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梦
“你以为，你到底是谁？”
“我”一个人飘在虚无的星空中，身边似是有群星闪烁，伸出手，却触摸不到。
“你，到底是谁？”
那声音又响起，似真似幻，在“我”的耳畔萦绕。
“我是谁？我是鱼笙。”
深邃的星空幻变出一圈圈梦幻的光晕，闪亮的银河照亮了整个黑色的星空。
星星点点的彩色亮光，点在粉橘色的云雾深处，或是明灭不定的昏暗，又或是璀璨般闪耀。
“鱼笙，又是谁？”
“我”就这样无力地漂浮在虚空中，眼睛也睁不开。
但我却能看到，星空的美丽光彩。
“我”动了动手指，能感觉到，指尖有粘稠的触感传来。
“我”终于开始觉得这不是普通的恶梦，也不是恶作剧。
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鱼笙就是我啊！你又是谁？”
“我”开始发问了，“它”却没有回答我，而是继续问道：
“鱼笙，又是谁？”
面对这样诡异的一切，“我”开始觉得荒缪且不可理解，即使“我”再抗拒，但事实就是，“我”的内心，已经开始渐渐生出一种恐惧。
面对这样惶恐无力的恐惧感，“我”无法忍耐了。
“你到底是谁？”
这次，“它”终于开始回应“我”了。
“‘我’？你是在问‘我’吗，‘我’是鱼笙。”
一瞬间，场景瞬间崩塌，“我”终于能睁开了眼睛。
不过当“我”真正看到身边景物时，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身处在星空之中，周身的一切，只是一无边际的黑。
忽然，“我”感觉到有东西在拉自己，低下头看去，却发现是一个可爱的小孩子。
“他”有着黑色的短发，灰色的脸，白色的嘴巴……和一双，红色的眼睛。
“我”跟他对视了一瞬间，“他”笑了。
而“我”却被吓到了。
“你，你到底是谁！”
“我”越来越害怕了，“我”也从未这样害怕过。
这种害怕，是深入到骨子里的。
“我”开始觉得手在发抖，腿也开始站不住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但“我”也不想追究。
“我”只是开始跑，背对着“他”跑。
直到“他”里自己越来越远的时候，视线的尽头出现一道金光，“我”觉得那是救赎。
于是“我”脚下跑得越来越快了。
而当“我”越来越靠近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在那金光里面，站着同样一个小孩。
“他”有着黄色的头发，红色的嘴唇，和黑色的眼睛。
“他”也笑着看向“我”。
但此刻，“我”觉得是温暖的。
于是“我”就这样走到了金光里面。
眼前的世界也在瞬间变化。
“叮咚~”
那似乎是学校的钟铃声。
“哈哈哈呵呵……”
周围，也开始有小孩子的声音传来。
于是“我”看见了，那，是一间教室。
有四十四个桌椅，但那里的大部分，是空的。
只有三个相邻的位置上面有三个小孩。
其中有一个男孩子带着一对耳机，另外还有一个刚才“我”看到的黄发的“他”。
而那最后一个，却是一个长着一对小虎牙的小女生。
他们的脸，“我”都看不清楚。
周围也很嘈杂，似乎有其他孩子的说话声。但这间教室里，“我”却没有再看到其他人。
“我”有些无所事事，于是就起身，走到窗边，在靠窗的那排坐下。
窗户外面是一棵树，除此之外就是一片空白，什么也看不到。
起初，那棵树上飘着秋天的落叶。
但很快，它又裹上了一层雪，接着是树梢上飞来喜鹊，最后是悠悠蝉鸣……
随着窗外季节的轮换，里面的三个孩子却始终坐在一样的位置上，一样没有变。
耳边，依然是喧闹的声音，唯一的变化，就是那三个孩子似乎长高了一点。
“我”也开始沉浸在了这片悠适的环境中，先前的恐惧已然全数不见。
可世事总不会是一帆风顺。
直到某一天，当窗外再次传来蝉鸣的时候，教室里的喧闹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断断续续的哭泣和一些小声的讨论声……
“怎么办，我不想离开这所学校。”
“我们能不能不长大。”
“就让我们留在这里吧。”
“留个联系方式，记住，以后别忘了我。”
“真想……回到一年级啊。”
哭诉的声音，似乎感染了整个教室。
就连“我”也开始感到伤感。
就当这种情绪越来越激烈的时候，那个黄发的少年似乎走出了教室，“我”也跟了出去。
