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也配和我谈医学？
“菩萨说了，我们家肯定有个孙子。”梁子清婆婆又强调了一句，手中佛珠不停。
然而下一刻，她挂满笑容的脸却突然沉了下去，道：“生不出儿子的女人留着还有什么用，死了也好，她要死了，让前面两个赔钱货也跟着她去死，别占用我孙子的名额！”
……
同一时间，抢救电话也打到了办公室。
妇产科大主任眉头拧成了一团。
让她担心的不只是孕妇的病情。
更多是家属！
医学上的事情其实挺纯粹的，某个疾病能治就是能治，某种病可以手术那就手术，没有这么多心眼。
但人就不一样了。
人性如深渊，不能凝视，更不能深究。
尤其是这样一个家庭。
“每家都有些破事，不管这些，老庄，我随你去看看？”大主任办公室里，会客沙发上一位两鬓皆白的半百老人开口道。
如果说许秋的气质像是平静的深湖，那这位老人就仿佛是深邃的古井，同样是没什么波澜，但却各不相同。
“有连教授在，病人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妇产科大主任笑着起身，烦躁的心情也渐渐镇定。
竟然是连教授……小护士吃惊不已，看向半百老人的眼睛亮了几分。
连教授是妇产科的名医，省立医院特聘的主任医师，兼任白云省妇产医学委员会副主任，曾获得过国内妇产科领域最高荣誉“妇产科好医生-林巧稚杯”，是省妇产科学的领军人物。
此次前来，一是与老同学叙旧，二则是筹备着组建专家团队，想借此接管南部医院妇产科领域的话语权，所图甚大。
正愁下午讲课太干巴，这不就送来了一台现成的手术？
等露两手，结合临医处理不了的病人一谈，讲座的含金量也会提高许多。
连教授背着手，脸上带着自信而从容的笑容。
妇产科大主任也若有所思……请连教授这种级别的医生飞刀少说都是五位数起步，正好白嫖他一台手术……
……
不多时，两位专家就完成了洗手等术前准备，快步进入了手术室。
然而当看到台上的情况时，连教授脸上淡定的笑容凝固了。
好家伙！
DIC；
出血超过八千毫升，全身的血液都快换到第二轮了……
股动脉搏动消失，心肝肺可能都发生了衰竭！
妇产科大主任也一眼看出了台上的凶险，她收敛起笑容，神情瞬间就凝重起来。
眼下的情况，别说胎儿了，产妇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连教授？”大主任试探着问道。
连教授老脸有点发烫。
来之前吹大了……这种产妇华佗来了都得说耶稣你上啊！
他沉默了几秒钟，最后还是没有站到主刀位上。
叹了口气，道：“能让产妇坚持到现在，你们医院妇产科的水平很高啊！”
手术室众人一听这话，原本激动的心情瞬间就寡淡无味了。
这就是教授级的语言艺术吗，不说自己不会，而是说你们坚持到现在很牛逼……
“我只能尽力试试。”连教授犹豫了一下，虽说已经判了死刑，但在死之前，该抢救的还是得尽力抢救。
“尽人事听天命。”大主任说着，也到了手术台旁。
经过两人的努力，皇天不负有心人，病人的失血量成功突破了九千毫升大关。
“没救了……”连教授放下了手术刀。
这时，一道质疑声从后方响起：“真的没救了？”
众多诧异的目光同时向后看去，最后落在许秋身上。
吕秀兰愣了一下，旋即压低声音道：“许主任，这位是连教授，妇产科领域的权威！”
虽说她和连教授都是主任医师，但主任之间也有差距。
医疗行业的职称，封顶了就是主任医师，院士是主任，社区医院的主任也是主任，地位天差地别。
哪怕是临医的妇产科大主任，在对方面前都低了一头。
果然，见自家医院有人顶撞连教授，开口的又是许秋这位年轻天才，大主任连忙就要打圆场。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连教授带着挖苦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这位就是风光一时无两的许医生吧？”
许秋仿佛没有听出其中的酸味，他没心思扯其他，紧盯着监护仪，问道：“这个病人真的没救了？”
