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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意外

    “啧啧,啧啧,这不就是活生生的官官相护吗?视朝廷律法于不顾,私放嫌犯,唉......这就是朝廷命官。”

    王庆之望着支起车窗,吐着信子开喷的窦诗琴哑口无言。

    大姐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就是嫌犯之一?

    “没错,就是这些狗官官官相护,才会有赵聪这样的人。”

    王庆之总算又听见女神声音了,声音很好听,只不过好像连他也骂进去了。

    “那女子已经放回家了,赵聪已经收监,三河县知县也归家待参,只等州府派人审核,就会奏报朝廷,最少都是判流放。”

    不管怎么样王庆之觉得自己有义务帮朝廷解释下。

    “哼!那女子受的伤害呢?”

    王庆之很想问一句,那你说怎么办才满意?可那毕竟是女神,还是个女权主义者,根本没法跟她讲道理。

    “呵呵。”

    李维见王庆之被夯的欲言又止一脸便秘的模样,就忍不住一旁冷笑出声。

    “是不是这几天没收拾你,你皮痒了?”

    王庆之立马变脸,找到了出气筒。

    “你凶他干什么?那么大个人欺负个孩子,你好意思?”

    从车窗探出身子的窦诗琴这话一出口,别说王庆之,就连李维都浑身一抖差点都没坐稳,从马上摔下去。

    “你个贱女人,肚子都有孩子了,还发春,你还要脸不要脸,给我进来。”

    一只玉手,好吧,手指修长,指关节还有硬茧,也不白,但还是非常漂亮的一只手探出车窗抓住窦诗琴的肩膀用力将她拉了回去。

    王庆之看的很仔细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次是远镖,所以到了清河码头,王庆之也懒得照规矩亮镖旗,直接穿过密集的货栈区,到了河边码头,准备请码头乱窜的那些白布包头帮闲找条客船。

    “不用找了,去官船码头,包条官船。”

    马车里财大气粗的窦诗琴老板直接开口。

    前面说过,大武朝鼓励全民经商,朝廷也不例外,于是便诞生了官府利用闲置车船赚外快的官营行业,赚的钱交一半给朝廷就行,其余的大家分,人人都有。

    专门用来迎送官员的官船也是其中之一,虽然价格超高,但架不住新奇安全啊,所以不少有钱但没身份的豪商走水路都愿意出大价钱享受一次官家待遇。

    正巧官家码头还有两条官船,一条是必备的,刚好能出租一条,租金令王庆之侧目,谈下来整整一百贯,不二价,爱租不租。

    王庆之刚才打听过,一条客商两用船,包下来根据路程价格也不过二十贯,超过整整五倍,说是天价都不为过。

    人家窦诗琴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一口答应了。

    富婆啊!

    有那么一刻王庆之都想把李维绑起来晚上送窦诗琴房里,要个百来贯的应该不过分吧?

    官船王庆之曾经坐过,哦不,应该是半死不活昏迷躺过,还真没亲眼看过。

    大概十丈长,两丈宽,算上舱底专备的马舱,货舱,车舱,浆舱共一层外,船面还有两层,一楼有厨房,还有十个通铺厢房,足足能装数十人,二楼是宽敞的四室两厅,还外加书房,绣室,大阳台。

    遗憾的是王庆之据理力争还是没能住进二楼,只能跟李维一起住进楼下。

    没办法人家一句,要住楼上也行,拿五十贯出来。就让王庆之哑口无言。

    虽然之后王庆之也曾用,接你这趟镖可没收钱,你还好意思要钱?反驳。

    结果人家轻飘飘一句:有本事,你别接这镖下船啊!

    王庆之就直接转身下楼去找房间了。

    因为是顺流,所以浆夫省了,六名船夫,一名厨子,加上已经减半只有仪式性的一伍兵丁,这就是出租官船的常规配置了。

    至于为什么知道兵丁减半,那就是王庆之出发没几天就跟他们打成一片后从他们口中得知的。

    这可不是王庆之表露身份的功劳,恰恰相反人家这些码头吃饭的人压根没听说过他的名字,完全靠的是王庆之前世随便碰个人一支烟两句话合适就能坐论国际大势,笑谈世界风云的凡俗本色。

    虽然没有烟,可前世锻炼出来的口才话术依然让这些人在短时间内就把王庆之视为知己好友,毫无顾忌的啥都说。

    官船白天顺流而行,太阳落山船工便熟门熟路寻水势平缓沙洲,河湾早早下锚停船,开始捕鱼捞虾做饭,往往这时就是船上男人们围聚一起,开始谈天说地,从民间到朝堂无所不包,放飞自我吹牛日白的时候。

    今日也不例外,官船拐进一处河湾下锚,船工们照常下了几网,捕获不少鱼虾大家伙一起动手清理后送进厨房让厨子做蜀味火锅,完事后大家迫不及待的围坐船尾火塘准备听王庆之讲《三国演义》辕门射戟接下来的故事。