走出门外，一切，又变了。
“喂，你是不是怕了啊！是不是想一直见到我。”
这是小学学校里的校园西北角，那里，是一处小的荒地。
这里，都是荒废的东西，摆放着一些杂乱的物件和杂草丛生的小树。
但这些，在那些孩子的眼里，这就是新大陆，也被学生们称作小公园。
“我，我没有，我就是……怕以后见不到李老师了。”
荒地的小路边，有一处长椅，上面是干净的，也许，有很多人坐过。
“啊，原来你不想我啊，那我走了。”
女孩的马尾辫似乎动了，她好像真的要起身。
“别，我开玩笑的，我想见你。”
黄发的“他”急忙拽住女孩的袖口，当女孩转过头的时候，“他”却又扭捏的放下。
“哼哼，那我们拉钩，你以后，不许离开我，那我也就不离开你。”
“真的吗？”
“真的。”
“那我跟你拉钩！你不许骗我！……当然，我也不骗你！”
跟女孩完成约定后，“他”笑了。
那种浓浓的笑意和温暖，在整个公园散开，让“我”都感觉到了异样的宁静。
“我”也就跟着坐到了他们对面的椅子上，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上的感觉。
“我”眼睛一睁一闭，等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下。
而“他”依然在跟女孩说着什么，两人说说笑笑，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止。
直到女孩“哎呀”一声，她好像发现时间不早了。
“我要先回家了，不然，我爸妈会担心的。”
“他”点了点头，神情却隐约低落了下来。
女孩走了一半，突然回头，她似乎也发现了“他”的低落，嘴里张张合合在说着什么。
而这时，“我”已经听不清了。
两人的身影渐渐在“我”眼前变得虚幻。
原先身上能感觉到的温暖，也随着一切暗淡下来，变得冰冷。
天，灰了，一切，又变了。
“他”，那个红色眼睛的“他”，站在一个空旷的十字街口。
身边，是灰蒙蒙的雨。
“我”突然又开始感到害怕了。
“他”就那么站在路的正中间，身上的一切都被阴影深深地笼罩，让“我”根本就看不清。
突然，十字街口的对面照进来两道蒙蒙的白色淡光。
深深的恐惧开始在“我”心头蔓延，“我”似乎看到“我”的身上也开始爬满了阴影。
突然，“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双红色的眼睛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
“你，是谁？”
之前询问的声音仿佛再次在“我”耳边响起。
“让开！”
“我”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
可一切已经迟了。
伴随着“叽呲！叽呲！！叽呲！”的刺耳摩擦声。
一辆银车轮胎摩擦出的一道暗黑色轨迹，冲到一堵白色的巨墙上，最后化成一团鲜红的血雾，溅射在墙上。
“我”吓坏了，跌跌撞撞爬到墙边，伸手去触碰那墙上的血，却怎么也摸不到。
突然，身后有手摸在“我”的肩上。
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也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就是你！”
“啊！不！你不是我！”
“我”的情绪一下子就崩溃了，控制不住地对“他”嘶叫。
“我”试图扑倒“他”，可当我触碰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忽然，冲天的火焰在“我”的身后燃起，犹如灼灼的地狱之火，带着一朵朵罪业的恶莲。
“我”转过身去，那堵白色的墙壁已经不知在何时变成了一道地狱之门。
上面缠绕的道道染血的锁链，无时不在倾诉着它的罪恶。
突然有一道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不要再躲藏下去了，我……就是你！”
“谁！是谁在说话！”
“我”大吼大叫了好几声，却没有人回答。
此刻，“我”也终于感到一丝精疲力竭，靠着那道燃烧着烈火的门坐下。
在火焰与自己相触及的那一刻，“我”甚至想让它烧死“我”，但，它却像是婴儿见到了父母一样，轻柔且眷恋地缠绕在了自己身上。
这种感觉，让“我”恶心。
