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去干嘛
施展闭目养神，自我安静下来，他在思考着穆小莉对于静姐的一番叮嘱，应该还有些话没来及说出来，施展大致可以想到。
穆小莉不在乎当初禾琼在相同的话语环境中没补这么一句，而更在意如今林浩替他们作品质量做的担保，这种情谊她会牢记。
而施展想一年前和现在，他们的处境并没有差别，禾琼也知道林浩买了他的剧本改编电影，禾琼完全可以预见到电影上映后，林浩多多少少会在公开场合提及剧本来源，林浩讲义气重情义的名声在行内是公认的，可是禾琼选择忽视弱化施展的存在感，或许在禾琼眼里，他们还不够格进入他的圈子。
但是又不能完全无视他们的存在，毕竟他们有产业基金接触，有林浩在媒体跟前的公开欣赏，有央视的入场券。当初他把成原推荐给施展，一方面是顺势弄走暂时不太强劲的竞争对手，另一方面也是看到上层遗老遗少的作风持续不了多久，该趁新势力崛起时跟个山头了。他选择了更专注商业化的华纳，所以有了陈百安每次到卫视演出，他都亲自安排衣食住行。有了通过陈百安，能跟央视青年导演赵保义组局吃饭。这时候再接触华纳，自己的剧本就有了话语权。
都是实现利益么，能够搭上话才有商量的余地。一上来就是冷冰冰的谈判，手握资源的强势一方当然想用最短时间实现利益最大化，一个项目不成，迅速甄别下一个项目。这是企业效率。
禾琼也形成了自己的效率，面对快三年多不断在央视和卫视上样板戏的施展和他的团队，他的判断是：不行。但行业内大佬提及时，他也不会去刻意打压。没有利益关系，自己犯不着去得罪任何人。也不会顺势提及，他只是一带而过。大佬们甚至有些想不起施展的名字，结结巴巴好一会儿，禾琼在一旁也只是点点头，轻描淡写来一句“还行，还不错，还可以”，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了，于是在场的人谁都想不起来夸的到底是谁。
这些场面，穆小莉表面上不会在意，施展会忧伤好一会儿。
而今天林浩帮他们牵了线，穆小莉只想着怎么往前走更合适。施展要前前后后都深思一遍。穆小莉叮嘱的是最正确不过了，于情于理，人不能多。施展想了一会儿，四个人足够了。他和穆小莉作主力，穆小莉照常在边上，施展可以自如发挥，成原和李根作副手。这样的组合无论如何都不会出错。
出租车停下，汪琪以为施展睡着了，轻轻拍了拍他，下车了。
穆小莉高烧一夜，李根隔俩小时去看一眼，要用湿毛巾给她盖上，被她薅了下来，隔段时间进去又给她盖上，“我看电视上都这么弄的”，李根一边试着穆小莉的额头一边小声嘟囔。
穆小莉干咳着，将头换个姿势歪着，“没用的，别弄了，过去就好了”。
李根退了出来，已是半夜三点，施展发来信息，问“怎么样了”，李根只能回“还烧着”，他俩谁都没想起来找温度计，只用手试着温度，一直是滚烫的程度。
这哪能知道好点还是加重的程度啊，所以这一夜，就是“还烧着”，事实上后半夜烧的更严重，穆小莉嗓子像含了个飞蛾一样咽着，嘴巴发苦，浑身发冷汗，脑袋要裂开一样。
好在她能忍，经常被李根进来时自言自语嘟嘟囔囔唤醒一丝意识，昏昏沉沉的睡着又醒，醒了又睡。
而施展琢磨着事儿，基本琢磨了一夜。早上问完李根，没等回复就睡着了。
