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才少女
月亮的光芒照进实验室中，麦克斯让帕梅拉点燃蜡烛，借着灯光继续书写。
帕梅拉惊叹麦克斯的奢华，明明一根蜡烛就能解决的事情，麦克斯却要点燃三根蜡烛确保视野的光亮。
她还不知道麦克斯所用的蜡烛是油脂制成的，否则也不敢如此铺张浪费。
兴头上的麦克斯正在疯狂的将脑中的想法记录下来，在伯纳特的帮助下，与阿玛尼王国的贸易往来会由他负责。不过培根总管心思细腻，一切商讨完毕后肯定会多派几位负责此事的人前来帮忙。
这是担心麦克斯没经验或是忙不过来，也是在监视麦克斯，确保他不会为了中饱私囊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贪污腐败这种事，麦克斯当然会做，培根总管还是小看他了。像他这样聪明的家伙，如果想要贪墨财产，根本不会让人发现，培根总管这是多虑了。
麦克斯准备将贸易的收入三七分成，他拿掉百分之七十，余下的百分之三十作为税收上缴国家。如果活在前世，国王陛下没准会用一车子弹枪毙他一天一夜。
帕梅拉很好奇麦克斯正在书写的内容，她也尝试偷瞄了几眼，却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懂。
“别开小差，不做完所有的题目，今天不准离开。”麦克斯头也不抬的提醒道。
“大人，我已经完成了。”帕梅拉紧张的回答道。
“嗯，继续努...什么？”麦克斯抬起头，这个速度比奥古斯特还要迅速些，他伸手拿来作业纸检查起来。
几分钟后，麦克斯惊喜的发现帕梅拉不仅完成了他给的题目，正确率还出奇的高，就是过程比他的麻烦很多。
他解决问题的途径经过了上百年的时间，数十位数学天才的努力后才简化的如此迅速，帕梅拉比他预想的还要聪明。
这是个数学天才啊，他遇到过的人中只有弟弟能和帕梅拉较量。
“嗯，不错，孺子可教啊。”麦克斯点点头回答道，作为老师他最喜欢的便是聪明的学生。
“这些知识都是谁教你的。”麦克斯好奇的问道，贵族们不会让子嗣学习数学。
大部分贵族只需要学习军事知识，搏斗技巧，和武力与战争稍远些的无非是法律法规与领地管理。数学对贵族来说，那是下人们才要学习的东西，没人会要求一位养尊处优的贵族还要懂得算账。
“这些都是我的父亲教我的。”帕梅拉回答道，一说到他的父亲，女孩的语气里满是仰慕与悲伤。
在她眼里父亲是最厉害的贵族，却无缘无故的死在异国他乡，作为女儿连父亲的尸首也没能安葬。
“原来如此。”麦克斯没想到帕梅拉的父亲还是个懂数学的贵族，“那你的父亲是做什么的？”
“我的父亲，他是瑞兰德最聪明的星辰学者。”帕梅拉骄傲的回答道。
“星辰学者？”麦克斯从未听到过这个称呼，继续追问几句后才弄清楚那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天文学家吗，还起了个如此高大上的名字，那他岂不是原子术士了。
麦克斯对眼前的女孩多了些兴趣，便多问了几句。
帕梅拉从小在书香世家长大，她的父亲在瑞兰德王国中是个比较出名的学者，总爱研究天体的运转和规律。
不仅如此，他还试图通过行星运转的规律去占卜未来发生的事情。果然啊，落后的时代里科学总是容易朝着玄学的方向发展。
在这个落后的时代里，成为学者注定不是主流，帕梅拉的家族便逐渐没落下来。
最后帕梅拉的父亲被瑞兰德国王选为使者，派往了哥卡王国，最终死在了这里。帕梅拉怀疑这次出行本身就是个阴谋，因为父亲总爱指责国王陛下，还曾经大胆预测他带领下的瑞兰德会因为敌国而崩塌沦陷。
麦克斯从未见到过那位被描述成无所不知的全能存在，不过同为学者的他也为对方的逝去而感到惋惜。假如给他一个机会，自己一定会和对方成为知心朋友。
“你父亲是个伟大的家伙，如果他还活着，我们一定会成为朋友的。”麦克斯肯定道。
“可你们杀了他！”帕梅拉带着哭腔大声说道，她没想到麦克斯会如此虚伪。
“我连见也没见过他，你这小家伙怎么把这种罪过强加在我身上了？”
“但你也是哥卡贵族，你...你也是帮凶。”
“呵呵，我的国家只是一个不固定的标签罢了。”麦克斯笑着回答道，“今天我是哥卡贵族，但明天我就可以带着全身家当归顺瑞兰德的国王，那个时候，你还会把我当成仇人吗？”
