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杀人夜
“我很好奇你的脑袋里装了什么，居然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我这么一个老实人你都欺负，是觉得我只会做菜不会杀人吗？
这道活脑花味道怎么样？可还满意？”
厨师长自言自语，忽然抬起头冲着围观的杀手微微一笑。
“来了？开饭吧？”
当即数个杀手狂吐不止，这残忍一幕怕是晚上都睡不好觉了。
颅骨来到现场，看到两具尸体，皱着眉头让人把尸体拉走。
他来到十二面前，见他并无大碍，这才说道：“找你麻烦的？”
同一批任务的杀手，又在任务里受了伤，此时走到一块儿，不是寻仇就是报恩。
杀手之间能有什么恩情？所以这二人必然是来寻仇的。
“两个废物，死了活该！
我们兽巢虽然不鼓励自相残杀，但技不如人被反杀那就怨不得旁人！
不过此事影响很坏，毕竟都是自己人。
戚十二，我罚你紧闭三日，你可有意见？”
一碗水端平是不可能的，就算不看在十二这个活人的价值比死人高的份上，也要看在戚一饼的面上宽大处理。
三天紧闭，已经是颅骨权衡后的最重惩罚了。
“无异议。”
两名杀手在颅骨授意下把十二押回自己的房间。
颅骨走到厨师长旁边说道：“老许，怎么今日这么大火气？”
一众杀手惊讶，颅骨这个基地的实际负责人居然用这么亲切地口吻同厨师长说话。
脚趾头都能猜到厨师长身份不一般。
“哼！闹事也要挑对地方！
一群毛没长齐的小瘪三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真把自己当根葱啊？你怎么不去我后厨看看，每天我砧板上要切多少葱？
都是你们给惯的！”
厨师长气哼哼地走回后厨。
厨师长一走，颅骨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脸色阴沉地看向那群围观的杀手。
“吃饱了撑得慌，有劲没处发来这儿看笑话？那今晚就都少吃一顿消消食！”
颅骨甩下一句话，无辜的杀手们摸不着头脑。
十二对于静闭毫不在意，反正他已经拷贝了大量资料，正打算好好翻阅一下。
而且他也没有饿着。
站在房门前看守的两名杀手看到厨师长提溜着饭盒走来，二人腿肚子就直哆嗦。
目视前方，对厨师长的违规操作视而不见。
而后宋青画又来送夜宵，两人试图阻拦，但宋青画直接威胁：“不想以后坐车出去的路上突然车辆失控，就给我放聪明点！”
斯文人威胁人的时候比恶汉更具有威慑力，二人唯唯诺诺，假装看不见。
待看到女巫也送了一盒小点心时，两人自觉地背过身。
最过分的是颅骨也在房门前打转，两人索性假寐，偷摸着瞧见颅骨把一个鸡腿递进房间，而后大摇大摆地走远。
本以为这是最后一位探客，后半夜，石像鬼带着秘书提着大包小包到了门口，直接让二人开门，当着他们的面往里面送补给品。
“记下叔叔的电话，有问题尽管呼我，打不通我的电话就联系我的秘书，甭管什么需求，我都尽量给你满足，好不好？”
石像鬼笑嘻嘻地帮十二带上房门，而后满意地拍了拍两人肩膀：“辛苦了！”
“不敢不敢！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让我们做就是。”
“里面我侄子，你们照应着点，哈！”
石像鬼走远，两人喘了口气，面面相觑。
“这是哪位大人物的私生子吧？”
“八九不离十！”
……
沸石塔的夜晚，燥热的风裹着滚烫的沙粒漫步在空旷的街道上。
因为前哨镇的恶性事件，早在天黑前街面上便一个行人也看不到了。
沸石塔的街道两旁都装了路灯，但是从来没有点亮过，仅仅在十字路口等重要地段才会有一束微弱的橘黄色灯光，城管部对外说是为了节约能源。
戚一饼穿着一件黑色体恤，下身还是沙滩短裤，脚上穿了一双极为廉价的塑料凉鞋。
