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无二日，地有双阳（2）
第二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几乎晌午时分，林凡终于醒来。他梳洗、请礼后就赶紧向楼下跑去。昏昏沉沉地睡了那么久，林凡食欲未开，只要了些清淡如米粥，之后便向孟嬴请礼离开了昍阁，向城中心走去。
大街上，林凡东瞅瞅西看看，没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谁家的孩子哟，生得好是俊俏！”
“哪儿？那不是苏家小公子吗？”
“…你什么眼神？不过，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像！你看他那发髻，还有他那小脸蛋…”
“瞧他打扮，不像本地人，应是从外地进城来参加春闱孩子吧！”
“现在参加春闱的孩子都这么小了吗？”
“看起来有点傻呢！”
“…”
“略略略！”被各种目光包围着，林凡一阵不习惯，但没有胆怯，他向众人一吐舌头，然后做了个鬼脸，随即跑开，惹得众人直接原地愕然。
…
双阳城，旧名明阳古城，四面环山，东西相贯，南北两开，杳杳悠江从中穿过，是一座冬暖夏凉的山中之城。
但在早期，此城很是潮湿，尤其在夏天，城内经常水雾氤氲，很是影响城内居民日常起居。同时，城外围连峰虽然庇荫了圈内都城，但过高的存在也影响了城内采光，就连日照时间也都短了很多。这个问题一直延续了数个时期，直到明皇登基，方开始着手解决。
当时，为了能够彻底解决这个难题，明煌全国能人皆聚于此实地考察。在经过众人的集思广益与论证后，最后有人突发奇想，提出了两个乍听甚是荒诞，但又十分有可行性的方案——“曦曜计划”和“挟山工程”。
其中，“曦曜计划”的主要内容是打造五面纳天镜，创造“玄阳”。而“挟山工程”则是通过开山辟谷，直接打开疏风通道，引流气旋，从而带出城中水汽。最后，两个计划皆被论证、通过。
经过周密的计算与设计，“曦曜计划”中的每一面纳天镜都数丈高大，其中四面相对较小的纳天镜被制成凹状，安置在四方环城山腰上。最后一块纳天镜体积最大，是光滑的凸面，则被安置在都城中心的那棵千尺榉木顶端。
那群巧匠果真能力通神，也不知是用了什么办法，竟使得一年四季，每天日出日落期间，无论哪个位置的太阳都能被城外高山上那四面纳天镜捕捉到，并通过汇聚、反射，总能成功地将日光投向城中那面纳天镜上。更为奇特的是，任意一面纳天镜角度都不需人力调节，只要是晴天，都城便能时刻被温暖的阳光普照。不仅如此，在每天早上或下午，太阳初起或即将落下时，若抬头仰望，将很有可能看到双阳城上空出现十字图案，纵横四方，尤以清晨日出时分最为清晰。有人说那只是在城中低空处所看到的假象，要想看得更真实，那只有登上西城外指点江山。
在“曦曜”计划全面进行的同时，“挟山工程”也在全力推进。不同于“曦曜计划”的精雕细琢，“挟山工程”可谓简单、粗暴至极。
为确定当地季风路径，开辟季风通道，钦天太史府留守双阳城三年，不辱使命，不仅彻底查清当地季风风向，同时还确定了风门位置，完成风门设计，最终由明皇亲掌奉天、承运，一剑横天，自此东、西山脉“天关”成。
此二工程从提出到彻底完成，前前后后一共花了三年又六个月，完成之时正值夏季。当时，双阳城城主抬头仰望，惊艳双阳同天，如竞逐般，煞是绝伦，于是奏章为古城易名双阳，此举得到明皇批准，并亲自为之题名——双阳城。
…
这些都是城中心千尺榉木下方天泪碑上的记载，林凡看了很久。他环顾了远方那四个明晃晃的光点，又看了看古城东、西两处那遥遥相对的“天关”，最后抬头看向空中那个圆盘大小的“小太阳”，不禁惊叹——他还是很难接受这个“小太阳”的真实尺寸会如描述的那般，毕竟实在太大了，而且也太高了。他无法想象这么大的纳天镜要如何才能放置到榉木顶端，并且在他看来，如何立起眼前这根千尺榉木恐怕都是个问题。同时，让林凡惊叹的还有那“挟山工程”，林凡实在难以想象明皇一剑横天的场景。
“好一个名器之都！好一个双阳城！”
林凡最后还是惊叹道，毕竟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信。他又在城中心继续逗留了片刻，才继续向南市走去。
南市没有北市那般繁华，街道上的行人也不如北市那般簇拥，有很多铁铺，处处可闻打铁声，显然是一条铁铺街。
这里的铺子名称出奇的夸张，几乎个个都以神器为名，像什么“百器之林”、“万剑之宗”之类的都还算谦虚，有些店更是直接打出“神器天下”、“神器塚”、“神器时代”的招牌。林凡自认不通兵器鉴赏，但还不至于对一个店名都品不出来，顿时乐得捧腹。但看多了，笑多了，又觉难受，只好尽量不去在意，直至他又经过一家铁器铺的时。
