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黑白摊牌10

    “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

    “阁主出关，我不来看，那就不像话了。”

    “您老这是客气了，折煞我也。”

    “阁主谦逊呢，还是和之前一样暂时出国避避？”

    “不了不了，这群人各个不安分，我现在被他们卖了，还得替他们数钱，这干的什么事。”

    “放心，总有这么一个会为您分忧的。”

    “都二十五年了，再不出手，那真是一烂摊子了，让您老笑话了这么些年，实在对不住了。”

    “这曾流落在外的名声都是用钱堆起来的，确实恼火。”

    “是啊。”

    “夜王这家伙不懂事，我也是操心太过，眼见着也是苍老了。”

    苍狼要求老爷子入坐后，让柴巴泡好茶守在门外，这才低低道：“多谢老爷子关爱啊，我也是老了，不是当年的小年轻了，有些事不得不面对，不然长青这趟水搅的太浑了，经济落差太大。”

    室内辉煌，一道茶喝得人心惶惶啊。

    传闻中刚烈无比的年轻人，却沉在一角的暗影里，路灯斜射，衬出一片阴冷。

    罗冰立在深秋的墨色里，只觉得衣单襟寒，昼夜温差太大了，忍不住将袖子拢得更紧了，这人怎么还不来呢？

    寒风呼呼的刮在他苍白的脸上，也不知等了多久，一个人影才娓娓献身，罗冰垂下眼，一瞬间居然绽放笑意，不苍凉也不悲伤，不讽刺也不激愤，很平和的笑意。

    “你来了。”

    见他毫无表情。

    一时都有点发愣。

    “节哀吧！”

    听到这话，何明昊头也不回的往回走。

    “喂，你什么意思啊？”

    这回连罗冰也怔住了。

    一直走了很长一段巷子，何明昊才转身在罗冰身前停在，因此差点碰上。

    黑灯瞎火的地方，罗冰直直的盯着面前的人影。

    也许是何明昊心中有愧，不想让好友看到，只说道：“他们都招了吗？”

    一片屏息寂静中，罗冰才说没有。

    何明昊神情失落，他也知道让面具男把人交给他带回去是不可能的，竟然想通过其他手段打听一些事，这时才响起司马南下午见他时给的一巴掌，畏缩的退后了几步。

    “何明昊，你搞什么鬼？你别这个样行不行？不就想从我这套取一些情报吗？等我有了，自然会为你报仇的。”

    何明昊怒了，“我什么时候说要你帮忙了？”

    罗冰一噎，什么意思？

    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不要求帮忙干嘛发信息见面。

    罗冰凑近何明昊的耳侧，轻轻道：“我知道你难过，你别忘了你的身份首先是一个警察，不是什么人，再多的道理你也懂，等我有空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何明昊突然笑了。

    是不是众人感觉他是傻子，一个师父是死是活都弄不清，如今死了，就这么没了，他蹲下来抱头，好想就这么大哭一场，可是除了在罗冰面前，还能在谁面前这么放肆呢。

    “哭吧，我不笑话你，真的。”罗冰拍着他的肩膀，随即从裤袋抽出一支烟给他。

    何明昊点燃吸了几口，也不说话。

    师父出殡都是单位出面，他不去师父，不去看母亲眼底的苦涩，不去想亲人指指点点，不去想出公安大门一群人围着他屁股转，他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他只是猛的吸烟，在黑色里深深吐烟雾，他对自己说。

    “我不会放过他的。”

    “兄弟，坚强一点，主谋在我身上，这份答案跑不了。”

    一圈一圈的烟雾，一点点的燃烧，风携着夜的寒气，一丝丝变为灰烬。

    巷子的夜色暗沉下去，街上没几个行人，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夜里的环卫工人都出来夜扫了，他们才依依不舍的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