连教授却不接话。
这是他的主场。
手术室里的医生和护士，但凡有点妇产科背景的，都知道他在这个领域有多高的造诣，谁也不敢说半句质疑的话。
一个初出茅庐的医生，就因为破格晋升了副主任，竟然就敢顶撞自己？
他本以为自己的讥讽能让对方破口大骂，却没想到许秋根本不接话，反而执着于讨论病情。
和自己在妇产医学领域辩论，你配吗？
连教授眯了眯眼睛，道：“听说许医生两年前送走了自己的妻子……是因为想起了往事，所以不想再在台上看到一个女人死去？”
这一瞬间，整个手术室都一片死寂。
众人惊愕地望向连教授，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大主任坐不住了，铛地一声放下了手里的止血钳，沉声道：“连教授，你的身份尊贵，这样针对一个小辈就太过了。”
“你也知道他是小辈？一个仗着几分才华就不把前辈放在眼里的人，也配质疑我的判断？”连教授冷着脸，一甩袖离开了主刀位。
打破了无菌原则……这是彻底放弃手术了。
众人心头一沉。
不过相比外来的连教授，他们显然更在意许秋的状态。
一双双透着担忧的眼睛落在许秋身上。
却见许秋低着头，眼皮不知是因为悲伤还是愤怒而跳动着。
大主任此刻也怒火中烧……这里是她的地盘，许秋虽然是副主任，但也是个不到三十岁的晚辈，岂能任由自家人被欺负？
她正要对连教授发难，却见后方的许秋突然定了下来。
下一刻，他重新抬起眸子，眼底的怒火一闪而逝，再次问道：“大主任，病人真的没救了吗？”
他只有大师级的子宫切除术，但没有对妇产领域的大局观。
但，在他大师级的知识里，存在着眼下这种情况的唯一解法！
大主任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直到此刻，许秋竟然还执着于挽救台上的病人。
远处，正在脱手术衣的连教授也顿了一下，旋即嘴角闪过一丝讥笑……这小子是被自己骂得还不了口，故意用病人给自己找台阶下吧？
然而下一刻，她挂满笑容的脸却突然沉了下去，道：“生不出儿子的女人留着还有什么用，死了也好，她要死了，让前面两个赔钱货也跟着她去死，别占用我孙子的名额！”
……
同一时间，抢救电话也打到了办公室。
妇产科大主任眉头拧成了一团。
让她担心的不只是孕妇的病情。
更多是家属！
医学上的事情其实挺纯粹的，某个疾病能治就是能治，某种病可以手术那就手术，没有这么多心眼。
但人就不一样了。
人性如深渊，不能凝视，更不能深究。
尤其是这样一个家庭。
“每家都有些破事，不管这些，老庄，我随你去看看？”大主任办公室里，会客沙发上一位两鬓皆白的半百老人开口道。
如果说许秋的气质像是平静的深湖，那这位老人就仿佛是深邃的古井，同样是没什么波澜，但却各不相同。
“有连教授在，病人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妇产科大主任笑着起身，烦躁的心情也渐渐镇定。
竟然是连教授……小护士吃惊不已，看向半百老人的眼睛亮了几分。
连教授是妇产科的名医，省立医院特聘的主任医师，兼任白云省妇产医学委员会副主任，曾获得过国内妇产科领域最高荣誉“妇产科好医生-林巧稚杯”，是省妇产科学的领军人物。
此次前来，一是与老同学叙旧，二则是筹备着组建专家团队，想借此接管南部医院妇产科领域的话语权，所图甚大。
正愁下午讲课太干巴，这不就送来了一台现成的手术？
等露两手，结合临医处理不了的病人一谈，讲座的含金量也会提高许多。
连教授背着手，脸上带着自信而从容的笑容。
妇产科大主任也若有所思……请连教授这种级别的医生飞刀少说都是五位数起步，正好白嫖他一台手术……
……
不多时，两位专家就完成了洗手等术前准备，快步进入了手术室。
然而当看到台上的情况时，连教授脸上淡定的笑容凝固了。
好家伙！
DIC；
出血超过八千毫升，全身的血液都快换到第二轮了……
股动脉搏动消失，心肝肺可能都发生了衰竭！
妇产科大主任也一眼看出了台上的凶险，她收敛起笑容，神情瞬间就凝重起来。