但此时，“我”已然再没有力气去阻止它了。
“我”只是那样静静的躺在门框边，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陷入了宁静，只剩下烈火燃烧的声音，余音不绝地在空间中回响。
突然，就像是身后悬了一根针一样，“我”惊觉一阵阴寒，匆匆站起。
冥冥之中的感知让“我”回头看去。
只见，那腥红的门框边宛如镜面一样光滑锃亮。
而在那镜面里面，“我”看到了“他”。
“他”，现在就是“我”！
最后的恍惚间，这腥红的门好像在说话：
“不要抗拒，接受自己的罪恶，你，会迎来新生。”
而后，是深红的烈焰，点燃了周围的一切房屋建筑，带来了一片腥红的地狱。
最后，这火焰渐渐燃到“我”的身边，开始沿着“我”的身体烧了上来。
……
当鱼笙突然惊醒的时候，自己躺在唐丹书小租屋的床铺上。
“怎么，鱼笙你做噩梦了？”
身边，唐丹书似乎被鱼笙的动静吵醒了。
“没事。”
鱼笙发现自己打扰了唐丹书睡觉，赶紧抱歉道。
“没事就早点睡，已经不早了。”
唐丹书说完，似乎又小声嘀嘀咕咕埋怨了鱼笙几句，接着又沉沉睡去。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只留有鱼笙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缓解着心中那一分久久不散的沉重。
“接受了罪恶，然后就会变成恶鬼吗？”
伴随着一声喃喃自语，周遭的黑暗，随着鱼笙瞳孔的扩张，似乎都变得清晰了些。
如果连一个人内心最耿耿于怀的罪恶都会被自我包容和宽恕，那么这个人一定会被邪念吞噬的。
到那时，当心中的恶火再次燃起，浇灭它的，不是残酷的现实，就是崩坏的结局。
床上的鱼笙轻轻闭眼，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随着意念转动，鱼笙的指尖开始迸出一小撮火苗，攀援着鱼笙的衣服而上，然后燃满了鱼笙的全身。
黑暗的房间中，虚幻的烈焰在屋内闪烁燃烧着，隐隐映射到周边的墙上。
屋内似乎是有光了，仔细一看，却又没有照亮什么……
“我”一个人飘在虚无的星空中，身边似是有群星闪烁，伸出手，却触摸不到。
“你，到底是谁？”
那声音又响起，似真似幻，在“我”的耳畔萦绕。
“我是谁？我是鱼笙。”
深邃的星空幻变出一圈圈梦幻的光晕，闪亮的银河照亮了整个黑色的星空。
星星点点的彩色亮光，点在粉橘色的云雾深处，或是明灭不定的昏暗，又或是璀璨般闪耀。
“鱼笙，又是谁？”
“我”就这样无力地漂浮在虚空中，眼睛也睁不开。
但我却能看到，星空的美丽光彩。
“我”动了动手指，能感觉到，指尖有粘稠的触感传来。
“我”终于开始觉得这不是普通的恶梦，也不是恶作剧。
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鱼笙就是我啊！你又是谁？”
“我”开始发问了，“它”却没有回答我，而是继续问道：
“鱼笙，又是谁？”
面对这样诡异的一切，“我”开始觉得荒缪且不可理解，即使“我”再抗拒，但事实就是，“我”的内心，已经开始渐渐生出一种恐惧。
面对这样惶恐无力的恐惧感，“我”无法忍耐了。
“你到底是谁？”
这次，“它”终于开始回应“我”了。
“‘我’？你是在问‘我’吗，‘我’是鱼笙。”
一瞬间，场景瞬间崩塌，“我”终于能睁开了眼睛。
不过当“我”真正看到身边景物时，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身处在星空之中，周身的一切，只是一无边际的黑。
忽然，“我”感觉到有东西在拉自己，低下头看去，却发现是一个可爱的小孩子。
“他”有着黑色的短发，灰色的脸，白色的嘴巴……和一双，红色的眼睛。
“我”跟他对视了一瞬间，“他”笑了。
而“我”却被吓到了。
“你，你到底是谁！”
“我”越来越害怕了，“我”也从未这样害怕过。
这种害怕，是深入到骨子里的。
“我”开始觉得手在发抖，腿也开始站不住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但“我”也不想追究。
“我”只是开始跑，背对着“他”跑。
直到“他”里自己越来越远的时候，视线的尽头出现一道金光，“我”觉得那是救赎。
于是“我”脚下跑得越来越快了。