这家铁铺名字虽不如其他铺子那般夸张，但听起来也是有摸有样——兵楼，林凡一下子就被这家店铺吸引住了。他听到了铺内传出的打铁声，正准备凑上去一看究竟时，刚好一白袍少年从内走出，身后还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
“咋啦，娃儿？你也要来买兵器吗？来，快跟我说说，看上哪个啦？至于价格嘛…咱们好商量！”开口的正是少年深厚的那个大汉，他身材魁梧，光着膀子，虽然皮肤黝黑，但双眸却是炯炯有神，看到林凡就像是看到了走动的大元宝似的，双目放光，声音雄浑，热情饱满，直搓双掌。
“…那个…我先…看看…先看看，行吗？我还没决定要买哪一个!”被直接堵在门口的林凡随手指了指门口那摊各式各样的“兵器”。林凡确实有些心动，但他还没决定要买什么，他只是害怕老板会轰他才随口道。
“当然可以！那你就自己慢慢看吧！等决定好了再叫我！臭小子不在，就我一个人，这几天忙死我了！啊！我的剑种!”仿佛误了大事，大汉立即打住，赶紧转身跑了进去。
“嗯！”刚觉得这人有些靠谱，但一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林凡当即无语，就随便应了一声。
“这个刀，比我家的柴刀也大不了多少嘛！”林凡翻弄着桌上的铁器，一把提出一柄尺半长刀，随后又放了回去，咕哝着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话。
“枪！”林凡小手一拽，直接抽出一支长枪立在脚边，煞是威风，但他还是摇了摇头，他堂堂五尺男儿竟然才到枪腰而已，“啊！不行！不行！太长！”
“呃…这个大榔头也不行，太棒槌了！”
“哎哟！这个狼牙棒不错，但突刺那么多，咋拿呀！”
“咦？这个棍不错，嘿嘿！呃…这个斧头也太唬了吧！”
“…”
直至把整个铁器台翻了个一遍，林凡也没能选出一个让他更满意的东西来，不禁有些失望。
“剑呢？怎么没有剑？”
几乎晌午时分，林凡终于醒来。他梳洗、请礼后就赶紧向楼下跑去。昏昏沉沉地睡了那么久，林凡食欲未开，只要了些清淡如米粥，之后便向孟嬴请礼离开了昍阁，向城中心走去。
大街上，林凡东瞅瞅西看看，没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谁家的孩子哟，生得好是俊俏！”
“哪儿？那不是苏家小公子吗？”
“…你什么眼神？不过，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像！你看他那发髻，还有他那小脸蛋…”
“瞧他打扮，不像本地人，应是从外地进城来参加春闱孩子吧！”
“现在参加春闱的孩子都这么小了吗？”
“看起来有点傻呢！”
“…”
“略略略！”被各种目光包围着，林凡一阵不习惯，但没有胆怯，他向众人一吐舌头，然后做了个鬼脸，随即跑开，惹得众人直接原地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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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阳城，旧名明阳古城，四面环山，东西相贯，南北两开，杳杳悠江从中穿过，是一座冬暖夏凉的山中之城。
但在早期，此城很是潮湿，尤其在夏天，城内经常水雾氤氲，很是影响城内居民日常起居。同时，城外围连峰虽然庇荫了圈内都城，但过高的存在也影响了城内采光，就连日照时间也都短了很多。这个问题一直延续了数个时期，直到明皇登基，方开始着手解决。
当时，为了能够彻底解决这个难题，明煌全国能人皆聚于此实地考察。在经过众人的集思广益与论证后，最后有人突发奇想，提出了两个乍听甚是荒诞，但又十分有可行性的方案——“曦曜计划”和“挟山工程”。
其中，“曦曜计划”的主要内容是打造五面纳天镜，创造“玄阳”。而“挟山工程”则是通过开山辟谷，直接打开疏风通道，引流气旋，从而带出城中水汽。最后，两个计划皆被论证、通过。
经过周密的计算与设计，“曦曜计划”中的每一面纳天镜都数丈高大，其中四面相对较小的纳天镜被制成凹状，安置在四方环城山腰上。最后一块纳天镜体积最大，是光滑的凸面，则被安置在都城中心的那棵千尺榉木顶端。
