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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三魂七魄

    壶济堂低调开业,但在资讯发达的时代,依然是满城皆知。郝叔在山城的部下,自己就安排轮换维持秩序了。一大早,就有排队等候的病人,蓝彩莺知道后,虽然急,但也不好第一天就让大家提前上班。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慢慢相互适应。好在,大家都自动提前一个小时上班了,于是,开门应诊。

    义诊的老医师都了解蓝彩莺的医术,但患者不了解,于是,蓝彩莺的排诊患者反而是最少的。而随着老医师并不隐瞒对蓝彩莺的咨询,患者慢慢地转而排蓝彩莺的诊台,蓝彩莺便忙碌起来。于是,分诊的医师便简单询问病情,分给相应造诣高的老医师就诊,使医患都井井有条,不忙不闲,但还是到了中午也没时间好好吃饭。

    可能是人们多数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忙碌了一天,只有少数通过针灸和正骨,达到立竿见影效果的患者,捐赠了自以为可以的诊费,其他拿药的一个也没有捐赠。也就是说,第一天,赔惨了。

    晚上,蓝彩莺吃饭时有点儿蔫儿。

    郝仁:“彩莺,是不是感觉赔的有点儿多?”

    蓝彩莺:“嗯,出乎意料。”

    郝仁:“呵呵呵,你对自己的医术和义诊老医师的医术有信心吗?”

    蓝彩莺:“这当然有!净清姐给派过来的老医师都是一流的,有的还是专业翘楚!”

    郝仁:“所以,不必委屈,也不必担心。在这里,这是个新鲜事物,大家观望试探,也是情理之中。对面咱们的快餐店,也有很多不付钱的,但我相信他们只是调皮,很快,捐赠就会多起来,最低,他们也会捐赠药费和食费。退一步讲,即便反馈的捐赠比较慢,你放心,绝不会让你缺医少药。所以,你只管轻松上阵,一切有我呢!”

    蓝彩莺:“嗯!我不担心收入,就是怕难以为继。哥,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我还要元气满满!”

    郝仁:“好!养足精神,时刻记得,你是山城壶济堂的主心骨。”

    蓝彩莺:“嗯!好!大家再见!”

    蓝彩莺和殷颜回去休息了。

    易伊卿:“彩莺姐小小年纪,就担负这么重大的责任,也是难为她了。”

    郝仁:“是啊!多少比她大的女孩子,还无忧无虑的玩世不恭呢。”

    易伊卿:“是呗。我熟络的老师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反省自己教个书还抱怨累。没想到,他们来参加个开业庆典,被彩莺姐影响得思想升华了。真是妙不可言。”

    唐天朝:“嗯!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的影响力是无法估量的。你们周边都是好孩子,都积极向上做好事,同时也接着向他们的朋友圈扩展,这一点我深有感触。自从你俩被公司的人认识,他们的面貌都不一样了,每天高高兴兴工作,效率也高,继而人也轻松,家里也和睦。确实,就是妙不可言。”

    唐夫人:“是啊,我的好姐妹都变多了。她们说,我变了,不像以前那么高冷范儿了。想想也是,以前心情不好,自然做不到时时掩盖情绪。现在多好,每天只管幸福着。飞雁怕我嫌单调,我才不会,我愿意就这样单调到老!哈哈。”

    易伊卿:“你们幸福就好。那,二老先单调一会儿吧?我俩去看望一下彩莺姐师父,她老人家在这楼房里还不习惯,一定很无聊。”

    唐夫人:“好好,好孩子,你们去吧。嫣然已经到家了是吧?”

    易伊卿:“嗯,您放心吧,嫣然姐下午就上班了。”

    二人来到易父家,见蓝彩莺和殷颜也在,大家聊了会儿,刚好蓝彩莺做翻译。然后,又去看看幻海七仙,才知道,人家七仙没有睡觉的概念,只有入定,休息的时候,七姐妹站在卧室,入定了事。否则,床还真的不够用。

    返回要去阁楼,取车路上,郝叔说道:

    “卿儿,现在,据乐业儿子说的和我遇到的神奇事情,那些瓷罐就放在阁楼吧,应该是和那里有关。”

    易伊卿:“行啊,万一到时候有用,免得来不及回来取。”

    于是,又返回家中拿了瓷罐包袱,二人去阁楼看看到底晚上有多少生灵在守候。

    从上行台阶开始,果然遇到的小动物越来越多,有的都一时叫不出名字。二人狐疑着时不时互看一眼,到了单元门,见很多小东西守在门外,二人真的惊讶到了。

    易伊卿:“真的异象啊……”

    郝仁:“嗯,估计咱家门外也得有,一会儿别怕。”

