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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噩耗

    再次回到霍格沃茨的李恪,在邓布利多的带领下来到了校医院,张琳正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秀眉紧皱,陷入深深地沉睡;今天难得的没有将自己弄伤的调皮鬼,清闲的波比•庞弗雷夫人正逗弄着李无伤,试图让他坐起来。

    一张皱纹遍布的脸,灿烂的像是盛开的雏菊;她太喜欢这个安静又不认生的孩子了,在她为张琳检查身体的时候,这小家伙就抱着一个瓶子,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这可比那些恨不得将房顶都掀开的熊孩子可爱多了。

    “哦,波比,小家伙怎么样……”邓布利多看了一眼正埋头使劲李无伤。

    “不能再好了,阿不思,小无伤健康的过分……”

    “只是张琳情况要严重一点,失去父亲的悲伤,连续的战斗和紧张情绪让她有些吃不消,刚喝了魔药,这会正在休息。”

    庞弗雷夫人将李无伤塞进邓布利多的怀里。

    “看着点孩子阿不思,我需要为李恪做一个全身检查,他看起来可比张琳严重多了。”

    “哦……当然……没问题……”

    邓布利多急忙伸手将李无伤抱住。

    “麻烦你了,教授……孩子可能会有点调皮……”李恪看着正在拨弄邓布利多白胡子,一只手又伸向被打塌的大鼻子上的眼睛。

    这可是他的校长,整个巫师界最强大的那一个;现在好像成了他儿子大玩具的既视感;不过好像听说校长并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听说过他有私生子的传闻。

    好吧,虽然这些动作,让李无伤感觉有些羞耻。但小孩子就是具有大人不能有的优势;白里透红的小脸带着典型的东方特征,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如同宝石般璀璨,再加上肉嘟嘟白嫩嫩的小手,整个人看着更加呆萌可爱;不认生,不哭闹,这让他更能获得独居老人的好感。

    这是李无伤的优势,或许可以凭借着这份优势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半个小时后,李恪换上了学校的特大号病服,喝下庞弗雷夫人配置的魔药后,躺在了张琳旁边的病床上。

    刚才给他检查后,庞弗雷夫人在他身上发现了许多黑魔法留下的暗伤,告知他喝完魔药后需要在床上躺够三天。

    学校的学习经历告诉他,其他医师的话你或许可以选择不听,但是庞弗雷夫人的话你最好照做……她可是校医院的院长……在霍格沃茨校医院,她就是连邓布利多都惹不起的存在。

    正做着鬼脸逗得李无伤咯咯大笑的邓布利多,突然发现李无伤不笑了;不仅不笑了,还抓住自己嫩葱手指使劲的嘬。

    看着邓布利多笑得连眼睛都看不到的脸,李无伤快哭了。没办法,饿了,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喝……总不能真的像小婴儿一样哇哇大哭吧……穿越者的脸还要不要了。

    “……哈哈哈,棒棒糖好吃吗小家伙………啊………”一旁的邓布利多看着李无伤笑着问。

    一旁的推门进来的庞弗雷夫人看到这一幕,急忙将李无伤手指从他的嘴里拿出来,白嫩的小手被嘬的通红。

    “好了阿不思,孩子这是饿了。”

    一点没有顾忌校长大人尴尬的庞弗雷夫人,将李无伤抱在自己的腿上。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装着温热乳白色液体的奶瓶,将奶嘴塞进李无伤的嘴里。

    这是张琳服用魔药前,特意提前留下来得。

    三天后,李无伤跟着父母离开霍格沃茨。并在邓布利多的安排下,在霍格莫德安了新家,毕竟整个霍格莫德都是霍格沃茨的校产。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萨拉查•斯莱特林这位伟大的巫师。

    在教会猎巫的黑暗时期,为了更好的保护和教育那些新生的小巫师,斯莱特林,贡献出了家族的城堡以及城堡附近相应的地产。

    城堡就是现在的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地产就是霍格莫德村。

    可以说,整个霍格沃茨外加霍格莫德都是斯莱特林家族的私产转变而来;正是这些无私的奉献让初创的霍格沃茨挺过了那段艰难的岁月。

    作为一个伟大的巫师,和学校的创始人之一。斯莱特林虽然对于那些麻瓜出身的小巫师,依旧没有什么信任,不过因为其他的三位朋友的坚持,他也捏着鼻子认了,对于麻瓜出身的学生,他只是不那么喜欢而已。

    至于他和朋友理念不合,这个有可能,但是如果说他会留下密室,清理麻瓜出身的学生,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书归正传。

    虽然李恪一家的新房子得到了解决,可是相应的安全问题接踵而至。

    “我可以为你们的新家释放赤胆忠心咒,可是保密人你们准备选谁?”邓布利多看着眼前刚刚修好的房子。

    当初李恪跟着邓布利多闯进魔法部长办公室的情形,早就被很多有心人看在眼里。虽然魔法部长当天就下了封口令,严禁将当时的情况流传出去。

    可谁都知道,魔法部本来就是一个四处漏风的地方,根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而且伏地魔和他手下的食死徒们,也不都是傻子。

