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几个人把叶灵弄上车，路决启动了车子问：“回你家？”
“是，回我家吧。”其实叶灵在她上班的学校附近跟人合租了一个房子，但她现在这个样子回去显然是不合适的。
叶灵一上车就又睡过去了，头靠在寂言的肩膀上，正好是寂言受伤的那一侧，路决从后视镜看到，皱了下眉，没说什么，但车速明显加快了。
寂言坐在后面看着路决开车，他开车的时候很安静，没有交谈的打算，不知道是因为还没有那么熟悉，还是本就习惯如此。
折腾了一晚上，又喝了酒，寂言这会儿坐在车上也有点昏昏欲睡，半阖着眼睛靠在座椅上，视线就落在了前面路决抓着方向盘的右手，寂言记得，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长，手背上能看到明显的血管，这双手不精致，但一看就很有力量。
这么想着，寂言彻底闭上眼睛，也睡着了。
路决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勾起唇角，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姑娘，竟然在仅见了两次面的男人车上睡着了，真是半点危险意识都没有。
夜晚路上行车不多，不到20分钟，车子就停在了寂言家小区的大门外，路决回头看了眼后座上依偎着睡着的两个女孩儿，目光落在寂言脸上，小姑娘今天把长发挽起梳了一个利落的马尾，露出一整张鹅蛋脸，肤色白皙。
路决鬼使神差地打开车里的顶灯，借着昏黄的灯光打量着寂言，路决记得她的眼睛不是很大，但眼睫毛却很长，绒绒的，让人忍不住想上手去蹭一蹭，鼻梁很挺，从侧面看，显得整张脸有些立体感，可能是喝了酒，唇色很红润......
路决喉咙动了动，转身下了车，拿出根烟。
寂言睡得很浅，即使路决刻意放轻动作，关门的瞬间，寂言就醒了。
寂言睁开眼睛，有一瞬间的迷蒙，叶灵靠在她身边，路决已经不在车里，她向车外看了看，发现车子已经停在她家小区外了，路决正靠着车门站在外面。
寂言推了推叶灵，轻声喊她：“灵灵，醒醒，我们到了，灵灵！”
“嗯......”叶灵皱着眉头动了动。
寂言看她有了反应，反手敲了敲车窗。
路决听到声音回过身打开后座的车门，对上寂言还有些迷糊的小表情，他舌尖抵住牙根。
啧，烟好像白抽了。
“醒了？”路决嗓音低沉。
“嗯。”寂言脸微红，“不好意思。”
“没事儿，让你朋友醒醒，住几号楼？”说完，路决又上车回到了驾驶位。
“我住12号，小区进门开到头右转第一栋就是。”寂言又推了推叶灵，小声道：“清醒点儿，醒醒！”
“哎呀......”叶灵被推得有点不耐烦，撑着手臂支起身子。
这会儿路决已经把车开到了寂言家楼下，他停好车下来，打开后座的车门：“需要帮忙吗？”
“啊，不用不用。”寂言先下了车，又回过身把叶灵从车里扶出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你们......”路决看了一眼叶灵，“自己能上去吗？”
“可以的，那个，我们小区电梯很快。”寂言看着路决，“谢谢，今天麻烦你了，还耽误你工作。”
“没事儿，反正我也有时间。走，我帮你按电梯，你小心手。”
寂言扶着叶灵，跟路决走进单元楼。
路决帮她按了电梯，电梯就停在一楼，门很快就开了，寂言扶着叶灵走进去，站在电梯里看着路决：“我们上去了，谢谢。”
“好，再见。”路决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却在即将关闭的时候突然按住了电梯，“呃，那个.......”
