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对于父亲的抉择
远处的地面上，火焰还在撕咬飞艇群七零八落的尸体。
对面的巨型飞艇此刻像一个高扬着头颅的高傲嗜血的杀手，轻视生命的狂妄加上绝对碾压的力量，让这艘巨型飞艇在夜色中变得愈发高大骇人。
牛顿号上，众人再次陷入沉默。
飞艇外的变故让众人震惊，而真正令他们沉默的是，这才刚刚开始，就要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可怕的是，以他们现在的能力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不知以后还有多少危险在等着他们。
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杰森瘫坐在一边，他现在心中有无数思绪在翻腾，在阿瓦隆城际初遇玛丽时的画面，玛丽淡淡地说“我们本来就是一个笑话”的样子，和刚才在牛顿号外瞬间爆炸的飞艇群……所有的画面都被层层浓雾包裹着，不断在他脑海中重现。
他从前是坚定的，从阿瓦隆最好的大学退学，放弃所有人认为能跻身上流社会的机会，转身加入被人戳着脊梁骨辱骂笑话的贫民区警察局，在遇到玛丽之后，一拍即合决定离开阿瓦隆。他做这些决定的时候，从来都是坚定自信的，脑海中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而此刻，他好像突然失去了自己，以前那个坚定的自己好像被人从身体中抽走了一样，就在过去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从时刻拥有坚定信念的杰森，变成了一尊失落的躯壳。
咖啡似乎感受到杰森失落的情绪，紧紧皱着眉头，乖巧地把脑袋依偎在杰森身边，呼呼喘着粗气，眼睛不知道盯着什么地方，它跟着杰森发愁的样子，充满了灵性。
波波也沉迷不语，若有所思地坐在旁边。他思索的是过去着半个现实发生的一切，背后究竟蕴含着怎样的力量。波波除了对阁楼世界有许多研究，对阿瓦隆的种种情况，大到政府部门的新闻，小到各个实验室的最新研究成果，他都有所研究。
阿瓦隆虽说是西方世界科技最发达的城市之一，波波从先前网上流传的消息，和其他一些渠道得到的消息中，大致掌握了阿瓦隆科研现状和技术发展现状。但是今晚看到的一切，远远超越了网上流传的那些消息中所提到的任何科技。
飞艇阵的信号屏蔽系统已经是令人震惊的能力，巨型飞艇在短短几分钟之内，神不知鬼不觉地袭击了2550艘飞船，这样的打击能力，远远超越现今科技。
波波一边梳理思绪，一边用手摸着朗姆的脑袋。波波思考问题的事情的时候，已经习惯了摸朗姆的脑袋，朗姆也乐在其中。
兮兮依然舱尾的窗子边，紧紧盯着窗外玛丽的身影，玛丽选择只身赴险，现在对对方一无所知，兮兮现在心中纠结，是否向父亲或者玛丽的父亲求助。
咪咪轻轻跃上靠近墙边的栏杆，一会儿看着窗外逐渐熄灭的火光，一会儿返回来盯着窗外的玛丽和叨叨，像一个机警的小巡逻兵。
老吴和罗本在实验室整理数据，刚才这一场短暂又不动声色的战争，留下许多可用的数据，老吴想让罗本从中整理一些有用的数据出来。
窗外的巨型飞艇，突然打开了一扇门。
从缓缓打开的舱门中射出一束耀眼的灯光，一个身影出现在灯光之中。
脚下黑色的土地，远处零散的火光，和那束让人睁不开眼的灯光，那道身影就像古代神话故事中从天而降地神祇。
玛丽紧紧握住叨叨的手，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什么目的，一概不知，这让她心中十分慌乱甚至恐惧，但是和叨叨这样仅仅依靠在一起，让她在如此险境中，平添了一些勇气。
舱上下来的是一个机器人，从外形上来看，与城市中普遍存在的机器人没有什么区别，简单的设计，看上去没什么太大的杀伤力。
他缓缓靠近玛丽和叨叨。
“玛丽小姐，好久不见。”机器人开口说道。
“管家？”玛丽立刻听出了来者的声音和语调，声音有些颤抖，几乎要哭出声来这显然是从前装设在自己家里的机器管家。能使唤它的人，只有一个——玛丽的父亲。
是父亲，杀了刚才那些人。2500艘飞艇，至少有两千五百条人命。
“你杀了人，你知道吗？”玛丽怒气冲冲地问道，她知道父亲能听见自己与管家的对话。玛丽心中关于父亲的那片净土，那片岌岌可危的，被她一再修补的隐秘之地，彻底陷落，那个曾经不遗余力爱她着和母亲的温柔的男人，在利益的驱使下，彻底变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凶手。
“玛丽小姐，这是战场！”机器管家回道，他的声音和口气，像极了因为不愿按照他的意思继承公司财产而斥责玛丽的父亲。
玛丽一时语塞，她心中也在十分清楚，飞艇群的拥有方如此大阵仗地围堵牛顿号，显然是一副为了夺走叨叨无所不为的样子，如果不是父亲及时出手，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从战争和战场的角度而言，有人替她们歼灭威胁巨大的敌人，这是值得开心的事，但是玛丽心中难以接受的是，做出这些事，下达这些命令的人，是他的父亲。