    只要将这几天发生的事联系起来,自然就能想到李恪一家。

    或许他们不敢直接面对邓布利多;但是作为普通麻种巫师的李恪夫妇,显然不是能够令他们敬畏的人。

    邓布利多作为本世纪最强大的巫师,自然是赤胆忠心咒释放人的不二人选。可是由于这个魔咒的特殊性,施咒人是不能够同时作为保密人的,那样会使整个魔咒因为魔力冲突而崩溃。

    “要不……海格……”张琳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邓布利多用不知什么意味的表情看着张琳:“你……确定……他能做的了……”

    虽然李恪也愿意相信海格愿意成为他们的保密人,并愿意保守秘密直到死亡,可是他的脑子……

    “好吧,这是个不靠谱的……他的脑子虽然说不上笨,但是也确实和聪明不沾边……只要三杯酒下肚,谁都能从他的肚子里掏出一切想要的信息。”

    正在几个大人为了保密人的事情发愁的时候,李恪突然看了眼趴在沙发上睡觉的儿子,眼神一亮。

    “抱歉,教授……整个巫师界是不是都觉得保密人一定要是那个人的圈子里最厉害,最聪明,也最坚强的……”

    邓布利多顺着李恪的目光,同样看向睡觉的李无伤。

    “确实,大多数的巫师都觉得只有最强大最聪明最坚强的那个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那个人。”

    说着如同琥珀般晶莹的眼睛同样一亮。

    “毕竟强大的人不会轻易被抓住或者杀害;聪明的人不容易被人套话,坚强的人不会因为刑讯逼供而吐露秘密……”

    就这样,在睡梦中的李无伤,莫名其妙的成了自家赤胆忠心咒的保密人。

    由于魔法部里林立的山头,再加上一部分纯血官员带人从中作梗,针对伏地魔的抓捕,一只没有得到通过。

    这为了这一件早已经证据确凿的事情硬是拖拖拉拉,撕扯了三年多。

    随着伏地魔和他手下的食死徒日益猖獗,且已经在不列颠巫师界制造了多起谋杀案。

    最终导致的结果是,多起血案引起发恐慌,而魔法部无力解决。魔法部长尤金妮娜•詹肯斯被迫下台。

    终于,哈罗德·敏坎这个强硬分子,在邓布利多的运作下登上了魔法部长的宝座。

    在上位第一天就将伏地魔及其手下的食死徒为邪恶组织。要立马组织人取缔并彻查。

    此言一出,引起轩然大波,伏地魔当即就带领着手下的食死徒宣布不再服从不列颠魔法部的领导,并对魔法部发起冲击。幸好邓布利多早有准备,带领凤凰社的成员奋起反抗。

    两年前,看到魔法部靠不住的他,暗中联合部分对麻种巫师没有偏见的纯血巫师和混血巫师,以及部分被迫害的麻瓜巫师一起秘密组成凤凰社。

    又暗中将那些意志坚定且能力出众的年轻巫师发展成为社员,成功破坏伏地魔的十几次计划。

    其中就有疯眼汉之称的傲罗培训教官,阿拉斯拖•穆迪,资深傲罗金斯莱•沙克尔和年轻的莫莉普威特兄妹以及亚瑟•韦斯莱兄妹。

    当然此次成立,为了安全起见,除了邓布利多手里留有一份名单外,并没有留下任何的记录。

    只在1978年凤凰社扩充人手的时候,留下了照片。

    冈特老宅,会议厅。

    十几个食死徒骨干,围坐在长桌上。看着坐在上首的伏地魔不敢发出一丝动静;生怕招惹到黑魔王的不高兴,成为他发泄怒火的工具。

    整个昏暗的会议厅压抑的可怕。

    伏地魔最近非常的不高兴,接连十几次的失败,让他越发的暴躁易怒。惩罚自己手下的次数也更多,手段也越发残忍。

    有时候可能因为一点小错,就能够让他大发雷霆,进而将人折磨个半死。

    “看来舒服日子……让你们的脑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美味的食物……让你们忘却该怎么去挥舞魔杖……”

    1975年,12月25日,已经五岁的李无伤,正将自己窝在温暖的沙发里,就着壁炉里明亮的火光,翻阅着新到手的魔咒书,虽然只是霍格沃茨普通的三年级教材。因为是作为决斗大师的弗利维教授推荐的,所以整个霍格沃兹已经沿用了近二十年。

    圣诞节后的第一个早晨,太阳就偷懒了,厚厚的乌云掩盖了本该蔚蓝的天空;灰蒙蒙的天地之间,飘荡着片片雪花;嘶吼的寒风,嚎叫着撕碎人间的安宁。

    “纳吉尼阿姨,为什么会有人说,魔法界魔的魔咒威力退化的极为严重?古老的战争魔法和现在的魔法又有什么区别呢?”