“啊？怎么了？”寂言有点吃惊的看着路决。
“嗯？他是谁呀，言言？”被折腾了一会儿，叶灵也有点清醒，这会儿突然撑着电梯栏杆，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路决问道。
“送我们回来的朋友。”寂言轻声向她解释。
“言言？”寂言听见路决低声叫了一声，感觉浑身一颤，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她回过头，路决正眼里带笑的看着他，她才明白，刚才那一声，是在重复叶灵刚才对她的称呼。
“哦，我朋友都这么叫我。”寂言不太好意思的低了下眼眸，想起什么又抬眼看他，“你是有什么事吗？”
“额.......”路决一时间没说话，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拦了电梯，思考中视线下移的时候看见寂言的手臂，“哦，我是想问你伤口什么时候拆线，我陪你一起去。”
“啊？”寂言怔住。
“言言你受伤了？哪儿啊？”叶灵在旁边听见，伸手去拽寂言。
“不严重，我上去再跟你说。”寂言安抚了叶灵两句，又看向路决，“我自己可以去的，已经很麻烦你了。”
“不是要请我吃饭吗？陪你拆完线正好去吃个饭，顺便庆祝你劫后余生？”路决一手拦着电梯门，一手叉着腰，姿态慵懒随意，甚至带着点痞态，如果只看背影，这形象实在不讨喜，但寂言站在他对面，路决眼底的真诚和期待太浓烈，她实在忽视不了。
“这周六。”寂言告诉他。
“好，那周六我来接你吧？”
寂言低头笑了一下：“好。”
“那，再见。”
“再见。”
电梯门终于合上了。站在电梯外的路决没有立刻走，看着数字一路跳动到16层停住了，路决又盯着那个数字看了一会儿，低头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寂言上了楼把叶灵扶进屋里让她躺好，帮她换了衣服。
叶灵迷迷糊糊胡拽着她问：“灵灵，你哪受伤了？”
寂言笑了，坐在床边跟叶灵说：“没事，你先睡觉，明天再告诉你。”
“嗯。”叶灵躺在床上没看出叶灵伤在哪儿，眼皮越来越重，最后睡着了。
安顿好叶灵，寂言去简单洗了个澡，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到沙发上放空，过了一会儿又想起什么，拿起手机点开路决的朋友圈。
路决朋友圈没有限制可查看时间，但是他很少发什么内容，只有酒吧的新品和活动宣传，还有一些，呃......社会治安类文章转发？
寂言失笑，呵呵，竟然还是个良好市民？
寂言放下手机靠在沙发上，望向窗外，今晚，月亮很圆。
转天早晨，叶灵睡醒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她躺在床上反映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是在寂言家里，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简直要瞬间从床上跳起来！
幸好看见微信上寂言发给她的留言才又安下心。
【灵灵，我去上课了，已经帮你请了半天病假，休息好了下午就回去上班，电饭煲里有粥。】
叶灵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起床洗漱，把寂言给她留的粥喝了，临出门前，帮寂言把屋子收拾了一遍。
如果说寂言有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就是，她特别不爱收拾房间，但凡屋子里还有能够下脚的地方，她都觉得生活可以继续。
谁能想到，一向逻辑缜密条理清晰的法律系高材生，有这么反差的一面。
而此时，正坐在教室里上课的寂言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这个月兼职的工资。
寂言在大三的时候就在教授的推荐下去了“远程律师事务所”实习，那家律所是一位师哥成立的，师哥叫程远之，曾经是教授的得意门生。
一开始，寂言只是去打打杂，也没有工资。等到大四的时候，寂言考到了律师资格证，师哥对她还算照顾，开始让她给自己做助手，介入一些小案件做外围辅助，也有了工资。
本来程远之是打算让寂言毕业后直接留在律所工作，但寂言早就打算继续读研，程远之也就尊重她的选择，但在律所的工作一直持续下来。
平时寂言没课的时候都会去律所，但最近师哥在休假，她也就没再过去，只是做一些资料收集和整理的工作。
寂言看着短信微微皱眉，上个月她帮师哥处理了一个案子，师哥说会分佣金给她，当时她没在意，可现在看着到账金额......