帕梅拉不知怎么回答，她心里也清楚父亲的死与麦克斯毫无关联。
指责麦克斯仅仅是因为他就在眼前，而且看起来好说话，她也不敢去找墨菲陛下当面指责。
“你不用再继续做仆人了，我的实验室正好缺少一个助手，不如就让你来吧。”麦克斯没将刚才的话题继续下去，他还有正事要做。
他需要一个助手，做复杂实验时总会忙手忙脚。他本想将多琳培养起来，这需要至少几个月的功夫，她连字也认不清几个。
麦克斯等不了那么久，帕梅拉也肯定没达到他的预期，不过她的基础更好，培养起来肯定要比多琳迅速很多。
不久之后，帕梅拉面前又多了一堆数学题目，这个学科并不是真理，而无非是一套成体系的工具。麦克斯希望帕梅拉能够多学习一些，他的宏图伟业没法一个人完成。
今夜的月光并不圆满，那令人痛恨的月亮总爱在分别的时候圆满。麦克斯今日并不感到孤单，相反的是他还感受到一丝丝光辉所在。
“这个问题并不困难，只要你动用自己的脑袋，就能解决掉这个问题。”麦克斯单手支撑着身体，趴在帕梅拉身边，“假设所有的兔子都训练有素，能够听从你的命令同时趴下来，你在计算一下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呢？”
聪慧如帕梅拉这样的女孩很快就想到了解决办法，不一会的功夫就解出了这一道二元一次方程。得到答案后，她激动的快要跳了起来。
“居然有这么迅速的解决办法，你是怎么知道的？”帕梅拉问道。
“上天赋予我们头脑，并不是只用来吃喝玩乐的。”麦克斯解释道，“这还是最简单的数学原理，我给你出个更难的题目。”
随后麦克斯就出了个难度更高的题目，帕梅拉努力思索答案的模样让他看的赏心悦目。
这样的女孩才是他所喜爱的。
今天的时间过的比平常快许多，麦克斯把帕梅拉当成了学徒，短短一夜就教会她许多知识。后者并未让她失望，良好基础的积累下，学习速度比奥古斯特快很多。
“大人，明天你还会继续指导我吗？”帕梅拉也夜色降临时问道。
“当然了，只要你想知道，我都会教给你，但今天你要休息了。”喝上头的麦克斯回答道，他拍拍帕梅拉的肩膀，示意她快速滚回去休息。
当时间度过凌晨后，麦克斯才忙完手上的事情。和阿玛尼王国的贸易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构建处理的，麦克斯几乎累倒了所有的脑细胞后才勉强构建出大概框架。
“这样应该就足够了吧。”麦克斯想到，布瑞格大陆还没完善的贸易制度，麦克斯凭借后世的知识，勉强给出了一个可行的方案。纸面上的内容并不可靠，还要根据实际情况做出更改。
不管怎么改动，麦克斯总能有办法得到那份属于他的回报。
第二天中午时麦克斯才从床上爬起来，昨晚又喝多了。他嗜酒的习惯让工作效率低了很多，可醉酒后的思维发散的厉害，能让麦克斯多出很多好点子。
“把这份文件交给培根大总管，我就不跑这一趟了。”麦克斯将贸易方案交给管家，会有信使将这卷用火漆封好的文件送到宫里。
按常理麦克斯应该亲手将文件送给培根大总管，他从未对皇权敬畏过，而是秉持人人平等，艾利特家族比人人更高一些的原则。
“你就不怕培根总管生气吗？”多琳问道，麦克斯的举动太不尊敬了。即便培根总管是西阿特出了名的好脾气，心里没准会多些怨言。
“不怕，培根总管不会生气，他会理解我的。”麦克斯回答道，他张开嘴，让多琳将切好的水果送进嘴里。
一晚上就给出可行的方案，培根总管会以为他彻夜未眠，如此努力的劳作只会让他刮目相看。
吃饱喝足后麦克斯又享受了多琳从上到下的按摩，舒舒服服的钻进了实验室中。余下的几天功夫里，麦克斯每天都会将大量时间花在实验室中。
他派人从西阿特城中进购原材料，再在实验室中进行加工，转化成未来所需要的化学原料。
夜色降临后，他会指导帕梅拉学习。几天的时间过去后，帕梅拉的数学水平已经接近前世的初中生了。当这位星辰学者的后裔有了数学基础后，就能开始接触基础化学了。
除此以外，他还要用信件和培根总管进行沟通。总管白天的工作很忙碌，却还是挤出时间与麦克斯商讨和阿玛尼的双边贸易。
国王陛下也会给他写信，内容却是让他更新战旗游戏的地图，并给出他的新想法，让麦克斯加入到下个“版本更新”中。不管在哪个位面，玩家都会追着骚扰策划，偏偏麦克斯在墨菲陛下面前不敢嚣张，只得答应尽快拜访一次。