“你们找过来是什么目的？”玛丽质问道。
“玛丽小姐，您知道董事长的意思，跟我们回去吧。”机器管家道。
“如果我不愿意呢？”玛丽继续问道。
“董事长说，若果您不愿意回家，让我们向您提供一切便利条件，您可以去任何您想去的地方。”机器管家说，“但是，他得跟我们回去。”机器管家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叨叨。
“你休想，谁也别想从我身边带走叨叨。”玛丽说道。
玛丽一边与机器管家交谈，一边早已经通过自己衣服上装置的联络系统，向牛顿号上的兮兮发出了消息。玛丽决定赌一赌，事实上，她心中是有九成胜算的——尽管父亲手段狠辣，尽管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温柔的父亲，但是玛丽心中坚信，父亲不会对自己下死手。
在与飞艇群对峙的战场上父亲轻易取得了胜利，但是在父女之间的战场上，只要他还以父亲的身份自居，他就永远无法轻易取胜。
玛丽转身就要带着叨叨走，身后的机器管家突然说道：“玛丽小姐，事关您的母亲，董事长希望您带着他回去。”
玛丽犹疑了，父亲那样深爱母亲，一定不会用母亲的事来哄骗自己……
关于母亲……这几个字瞬间击溃了玛丽所有的防线，她的身子止不住颤抖了起来，就像突然失去母亲庇佑的初生羔羊，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那艘飞艇是玛丽父亲派来的。”兮兮说道。
其他人并不知道玛丽与父亲的隔阂之深，听兮兮这么一说，松了一口气。
“他们要带走叨叨。”兮兮继续说道。
其他人瞬间领会到这并不是有权有势的霸道父亲拯救遇难女儿的剧本，相反，就目前来看，玛丽的父亲可能是争夺叨叨的各方权势中，最具威胁力的一个。
“玛丽让我们做好加速逃走准备，等她和叨叨一上飞艇就迅速开走……”
“她上了那艘飞艇。”
兮兮还在喋喋不休部署玛丽说的计划，杰森突然冷冷说道。
兮兮有点不相信地回头看向舱外，果然，玛丽带着叨叨，已经登上了那艘巨大的飞艇。
等三个人影都消失在光芒中，那艘飞艇缓缓合上了那扇舱门，然后向后退去，逐渐隐入雾气，消失在黑夜中，剩下牛顿号，和牛顿号上的众人，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对面的巨型飞艇此刻像一个高扬着头颅的高傲嗜血的杀手，轻视生命的狂妄加上绝对碾压的力量，让这艘巨型飞艇在夜色中变得愈发高大骇人。
牛顿号上，众人再次陷入沉默。
飞艇外的变故让众人震惊，而真正令他们沉默的是，这才刚刚开始，就要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可怕的是，以他们现在的能力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不知以后还有多少危险在等着他们。
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杰森瘫坐在一边，他现在心中有无数思绪在翻腾，在阿瓦隆城际初遇玛丽时的画面，玛丽淡淡地说“我们本来就是一个笑话”的样子，和刚才在牛顿号外瞬间爆炸的飞艇群……所有的画面都被层层浓雾包裹着，不断在他脑海中重现。
他从前是坚定的，从阿瓦隆最好的大学退学，放弃所有人认为能跻身上流社会的机会，转身加入被人戳着脊梁骨辱骂笑话的贫民区警察局，在遇到玛丽之后，一拍即合决定离开阿瓦隆。他做这些决定的时候，从来都是坚定自信的，脑海中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而此刻，他好像突然失去了自己，以前那个坚定的自己好像被人从身体中抽走了一样，就在过去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从时刻拥有坚定信念的杰森，变成了一尊失落的躯壳。
咖啡似乎感受到杰森失落的情绪，紧紧皱着眉头，乖巧地把脑袋依偎在杰森身边，呼呼喘着粗气，眼睛不知道盯着什么地方，它跟着杰森发愁的样子，充满了灵性。
波波也沉迷不语，若有所思地坐在旁边。他思索的是过去着半个现实发生的一切，背后究竟蕴含着怎样的力量。波波除了对阁楼世界有许多研究，对阿瓦隆的种种情况，大到政府部门的新闻，小到各个实验室的最新研究成果，他都有所研究。
阿瓦隆虽说是西方世界科技最发达的城市之一，波波从先前网上流传的消息，和其他一些渠道得到的消息中，大致掌握了阿瓦隆科研现状和技术发展现状。但是今晚看到的一切，远远超越了网上流传的那些消息中所提到的任何科技。
飞艇阵的信号屏蔽系统已经是令人震惊的能力，巨型飞艇在短短几分钟之内，神不知鬼不觉地袭击了2550艘飞船，这样的打击能力，远远超越现今科技。