寂言给师哥发了条微信：“师哥，这是不是夸张了点？”顺便附上了短信截图。
程远之回得很快：“这是你第一个真正参与的案子，很成功，这是你的应得的。”
寂言拿着手机想了想，觉得也没必要矫情：“谢谢师哥，祝你假期愉快！”附送一个鞠躬的表情。
另一边正在泰国度假的程远之看着手机屏幕，无声地笑了一下。
接下来这一周寂言过得都很清闲，不用去律所帮忙，所有的课余时间都可以自由分配，难得的自在。
很快到了周六，是寂言要去给伤口拆线的日子。
前一天晚上路决给寂言发了微信，询问她去医院的时间，寂言本来想说下午去，但想到路决的工作，还是约在了上午。
两个人虽然加了微信，但是这几天相互没有任何联系。
寂言是没有主动联系的理由，而路决这几天是真的忙。
那天遇到寂言她们之后的转天，路决就回去给酒吧重新安装了摄像头，增设了很多区域和角落，搞得小五他们一头雾水。
其实路决也说不清这是在干什么，自从那天看见寂言出现在他店里，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店里的安全问题。
“是，回我家吧。”其实叶灵在她上班的学校附近跟人合租了一个房子，但她现在这个样子回去显然是不合适的。
叶灵一上车就又睡过去了，头靠在寂言的肩膀上，正好是寂言受伤的那一侧，路决从后视镜看到，皱了下眉，没说什么，但车速明显加快了。
寂言坐在后面看着路决开车，他开车的时候很安静，没有交谈的打算，不知道是因为还没有那么熟悉，还是本就习惯如此。
折腾了一晚上，又喝了酒，寂言这会儿坐在车上也有点昏昏欲睡，半阖着眼睛靠在座椅上，视线就落在了前面路决抓着方向盘的右手，寂言记得，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长，手背上能看到明显的血管，这双手不精致，但一看就很有力量。
这么想着，寂言彻底闭上眼睛，也睡着了。
路决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勾起唇角，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姑娘，竟然在仅见了两次面的男人车上睡着了，真是半点危险意识都没有。
夜晚路上行车不多，不到20分钟，车子就停在了寂言家小区的大门外，路决回头看了眼后座上依偎着睡着的两个女孩儿，目光落在寂言脸上，小姑娘今天把长发挽起梳了一个利落的马尾，露出一整张鹅蛋脸，肤色白皙。
路决鬼使神差地打开车里的顶灯，借着昏黄的灯光打量着寂言，路决记得她的眼睛不是很大，但眼睫毛却很长，绒绒的，让人忍不住想上手去蹭一蹭，鼻梁很挺，从侧面看，显得整张脸有些立体感，可能是喝了酒，唇色很红润......
路决喉咙动了动，转身下了车，拿出根烟。
寂言睡得很浅，即使路决刻意放轻动作，关门的瞬间，寂言就醒了。
寂言睁开眼睛，有一瞬间的迷蒙，叶灵靠在她身边，路决已经不在车里，她向车外看了看，发现车子已经停在她家小区外了，路决正靠着车门站在外面。
寂言推了推叶灵，轻声喊她：“灵灵，醒醒，我们到了，灵灵！”
“嗯......”叶灵皱着眉头动了动。
寂言看她有了反应，反手敲了敲车窗。
路决听到声音回过身打开后座的车门，对上寂言还有些迷糊的小表情，他舌尖抵住牙根。
啧，烟好像白抽了。
“醒了？”路决嗓音低沉。
“嗯。”寂言脸微红，“不好意思。”
“没事儿，让你朋友醒醒，住几号楼？”说完，路决又上车回到了驾驶位。
“我住12号，小区进门开到头右转第一栋就是。”寂言又推了推叶灵，小声道：“清醒点儿，醒醒！”
“哎呀......”叶灵被推得有点不耐烦，撑着手臂支起身子。
这会儿路决已经把车开到了寂言家楼下，他停好车下来，打开后座的车门：“需要帮忙吗？”
“啊，不用不用。”寂言先下了车，又回过身把叶灵从车里扶出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你们......”路决看了一眼叶灵，“自己能上去吗？”
“可以的，那个，我们小区电梯很快。”寂言看着路决，“谢谢，今天麻烦你了，还耽误你工作。”
“没事儿，反正我也有时间。走，我帮你按电梯，你小心手。”
寂言扶着叶灵，跟路决走进单元楼。
路决帮她按了电梯，电梯就停在一楼，门很快就开了，寂言扶着叶灵走进去，站在电梯里看着路决：“我们上去了，谢谢。”
“好，再见。”路决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却在即将关闭的时候突然按住了电梯，“呃，那个.......”