培根总管送来的礼物被麦克斯偷偷换成了钱，他还在信中叮嘱利用好白天的时间比熬夜更加高效，这比不小的收入让麦克斯奢侈了不少。香水每天的利润已经稳定下来，不是贵族们的购买降低了，而是产量降下来了。
香水的价格已经涨到了三金币一瓶，黑市上的价格甚至超过了十金币。即便如此也还是供不应求，麦克斯最近正为原材料的事情而头疼呢。
改进玻璃工艺应该提上日程了，麦克斯拿出私人笔记本，将这个计划用中文记录下来。玻璃工艺的发展必须要隐蔽，被人偷学走的话麦克斯只会哭都哭不出来。
想要隐蔽就需要基地，最近已经有人在庄园周围来回晃荡了。可能是迫于艾利特家族的身份，那些探子们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靠太近的话，麦克斯的精锐近卫们会直接砍上去。
“必须要得到那片山谷啊。”麦克斯嘀咕道，靠近西阿特城还是太张扬了，在众人眼皮子低下麦克斯实在施展不开。
他拿出一张新信纸，给詹恩写了封信，让他找人去打听那片领地是属于谁的。
这种事情交给奥古斯特也能完成，如果和弟弟写信，他的回信中必定会哭穷。麦克斯的金库需要为突发事件预留一大笔金币，实验室的花费，还有计划中要组建的商会都要钱。
眼前还没到需要战争的时候，就让奥古斯特省点花吧。
麦克斯写完给詹恩的信后就准备开始试验了，气温逐渐回暖，他脱掉厚重繁杂的贵族长袍，换上淡绿色的工作服。
麦克斯迅速换好衣服后自顾自的操作起来，身后很快传来帕梅拉脱下衣服的声音。她明知道麦克斯不会在她**着身子的时候冲上来，心里也感到羞涩。忙手忙脚的换好衣服后，帕梅拉带上皮革手套，跑到属于她的实验台前。
“麦克斯大人，我今天要学什么？”帕梅拉询问道，她对麦克斯所教授的基础化学很感兴趣，目睹各种物质剧烈的化学反应，在感官上要比观察星星闪烁要有趣很多。
麦克斯指了指旁边密封好的材料，对帕梅拉说，“你今天试着调试一批香水，看看通过控制哪些变量，可以让香水的浓度和气味固定下来。”
贝克每天都会统计香水的销售情况，进过麦克斯的归纳总结后，还是决定控制好香水的气味和浓度。这是个需要消耗大量耐心和时间的工作，麦克斯要把经历放在复原旧知识上，对已经发明物品的修正工作，就交给助手帕梅拉吧。
“可是大人，这些香水好贵，我怕我实验失误毁掉了原料。”帕梅拉胆怯的回答道，她在遭遇袭击前也有幸购买到了香水，所以清楚香水价格的昂贵。
自己的化学水平并不出众，以前也只在麦克斯的指导下进行过操作练习。要是弄坏这一批原料，她可赔不起。
“没事，坏了就坏了。”麦克斯头也不抬的回答道，香水成本的十分之九都在瓶子上，植物和精油花不了几个子。
他已经命令贝克开始回购空的香水瓶，短期内只能用这种办法来保持供货了。
“真的可以吗？”帕梅拉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让你做就做，废什么话啊。”麦克斯回答道。
帕梅拉点点头，再问下去麦克斯就要发火了。麦克斯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极端的平和与耐心，而在实验台上却突兀的变成了另一个极端。
只要稍稍干扰到麦克斯的工作，就会大发雷霆。帕梅拉第一次实验操作时就被吓的泣不成声，这让麦克斯砸坏了一个烧杯和凳子，将她抛出了实验室。
还能感觉到肩膀上的摔伤，她害怕让麦克斯发怒，就努力静下心来，将思绪投入到实验中。翻开笔记，帕梅拉按照学习时的流程忙碌起来。
之后的几个小时中，两人保持着沉默，只有机械操作和化学反应时所发出的声音。太阳快要落山时，帕梅拉的桌上已经摆了十几个玻璃杯。她扭动着发酸的手腕，开始用鼻子嗅着制作好的香水。
几次尝试后，她逐渐熟悉了制作过程中变量的控制。心中安定后，她趴在桌上将感悟和心得记录下来。麦克斯和她父亲都会做同样的事情。
又过了一会，她制作出了一瓶满意的香水。打开瓶子的时候，帕梅拉的手都在颤抖。
这是她的造物吗？好芬芳的液体啊。
“你搞定了，给我看一下制作流程。”麦克斯抬头问道，在等待化学反应的间隙时，他检查了实验笔记。