而当“我”越来越靠近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在那金光里面，站着同样一个小孩。
“他”有着黄色的头发，红色的嘴唇，和黑色的眼睛。
“他”也笑着看向“我”。
但此刻，“我”觉得是温暖的。
于是“我”就这样走到了金光里面。
眼前的世界也在瞬间变化。
“叮咚~”
那似乎是学校的钟铃声。
“哈哈哈呵呵……”
周围，也开始有小孩子的声音传来。
于是“我”看见了，那，是一间教室。
有四十四个桌椅，但那里的大部分，是空的。
只有三个相邻的位置上面有三个小孩。
其中有一个男孩子带着一对耳机，另外还有一个刚才“我”看到的黄发的“他”。
而那最后一个，却是一个长着一对小虎牙的小女生。
他们的脸，“我”都看不清楚。
周围也很嘈杂，似乎有其他孩子的说话声。但这间教室里，“我”却没有再看到其他人。
“我”有些无所事事，于是就起身，走到窗边，在靠窗的那排坐下。
窗户外面是一棵树，除此之外就是一片空白，什么也看不到。
起初，那棵树上飘着秋天的落叶。
但很快，它又裹上了一层雪，接着是树梢上飞来喜鹊，最后是悠悠蝉鸣……
随着窗外季节的轮换，里面的三个孩子却始终坐在一样的位置上，一样没有变。
耳边，依然是喧闹的声音，唯一的变化，就是那三个孩子似乎长高了一点。
“我”也开始沉浸在了这片悠适的环境中，先前的恐惧已然全数不见。
可世事总不会是一帆风顺。
直到某一天，当窗外再次传来蝉鸣的时候，教室里的喧闹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断断续续的哭泣和一些小声的讨论声……
“怎么办，我不想离开这所学校。”
“我们能不能不长大。”
“就让我们留在这里吧。”
“留个联系方式，记住，以后别忘了我。”
“真想……回到一年级啊。”
哭诉的声音，似乎感染了整个教室。
就连“我”也开始感到伤感。
就当这种情绪越来越激烈的时候，那个黄发的少年似乎走出了教室，“我”也跟了出去。
走出门外，一切，又变了。
“喂，你是不是怕了啊！是不是想一直见到我。”
这是小学学校里的校园西北角，那里，是一处小的荒地。
这里，都是荒废的东西，摆放着一些杂乱的物件和杂草丛生的小树。
但这些，在那些孩子的眼里，这就是新大陆，也被学生们称作小公园。
“我，我没有，我就是……怕以后见不到李老师了。”
荒地的小路边，有一处长椅，上面是干净的，也许，有很多人坐过。
“啊，原来你不想我啊，那我走了。”
女孩的马尾辫似乎动了，她好像真的要起身。
“别，我开玩笑的，我想见你。”
黄发的“他”急忙拽住女孩的袖口，当女孩转过头的时候，“他”却又扭捏的放下。
“哼哼，那我们拉钩，你以后，不许离开我，那我也就不离开你。”
“真的吗？”
“真的。”
“那我跟你拉钩！你不许骗我！……当然，我也不骗你！”
跟女孩完成约定后，“他”笑了。
那种浓浓的笑意和温暖，在整个公园散开，让“我”都感觉到了异样的宁静。
“我”也就跟着坐到了他们对面的椅子上，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上的感觉。
“我”眼睛一睁一闭，等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下。
而“他”依然在跟女孩说着什么，两人说说笑笑，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止。
直到女孩“哎呀”一声，她好像发现时间不早了。
“我要先回家了，不然，我爸妈会担心的。”
“他”点了点头，神情却隐约低落了下来。
女孩走了一半，突然回头，她似乎也发现了“他”的低落，嘴里张张合合在说着什么。
而这时，“我”已经听不清了。
两人的身影渐渐在“我”眼前变得虚幻。
原先身上能感觉到的温暖，也随着一切暗淡下来，变得冰冷。
天，灰了，一切，又变了。
“他”，那个红色眼睛的“他”，站在一个空旷的十字街口。
身边，是灰蒙蒙的雨。
“我”突然又开始感到害怕了。
“他”就那么站在路的正中间，身上的一切都被阴影深深地笼罩，让“我”根本就看不清。
突然，十字街口的对面照进来两道蒙蒙的白色淡光。
深深的恐惧开始在“我”心头蔓延，“我”似乎看到“我”的身上也开始爬满了阴影。