套着黑色刀鞘的长刀从脖子后方穿过，两只手搭在刀柄和刀尖段，肩膀前后晃动，一副漫不经心地模样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金庭联合科技所在的大楼内灯火通明，大门口站着两队黑色西装的保安，戴着墨镜，两只手背在身后，腰侧鼓鼓囊囊。
“喂！那边有人过来了！”
一名保安注意到一道拉长的人影缓缓向他们靠近。
“都注意点！不太对劲！”
保安队长直接拔出腰间的手枪，紧紧盯着戚一饼。
戚一饼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着的香烟，神情自然，哼着小曲走过金庭联合科技正门。
就在所有保安都松了口气，保安队长还对着耳麦小声说了句“警戒解除”时，戚一饼忽然上半身扭过来，朝着离他最近的一个保安笑道：“兄弟借个火？”
所有保安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被借火的保安皱着眉道：“走远点！别找事！”
“哦！”
戚一饼转过身，走了两步，黑色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铺满整个金庭联合科技大门前的道路。
“别找事？
我不找事，我找人！”
戚一饼停下脚步，侧过头轻声说。
唰！
戚一饼的影子忽然变成液体飞溅向这些保安。
他们甚至来不及惊呼，一个个捂着脖子倒在地上。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的影子居然从脚下钻出，扶住他们落下的身体，轻轻把他们放在地上而后消失。
“我只是想找韩宓聊一聊……”
戚一饼脸上扬起淡淡的微笑，身体与黑夜相融。
大门前的摄像头仿佛被泼了墨水般漆黑一片，监控室内的人员急忙呼叫保安，却没有应答。
“有人闯进来了！”
监控室内的一名解秘者立刻将消息传递给上层，而后自己也出了监控室。
大楼内响起广播，所有工作人员按照灾难演练躲入安全屋内。
原本还热闹非凡的楼层一时间看不到一个人影，唯有热气腾腾的茶水证明这里曾经的忙碌。
戚一饼乘电梯而上，然而电梯刚到二楼就被锁死。
“唉！麻烦！”
戚一饼的身体被黑色液体包裹，从电梯门缝钻了出去。
刚离开电梯，电梯突然上升了三层，而后以十倍速度砸向地面。
“好险好险！”
戚一饼嘴上这么说着，还故作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刚打算走楼梯，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他鼻尖前不足半个毫米的距离划过。
子弹打中墙壁，墙壁出现一个大洞，洞内绿莹莹的。
“污染子弹吗？”
戚一饼不屑地笑了笑，身子微微侧偏，一道乌光顺着子弹射来的方向飞去，一声闷哼后便是重重的倒地声。
“哒哒哒！”
密集的弹雨扫向他，在楼梯间上下两个方向，穿着作战服的保安疯狂扣动扳机。
“嘘！”
戚一饼把手指抵在嘴唇前。
霎时间，上下两群保安同时停止了动作，双手无力下垂，纷纷倒在地上。
他们的脖子间都有不算太明显的一道黑线，正是这道黑线切断了他们的喉管。
“都不来点正菜吗？看不起谁呢？”
戚一饼摇头嘀咕着，刚打算迈腿上楼，一颗接一颗手雷从上方滚落，夹杂着一道接一道血红色激光，瞄准的正是他的额头。
轰！
巨大的爆炸掀起的烟尘把整个楼梯间都笼罩其中。
除了墙体油漆剥落以及台阶瓷砖碎裂，楼体未见破损。
在第三层戴着夜视仪的安保人员小心地挪动至拐角处，手中激光枪来回扫动，却一点生命迹象都捕捉不到。
“死了？”
耳麦里传出询问声。
啪！
最后方一名保安的脑袋如西瓜般被拍碎，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其他保安挨个被爆头，场面极为血腥。