波波一边梳理思绪，一边用手摸着朗姆的脑袋。波波思考问题的事情的时候，已经习惯了摸朗姆的脑袋，朗姆也乐在其中。
兮兮依然舱尾的窗子边，紧紧盯着窗外玛丽的身影，玛丽选择只身赴险，现在对对方一无所知，兮兮现在心中纠结，是否向父亲或者玛丽的父亲求助。
咪咪轻轻跃上靠近墙边的栏杆，一会儿看着窗外逐渐熄灭的火光，一会儿返回来盯着窗外的玛丽和叨叨，像一个机警的小巡逻兵。
老吴和罗本在实验室整理数据，刚才这一场短暂又不动声色的战争，留下许多可用的数据，老吴想让罗本从中整理一些有用的数据出来。
窗外的巨型飞艇，突然打开了一扇门。
从缓缓打开的舱门中射出一束耀眼的灯光，一个身影出现在灯光之中。
脚下黑色的土地，远处零散的火光，和那束让人睁不开眼的灯光，那道身影就像古代神话故事中从天而降地神祇。
玛丽紧紧握住叨叨的手，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什么目的，一概不知，这让她心中十分慌乱甚至恐惧，但是和叨叨这样仅仅依靠在一起，让她在如此险境中，平添了一些勇气。
舱上下来的是一个机器人，从外形上来看，与城市中普遍存在的机器人没有什么区别，简单的设计，看上去没什么太大的杀伤力。
他缓缓靠近玛丽和叨叨。
“玛丽小姐，好久不见。”机器人开口说道。
“管家？”玛丽立刻听出了来者的声音和语调，声音有些颤抖，几乎要哭出声来这显然是从前装设在自己家里的机器管家。能使唤它的人，只有一个——玛丽的父亲。
是父亲，杀了刚才那些人。2500艘飞艇，至少有两千五百条人命。
“你杀了人，你知道吗？”玛丽怒气冲冲地问道，她知道父亲能听见自己与管家的对话。玛丽心中关于父亲的那片净土，那片岌岌可危的，被她一再修补的隐秘之地，彻底陷落，那个曾经不遗余力爱她着和母亲的温柔的男人，在利益的驱使下，彻底变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凶手。
“玛丽小姐，这是战场！”机器管家回道，他的声音和口气，像极了因为不愿按照他的意思继承公司财产而斥责玛丽的父亲。
玛丽一时语塞，她心中也在十分清楚，飞艇群的拥有方如此大阵仗地围堵牛顿号，显然是一副为了夺走叨叨无所不为的样子，如果不是父亲及时出手，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从战争和战场的角度而言，有人替她们歼灭威胁巨大的敌人，这是值得开心的事，但是玛丽心中难以接受的是，做出这些事，下达这些命令的人，是他的父亲。
“你们找过来是什么目的？”玛丽质问道。
“玛丽小姐，您知道董事长的意思，跟我们回去吧。”机器管家道。
“如果我不愿意呢？”玛丽继续问道。
“董事长说，若果您不愿意回家，让我们向您提供一切便利条件，您可以去任何您想去的地方。”机器管家说，“但是，他得跟我们回去。”机器管家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叨叨。
“你休想，谁也别想从我身边带走叨叨。”玛丽说道。
玛丽一边与机器管家交谈，一边早已经通过自己衣服上装置的联络系统，向牛顿号上的兮兮发出了消息。玛丽决定赌一赌，事实上，她心中是有九成胜算的——尽管父亲手段狠辣，尽管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温柔的父亲，但是玛丽心中坚信，父亲不会对自己下死手。
在与飞艇群对峙的战场上父亲轻易取得了胜利，但是在父女之间的战场上，只要他还以父亲的身份自居，他就永远无法轻易取胜。
玛丽转身就要带着叨叨走，身后的机器管家突然说道：“玛丽小姐，事关您的母亲，董事长希望您带着他回去。”
玛丽犹疑了，父亲那样深爱母亲，一定不会用母亲的事来哄骗自己……
关于母亲……这几个字瞬间击溃了玛丽所有的防线，她的身子止不住颤抖了起来，就像突然失去母亲庇佑的初生羔羊，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那艘飞艇是玛丽父亲派来的。”兮兮说道。
其他人并不知道玛丽与父亲的隔阂之深，听兮兮这么一说，松了一口气。
“他们要带走叨叨。”兮兮继续说道。
其他人瞬间领会到这并不是有权有势的霸道父亲拯救遇难女儿的剧本，相反，就目前来看，玛丽的父亲可能是争夺叨叨的各方权势中，最具威胁力的一个。
“玛丽让我们做好加速逃走准备，等她和叨叨一上飞艇就迅速开走……”
“她上了那艘飞艇。”
兮兮还在喋喋不休部署玛丽说的计划，杰森突然冷冷说道。
兮兮有点不相信地回头看向舱外，果然，玛丽带着叨叨，已经登上了那艘巨大的飞艇。
等三个人影都消失在光芒中，那艘飞艇缓缓合上了那扇舱门，然后向后退去，逐渐隐入雾气，消失在黑夜中，剩下牛顿号，和牛顿号上的众人，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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