突然，“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双红色的眼睛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
“你，是谁？”
之前询问的声音仿佛再次在“我”耳边响起。
“让开！”
“我”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
可一切已经迟了。
伴随着“叽呲！叽呲！！叽呲！”的刺耳摩擦声。
一辆银车轮胎摩擦出的一道暗黑色轨迹，冲到一堵白色的巨墙上，最后化成一团鲜红的血雾，溅射在墙上。
“我”吓坏了，跌跌撞撞爬到墙边，伸手去触碰那墙上的血，却怎么也摸不到。
突然，身后有手摸在“我”的肩上。
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也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就是你！”
“啊！不！你不是我！”
“我”的情绪一下子就崩溃了，控制不住地对“他”嘶叫。
“我”试图扑倒“他”，可当我触碰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忽然，冲天的火焰在“我”的身后燃起，犹如灼灼的地狱之火，带着一朵朵罪业的恶莲。
“我”转过身去，那堵白色的墙壁已经不知在何时变成了一道地狱之门。
上面缠绕的道道染血的锁链，无时不在倾诉着它的罪恶。
突然有一道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不要再躲藏下去了，我……就是你！”
“谁！是谁在说话！”
“我”大吼大叫了好几声，却没有人回答。
此刻，“我”也终于感到一丝精疲力竭，靠着那道燃烧着烈火的门坐下。
在火焰与自己相触及的那一刻，“我”甚至想让它烧死“我”，但，它却像是婴儿见到了父母一样，轻柔且眷恋地缠绕在了自己身上。
这种感觉，让“我”恶心。
但此时，“我”已然再没有力气去阻止它了。
“我”只是那样静静的躺在门框边，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陷入了宁静，只剩下烈火燃烧的声音，余音不绝地在空间中回响。
突然，就像是身后悬了一根针一样，“我”惊觉一阵阴寒，匆匆站起。
冥冥之中的感知让“我”回头看去。
只见，那腥红的门框边宛如镜面一样光滑锃亮。
而在那镜面里面，“我”看到了“他”。
“他”，现在就是“我”！
最后的恍惚间，这腥红的门好像在说话：
“不要抗拒，接受自己的罪恶，你，会迎来新生。”
而后，是深红的烈焰，点燃了周围的一切房屋建筑，带来了一片腥红的地狱。
最后，这火焰渐渐燃到“我”的身边，开始沿着“我”的身体烧了上来。
……
当鱼笙突然惊醒的时候，自己躺在唐丹书小租屋的床铺上。
“怎么，鱼笙你做噩梦了？”
身边，唐丹书似乎被鱼笙的动静吵醒了。
“没事。”
鱼笙发现自己打扰了唐丹书睡觉，赶紧抱歉道。
“没事就早点睡，已经不早了。”
唐丹书说完，似乎又小声嘀嘀咕咕埋怨了鱼笙几句，接着又沉沉睡去。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只留有鱼笙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缓解着心中那一分久久不散的沉重。
“接受了罪恶，然后就会变成恶鬼吗？”
伴随着一声喃喃自语，周遭的黑暗，随着鱼笙瞳孔的扩张，似乎都变得清晰了些。
如果连一个人内心最耿耿于怀的罪恶都会被自我包容和宽恕，那么这个人一定会被邪念吞噬的。
到那时，当心中的恶火再次燃起，浇灭它的，不是残酷的现实，就是崩坏的结局。
床上的鱼笙轻轻闭眼，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随着意念转动，鱼笙的指尖开始迸出一小撮火苗，攀援着鱼笙的衣服而上，然后燃满了鱼笙的全身。
黑暗的房间中，虚幻的烈焰在屋内闪烁燃烧着，隐隐映射到周边的墙上。
屋内似乎是有光了，仔细一看，却又没有照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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