眼下的情况，别说胎儿了，产妇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连教授？”大主任试探着问道。
连教授老脸有点发烫。
来之前吹大了……这种产妇华佗来了都得说耶稣你上啊！
他沉默了几秒钟，最后还是没有站到主刀位上。
叹了口气，道：“能让产妇坚持到现在，你们医院妇产科的水平很高啊！”
手术室众人一听这话，原本激动的心情瞬间就寡淡无味了。
这就是教授级的语言艺术吗，不说自己不会，而是说你们坚持到现在很牛逼……
“我只能尽力试试。”连教授犹豫了一下，虽说已经判了死刑，但在死之前，该抢救的还是得尽力抢救。
“尽人事听天命。”大主任说着，也到了手术台旁。
经过两人的努力，皇天不负有心人，病人的失血量成功突破了九千毫升大关。
“没救了……”连教授放下了手术刀。
这时，一道质疑声从后方响起：“真的没救了？”
众多诧异的目光同时向后看去，最后落在许秋身上。
吕秀兰愣了一下，旋即压低声音道：“许主任，这位是连教授，妇产科领域的权威！”
虽说她和连教授都是主任医师，但主任之间也有差距。
医疗行业的职称，封顶了就是主任医师，院士是主任，社区医院的主任也是主任，地位天差地别。
哪怕是临医的妇产科大主任，在对方面前都低了一头。
果然，见自家医院有人顶撞连教授，开口的又是许秋这位年轻天才，大主任连忙就要打圆场。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连教授带着挖苦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这位就是风光一时无两的许医生吧？”
许秋仿佛没有听出其中的酸味，他没心思扯其他，紧盯着监护仪，问道：“这个病人真的没救了？”
连教授却不接话。
这是他的主场。
手术室里的医生和护士，但凡有点妇产科背景的，都知道他在这个领域有多高的造诣，谁也不敢说半句质疑的话。
一个初出茅庐的医生，就因为破格晋升了副主任，竟然就敢顶撞自己？
他本以为自己的讥讽能让对方破口大骂，却没想到许秋根本不接话，反而执着于讨论病情。
和自己在妇产医学领域辩论，你配吗？
连教授眯了眯眼睛，道：“听说许医生两年前送走了自己的妻子……是因为想起了往事，所以不想再在台上看到一个女人死去？”
这一瞬间，整个手术室都一片死寂。
众人惊愕地望向连教授，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大主任坐不住了，铛地一声放下了手里的止血钳，沉声道：“连教授，你的身份尊贵，这样针对一个小辈就太过了。”
“你也知道他是小辈？一个仗着几分才华就不把前辈放在眼里的人，也配质疑我的判断？”连教授冷着脸，一甩袖离开了主刀位。
打破了无菌原则……这是彻底放弃手术了。
众人心头一沉。
不过相比外来的连教授，他们显然更在意许秋的状态。
一双双透着担忧的眼睛落在许秋身上。
却见许秋低着头，眼皮不知是因为悲伤还是愤怒而跳动着。
大主任此刻也怒火中烧……这里是她的地盘，许秋虽然是副主任，但也是个不到三十岁的晚辈，岂能任由自家人被欺负？
她正要对连教授发难，却见后方的许秋突然定了下来。
下一刻，他重新抬起眸子，眼底的怒火一闪而逝，再次问道：“大主任，病人真的没救了吗？”
他只有大师级的子宫切除术，但没有对妇产领域的大局观。
但，在他大师级的知识里，存在着眼下这种情况的唯一解法！
大主任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直到此刻，许秋竟然还执着于挽救台上的病人。
远处，正在脱手术衣的连教授也顿了一下，旋即嘴角闪过一丝讥笑……这小子是被自己骂得还不了口，故意用病人给自己找台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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