不得不说，麦克斯纵然有超越时代的知识，可在贵族行列中他像个土著。帕梅拉的笔记比他的更令人悦目。她写下的字体优雅端正，放在淡黄色的纸上就像一个个舞动着的歌姬。
她还在笔记上将操作细节画成了图，就连设备的比例都掌握的很好。
麦克斯还是头一次发现帕梅拉的这个天赋，就像个人型打印机。
“还不错，还不错。”麦克斯故作镇定的点评道，帕梅拉在细节上比麦克斯做的更好。因为用不惯羽毛笔，他只能用文字记录实验过程。有时字迹太过潦草，让他在翻阅旧笔记时遇到了不少麻烦。
“嗯，谢谢大人夸奖。”帕梅拉少见的露出开心的笑容，不过表情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这种气味算是你调试出来的，嗯，就把这个款式的香水取名为帕梅拉五号吧。”
“大人，为什么要取名成五号而不是一号呢？”帕梅拉敏锐的发现了麦克斯话里的异常，难道他之前已经调试出另外四种香味了？
“是哦，那就叫一号吧......”麦克斯回答道，他只在心里默默向另一个世界的那位女士道了个歉。
虽然你不在这里，就让我将你的传奇在此延续吧。
“收拾好东西，你就做自己的事情去吧。”麦克斯命令道，他很少要求助手晚上工作，因为容易看到他醉酒后失态的模样。
“我能在这里看大人进行试验吗？”帕梅拉恳求道，麦克斯的化学水平更高，她能从中学到许多经验。
几天功夫她就爱上了化学这门学科，除了睡觉的时间外，都在练习实验和思考可能的化学反应。
“可以，但别打扰到我。”
帕梅拉立刻闭上了嘴，安静的待在远处观察麦克斯的动作。
麦克斯取出让人提前打磨好的圆形玻璃，又拿出两块布，其中一块抛给帕梅拉，另一块严实的将捂住了鼻子。
“哼哼，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麦克斯把玻璃平放，将硝酸银和氨的溶液混合后倒在了玻璃圆盘上。
浓烈的氨气味道散发出来，不过两人的注意力都没放在空气里的异味上，而是观察着玻璃圆盘上发生的化学反应。
几秒钟的时间过后，麦克斯就能在玻璃表面看到他那被臭气熏的狰狞的打脸了。镜子制作成功的他露出胜利的笑容，惹得帕梅拉好奇的踮起脚尖想要靠近一点。
布瑞格大陆没有镜子，想要看到自己的模样，唯一的办法就是取一盆清水，通过反射观察到自己。整个制作过程很简单，困难的只有原材料的提取。
“嗯，不错。”麦克斯满意的嘀咕道，他又在镜子表面额外镀了一层铜，用于保护镜面。在进行酸洗和烘干后，布瑞格大陆的第一面镜子就诞生了。
“大人，这是什么？”在麦克斯开始收拾实验台时，帕梅拉忍不住好奇心问道。
麦克斯将镜子递给她，一边收拾实验台一边将镜子的制作过程和远离解释给她听。帕梅拉拿到镜子的第一时间就对它爱不释手了。
她照着镜子，先是吓了一跳，脑袋缩进实验服里瞪大眼睛看着镜中的自己。很快她就适应这股冲击感，眯眼观察着脸上的少量的雀斑和逗逗，张开嘴瞄两眼牙齿和舌头，还时不时做出奇怪的表情。
......
怎么会有被自己长相逗笑的人呢，麦克斯不解的想着。
这样也好，相信皇后陛下收到这份礼物后会非常开心。
“你很喜欢这面镜子吗？”麦克斯问道。
“嗯，我很喜欢。”帕梅拉微笑着回答道。
“喜欢就好，制作过程和远离你都清楚了，那就多做几面吧。”麦克斯将装满玻璃圆片的箱子搬到实验台上。
有助理的好处就是只需要进行第一次试验，确认成功可行后，就不需要重复性的劳动了。
被打磨好的玻璃圆片一共有一百份，麦克斯不准备将镜子放在店铺里出售。他相信在这个时代，镜子不仅仅是用来观察自己的商品，它的存在完全可以提拔成比奢侈品还要高端的收藏品。
嗯，就是这样，连大把大把的金币也买不到。
帕梅拉偷偷瞄了一眼，就看到麦克斯一脸坏笑傻乎乎的模样。
“真是奇怪的家伙。”
帕梅拉已经不再害怕麦克斯，只要他不在实验状态。她也逐渐从之前的袭击中恢复过来，父亲已经死了，回到瑞兰德王国已经成为遥远的奢望。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在这里活下去吧，唯一可惜的是化学比星体学更加有趣。她废了好大的情绪，才放弃了父亲的梦想，转而投入到化学的怀抱中。
努力学习，提升自我，再找机会...