那群巧匠果真能力通神，也不知是用了什么办法，竟使得一年四季，每天日出日落期间，无论哪个位置的太阳都能被城外高山上那四面纳天镜捕捉到，并通过汇聚、反射，总能成功地将日光投向城中那面纳天镜上。更为奇特的是，任意一面纳天镜角度都不需人力调节，只要是晴天，都城便能时刻被温暖的阳光普照。不仅如此，在每天早上或下午，太阳初起或即将落下时，若抬头仰望，将很有可能看到双阳城上空出现十字图案，纵横四方，尤以清晨日出时分最为清晰。有人说那只是在城中低空处所看到的假象，要想看得更真实，那只有登上西城外指点江山。
在“曦曜”计划全面进行的同时，“挟山工程”也在全力推进。不同于“曦曜计划”的精雕细琢，“挟山工程”可谓简单、粗暴至极。
为确定当地季风路径，开辟季风通道，钦天太史府留守双阳城三年，不辱使命，不仅彻底查清当地季风风向，同时还确定了风门位置，完成风门设计，最终由明皇亲掌奉天、承运，一剑横天，自此东、西山脉“天关”成。
此二工程从提出到彻底完成，前前后后一共花了三年又六个月，完成之时正值夏季。当时，双阳城城主抬头仰望，惊艳双阳同天，如竞逐般，煞是绝伦，于是奏章为古城易名双阳，此举得到明皇批准，并亲自为之题名——双阳城。
…
这些都是城中心千尺榉木下方天泪碑上的记载，林凡看了很久。他环顾了远方那四个明晃晃的光点，又看了看古城东、西两处那遥遥相对的“天关”，最后抬头看向空中那个圆盘大小的“小太阳”，不禁惊叹——他还是很难接受这个“小太阳”的真实尺寸会如描述的那般，毕竟实在太大了，而且也太高了。他无法想象这么大的纳天镜要如何才能放置到榉木顶端，并且在他看来，如何立起眼前这根千尺榉木恐怕都是个问题。同时，让林凡惊叹的还有那“挟山工程”，林凡实在难以想象明皇一剑横天的场景。
“好一个名器之都！好一个双阳城！”
林凡最后还是惊叹道，毕竟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信。他又在城中心继续逗留了片刻，才继续向南市走去。
南市没有北市那般繁华，街道上的行人也不如北市那般簇拥，有很多铁铺，处处可闻打铁声，显然是一条铁铺街。
这里的铺子名称出奇的夸张，几乎个个都以神器为名，像什么“百器之林”、“万剑之宗”之类的都还算谦虚，有些店更是直接打出“神器天下”、“神器塚”、“神器时代”的招牌。林凡自认不通兵器鉴赏，但还不至于对一个店名都品不出来，顿时乐得捧腹。但看多了，笑多了，又觉难受，只好尽量不去在意，直至他又经过一家铁器铺的时。
这家铁铺名字虽不如其他铺子那般夸张，但听起来也是有摸有样——兵楼，林凡一下子就被这家店铺吸引住了。他听到了铺内传出的打铁声，正准备凑上去一看究竟时，刚好一白袍少年从内走出，身后还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
“咋啦，娃儿？你也要来买兵器吗？来，快跟我说说，看上哪个啦？至于价格嘛…咱们好商量！”开口的正是少年深厚的那个大汉，他身材魁梧，光着膀子，虽然皮肤黝黑，但双眸却是炯炯有神，看到林凡就像是看到了走动的大元宝似的，双目放光，声音雄浑，热情饱满，直搓双掌。
“…那个…我先…看看…先看看，行吗？我还没决定要买哪一个!”被直接堵在门口的林凡随手指了指门口那摊各式各样的“兵器”。林凡确实有些心动，但他还没决定要买什么，他只是害怕老板会轰他才随口道。
“当然可以！那你就自己慢慢看吧！等决定好了再叫我！臭小子不在，就我一个人，这几天忙死我了！啊！我的剑种!”仿佛误了大事，大汉立即打住，赶紧转身跑了进去。
“嗯！”刚觉得这人有些靠谱，但一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林凡当即无语，就随便应了一声。
“这个刀，比我家的柴刀也大不了多少嘛！”林凡翻弄着桌上的铁器，一把提出一柄尺半长刀，随后又放了回去，咕哝着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话。
“枪！”林凡小手一拽，直接抽出一支长枪立在脚边，煞是威风，但他还是摇了摇头，他堂堂五尺男儿竟然才到枪腰而已，“啊！不行！不行！太长！”
“呃…这个大榔头也不行，太棒槌了！”
“哎哟！这个狼牙棒不错，但突刺那么多，咋拿呀！”
“咦？这个棍不错，嘿嘿！呃…这个斧头也太唬了吧！”
“…”
直至把整个铁器台翻了个一遍，林凡也没能选出一个让他更满意的东西来，不禁有些失望。
“剑呢？怎么没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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