    被李无伤称为纳吉尼阿姨的,是有些一副亚裔面孔的年轻女性。二十来岁的年轻外貌下是一个七十岁的灵魂,她是与纽曼•斯卡曼德同一个时代的人。由于血咒的原因,让她一直保持二十来岁的外貌。

    当初李无伤被父母带到霍格莫德的新家半年后,就经常外出执行凤凰社的任务。

    从起初的三五天,到两年前的十天半个月再到去年的一个月,今年最长的一次甚至超过了两个月,就连李无伤的五岁生日都没能赶上。

    他们在执行任务期间,小小的李无伤,就会交由她来照看。

    她不是霍格沃茨的人,却客居在霍格沃茨差不多五十年了。作为校长的邓布利多也从没有要求过她为学校做些什么,只在四年前,请求她在李恪夫妇外出的时候,帮忙看护只有不到一岁的李无伤。

    或许真的是一饮一啄,自有前定。在帮忙看护李无伤的第一年里,她的血咒发作次数,比往要少许多,而且发作后嗜血的欲望,也不在像之前一样不可控制。

    慢慢的,随着李恪夫妇外出的频率越来越快,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纳吉尼干脆就直接从霍格沃茨搬了出来,住在了他们隔壁的小屋里。

    随着陪护李无伤的时间越来越长,血咒发作的次数也从原来的每个月两次,变成现在的每年两次。血咒的副作用也在慢慢减轻,直到现在几乎感觉不到嗜血的欲望。

    一身黑袍的纳吉尼,轻轻的拂过李无伤的额头,撩开半遮着面孔的头发,露出清秀的笑脸。

    “因为越是破坏力强大的魔法,对于魔法师的要求就越高。不论是魔力的质和量,又或是魔法师本身能够承受的极限都是一种考验。”

    白如玉的青葱手指,轻抚过李无伤黑色短发,就好像是在抚摸一件绝世的珍品。

    “而随着历史的发展,比如城市的规模与防御模式的变化,巫师人口的增多等诸多原因。那些高要求的魔咒不再适应当时社会的需要,比如威力强大的破城咒,本来是用来攻破敌方城墙,为己方士兵开阔进攻道路用的。可是现在的战斗中基本上不在需要大范围的城市攻坚,所以变成了威力和范围都削弱了的爆破咒。”

    “再加上,那些大威力的魔咒,不是有巨大的副作用;就是需要极强的天赋而无法普及,渐渐就被能够让大多数巫师适当的普通魔咒和改良型魔咒所替代……”

    “哦,原来是这样,谢谢你纳吉尼阿姨……你知道的真多……”说罢,李无伤送了纳吉尼脸上轻轻嘬了一下,然后又继续看书去了。

    当然这么些年,他亲纳吉尼的次数也不少。绝对是因为一个小孩子对于长期照顾自己的阿姨的感谢。绝对不存在其他什么奇怪的的意思在里面………这一点,他可以用伏地魔的鼻子向梅林发誓………

    “纳吉尼,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有着黑色皮肤的金斯莱•沙克尔看了正在壁炉边埋头看书的李无伤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怜悯。

    “什么事,金斯莱……”

    纳吉尼虚掩着房门,来到外面的雪地上。

    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在地面上堆砌起一层又一层。

    “李恪和张琳牺牲了,伏地魔用极为残忍的手段虐杀了他们……”金斯莱一脸哀伤。

    “他们不是去协助韦斯莱一家了吗?怎么会……”纳吉尼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是个陷阱……韦斯莱一家保护的魔法部议员只是食死徒们放出来的钓饵,那个该死的家伙本来就是伏地魔的人……”

    金斯莱一把摸除眼角的晶莹,被逮到帽沿的湿润,很快就在凛冽的寒风中结成白霜。

    李恪夫妇二人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他们是几个凤凰社元老中,少有的好手;这次伏地魔暴露漂浮在魔法部棋子的代价,就是为了将他们钓出来。

    “那无伤怎么办……他还这么小……”或许是长期的陪伴,唤起了纳吉尼的母爱,她回头看向虚掩着的门,压低了声音。

    “邓布利多的意思是……”

    “什么时候的事……”

    金斯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这个熟悉的稚嫩声音让他一愣。

    本来虚掩的门口站着一个矮小的身影。

    “我在问你,金斯莱叔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见金斯莱没有回应,李无伤盯着金斯莱的脸,再次开口问道。

    “无伤,我们进去说……”一边的纳吉尼急忙抱起李无伤就往房子里走。

    原本温暖的小手此刻变得冰凉;白里透红的小脸也再没有一丝血色;紧闭的嘴角流出一抹红色,是那么刺眼……

    “你不该让我来说的,邓布利多……这孩子一直喊我叔叔的……”金斯莱看着一边的空地道。

    “抱歉……金斯莱……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你知道这孩子一直叫我邓布利多爷爷。”

    邓布利多解除了幻身咒,看着那栋再度隐藏起来的小房子。

    整齐的白发凌乱不堪,蓝色的袍子也有不少破洞。

    “他曾经不惜一切在我面前撒娇,让我一定照顾好他的爸爸妈妈的……可我……”

    邓布利多转身朝着霍格沃茨的方向走去。

    “……食言了……”

    狂怒的寒风,不住得嘶吼,吹得老人的袍子飒飒作响;飞絮般的雪花,打在老人沧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