帕梅拉抬起头又看了一眼麦克斯，他正嘿嘿笑着开锁。为了克制喝酒的冲动，麦克斯专门定制了一个箱子，上面有十几把锁，为的就是让他少喝点酒。
“嗯，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的。”帕梅拉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帕梅拉惊叹麦克斯的奢华，明明一根蜡烛就能解决的事情，麦克斯却要点燃三根蜡烛确保视野的光亮。
她还不知道麦克斯所用的蜡烛是油脂制成的，否则也不敢如此铺张浪费。
兴头上的麦克斯正在疯狂的将脑中的想法记录下来，在伯纳特的帮助下，与阿玛尼王国的贸易往来会由他负责。不过培根总管心思细腻，一切商讨完毕后肯定会多派几位负责此事的人前来帮忙。
这是担心麦克斯没经验或是忙不过来，也是在监视麦克斯，确保他不会为了中饱私囊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贪污腐败这种事，麦克斯当然会做，培根总管还是小看他了。像他这样聪明的家伙，如果想要贪墨财产，根本不会让人发现，培根总管这是多虑了。
麦克斯准备将贸易的收入三七分成，他拿掉百分之七十，余下的百分之三十作为税收上缴国家。如果活在前世，国王陛下没准会用一车子弹枪毙他一天一夜。
帕梅拉很好奇麦克斯正在书写的内容，她也尝试偷瞄了几眼，却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懂。
“别开小差，不做完所有的题目，今天不准离开。”麦克斯头也不抬的提醒道。
“大人，我已经完成了。”帕梅拉紧张的回答道。
“嗯，继续努...什么？”麦克斯抬起头，这个速度比奥古斯特还要迅速些，他伸手拿来作业纸检查起来。
几分钟后，麦克斯惊喜的发现帕梅拉不仅完成了他给的题目，正确率还出奇的高，就是过程比他的麻烦很多。
他解决问题的途径经过了上百年的时间，数十位数学天才的努力后才简化的如此迅速，帕梅拉比他预想的还要聪明。
这是个数学天才啊，他遇到过的人中只有弟弟能和帕梅拉较量。
“嗯，不错，孺子可教啊。”麦克斯点点头回答道，作为老师他最喜欢的便是聪明的学生。
“这些知识都是谁教你的。”麦克斯好奇的问道，贵族们不会让子嗣学习数学。
大部分贵族只需要学习军事知识，搏斗技巧，和武力与战争稍远些的无非是法律法规与领地管理。数学对贵族来说，那是下人们才要学习的东西，没人会要求一位养尊处优的贵族还要懂得算账。
“这些都是我的父亲教我的。”帕梅拉回答道，一说到他的父亲，女孩的语气里满是仰慕与悲伤。
在她眼里父亲是最厉害的贵族，却无缘无故的死在异国他乡，作为女儿连父亲的尸首也没能安葬。
“原来如此。”麦克斯没想到帕梅拉的父亲还是个懂数学的贵族，“那你的父亲是做什么的？”
“我的父亲，他是瑞兰德最聪明的星辰学者。”帕梅拉骄傲的回答道。
“星辰学者？”麦克斯从未听到过这个称呼，继续追问几句后才弄清楚那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天文学家吗，还起了个如此高大上的名字，那他岂不是原子术士了。
麦克斯对眼前的女孩多了些兴趣，便多问了几句。
帕梅拉从小在书香世家长大，她的父亲在瑞兰德王国中是个比较出名的学者，总爱研究天体的运转和规律。
不仅如此，他还试图通过行星运转的规律去占卜未来发生的事情。果然啊，落后的时代里科学总是容易朝着玄学的方向发展。
在这个落后的时代里，成为学者注定不是主流，帕梅拉的家族便逐渐没落下来。
最后帕梅拉的父亲被瑞兰德国王选为使者，派往了哥卡王国，最终死在了这里。帕梅拉怀疑这次出行本身就是个阴谋，因为父亲总爱指责国王陛下，还曾经大胆预测他带领下的瑞兰德会因为敌国而崩塌沦陷。
麦克斯从未见到过那位被描述成无所不知的全能存在，不过同为学者的他也为对方的逝去而感到惋惜。假如给他一个机会，自己一定会和对方成为知心朋友。
“你父亲是个伟大的家伙，如果他还活着，我们一定会成为朋友的。”麦克斯肯定道。
“可你们杀了他！”帕梅拉带着哭腔大声说道，她没想到麦克斯会如此虚伪。
“我连见也没见过他，你这小家伙怎么把这种罪过强加在我身上了？”
“但你也是哥卡贵族，你...你也是帮凶。”
“呵呵，我的国家只是一个不固定的标签罢了。”麦克斯笑着回答道，“今天我是哥卡贵族，但明天我就可以带着全身家当归顺瑞兰德的国王，那个时候，你还会把我当成仇人吗？”