戚一饼不知何时站到了拐角处最里面，正处在这些保安的身后。
刚才他以不亚于光的速度在这些保安的脑袋上敲了个脑瓜崩，然后就有了这残忍的一幕。
戚一饼走到三楼，他感受到了活人的气息传来，这让他放弃了继续往上爬楼的打算。
推开楼梯间的大门，第三层黑漆漆一片。
除了通道内的应急灯，再无一丝亮光。
戚一饼轻松地走在空荡荡的过道里，时不时推开一些房间门，向里面张望。
“哈喽？”
“哈喽？”
“有人在吗？”
他如入无人之境的做派让守在这一层的五个解秘者难以忍受，他们前后包夹，把戚一饼堵住。
“终于肯露面了？一直对付这些小杂鱼，都快厌烦了。”
戚一饼似乎完全没有被包围的慌张，自顾自地掏出火柴擦亮，把口中那根一直叼着的烟点燃。
刚吸了两口，一阵风刮过，似乎要把他的烟掐灭。
“喂喂！这里可没写禁止抽烟，你别太过分！”
戚一饼随随便便一抬手居然抓住了一只手，而后重重把人摔在墙壁上砸出一个人形凹坑。
堵在戚一饼前方的三人不知何时变成了两个人，少掉的那个已经倒在了戚一饼脚下。
“一起上！”
为首的那个解秘者大为惊恐，已经顾不上其它。
另外三人也很没有绅士风度，说围殴就围殴。
“不讲武德啊，你们！”
戚一饼大呼小叫，身体化作黑色液体从四人的缝隙间钻出。
“熔岩喷发！”
一名解秘者怒吼，周身仿佛出现火山喷发的场景，高温骤然迸发，火焰向四周喷射。
另一名解秘者的背部忽然裂开，又伸出一对臂膀，冲着黑色液体猛烈挥拳，拳速接近亚音速。
“百烈冲拳！”
“乱象生！”又一名解秘者脚下连点几步后撤，口中念念有词，无形之中，空气似乎都扭曲了。
“无荡风！”
为首的解秘者抬起一条胳膊，空间自他手心向外崩裂，强大吸力拽着黑色液体向他手心涌去。
“黑昙夜放！”
戚一饼的声音在四人耳边响起，四人只觉得自己忽然间被带到了一个无人的世界里，眼前一朵黑色昙花徐徐绽放，神秘且绚烂。
然而这昙花绽放极美，凋零的速度却也让人猝不及防。
随着昙花凋零，他们的生命也逐渐流失……
四具尸体到底，他们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个个骨瘦如柴，形如干尸。
戚一饼将手中的刀柄重重往下一杵，还未死透的那个解秘者被贯穿了喉咙。
“还是一般般！不够看啊！”
戚一饼摇摇头，走到第四层。
刚上楼，一道亮光冲向他的面门。
他挥刀把光团打偏，连数颗手雷都没能撼动的墙体居然被光团打出一个窟窿，风声呼呼。
“有点意思了！”
嗖嗖！
又是两颗光团一前一后飞来，速度虽不快却让人生出一种无可逃避的错觉。
戚一饼还是没有拔刀，挥动套着刀鞘的刀把两颗光团拍飞，然而这两颗光团在打穿墙体飞出去后又顺着破开的窟窿飞了回来，目标正是戚一饼的后背。
戚一饼的身子连续瞬闪，光团紧追不舍。
“找到你了，躲躲藏藏的小老鼠！”
戚一饼身子一拐，撞破一间办公室的大门，房间内，一个女人神情惊愕，她两只手正托着一颗发光的水晶球。
噗！
戚一饼的刀将她的脑袋点穿，追着他的光团如同泡沫似的破碎。
“嗯？”
一根尖刺从背后袭来，戚一饼扭身避开。
四面八方的墙壁内生出无数粗大的尖刺，如同海胆一般密密麻麻扎向戚一饼。
戚一饼拔刀。
尖刺切口平整，隐藏在暗中的解秘者痛呼一声。
刺啦！
刀身穿透墙壁，躲藏在隔壁的解秘者身子瘫软，抽搐着到底。
轰！
房间上方，一束粗大光束几乎把整个房间充满，自上而下压下，不给戚一饼任何逃脱的时间。
“圣言十字架！”
一个男人从光束里走了出来，神情肃穆。房间内，凡是被光束触碰的物体均被蒸发，然而戚一饼丢下的刀鞘却完好无损地插在地上。
“嗯？”
男人眼睛微眯，伸出粗大的手掌将刀鞘拔起。
噗！
男人口中吐血，他僵硬地低头，刀尖缓缓从心口刺出。
“为什么？我明明……”
男人觉得自己很憋屈。
“太阳底下藏不住污秽，黑夜中的光又岂能刺破夜幕？
夜晚是我的主场，小老弟，你太自大了！”
戚一饼走到他的正前方，把刀鞘从他手中接过给自己的刀套上。