李根被早晨的阳光照醒，看了看钟，立刻跳起来跑向卧室，穆小莉正歪着脖子睡着，伸手试了一下脑门和脸颊，依然滚烫，似乎比昨晚降了一点点，李根嘟囔着：“怎么还咋么热，会不会烧出傻子来”，穆小莉哼哼唧唧地艰难转头，眼睛睁不开，“你才傻”，生病时有气无力的声音像在撒娇。李根见意识确实清醒，来了主意，道：“咦，这都能听见，都烧成这样了还这么明白呢，那我考考你，我现在说我喜欢你，你要是知道你就点点头，要是不知道就摇摇头。”李根极其认真地盯着穆小莉，她只从鼻腔里轻声除了个“哼”，脸一歪，笑着扭向了另一面，李根继续自顾自的说着，“那就是知道”，看着穆小莉抖动的睫毛，想起半夜她脸颊旁留下的眼泪，李根在想那是哭了吧，是梦到了什么还是人在高烧下低落的情绪。
李根低着头，轻声说道：“莉姐，能别再熬着了么，不舒服就说出来，别总以为别人需要你。其实，展哥他，我有时候觉得他挺自私的，对汪琪也是，什么都不明说，他俩之前也老吵架，汪琪跟发了疯一样，他也不解释，也不说分手，人家离开了他又可怜巴巴的。我觉得他挺深情的，又感觉他对每个人都爱，又对每个人都不爱，我真的搞不懂他，有时候我觉得他是在犹豫，在做选择，就想给他时间，他回到他的原位。可是这么久了，他好像什么都想要，而我却一直在等他做选择，这样我就可以坦坦荡荡说出来了，不然我总觉得我是在跟他抢。他也知道我在等他做选择吧，但是他就是。。。。。。”穆小莉睡着了，是真的睡着了，脑袋太沉了。
施展惊醒，看了眼时间，一睁眼就给李根打电话，刚开口问：“怎么样了好点了没”，汪琪在客厅喊吃饭啦，施展遍答应了一声，李根听着电话那头热乎的劲儿，不知哪来的怨气，只回了句：“不知道”。施展一懵，眨了眨眼睛，看着李根挂断的电话出神，嘀咕道：“怎么了”。
汪琪见施展自言自语，忙过来问：“怎么了？给李根打电话了么？怎么样了现在？好点了么”，施展挠了挠头，像是要抓着头发摇摇脑袋，摇了摇头，边下床边说：“待会儿准备点吃的去看看吧”。汪琪犹豫着回道餐桌旁。
施展刷牙的功夫，汪琪跟着进来，缓缓的说：“你说，我们待会儿需要去么？”施展惊讶的回看了汪琪一眼，汪琪忙补充：“你看，李根对小莉谁都看得出来，我们那次问他，他也承认了。现在好不容易有时机，我们是不是越少出现的越好。小莉知识发烧，李根多照顾几天，像昨晚，人家李根二话没说去扶小莉，你自己非要进去，要不是我最后带你回来，你是不是破坏人家良好姻缘了？你就是这方面欠缺点”，施展皱眉，刷着牙，嗓子眼“嗯？”了一声。汪琪继续说道：“你最好是先发短信，确定人家需不需要你去，那可是你的好兄弟”，到此为止，汪琪觉得再说就显得自己有问题了，她才不愿意施展多心她是嫉妒。确切的说她昨晚的某一时刻她确实有一闪而过的嫉妒，但她坚信穆小莉其貌不扬，性格大大咧咧，完全不是施展喜欢的柔柔弱弱的小女生的模样。她觉得自己有义乌帮李根追到穆小莉，他俩太合适了。
施展想着那句“好兄弟”，昨天晚上李根确实不愿意他们多待在那，李根多次公开表白过喜欢穆小莉，自己一大早急于去看望，是不是太明显了。
施展犹豫着，拿过手机，发着短信问：“还需要什么么？我今天去小剧场，那边有什么事打我电话”。边吃着早餐边瞪着眼睛发呆。
好一会儿，短信提示，李根回：“好了点，现在睡了，让她多休息会儿吧”。
是的，正如汪琪说的，李根并不希望他去打扰，施展这么想着，让他心里不是滋味的理由，开启了他烦躁的一天。