“啊？怎么了？”寂言有点吃惊的看着路决。
“嗯？他是谁呀，言言？”被折腾了一会儿，叶灵也有点清醒，这会儿突然撑着电梯栏杆，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路决问道。
“送我们回来的朋友。”寂言轻声向她解释。
“言言？”寂言听见路决低声叫了一声，感觉浑身一颤，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她回过头，路决正眼里带笑的看着他，她才明白，刚才那一声，是在重复叶灵刚才对她的称呼。
“哦，我朋友都这么叫我。”寂言不太好意思的低了下眼眸，想起什么又抬眼看他，“你是有什么事吗？”
“额.......”路决一时间没说话，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拦了电梯，思考中视线下移的时候看见寂言的手臂，“哦，我是想问你伤口什么时候拆线，我陪你一起去。”
“啊？”寂言怔住。
“言言你受伤了？哪儿啊？”叶灵在旁边听见，伸手去拽寂言。
“不严重，我上去再跟你说。”寂言安抚了叶灵两句，又看向路决，“我自己可以去的，已经很麻烦你了。”
“不是要请我吃饭吗？陪你拆完线正好去吃个饭，顺便庆祝你劫后余生？”路决一手拦着电梯门，一手叉着腰，姿态慵懒随意，甚至带着点痞态，如果只看背影，这形象实在不讨喜，但寂言站在他对面，路决眼底的真诚和期待太浓烈，她实在忽视不了。
“这周六。”寂言告诉他。
“好，那周六我来接你吧？”
寂言低头笑了一下：“好。”
“那，再见。”
“再见。”
电梯门终于合上了。站在电梯外的路决没有立刻走，看着数字一路跳动到16层停住了，路决又盯着那个数字看了一会儿，低头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寂言上了楼把叶灵扶进屋里让她躺好，帮她换了衣服。
叶灵迷迷糊糊胡拽着她问：“灵灵，你哪受伤了？”
寂言笑了，坐在床边跟叶灵说：“没事，你先睡觉，明天再告诉你。”
“嗯。”叶灵躺在床上没看出叶灵伤在哪儿，眼皮越来越重，最后睡着了。
安顿好叶灵，寂言去简单洗了个澡，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到沙发上放空，过了一会儿又想起什么，拿起手机点开路决的朋友圈。
路决朋友圈没有限制可查看时间，但是他很少发什么内容，只有酒吧的新品和活动宣传，还有一些，呃......社会治安类文章转发？
寂言失笑，呵呵，竟然还是个良好市民？
寂言放下手机靠在沙发上，望向窗外，今晚，月亮很圆。
转天早晨，叶灵睡醒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她躺在床上反映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是在寂言家里，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简直要瞬间从床上跳起来！
幸好看见微信上寂言发给她的留言才又安下心。
【灵灵，我去上课了，已经帮你请了半天病假，休息好了下午就回去上班，电饭煲里有粥。】
叶灵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起床洗漱，把寂言给她留的粥喝了，临出门前，帮寂言把屋子收拾了一遍。
如果说寂言有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就是，她特别不爱收拾房间，但凡屋子里还有能够下脚的地方，她都觉得生活可以继续。
谁能想到，一向逻辑缜密条理清晰的法律系高材生，有这么反差的一面。
而此时，正坐在教室里上课的寂言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这个月兼职的工资。
寂言在大三的时候就在教授的推荐下去了“远程律师事务所”实习，那家律所是一位师哥成立的，师哥叫程远之，曾经是教授的得意门生。
一开始，寂言只是去打打杂，也没有工资。等到大四的时候，寂言考到了律师资格证，师哥对她还算照顾，开始让她给自己做助手，介入一些小案件做外围辅助，也有了工资。
本来程远之是打算让寂言毕业后直接留在律所工作，但寂言早就打算继续读研，程远之也就尊重她的选择，但在律所的工作一直持续下来。
平时寂言没课的时候都会去律所，但最近师哥在休假，她也就没再过去，只是做一些资料收集和整理的工作。
寂言看着短信微微皱眉，上个月她帮师哥处理了一个案子，师哥说会分佣金给她，当时她没在意，可现在看着到账金额......
寂言给师哥发了条微信：“师哥，这是不是夸张了点？”顺便附上了短信截图。
程远之回得很快：“这是你第一个真正参与的案子，很成功，这是你的应得的。”
寂言拿着手机想了想，觉得也没必要矫情：“谢谢师哥，祝你假期愉快！”附送一个鞠躬的表情。
另一边正在泰国度假的程远之看着手机屏幕，无声地笑了一下。
接下来这一周寂言过得都很清闲，不用去律所帮忙，所有的课余时间都可以自由分配，难得的自在。
很快到了周六，是寂言要去给伤口拆线的日子。
前一天晚上路决给寂言发了微信，询问她去医院的时间，寂言本来想说下午去，但想到路决的工作，还是约在了上午。
两个人虽然加了微信，但是这几天相互没有任何联系。
寂言是没有主动联系的理由，而路决这几天是真的忙。
那天遇到寂言她们之后的转天，路决就回去给酒吧重新安装了摄像头，增设了很多区域和角落，搞得小五他们一头雾水。
其实路决也说不清这是在干什么，自从那天看见寂言出现在他店里，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店里的安全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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