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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路决浑身一僵,在寂言想要掀开他的衣服去一探究竟的时候迅速抓住了那只在他身上作乱的小手抽出来。

    寂言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抬眼困惑地看着他。却只见路决一改往日的温和,神色紧绷,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眸色深沉,眼底情绪复杂,大手死死扣住寂言的手腕,力气大到几乎要捏断寂言的手骨。

    寂言挣扎,他却不为所动,仍旧浑身僵硬,紧紧攥着。

    直到寂言有些受不住疼,用另一只手去打他:“你松手!”

    女孩儿带着哭腔的嗓音传过来,路决才突然回神,猛地松开那只手,看到寂言眼眶泛红,在揉自己的手腕。

    路决视线缓缓下移,手腕上红色勒痕明显,在白皙纤细的手腕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在无声斥责着路决刚刚的暴行。

    “路决,你干嘛突然这样!”寂言在控诉他。

    路决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双手撑在洗手池上,将寂言圈在里面,他平复了一下情绪,沉默了会儿。

    “路决?”

    路决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了会儿手,擦干后握起寂言被勒红的手腕,冰凉的手指在红痕上面轻轻地按揉。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一直在重复着这个步骤,冷水冲手,擦干,为她揉手腕。

    寂言此时酒几乎醒了大半,感觉到了路决情绪的不对劲,也就没出声,任由他做着这些,一时间,浴室里除了间断的水声,再无其他声音。

    良久,路决止住动作,手指还抚在寂言的手腕上,视线落在那里,红痕仍在。

    路决垂下头,缓了一口气,用右手环过寂言的腰,宽大的手掌抵在寂言背脊,头埋进她的肩窝,没说话,呼吸却略有沉重,温热的气息吹在寂言的脖颈,让她忍不住有些战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就在寂言想说自己手腕没什么事,已经不疼了的时候,突然听到路决在她耳侧连续的道歉,一声比一声低。

    “没事呀,其实早就不疼了。”寂言顿了顿,想起刚才,凑到他耳边小声问他,“你那里怎么了,是受伤了吗,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路决抵在寂言背后的手指小幅度地曲了曲,直起身,另一只手也环过去揉住她的脑袋,把她彻底摁进自己怀里。

    路决把下巴轻轻靠在寂言的脑袋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很淡,声音却带着一丝安抚和说服。

    路决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说:“没事了,也早就不疼了。”

    寂言心里一惊,他身上竟真的有伤。

    想开口问,但又觉得路决现在应该不会想说,想了想终是作罢,只是又往路决怀里凑了凑,让她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一些。

    卫生间里一时无声,暖黄的灯光自头顶洒下,柔柔地披在两个相拥的男女身上。

    “你该睡觉了,嗯?”过了一会儿,路决揉揉寂言的脑袋,把她从怀里拉出来。

    寂言双手环过路决脖颈,眼神温柔地看着他,嘴角浅笑,坐直了身体仰起头去亲了一下路决的嘴唇,笑意加深。

    路决挑眉,看了她许久,终是笑了。

    迎着小姑娘含笑的目光,路决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寂言仰头回应着,许是残存的酒意,许是情绪的宣泄,又许是带着些安抚......

    总之,今晚的小姑娘格外热情。

    寂言双手钩住路决,身体努力坐直。路决扶住寂言的脑后,轻吮着她的唇,不用他再引导,小姑娘已经主动张开嘴去迎合他,两个人唇齿交缠着,呼吸渐重。

    路决双手环过寂言的膝弯,固定在自己的身侧,一把将她抱起,寂言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路决身上。

    抱着她出了浴室,一路跌跌撞撞向卧室走,路决把她抵在客厅的墙面上,从嘴唇吻到眼睛,再一路向下,细碎的吻落在寂言的鼻尖,脸颊,唇角,下巴,脖子,锁骨,寂言随着他的亲吻仰起头,双手紧紧攀住他。

    路决把她抱回卧室,两个人倒在床上,寂言的手还勾在路决的脖子后面,两人脸挨得极近,四目相对,喘息交融。

    寂言仰身躺在床上,被路决压着,屋里安静极了,她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寂言有些紧张,半醉半醒间,所有的感官好像在退化又好像在放大,她感觉此时的氛围好像被推向一个她无法控制的走向。

    她眨着眼睛看着路决,看到他喉咙在滚动,看到他嘴唇抿得很紧,看到他额前似乎有汗......