穆小莉不在乎当初禾琼在相同的话语环境中没补这么一句，而更在意如今林浩替他们作品质量做的担保，这种情谊她会牢记。
而施展想一年前和现在，他们的处境并没有差别，禾琼也知道林浩买了他的剧本改编电影，禾琼完全可以预见到电影上映后，林浩多多少少会在公开场合提及剧本来源，林浩讲义气重情义的名声在行内是公认的，可是禾琼选择忽视弱化施展的存在感，或许在禾琼眼里，他们还不够格进入他的圈子。
但是又不能完全无视他们的存在，毕竟他们有产业基金接触，有林浩在媒体跟前的公开欣赏，有央视的入场券。当初他把成原推荐给施展，一方面是顺势弄走暂时不太强劲的竞争对手，另一方面也是看到上层遗老遗少的作风持续不了多久，该趁新势力崛起时跟个山头了。他选择了更专注商业化的华纳，所以有了陈百安每次到卫视演出，他都亲自安排衣食住行。有了通过陈百安，能跟央视青年导演赵保义组局吃饭。这时候再接触华纳，自己的剧本就有了话语权。
都是实现利益么，能够搭上话才有商量的余地。一上来就是冷冰冰的谈判，手握资源的强势一方当然想用最短时间实现利益最大化，一个项目不成，迅速甄别下一个项目。这是企业效率。
禾琼也形成了自己的效率，面对快三年多不断在央视和卫视上样板戏的施展和他的团队，他的判断是：不行。但行业内大佬提及时，他也不会去刻意打压。没有利益关系，自己犯不着去得罪任何人。也不会顺势提及，他只是一带而过。大佬们甚至有些想不起施展的名字，结结巴巴好一会儿，禾琼在一旁也只是点点头，轻描淡写来一句“还行，还不错，还可以”，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了，于是在场的人谁都想不起来夸的到底是谁。
这些场面，穆小莉表面上不会在意，施展会忧伤好一会儿。
而今天林浩帮他们牵了线，穆小莉只想着怎么往前走更合适。施展要前前后后都深思一遍。穆小莉叮嘱的是最正确不过了，于情于理，人不能多。施展想了一会儿，四个人足够了。他和穆小莉作主力，穆小莉照常在边上，施展可以自如发挥，成原和李根作副手。这样的组合无论如何都不会出错。
出租车停下，汪琪以为施展睡着了，轻轻拍了拍他，下车了。
穆小莉高烧一夜，李根隔俩小时去看一眼，要用湿毛巾给她盖上，被她薅了下来，隔段时间进去又给她盖上，“我看电视上都这么弄的”，李根一边试着穆小莉的额头一边小声嘟囔。
穆小莉干咳着，将头换个姿势歪着，“没用的，别弄了，过去就好了”。
李根退了出来，已是半夜三点，施展发来信息，问“怎么样了”，李根只能回“还烧着”，他俩谁都没想起来找温度计，只用手试着温度，一直是滚烫的程度。
这哪能知道好点还是加重的程度啊，所以这一夜，就是“还烧着”，事实上后半夜烧的更严重，穆小莉嗓子像含了个飞蛾一样咽着，嘴巴发苦，浑身发冷汗，脑袋要裂开一样。
好在她能忍，经常被李根进来时自言自语嘟嘟囔囔唤醒一丝意识，昏昏沉沉的睡着又醒，醒了又睡。
而施展琢磨着事儿，基本琢磨了一夜。早上问完李根，没等回复就睡着了。
