着李露朵椅子的扶手将椅子转了过来，刚好让李露朵正面对着自己。
“好了，晚上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一顿饭就想把我打发~”
李露朵别过头去。
韩子栋沉思片刻：“这样吧，帮你定制几套动漫主题，免费发布在虾米云音乐上面，帮你正正名，好不好？”
李露朵昂着脑袋想了一会儿。
这确实是一个办法，而且还能帮她赚到经费。
“好，”她一口应道：“不过不能免费，要收费，一套也不用太贵，一套500元就好了。”
500韩元换成软妹币大约是2.8元，但是肯定不能这么简单的换算，如果换成国内的话，大概是0.3-0.5元，不算多，但是没必要。
“如果硬要收费的话，用户肯定会比较排斥，用的人会少很多的，”韩子栋笑着解释道：“你要是想用零花钱的话，我给你就好了，就当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李露朵扭过头，小声道：“我不要。”
这时，申佑安看了一眼韩子栋，突然说道：“那欧尼给你好不好？”
“不行，我要自己赚钱。”李露朵坚持道。
“你要做什么，还自己赚钱？”韩子栋倚着扶手靠了过去：“是不是有喜欢的男生了？我告诉你，你还小，别学那些追时髦的家伙，校园情侣想都别想！”
“才不是呢，哼！”
李露朵红着脸反驳了一声，说着她跳下座椅，头也不回的跑了出来：“欧巴帕布哟！”
韩子栋：？？？
申佑安适时咳嗽了一声：“boss，你的生日快到了吧。”
叮！
一道灵光闪过。
韩子栋望过去：“你是说露朵想送我生日礼物？”
“我也不清楚诶，”申佑安拿起手机晃了一下：“我收到了私信，现在去联系一下奉佑生先生。”
“辛苦你了。”
目送申佑安出去，韩子栋靠在椅背上。
这个小笨蛋，形象代言人难道不要给签约费吗？
……
半岛，汉城华侨国际中学。
周子瑜刷着微博，一脑门都是疑问。
明明韩子栋似乎什么都没做，但是自从下午两点的发布会开始以后，围脖的热搜、评论区就像是被清洗了一遍一样，舆论大转向。
『1.ASMR魔法。』
『2.Rainbow-最强手工团。』
『3.韩子栋-虾米云音乐。』
『4.在线音乐联盟-奉佑生。』
『5.你手机里有哪几个音乐APP』
『6.虾米音乐-最专业的音乐平台。』
『7.人珉网·半岛-在线音乐平台的未来何在？』
『8.李鲁达-强大且美好。』
『9.韩子栋三问同行。』
『10.虾仔海洋-蚂蚁森林-福利银行。』
点进了热搜头条。
『本来是抱着骂人的心思看直播，结果看了一半睡着了，睡着了，妈耶，我白天的失眠症被治好了。
不过我还是要骂韩子栋，因为在我笑出来的时候，手机被思修老师收走了。』
“什么呀，白天失眠？”
要素过多的评论让周子瑜迷糊了好一会儿，反复读了两遍，她才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看得头皮发麻，栽经、智淑、佑丽、贤荣她们几个好厉害，可惜只有100分钟。』
『说的“拭目以待”，果然让人眼前一亮，他到底是从哪里挖出来ASMR这个概念的？』
就像是前段时间的MBTI一样，似乎大家都被ASMR这个全新的事物吸引了注意力，完全没有了多余的心思。
刷了几条差不多的评论，退回到热搜页面。
看过了两集《手工团的小日常》，她也能理解第二条热搜。
至于热搜第三、四、五、七、九，大致就是在讨论虾米云音乐放弃独家版权的事情，周子瑜随机选了第四条热搜。
热搜广场排在前三的围脖全部来自奉佑生。
『虾米云音乐的横空出世给在线音乐平台带来了全新的运营方案，也给未来不健康的版权大战出了药方。
放弃独家版权……』
『感谢韩子栋提供的高清大图。
他这不在危言耸听，如果在线音乐进入独家版权大战，未来大家很有可能要同时安装三个甚至是更多的音乐APP，版权大战是害人害己害行业！』
『刚下飞机，已收到虾米音乐方联系，期待今晚的碰面。
如果其他同行还不放弃追逐独家版权，如今视频网站的版权大战就是前车之鉴，版权价格越来越高，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在线音乐平台都要死掉。
这里面为什么不包括你？』
看到奉佑生最后一条措辞严厉，或者说是警告的围脖，周子瑜点开了评论区。
『可以不看视频，但是不能不听音乐，求求大哥们给力一点，我可不想有一天要下一堆音乐APP。』