帕梅拉不知怎么回答，她心里也清楚父亲的死与麦克斯毫无关联。
指责麦克斯仅仅是因为他就在眼前，而且看起来好说话，她也不敢去找墨菲陛下当面指责。
“你不用再继续做仆人了，我的实验室正好缺少一个助手，不如就让你来吧。”麦克斯没将刚才的话题继续下去，他还有正事要做。
他需要一个助手，做复杂实验时总会忙手忙脚。他本想将多琳培养起来，这需要至少几个月的功夫，她连字也认不清几个。
麦克斯等不了那么久，帕梅拉也肯定没达到他的预期，不过她的基础更好，培养起来肯定要比多琳迅速很多。
不久之后，帕梅拉面前又多了一堆数学题目，这个学科并不是真理，而无非是一套成体系的工具。麦克斯希望帕梅拉能够多学习一些，他的宏图伟业没法一个人完成。
今夜的月光并不圆满，那令人痛恨的月亮总爱在分别的时候圆满。麦克斯今日并不感到孤单，相反的是他还感受到一丝丝光辉所在。
“这个问题并不困难，只要你动用自己的脑袋，就能解决掉这个问题。”麦克斯单手支撑着身体，趴在帕梅拉身边，“假设所有的兔子都训练有素，能够听从你的命令同时趴下来，你在计算一下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呢？”
聪慧如帕梅拉这样的女孩很快就想到了解决办法，不一会的功夫就解出了这一道二元一次方程。得到答案后，她激动的快要跳了起来。
“居然有这么迅速的解决办法，你是怎么知道的？”帕梅拉问道。
“上天赋予我们头脑，并不是只用来吃喝玩乐的。”麦克斯解释道，“这还是最简单的数学原理，我给你出个更难的题目。”
随后麦克斯就出了个难度更高的题目，帕梅拉努力思索答案的模样让他看的赏心悦目。
这样的女孩才是他所喜爱的。
今天的时间过的比平常快许多，麦克斯把帕梅拉当成了学徒，短短一夜就教会她许多知识。后者并未让她失望，良好基础的积累下，学习速度比奥古斯特快很多。
“大人，明天你还会继续指导我吗？”帕梅拉也夜色降临时问道。
“当然了，只要你想知道，我都会教给你，但今天你要休息了。”喝上头的麦克斯回答道，他拍拍帕梅拉的肩膀，示意她快速滚回去休息。
当时间度过凌晨后，麦克斯才忙完手上的事情。和阿玛尼王国的贸易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构建处理的，麦克斯几乎累倒了所有的脑细胞后才勉强构建出大概框架。
“这样应该就足够了吧。”麦克斯想到，布瑞格大陆还没完善的贸易制度，麦克斯凭借后世的知识，勉强给出了一个可行的方案。纸面上的内容并不可靠，还要根据实际情况做出更改。
不管怎么改动，麦克斯总能有办法得到那份属于他的回报。
第二天中午时麦克斯才从床上爬起来，昨晚又喝多了。他嗜酒的习惯让工作效率低了很多，可醉酒后的思维发散的厉害，能让麦克斯多出很多好点子。
“把这份文件交给培根大总管，我就不跑这一趟了。”麦克斯将贸易方案交给管家，会有信使将这卷用火漆封好的文件送到宫里。
按常理麦克斯应该亲手将文件送给培根大总管，他从未对皇权敬畏过，而是秉持人人平等，艾利特家族比人人更高一些的原则。
“你就不怕培根总管生气吗？”多琳问道，麦克斯的举动太不尊敬了。即便培根总管是西阿特出了名的好脾气，心里没准会多些怨言。
“不怕，培根总管不会生气，他会理解我的。”麦克斯回答道，他张开嘴，让多琳将切好的水果送进嘴里。
一晚上就给出可行的方案，培根总管会以为他彻夜未眠，如此努力的劳作只会让他刮目相看。
吃饱喝足后麦克斯又享受了多琳从上到下的按摩，舒舒服服的钻进了实验室中。余下的几天功夫里，麦克斯每天都会将大量时间花在实验室中。
他派人从西阿特城中进购原材料，再在实验室中进行加工，转化成未来所需要的化学原料。
夜色降临后，他会指导帕梅拉学习。几天的时间过去后，帕梅拉的数学水平已经接近前世的初中生了。当这位星辰学者的后裔有了数学基础后，就能开始接触基础化学了。
除此以外，他还要用信件和培根总管进行沟通。总管白天的工作很忙碌，却还是挤出时间与麦克斯商讨和阿玛尼的双边贸易。
国王陛下也会给他写信，内容却是让他更新战旗游戏的地图，并给出他的新想法，让麦克斯加入到下个“版本更新”中。不管在哪个位面，玩家都会追着骚扰策划，偏偏麦克斯在墨菲陛下面前不敢嚣张，只得答应尽快拜访一次。