李根被早晨的阳光照醒，看了看钟，立刻跳起来跑向卧室，穆小莉正歪着脖子睡着，伸手试了一下脑门和脸颊，依然滚烫，似乎比昨晚降了一点点，李根嘟囔着：“怎么还咋么热，会不会烧出傻子来”，穆小莉哼哼唧唧地艰难转头，眼睛睁不开，“你才傻”，生病时有气无力的声音像在撒娇。李根见意识确实清醒，来了主意，道：“咦，这都能听见，都烧成这样了还这么明白呢，那我考考你，我现在说我喜欢你，你要是知道你就点点头，要是不知道就摇摇头。”李根极其认真地盯着穆小莉，她只从鼻腔里轻声除了个“哼”，脸一歪，笑着扭向了另一面，李根继续自顾自的说着，“那就是知道”，看着穆小莉抖动的睫毛，想起半夜她脸颊旁留下的眼泪，李根在想那是哭了吧，是梦到了什么还是人在高烧下低落的情绪。
李根低着头，轻声说道：“莉姐，能别再熬着了么，不舒服就说出来，别总以为别人需要你。其实，展哥他，我有时候觉得他挺自私的，对汪琪也是，什么都不明说，他俩之前也老吵架，汪琪跟发了疯一样，他也不解释，也不说分手，人家离开了他又可怜巴巴的。我觉得他挺深情的，又感觉他对每个人都爱，又对每个人都不爱，我真的搞不懂他，有时候我觉得他是在犹豫，在做选择，就想给他时间，他回到他的原位。可是这么久了，他好像什么都想要，而我却一直在等他做选择，这样我就可以坦坦荡荡说出来了，不然我总觉得我是在跟他抢。他也知道我在等他做选择吧，但是他就是。。。。。。”穆小莉睡着了，是真的睡着了，脑袋太沉了。
施展惊醒，看了眼时间，一睁眼就给李根打电话，刚开口问：“怎么样了好点了没”，汪琪在客厅喊吃饭啦，施展遍答应了一声，李根听着电话那头热乎的劲儿，不知哪来的怨气，只回了句：“不知道”。施展一懵，眨了眨眼睛，看着李根挂断的电话出神，嘀咕道：“怎么了”。
汪琪见施展自言自语，忙过来问：“怎么了？给李根打电话了么？怎么样了现在？好点了么”，施展挠了挠头，像是要抓着头发摇摇脑袋，摇了摇头，边下床边说：“待会儿准备点吃的去看看吧”。汪琪犹豫着回道餐桌旁。
施展刷牙的功夫，汪琪跟着进来，缓缓的说：“你说，我们待会儿需要去么？”施展惊讶的回看了汪琪一眼，汪琪忙补充：“你看，李根对小莉谁都看得出来，我们那次问他，他也承认了。现在好不容易有时机，我们是不是越少出现的越好。小莉知识发烧，李根多照顾几天，像昨晚，人家李根二话没说去扶小莉，你自己非要进去，要不是我最后带你回来，你是不是破坏人家良好姻缘了？你就是这方面欠缺点”，施展皱眉，刷着牙，嗓子眼“嗯？”了一声。汪琪继续说道：“你最好是先发短信，确定人家需不需要你去，那可是你的好兄弟”，到此为止，汪琪觉得再说就显得自己有问题了，她才不愿意施展多心她是嫉妒。确切的说她昨晚的某一时刻她确实有一闪而过的嫉妒，但她坚信穆小莉其貌不扬，性格大大咧咧，完全不是施展喜欢的柔柔弱弱的小女生的模样。她觉得自己有义乌帮李根追到穆小莉，他俩太合适了。
施展想着那句“好兄弟”，昨天晚上李根确实不愿意他们多待在那，李根多次公开表白过喜欢穆小莉，自己一大早急于去看望，是不是太明显了。
施展犹豫着，拿过手机，发着短信问：“还需要什么么？我今天去小剧场，那边有什么事打我电话”。边吃着早餐边瞪着眼睛发呆。
好一会儿，短信提示，李根回：“好了点，现在睡了，让她多休息会儿吧”。
是的，正如汪琪说的，李根并不希望他去打扰，施展这么想着，让他心里不是滋味的理由，开启了他烦躁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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