我这么一个老实人你都欺负，是觉得我只会做菜不会杀人吗？
这道活脑花味道怎么样？可还满意？”
厨师长自言自语，忽然抬起头冲着围观的杀手微微一笑。
“来了？开饭吧？”
当即数个杀手狂吐不止，这残忍一幕怕是晚上都睡不好觉了。
颅骨来到现场，看到两具尸体，皱着眉头让人把尸体拉走。
他来到十二面前，见他并无大碍，这才说道：“找你麻烦的？”
同一批任务的杀手，又在任务里受了伤，此时走到一块儿，不是寻仇就是报恩。
杀手之间能有什么恩情？所以这二人必然是来寻仇的。
“两个废物，死了活该！
我们兽巢虽然不鼓励自相残杀，但技不如人被反杀那就怨不得旁人！
不过此事影响很坏，毕竟都是自己人。
戚十二，我罚你紧闭三日，你可有意见？”
一碗水端平是不可能的，就算不看在十二这个活人的价值比死人高的份上，也要看在戚一饼的面上宽大处理。
三天紧闭，已经是颅骨权衡后的最重惩罚了。
“无异议。”
两名杀手在颅骨授意下把十二押回自己的房间。
颅骨走到厨师长旁边说道：“老许，怎么今日这么大火气？”
一众杀手惊讶，颅骨这个基地的实际负责人居然用这么亲切地口吻同厨师长说话。
脚趾头都能猜到厨师长身份不一般。
“哼！闹事也要挑对地方！
一群毛没长齐的小瘪三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真把自己当根葱啊？你怎么不去我后厨看看，每天我砧板上要切多少葱？
都是你们给惯的！”
厨师长气哼哼地走回后厨。
厨师长一走，颅骨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脸色阴沉地看向那群围观的杀手。
“吃饱了撑得慌，有劲没处发来这儿看笑话？那今晚就都少吃一顿消消食！”
颅骨甩下一句话，无辜的杀手们摸不着头脑。
十二对于静闭毫不在意，反正他已经拷贝了大量资料，正打算好好翻阅一下。
而且他也没有饿着。
站在房门前看守的两名杀手看到厨师长提溜着饭盒走来，二人腿肚子就直哆嗦。
目视前方，对厨师长的违规操作视而不见。
而后宋青画又来送夜宵，两人试图阻拦，但宋青画直接威胁：“不想以后坐车出去的路上突然车辆失控，就给我放聪明点！”
斯文人威胁人的时候比恶汉更具有威慑力，二人唯唯诺诺，假装看不见。
待看到女巫也送了一盒小点心时，两人自觉地背过身。
最过分的是颅骨也在房门前打转，两人索性假寐，偷摸着瞧见颅骨把一个鸡腿递进房间，而后大摇大摆地走远。
本以为这是最后一位探客，后半夜，石像鬼带着秘书提着大包小包到了门口，直接让二人开门，当着他们的面往里面送补给品。
“记下叔叔的电话，有问题尽管呼我，打不通我的电话就联系我的秘书，甭管什么需求，我都尽量给你满足，好不好？”
石像鬼笑嘻嘻地帮十二带上房门，而后满意地拍了拍两人肩膀：“辛苦了！”
“不敢不敢！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让我们做就是。”
“里面我侄子，你们照应着点，哈！”
石像鬼走远，两人喘了口气，面面相觑。
“这是哪位大人物的私生子吧？”
“八九不离十！”
……
沸石塔的夜晚，燥热的风裹着滚烫的沙粒漫步在空旷的街道上。
因为前哨镇的恶性事件，早在天黑前街面上便一个行人也看不到了。
沸石塔的街道两旁都装了路灯，但是从来没有点亮过，仅仅在十字路口等重要地段才会有一束微弱的橘黄色灯光，城管部对外说是为了节约能源。
戚一饼穿着一件黑色体恤，下身还是沙滩短裤，脚上穿了一双极为廉价的塑料凉鞋。
套着黑色刀鞘的长刀从脖子后方穿过，两只手搭在刀柄和刀尖段，肩膀前后晃动，一副漫不经心地模样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金庭联合科技所在的大楼内灯火通明，大门口站着两队黑色西装的保安，戴着墨镜，两只手背在身后，腰侧鼓鼓囊囊。