    伊卿嘴上答应着,却不由自主般拉上郝叔的手。好在小东西还怕人,都跑开了。

    楼道里没什么不同,但越来越明显的松油味道,使二人感觉一定会有小动物在门口守着。

    果然,到了最后一层楼梯,护栏上便有蛇缠绕着,台阶上越来越多的老鼠,松鼠,刺猬,等等,也不知道是从门缝进来的,还是从楼道窗子进来的,或者,从上面的维修口也可以进来。关键是,二人还没看清,就引起了混乱的逃跑,加之小五叫着盘旋,一时间楼道大乱,吱吱嘎嘎叫声不断,往哪边跑的都有,也有直接掉下去的。伊卿一下跳到郝叔怀里,四爪鱼般抱住,又忍不住回头看。

    郝叔笑着说“没事”,慢慢靠墙向上走,越发使得上面的小东西乱跑乱叫,反而护栏上大小蛇类都显得很淡定,只是昂着头吐着舌头乱看。等到了门前平台,小东西更加慌乱了,多数从护栏空格掉了下去,少数从楼梯连跑带摔下去了。等到跑完了,还剩几个圆球,是穿山甲和刺猬。

    郝叔用脚把圆球拨下台阶,才放下伊卿,把护栏上的蛇摘下来几条,从窗口扔到外面。二人赶忙开门进屋。

    易伊卿:“呵呵呵呵,又搞笑又害怕,聪明的老公啊,怎么办啊?”

    郝仁:“不是说好了随缘的吗?”

    易伊卿:“讨厌啦。呵呵呵,你不在家,我可能不敢来了呢。”

    郝仁:“放心吧,这种情况应该是渐渐严重的,估计马上就会来天敌了,比如白天红隼,晚上猫头鹰,然后就不会这样了。”

    易伊卿:“这个可能倒是有,万一不来呢?”

    郝仁:“看看上面……”

    伊卿抬头一看,只见无数双眼睛沿着玻璃框排列成方格,正在向下看。

    易伊卿:“原来不盖房子的鸟儿这么多呢!”

    郝仁:“呵呵呵,它们都有自己的想法,自然也有办法进来捕捉猎物。还好小五聪明,知道关自己的门,要不,恐怕屋里早就鸟满为患了。”

    易伊卿:“嗯,这种情况,要说恐怖吧,也谈不上;要说喜庆吧,也谈不上。你说,应该怎样评论?”

    郝仁:“物竞天择。”

    郝叔一边说,一边打开包袱,在墙角铺好,对照图案摆好瓷罐。

    易伊卿:“嗯,倒也没什么好办法。好神奇。”

    郝仁:“飞雁说,等成熟的时候,让大家都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奇缘,是不是和姐妹们有关系。”

    易伊卿:“因为这些奇怪的瓷罐?”

    郝仁:“嗯,我和姐姐按照传说计算,怎么都对不上数。”

    易伊卿:“倒也是,这些瓷罐这么古老,应该是有独特的作用。”

    郝仁:“嗯。我一直没有时间琢磨,你也不好奇。看看,这些图案是什么意思?我没想明白。”

    易伊卿:“噢,图案都是对应的……”

    伊卿蹲下又站起来,又蹲下,往复几次,问道:

    “老公,这个小的图案,是太阴的意思吧?”

    郝仁:“是。”

    易伊卿:“嗯,那么,这应该是一张世界地图,图案是各个地方的一个位置,也就是原本这些瓷罐的位置。这些位置分别在七大洲四大洋,最小的代表月亮。”

    郝仁:“嗯?嗯,我回去对照一下,看看这些位置都是哪里。小瓷罐代表月亮……你说的有道理,其中一个,这个,这是飞雁故乡的样子。”

    易伊卿:“哦?那……这个会是代表谁的故乡?”

    郝仁:“如果这个位置是冬宫呢?”

    易伊卿:“人鱼的故乡?啊!我……我的故乡?难道……真的和我们姐妹有关系?那么……这瓷罐……代表什么意思?”

    郝仁:“不知道,你刚才一说,我才想这个问题。看,这里,是嫣然的故乡。其他的,我还不知道她们故乡是哪里。”

    易伊卿:“还真的是啊!老公,姐姐不是说,有的神仙能撕裂人的三魂七魄吗?还有魂瓶的传说,如果这些是魂瓶……老公,如果当年,邓只吾的妻子或者至爱被撕裂魂魄,每一魂一魄被装在一个魂瓶里,分别放在千万里之遥的地方,只等有缘人捡到,打开,才能随着别人转世投胎,虽然这样,三魂七魄重新聚合的几率太低太低,但不是没有。如果那个仙子就是三魂七魄中的一个,而仙子的样貌就是传说中的狐妖,仙子虽然脱了妖籍,却没能入仙籍,这就一切都通了。我们姐妹九个,加上婉清姐刚好十个,如果姐姐说的那个人就是婉清姐,因为缺少地魂才有病的,仙子进入,病就好了。那么,姐姐说查不到仙子的一切信息,就合理了。而你是邓只吾转世的,我们姐妹都和你有缘,也合理了。因为魂魄转世的时间不同,我们年龄才相差很大,这也合理。松鼠,首乌,都和传说一样。而传说也是因为他们三个杀戮太重才被罚的,如果惩罚就是撕裂魂魄,使她生生世世再也聚不到一起,想不起前生,认不出甚至见不到至爱之人,这也合理,因为被他们杀戮的人也是家破人亡。还有漏洞吗?”

