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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我是一个成年人

    皮尔特沃夫因科技而闻名,因此当地人对于‘武’并不看重。

    但当地人仅仅是指那些需要因为生活而忙碌奔波的普通人。

    对于皮尔特沃夫的贵族们来说,无论练武、骑马还是射箭都是极佳的娱乐方式。

    也因此,矗立在皮尔特沃夫中央区域,专供贵族们娱乐的练武场也被修建地极为奢华。

    从机械车上下来,南柯和弗拉基米尔走进了练武场。

    在支付了足额费用后,两人在侍者引领下,来到了一处极为空旷的大厅。

    粗壮的石柱和大气的浮雕让这处大厅多了几分粗旷的气息,但过于干净整洁的环境却让弗拉基米尔眼中多了几分嫌弃。

    “这里不应该叫演武场,应该叫练舞厅。”

    南柯抿了抿嘴,没有回应,他的手背上已经浮起了青筋。

    弗拉基米尔笑了笑,动作优雅地将外套脱下,搭在了附近的衣架上。

    “很饿么?”

    南柯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每一处血液都在狂吼。

    “还能忍得住吗?”

    “可以。”南柯咬着牙道。

    “那就好。”

    弗拉基米尔拍了拍手,他并没有急着进行下一步,这种时候忍耐地越久对于意志力的磨练就越有效。

    如果南柯只是普通社员,他不会花费这么多心思来琢磨这些细枝末节。

    但当他把成为死神导师当作下一个人生目标后,他必须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这种‘饥饿’本质上是一种邪恶的欲念,它会慢慢腐朽你的思想,让你变得残暴起来,这,也算是血魔法的一个副作用,你使用它越久,这种负面情绪积累也就越多。

    你知道为什么猩红秘社作为一个隐秘组织,会慢慢成为军方中一支不可或缺的力量么?因为大多数掌握了血魔法的普通人,都控制不住自己。

    与其让他们把暴戾发泄到内部来,对自己人动手,还不如把他们都送去军队里。

    等上了战场,他们完全可以肆意发泄自己的暴戾,而且这份暴戾还能换取功绩,为国家作出贡献,也算是另一种物尽其用了。”

    说到这里,弗拉基米尔停了一下,而后用另一种语调轻轻道:

    “你知道我是怎么躲避这种欲念的么?”

    “不知道。”

    “最初我也尝试着忍耐,但时间让它们不断变强,我只能被迫用另一种方法去抵御它;

    呵,我把自己切割成了无数‘块’,每一次切割,我都会失去一段记忆,但同时也能剥离掉那段时期积累的欲念;

    否则这么多年过来,我要么像那些暗裔一样成为暴君,要么会直接变成疯子。”

    弗拉基米尔轻描淡写地讲述着自己的过去。

    这就是血魔法的代价;

    同时也是他孤独的原因。

    “您想表达什么?”

    南柯感觉自己的喘息变得更重了一点。

    “我想让你知道它的可怕,暗裔在它面前选择了顺从;

    我在跟它的交锋中溃不成军,只能仓皇逃避;

    但我希望你能战胜它,这不仅仅是为了我,更是为了你自己。”

    说着,弗拉基米尔走到了南柯面前,他抬起一根手指放在了南柯的眉心位置,“当然,如果你现在想要反悔也行。”

    一抹暗红色从南柯的眉心被抽离出来,而后就这么悬停在了其指尖。

    下一刻,南柯感觉体内那种躁动忽然平复了下来,像是躁动的源头被抽离了出去。

    深吸了一口气,他看向了弗拉基米尔指尖的暗红色,“还能这样?”

    “其他人不能,但’自我切割‘了这么久,我多少也得学会些新东西。

    如果你想反悔,我不会撕毁我们的合作,我会继续教导你,甚至可以定期帮你抽离它。”

    “但是呢?”

    “但是我只会教你血魔法。”弗拉基米尔道。

    如果南柯选择逃避,他依旧会教导南柯,但这种教导只是为了满足他个人的追求。

    “我是一个成年人。”

    “嗯?”

    “成年人一般很贪心。”南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我选择全都要。”

    话音落下。

    悬停在弗拉基米尔手指尖的那抹暗红色重新涌入了南柯的体内。

    似乎是因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南柯忽然觉得这种欲念也没那么难以压制。

    强悍的灵魂力量像是最坚实卫兵,帮南柯将欲念抵御在外。

    见状,弗拉基米尔嘴角露出了一样的笑容。

    “很好,那么开始今天的教学吧。”

    他退后了两步,指了指旁边兵器架上玲琅满目的兵器。

    “选一种武器,今天我会教会你怎么战斗。”

    南柯犹豫了一下,从上面选了一柄样式普通的长剑。

    弗拉基基米尔活动了一下手腕,他并没有拿武器,但从他的神色里,南柯能看出他的兴奋。

    “我希望你在战斗方面也能表现得像一个天才。”

    “您是准备公报私仇么。”

    “我们之间有仇么?”弗拉基米尔摇了摇头,他盯着南柯的眼眶,开始摩拳擦掌,“我会把力量控制在跟你一样的水平,如果你能打到我,那么我就送你一份礼......”

    话还没有说完,南柯忽然朝前冲了一步。

    手中的长剑有些笨拙地刺向了弗拉基米尔。

    “呵,这个开始不错。”

    弗拉基米尔轻松地躲过了南柯的偷袭,而后向前一步拉了距离,手臂一横砸在了南柯的胸口位置。

    ‘砰’

    南柯被砸退了三步,体内的气血开始翻滚。

    “再来。”

    弗拉基米尔挑了挑手指。

    南柯吸了口气,攥紧了长剑再次冲了上去。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初入厨房的学徒,连菜刀都还拿不利索,就被架着上了灶台。

    又像是一个黄铜误入了钻石局,明明自己心里想着要如何如何去操作,但手指就是不听指挥,硬是把走a打成了站撸。

    ‘砰’

    ‘砰’

    ‘砰’

    沉闷的打击声在大厅内不断回响。

    南柯一次次被击退,又一次次冲了上去。

    能看见南柯的动作在不断变得流畅,但弗拉基米尔却依旧能轻易地化解南柯的攻势。

    终于,在弗拉基米尔的拳头落在了南柯的眼眶后。

    他阻止了继续想要冲锋的南柯,看着南柯眼眶周围的浮肿,用一种极为敷衍地懊恼口吻道:

    “哦,我是不是忘记了告诉你怎么在战斗中使用血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