    没错,自从王庆之得知这世界历史上有汉朝,却没有《三国演义》后,就情不自禁讲起来三国故事,这一讲可就不得了,就连一向傲然不群,没事就屹立船头抱剑装逼的李维都成了迷弟,每天准时来船尾帮忙,就为了能早点听三国。

    王庆之矜持的干咳了两声,正要开讲,就见下游拐进来一条跟官船差不多大小的黑帆黑蓬平底蜈蚣快船。

    这几天王庆之从船工水兵们那里还是学了不少,往往看见江面船只,他们都会主动开口讲解。

    平底蜈蚣快船就是没底舱,只有船面一层长棚,靠两侧数十木浆和风帆顺流逆流都能飞速疾行,一般都是水军江面巡逻用的,可眼前这艘挂的是黑帆,明显不是水军,水军帆面上那得有营头标志,相当于军中番号旗帜。

    奇怪的是,船工,水兵们警惕转头看了一眼就齐刷刷回头,仿佛什么也没看见,王庆之不由好奇询问道:“那是谁的船?”

    众船工,水兵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开口,还是李维看了一眼随口道:“应该是“大江帮”的船,龙江第一帮,江湖五大帮之一。”

    “我嘞个去,你们可是官家人,一个江湖帮派的船就把你们吓成这样?”看着船工,水兵们噤若寒蝉的模样,王庆之震惊了。

    一直以来他所见的江湖人那个不是对朝廷官府嘴上不屑,实际上敬而远之,就连江湖公认最桀骜不驯的绿林道都是如此,今天算开眼了一个靠着朝廷官府吃饭的江湖帮派居然能让官家人噤声?

    这让他不禁有看看太阳是不是从东边落下去的冲动。

    “唉!王镖头你是吃贯了岸上饭的,不知道内情,我只说一件事,咱们清河水寨去年调来一个北疆边军的校尉。

    他就不懂规矩,不听兄弟们劝阻巡河时拦截了“大江帮”一条这样的蜈蚣快船,以军械私用名义扣押了,甚至还去信龙江水军大营报告。

    结果你猜怎么着,没出三天,那校尉就淹死水寨门口,家小当夜消失无踪,龙江大营派人来查,一句酒后落水溺亡就了结了。

    王镖头你说我们该不该怕?”

    众人沉默良久,最后还是叫陈老三的伍长叹了口气,开了口。

    “那校尉叫什么名字?”

    王庆之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叫什么来着?我都忘了,你们谁记得?”

    “好像姓杜,叫什么我也记不得了。”

    “对,是姓杜!”

    “没错,就是杜校尉。”

    见伍长开了口,众水兵也七嘴八舌开始补充。

    “姓杜,单名勇,四十左右,络腮胡,脑门一刀疤,左手少了三个手指。”

    王庆之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脑袋上一道长疤的大光头。

    ‘王老大,跟你这么多年,出生入死我老杜没怂过,要不是城里那寡妇也不知道怎么就怀上了我的崽,我也不会来求你开口把我调回去。’

    ‘去那?’

    ‘我反正从小就是孤儿,就蜀州吧,离老大你家近,还能帮你看看家里。’

    ‘好!’

    那是陪他出生入死整整十年的亲兵营队长,他回家后还特地询问过老娘,原来他不是没去,而是死了,没死在大小千战的战场,死的莫名其妙。

    不需要回答,看众水兵目瞪口呆的表情,王庆之就明白了,默默转身进了船舱。

    二楼靠近船尾的房里,像往常一样窦诗琴慵懒的坐在榻上斜靠窗口,望着对面正襟危坐作侧耳聆听状的仇大姑娘开口道:“你觉得怎么样?”

    “貂蝉深明大义,以身伺虎,智勇双全,称得上巾帼英雄,吕布勇武无双,倒也勉强配得上她。”

    仇大姑娘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老娘是在说三国吗?别装糊涂,跟老娘混了这么多年,我就不信你一点没察觉!”窦诗琴娇俏的翻了个大大白眼。

    王庆之天天换着花样的找借口上楼,看那丫头一眼就眉开眼笑,任她如何呵斥,驱赶都无济于事,瞎子都能看出来他的心意。

    仇大姑娘侧身转脸,可微微泛红的耳朵还是暴露了她的心情。

    “哟!还真发情了,是不是这么多年没男人敢对你动心思,憋得受不了了?”

    窦诗琴抓住把柄立马开车,见仇大姑娘握拳有恼羞成怒迹象,又赶紧刹车转弯:“要我说,这姓王的还真不错,家里人你也接触过了,他娘和小妹的好话这两天你可没少说。

    自身又是沙场军功将军,三十一了家里连个妾都没有,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思你也看到了,对你这样的跑江湖女人来说,可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你不烧香拜佛还愿,都对不起这缘分。”

    “他武功尽失,过不了我娘那.......他要干什么?”

    仇大姑娘瞥了船尾一眼,赫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