培根总管送来的礼物被麦克斯偷偷换成了钱，他还在信中叮嘱利用好白天的时间比熬夜更加高效，这比不小的收入让麦克斯奢侈了不少。香水每天的利润已经稳定下来，不是贵族们的购买降低了，而是产量降下来了。
香水的价格已经涨到了三金币一瓶，黑市上的价格甚至超过了十金币。即便如此也还是供不应求，麦克斯最近正为原材料的事情而头疼呢。
改进玻璃工艺应该提上日程了，麦克斯拿出私人笔记本，将这个计划用中文记录下来。玻璃工艺的发展必须要隐蔽，被人偷学走的话麦克斯只会哭都哭不出来。
想要隐蔽就需要基地，最近已经有人在庄园周围来回晃荡了。可能是迫于艾利特家族的身份，那些探子们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靠太近的话，麦克斯的精锐近卫们会直接砍上去。
“必须要得到那片山谷啊。”麦克斯嘀咕道，靠近西阿特城还是太张扬了，在众人眼皮子低下麦克斯实在施展不开。
他拿出一张新信纸，给詹恩写了封信，让他找人去打听那片领地是属于谁的。
这种事情交给奥古斯特也能完成，如果和弟弟写信，他的回信中必定会哭穷。麦克斯的金库需要为突发事件预留一大笔金币，实验室的花费，还有计划中要组建的商会都要钱。
眼前还没到需要战争的时候，就让奥古斯特省点花吧。
麦克斯写完给詹恩的信后就准备开始试验了，气温逐渐回暖，他脱掉厚重繁杂的贵族长袍，换上淡绿色的工作服。
麦克斯迅速换好衣服后自顾自的操作起来，身后很快传来帕梅拉脱下衣服的声音。她明知道麦克斯不会在她**着身子的时候冲上来，心里也感到羞涩。忙手忙脚的换好衣服后，帕梅拉带上皮革手套，跑到属于她的实验台前。
“麦克斯大人，我今天要学什么？”帕梅拉询问道，她对麦克斯所教授的基础化学很感兴趣，目睹各种物质剧烈的化学反应，在感官上要比观察星星闪烁要有趣很多。
麦克斯指了指旁边密封好的材料，对帕梅拉说，“你今天试着调试一批香水，看看通过控制哪些变量，可以让香水的浓度和气味固定下来。”
贝克每天都会统计香水的销售情况，进过麦克斯的归纳总结后，还是决定控制好香水的气味和浓度。这是个需要消耗大量耐心和时间的工作，麦克斯要把经历放在复原旧知识上，对已经发明物品的修正工作，就交给助手帕梅拉吧。
“可是大人，这些香水好贵，我怕我实验失误毁掉了原料。”帕梅拉胆怯的回答道，她在遭遇袭击前也有幸购买到了香水，所以清楚香水价格的昂贵。
自己的化学水平并不出众，以前也只在麦克斯的指导下进行过操作练习。要是弄坏这一批原料，她可赔不起。
“没事，坏了就坏了。”麦克斯头也不抬的回答道，香水成本的十分之九都在瓶子上，植物和精油花不了几个子。
他已经命令贝克开始回购空的香水瓶，短期内只能用这种办法来保持供货了。
“真的可以吗？”帕梅拉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让你做就做，废什么话啊。”麦克斯回答道。
帕梅拉点点头，再问下去麦克斯就要发火了。麦克斯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极端的平和与耐心，而在实验台上却突兀的变成了另一个极端。
只要稍稍干扰到麦克斯的工作，就会大发雷霆。帕梅拉第一次实验操作时就被吓的泣不成声，这让麦克斯砸坏了一个烧杯和凳子，将她抛出了实验室。
还能感觉到肩膀上的摔伤，她害怕让麦克斯发怒，就努力静下心来，将思绪投入到实验中。翻开笔记，帕梅拉按照学习时的流程忙碌起来。
之后的几个小时中，两人保持着沉默，只有机械操作和化学反应时所发出的声音。太阳快要落山时，帕梅拉的桌上已经摆了十几个玻璃杯。她扭动着发酸的手腕，开始用鼻子嗅着制作好的香水。
几次尝试后，她逐渐熟悉了制作过程中变量的控制。心中安定后，她趴在桌上将感悟和心得记录下来。麦克斯和她父亲都会做同样的事情。
又过了一会，她制作出了一瓶满意的香水。打开瓶子的时候，帕梅拉的手都在颤抖。
这是她的造物吗？好芬芳的液体啊。
“你搞定了，给我看一下制作流程。”麦克斯抬头问道，在等待化学反应的间隙时，他检查了实验笔记。
不得不说，麦克斯纵然有超越时代的知识，可在贵族行列中他像个土著。帕梅拉的笔记比他的更令人悦目。她写下的字体优雅端正，放在淡黄色的纸上就像一个个舞动着的歌姬。
她还在笔记上将操作细节画成了图，就连设备的比例都掌握的很好。
麦克斯还是头一次发现帕梅拉的这个天赋，就像个人型打印机。