    直到,寂言感觉到路决的手覆上她胯骨的位置,手指探进T恤下摆的边缘,只一点点,在她的皮肤上摩挲。

    他的手指这会儿很烫,寂言那一瞬连呼吸都忘了,环绕在路决脑后的双手也不自觉收紧。

    路决感受着指腹下那寸柔嫩的肌肤,寂言的腰很细,他一只手就能握住一大半,怀里的小姑娘温软可人,路决把头埋进她的肩窝,深呼一口气,寂言不敢动,两人维持这个姿势许久。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最初的紧张逐渐消失,酒意重新上头,困意袭来,寂言感觉自己眼皮已经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路决稍微抬起头,在寂言脖子上落下一吻,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你该睡觉了。”

    “嗯?”寂言困倦地睁了睁眼,看着路决:“你要走了吗?”

    路决轻笑了一声,又亲了亲她的眼睛,一边用手把她的眼睛合上,一边撑起身体下了床:“睡你的。”

    路决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往屋外走。

    寂言看他出去了,躺在床上静了几秒,忍住困意起身迅速换了身睡衣,又躺回床上盖起被子。

    又过了几分钟,路决拿着一杯温水进来放在床边,在她身边坐下,又把床头的小灯调暗:“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路决又一次覆上寂言的眼睛,另一只手隔着被子像哄小孩儿一样轻拍着她的手臂。

    很快,感受到寂言的呼吸逐渐平稳,覆在她眼睛上的手掌被拿开,寂言已经睡着了。

    路决坐在床边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小姑娘,帮她把粘到脸颊上的几根发丝捋到耳侧。这是路决第二次近距离看到寂言的睡颜,第一次是在路决的办公室里,他忙完上楼想陪小姑娘待一会儿,推门一进去就看见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小姑娘不知道是有多少愁心事,睡着的时候总是淡淡的皱着眉,不是很安稳的样子。

    又看了一会儿,确定寂言已经睡熟了,路决轻轻把她的手从薄被里面拿出来,去看刚才被他捏红的手腕。

    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红痕已经变得有些淤青,但幸好看起来没有很严重。路决握着纤细的手腕,眼眸低垂,隐去了眼底的情绪,低头凑到小姑娘的手腕边,轻轻吻着。

    “对不起啊,言言,原谅我吧,就一次,好吗?”留有一盏暖灯的房间里,男人对着熟睡的姑娘,在低声诉说着他无尽的心疼和歉意。

    路决走进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水珠顺着下颚线汇集到下巴滴落在陶瓷水池里,听不见声响。

    他慢慢站直,抬起右手,指腹缓慢地覆盖在刚刚寂言摸到的地方,隔着轻薄的T恤,能清晰地感受到隐藏在布料下那一小块皮肤的不平整。

    他闭上眼睛,仿佛还能听见多年前的那天,混乱的枪声,人群的惊呼,同伴的叫喊,混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又在耳边远去。

    还真是,许多年了......

    一大早,寂言是被手机闹钟叫醒的。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伸手关了铃声,看了眼时间,八点半,自从跟路决在一起后,她周末总会设一个这个时间的闹钟,不早不晚,让自己先醒一次,没什么事的话,就再迷糊着睡个回笼觉。

    寂言躺在床上醒了醒神,她很少喝醉,也从不断片,昨天晚上发生的所有都记得清清楚楚。她半眯着眼睛从床上做起来,看了看房间,发现床头灯是关着的。

    路决呢?

    走了吗?什么时候走的?

    正想着,听到门口有声音,寂言下床打开门往外走,正好撞见提着购物袋刚进门的路决。

    路决没想到寂言已经醒了,他还想着早餐弄好再去叫她:“睡醒了?那就快去洗漱,来吃早餐。”

    “好。”看路决进了厨房,寂言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去洗漱。

    等在餐桌旁坐下后,寂言看到桌子上摆好的早餐,问路决:“你昨晚没回去吗?”

    路决给她盛好小米粥放在她手边:“本来想回去,怕你半夜醒了会难受,就没走。”

    路决在床边守了小半宿,结果小姑娘睡得贼老实,一点难受要醒的迹象都没有,路决也就放心出去在沙发上睡了会儿。

    寂言有点不好意思,低头喝了口粥,小米粥混着些大米熬得软糯香稠,喝下去整个胃都舒服了不少。

    “我昨天可能是因为混了酒,才会有些喝醉的,平时不会。”

    路决听着对面小姑娘这略带认错的语气感到有些好笑:“嗯,我知道,你昨天在店里喝的那几款酒虽然果味比较浓,但度数其实都不低,在陈彬那我应该拦着你的。”路决停顿一下,伸手越过桌子在寂言头发上揉了一把,轻声道:“对不起呀小朋友,害你喝醉了。”

    不得不承认,路决确实很有安抚人的能力,三言两语把错揽在自己身上,宽慰住了暗自窘迫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