『怪不得虾米音乐要买半岛版权，合着国内音乐的版权全都被瓜分得七七八八了。』
『半岛人口五千万，就有六家以上的音乐平台，我们国家的人口养活六七家总不成问题吧。』
『如果要下一堆APP，我宁愿用盗版。』
『虾米音乐，我愿意称之为国内最强音乐平台，没想到小时候偶尔听到的一首歌，我用虾米音乐的推荐功能，居然找到了。』
……
琴岛，某酒店。
韩子栋见到了多米音乐的创始人奉佑生。
奉佑生，79年出生，是国内最早一批程序员，千禧年后进入音乐行业，深耕在线音乐领域十多年。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位行业大佬后来做什么去了，但是只就目前而言，多米音乐仍旧是移动端的一哥。
到底是行业一哥，等待上菜的间隙，奉佑生随口寒暄了两句，就聊起了直播，以自身从业经验评判道直播很有可能是下一代社交，明言多米音乐也会开启直播。
直播又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对于多米音乐的入局，韩子栋完全不介意，接过话头说道：“也说不定，直播的潜力确实广阔，而音乐跟直播碰到一起，也会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
看着眼前这位小了自己快一轮的年轻人毫不介怀的侃侃而谈，奉佑生感叹道：“虾米音乐的音乐性和专业性确实了得，我们多米音乐也要加把劲了。”
韩子栋摆了摆手：“其实，我给虾米音乐未来两到三年定的目标是活下来。”
“为什么这么悲观？”
多米音乐团队同行的刘晓松忍不住问道。
“很简单，时间不在我们。”
韩子栋敲了下桌子：“去年年末碍于版权方的威势，国内所有的平台全部硬推收费下载，难道他们未来两年就会安生下来？
还有国家碍于国际形象和对国际社会保护版权的承诺，也会逐步收紧政策。
就像是在线视频一样，或许最严的音乐版权令就在未来两到三年之间。到了那个时候，如果没有足够版权储备，眼下的音乐平台或许真的会死掉一大半。”
他的话让包厢里的气氛一沉。
很显然多米音乐属于没有足够版权的一方。
“所以我们也是上门求助了，”奉佑生勉强笑道：“期望那个时候，我们还能坐在一起吃饭。”
……
送走了奉佑生，韩子栋扭头看向李露朵：“吃饱了吗？”
李露朵摸了摸鼓鼓的小肚子：“没有，你们一直聊天，害我都不敢吃，担心打乱了你们的心思。”
明明就你吃的最嗨！
韩子栋懒得拆穿李露朵，刚好聊了两个多小时，本来就没有吃多少的他还真有点饿了。
“我带你去夜市再吃点。”
“好耶！”
……
另一边。
奉佑生、刘晓松几人坐进了车里。
刚刚坐下，刘晓松就打开了话匣子：“虾米音乐去年的用户还不到2000万，眼下居然有2500万用户，发展可真快。”
李阳摇头：“我倒是关心今天全面开放下载的虾米云音乐有多少用户，不过他们倒是干脆，居然没有开发适用于塞班系统的版本。”
“塞班都半死不活了，谁还会开发塞班。”
听到半死不活几个字，奉佑生抬起头：“告诉家里，立刻招人、挖人，我们要入局直播。还有就是接触一下虾米云音乐的主播，看看能不能挖一两个人。”
“老大？”刘晓松微微一愣：“这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奉佑生沉声道：“我又不是挖几十个人，就昨晚曝光的照片看来，那几十个女的应该就是他们的女主播。单纯的才艺主播，我们不要，就挖一两个ASMR主播，实在不行的话，高价买点经验总行了吧。”
“确实算是一个办法。”
李阳点了点头：“公司里试了一个下午，效果很一般。
从录音设备、录音过程，再到最后的录音人，全方面都有差距，要是自己摸索，等我们培养出来人，估计市场早就被虾米和其他家吃完了。”
“韩子栋这边都不知道准备了多久，手里肯定有不少的ASMR主播，我们就挖两个人！”奉佑生最后出声定了调。
随着夜色渐深，各大社交网站上ASMR的讨论热度不但没有减下去，反而越来越高。
围脖、贴吧的热搜条更是显示火爆的深红色。
夜里九点，虾米云音乐播客栏目的直播频道多个直播房间悄然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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