“还不错，还不错。”麦克斯故作镇定的点评道，帕梅拉在细节上比麦克斯做的更好。因为用不惯羽毛笔，他只能用文字记录实验过程。有时字迹太过潦草，让他在翻阅旧笔记时遇到了不少麻烦。
“嗯，谢谢大人夸奖。”帕梅拉少见的露出开心的笑容，不过表情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这种气味算是你调试出来的，嗯，就把这个款式的香水取名为帕梅拉五号吧。”
“大人，为什么要取名成五号而不是一号呢？”帕梅拉敏锐的发现了麦克斯话里的异常，难道他之前已经调试出另外四种香味了？
“是哦，那就叫一号吧......”麦克斯回答道，他只在心里默默向另一个世界的那位女士道了个歉。
虽然你不在这里，就让我将你的传奇在此延续吧。
“收拾好东西，你就做自己的事情去吧。”麦克斯命令道，他很少要求助手晚上工作，因为容易看到他醉酒后失态的模样。
“我能在这里看大人进行试验吗？”帕梅拉恳求道，麦克斯的化学水平更高，她能从中学到许多经验。
几天功夫她就爱上了化学这门学科，除了睡觉的时间外，都在练习实验和思考可能的化学反应。
“可以，但别打扰到我。”
帕梅拉立刻闭上了嘴，安静的待在远处观察麦克斯的动作。
麦克斯取出让人提前打磨好的圆形玻璃，又拿出两块布，其中一块抛给帕梅拉，另一块严实的将捂住了鼻子。
“哼哼，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麦克斯把玻璃平放，将硝酸银和氨的溶液混合后倒在了玻璃圆盘上。
浓烈的氨气味道散发出来，不过两人的注意力都没放在空气里的异味上，而是观察着玻璃圆盘上发生的化学反应。
几秒钟的时间过后，麦克斯就能在玻璃表面看到他那被臭气熏的狰狞的打脸了。镜子制作成功的他露出胜利的笑容，惹得帕梅拉好奇的踮起脚尖想要靠近一点。
布瑞格大陆没有镜子，想要看到自己的模样，唯一的办法就是取一盆清水，通过反射观察到自己。整个制作过程很简单，困难的只有原材料的提取。
“嗯，不错。”麦克斯满意的嘀咕道，他又在镜子表面额外镀了一层铜，用于保护镜面。在进行酸洗和烘干后，布瑞格大陆的第一面镜子就诞生了。
“大人，这是什么？”在麦克斯开始收拾实验台时，帕梅拉忍不住好奇心问道。
麦克斯将镜子递给她，一边收拾实验台一边将镜子的制作过程和远离解释给她听。帕梅拉拿到镜子的第一时间就对它爱不释手了。
她照着镜子，先是吓了一跳，脑袋缩进实验服里瞪大眼睛看着镜中的自己。很快她就适应这股冲击感，眯眼观察着脸上的少量的雀斑和逗逗，张开嘴瞄两眼牙齿和舌头，还时不时做出奇怪的表情。
......
怎么会有被自己长相逗笑的人呢，麦克斯不解的想着。
这样也好，相信皇后陛下收到这份礼物后会非常开心。
“你很喜欢这面镜子吗？”麦克斯问道。
“嗯，我很喜欢。”帕梅拉微笑着回答道。
“喜欢就好，制作过程和远离你都清楚了，那就多做几面吧。”麦克斯将装满玻璃圆片的箱子搬到实验台上。
有助理的好处就是只需要进行第一次试验，确认成功可行后，就不需要重复性的劳动了。
被打磨好的玻璃圆片一共有一百份，麦克斯不准备将镜子放在店铺里出售。他相信在这个时代，镜子不仅仅是用来观察自己的商品，它的存在完全可以提拔成比奢侈品还要高端的收藏品。
嗯，就是这样，连大把大把的金币也买不到。
帕梅拉偷偷瞄了一眼，就看到麦克斯一脸坏笑傻乎乎的模样。
“真是奇怪的家伙。”
帕梅拉已经不再害怕麦克斯，只要他不在实验状态。她也逐渐从之前的袭击中恢复过来，父亲已经死了，回到瑞兰德王国已经成为遥远的奢望。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在这里活下去吧，唯一可惜的是化学比星体学更加有趣。她废了好大的情绪，才放弃了父亲的梦想，转而投入到化学的怀抱中。
努力学习，提升自我，再找机会...
帕梅拉抬起头又看了一眼麦克斯，他正嘿嘿笑着开锁。为了克制喝酒的冲动，麦克斯专门定制了一个箱子，上面有十几把锁，为的就是让他少喝点酒。
“嗯，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的。”帕梅拉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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