“喂！那边有人过来了！”
一名保安注意到一道拉长的人影缓缓向他们靠近。
“都注意点！不太对劲！”
保安队长直接拔出腰间的手枪，紧紧盯着戚一饼。
戚一饼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着的香烟，神情自然，哼着小曲走过金庭联合科技正门。
就在所有保安都松了口气，保安队长还对着耳麦小声说了句“警戒解除”时，戚一饼忽然上半身扭过来，朝着离他最近的一个保安笑道：“兄弟借个火？”
所有保安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被借火的保安皱着眉道：“走远点！别找事！”
“哦！”
戚一饼转过身，走了两步，黑色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铺满整个金庭联合科技大门前的道路。
“别找事？
我不找事，我找人！”
戚一饼停下脚步，侧过头轻声说。
唰！
戚一饼的影子忽然变成液体飞溅向这些保安。
他们甚至来不及惊呼，一个个捂着脖子倒在地上。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的影子居然从脚下钻出，扶住他们落下的身体，轻轻把他们放在地上而后消失。
“我只是想找韩宓聊一聊……”
戚一饼脸上扬起淡淡的微笑，身体与黑夜相融。
大门前的摄像头仿佛被泼了墨水般漆黑一片，监控室内的人员急忙呼叫保安，却没有应答。
“有人闯进来了！”
监控室内的一名解秘者立刻将消息传递给上层，而后自己也出了监控室。
大楼内响起广播，所有工作人员按照灾难演练躲入安全屋内。
原本还热闹非凡的楼层一时间看不到一个人影，唯有热气腾腾的茶水证明这里曾经的忙碌。
戚一饼乘电梯而上，然而电梯刚到二楼就被锁死。
“唉！麻烦！”
戚一饼的身体被黑色液体包裹，从电梯门缝钻了出去。
刚离开电梯，电梯突然上升了三层，而后以十倍速度砸向地面。
“好险好险！”
戚一饼嘴上这么说着，还故作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刚打算走楼梯，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他鼻尖前不足半个毫米的距离划过。
子弹打中墙壁，墙壁出现一个大洞，洞内绿莹莹的。
“污染子弹吗？”
戚一饼不屑地笑了笑，身子微微侧偏，一道乌光顺着子弹射来的方向飞去，一声闷哼后便是重重的倒地声。
“哒哒哒！”
密集的弹雨扫向他，在楼梯间上下两个方向，穿着作战服的保安疯狂扣动扳机。
“嘘！”
戚一饼把手指抵在嘴唇前。
霎时间，上下两群保安同时停止了动作，双手无力下垂，纷纷倒在地上。
他们的脖子间都有不算太明显的一道黑线，正是这道黑线切断了他们的喉管。
“都不来点正菜吗？看不起谁呢？”
戚一饼摇头嘀咕着，刚打算迈腿上楼，一颗接一颗手雷从上方滚落，夹杂着一道接一道血红色激光，瞄准的正是他的额头。
轰！
巨大的爆炸掀起的烟尘把整个楼梯间都笼罩其中。
除了墙体油漆剥落以及台阶瓷砖碎裂，楼体未见破损。
在第三层戴着夜视仪的安保人员小心地挪动至拐角处，手中激光枪来回扫动，却一点生命迹象都捕捉不到。
“死了？”
耳麦里传出询问声。
啪！
最后方一名保安的脑袋如西瓜般被拍碎，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其他保安挨个被爆头，场面极为血腥。
戚一饼不知何时站到了拐角处最里面，正处在这些保安的身后。
刚才他以不亚于光的速度在这些保安的脑袋上敲了个脑瓜崩，然后就有了这残忍的一幕。
戚一饼走到三楼，他感受到了活人的气息传来，这让他放弃了继续往上爬楼的打算。
推开楼梯间的大门，第三层黑漆漆一片。