    郝仁:“故事倒没有漏洞,但这么多的假设和巧合,难以服众。还有另外一只瓷瓶是什么意思?”

    易伊卿:“呵呵?另外一只我还没想到,或许是邓只吾的小妾也未可知。但我干嘛要服众?你的头发能长在人家头上,不是结发之妻的意思是什么?婉清姐那么钟情于你,我们也都是前仆后继的,没有前世姻缘都解释不通。还有那么多庸脂俗粉被赶跑了,怎么没有追到你呢?婉清姐,小行他们就不驱赶。还有思韵,也是因为喜欢你,但马上就变成了晚辈,她也很正常和咱们交流,明显是不会再追你的,相处也很舒适。这都说明,前世的缘分,决定了我们姐妹的归宿。雁姐不是说过吗?如果一切都解释得通,那么,无论多么不合理,它都是事实。况且,我的假设不但解释得通,还合理。而且,你去过那么多地方,见过相处过的美女无数,怎么只有我们姐妹有缘呢?对吧?比如厉胜昔,还有那两个模特,怎么只有喀秋莎姐姐飞来山城呢?还有那么多女侠,怎么只有彩莺姐和小颜姐有缘呢?太多证据了!是吧?所以,这次婉清姐病好了,就不要辜负她了,要不,她会抑郁死的。我原本为了暗恋的邻家大哥哥,都差点抑郁死了,婉清姐如果还是爱而不得,她一定比我那时候重得多。老公,我们是个奇妙的大家庭,即便我解释的不是事实,也不该为了俗世的嘴眼害死婉清姐。你知道的,婉清姐是真心的,我也是真心的。好吗?”

    郝仁:“好。得妻是你,夫复何求?委屈你们了……”

    郝叔无限感慨与愧疚,难以述说,抱着伊卿,一时说不出话来。

    易伊卿:“我们自有我们的幸福感,没有委屈。俗世眼里的委屈,不适合我们。他们不知道咱们家为国为民舍生忘死,舍小家顾大家,咱们家人都不感觉委屈,这是他们不知道的大爱而已。我们姐妹有时聊天也会说,你本来是个极其专一的男人,却被我们追成了渣男。老公,我们爱你这样的渣男,我们都感觉幸福满满,这就够了。爱是无限的,你给我们每个人的爱,都一样足够。我们回家吧,你也好释放你的爱。嘻嘻。”

    郝仁:“好,遇到你,不渣也会变渣的。呵呵。”

    易伊卿:“嘿嘿,老公就是有文化儿,夸人都不着边际的。”

    郝仁:“要不怎么娶你这位传说中的颜如玉了呢?”

    易伊卿:“嗯!呵呵呵,姐姐不是说,邓只吾善德广大吗?你现在也差不多呢。可能你喝了孟婆汤,忘了前世了。不过没关系,你就当自己是邓只吾,这名字谐音解释就是,等待的只有我,这就一切都顺遂了。哟,又来了这么多小东西,老公抱抱!嘿嘿。”

    郝仁:“呵呵呵,好的!这些小东西,好像前面开路的。可惜我不会兽语,不能告诉他们这里已经很危险了。”

    易伊卿:“嗯,玉龙佩珠只会指挥水里的生灵,如果婉清姐将来生了龙凤胎,会和动植物沟通,咱家就能和大自然沟通了!小仙小雁还知道老天的阴晴风雨,咱家多厉害!嘿嘿。”

    郝仁:“你呀,总是想美好的事,你会如愿的!呵呵呵。小心点,我推开门……嗯?怎么都往外面跑了?”

    郝叔话音未落,两只大鸟就落下来抓住了旁边逃跑的,也没看清是啥,只听见“吱吱”的叫声,而大鸟正是猫头鹰。

    易伊卿:“哎呀,老公神算啊!它们果然找到地方了!”

    郝仁:“嗯,怪不得都往外跑呢,呵呵,就这样抱着吧,反正这时候基本碰不到人。”

    易伊卿:“好的!嗯啊!”

    伊卿狠狠亲了一口,二人如热恋小男女,亲热着,聊着,慢慢走着,仿佛这段路越长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