除了通道内的应急灯，再无一丝亮光。
戚一饼轻松地走在空荡荡的过道里，时不时推开一些房间门，向里面张望。
“哈喽？”
“哈喽？”
“有人在吗？”
他如入无人之境的做派让守在这一层的五个解秘者难以忍受，他们前后包夹，把戚一饼堵住。
“终于肯露面了？一直对付这些小杂鱼，都快厌烦了。”
戚一饼似乎完全没有被包围的慌张，自顾自地掏出火柴擦亮，把口中那根一直叼着的烟点燃。
刚吸了两口，一阵风刮过，似乎要把他的烟掐灭。
“喂喂！这里可没写禁止抽烟，你别太过分！”
戚一饼随随便便一抬手居然抓住了一只手，而后重重把人摔在墙壁上砸出一个人形凹坑。
堵在戚一饼前方的三人不知何时变成了两个人，少掉的那个已经倒在了戚一饼脚下。
“一起上！”
为首的那个解秘者大为惊恐，已经顾不上其它。
另外三人也很没有绅士风度，说围殴就围殴。
“不讲武德啊，你们！”
戚一饼大呼小叫，身体化作黑色液体从四人的缝隙间钻出。
“熔岩喷发！”
一名解秘者怒吼，周身仿佛出现火山喷发的场景，高温骤然迸发，火焰向四周喷射。
另一名解秘者的背部忽然裂开，又伸出一对臂膀，冲着黑色液体猛烈挥拳，拳速接近亚音速。
“百烈冲拳！”
“乱象生！”又一名解秘者脚下连点几步后撤，口中念念有词，无形之中，空气似乎都扭曲了。
“无荡风！”
为首的解秘者抬起一条胳膊，空间自他手心向外崩裂，强大吸力拽着黑色液体向他手心涌去。
“黑昙夜放！”
戚一饼的声音在四人耳边响起，四人只觉得自己忽然间被带到了一个无人的世界里，眼前一朵黑色昙花徐徐绽放，神秘且绚烂。
然而这昙花绽放极美，凋零的速度却也让人猝不及防。
随着昙花凋零，他们的生命也逐渐流失……
四具尸体到底，他们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个个骨瘦如柴，形如干尸。
戚一饼将手中的刀柄重重往下一杵，还未死透的那个解秘者被贯穿了喉咙。
“还是一般般！不够看啊！”
戚一饼摇摇头，走到第四层。
刚上楼，一道亮光冲向他的面门。
他挥刀把光团打偏，连数颗手雷都没能撼动的墙体居然被光团打出一个窟窿，风声呼呼。
“有点意思了！”
嗖嗖！
又是两颗光团一前一后飞来，速度虽不快却让人生出一种无可逃避的错觉。
戚一饼还是没有拔刀，挥动套着刀鞘的刀把两颗光团拍飞，然而这两颗光团在打穿墙体飞出去后又顺着破开的窟窿飞了回来，目标正是戚一饼的后背。
戚一饼的身子连续瞬闪，光团紧追不舍。
“找到你了，躲躲藏藏的小老鼠！”
戚一饼身子一拐，撞破一间办公室的大门，房间内，一个女人神情惊愕，她两只手正托着一颗发光的水晶球。
噗！
戚一饼的刀将她的脑袋点穿，追着他的光团如同泡沫似的破碎。
“嗯？”
一根尖刺从背后袭来，戚一饼扭身避开。
四面八方的墙壁内生出无数粗大的尖刺，如同海胆一般密密麻麻扎向戚一饼。
戚一饼拔刀。
尖刺切口平整，隐藏在暗中的解秘者痛呼一声。
刺啦！
刀身穿透墙壁，躲藏在隔壁的解秘者身子瘫软，抽搐着到底。
轰！
房间上方，一束粗大光束几乎把整个房间充满，自上而下压下，不给戚一饼任何逃脱的时间。
“圣言十字架！”
一个男人从光束里走了出来，神情肃穆。房间内，凡是被光束触碰的物体均被蒸发，然而戚一饼丢下的刀鞘却完好无损地插在地上。
“嗯？”
男人眼睛微眯，伸出粗大的手掌将刀鞘拔起。
噗！
男人口中吐血，他僵硬地低头，刀尖缓缓从心口刺出。
“为什么？我明明……”
男人觉得自己很憋屈。
“太阳底下藏不住污秽，黑夜中的光又岂能刺破夜幕？
夜晚是我的主场，小老弟，你太自大了！”
戚一饼走到他的正前方，把刀鞘从他手中接过给自己的刀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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