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有余而力不足
荆州北上伐曹，通常来说有两条路。
一北一南。
北上规避大洪山脉，从宛城到颍川，此后一马平川，长驱直入，直捣许昌。
然而此时地北枪王张绣心思早已不在刘表，宛城此时，凶险万分，若是绕过宛城，奔汝南、上蔡则要面对曹操布置的重兵。
汝南郡城乃李通、满宠，二人镇守，满宠智勇双全，乃曹操左膀右臂，至于李通本地人，颇有威望，没有数倍军卒强攻难下。
上蔡位于汝南郡城和颍川中间，这就是一个陷阱，若是一时半会儿强攻不下，就要面临三面夹击，吃力不讨好。
“绕开汝南，从东边进入淮阳地区然后再往西北汇聚，如何？”
秦风指着地图上的一道道简陋的曲线说道。
“这条路阻碍倒不会很多，只是粮草辎重难以运输。”诸葛亮皱着眉头，汇总刘表和自家斥候得到的消息。
曹操虽然北上，然而对刘表早已防备南下重镇都有布置，强攻不妥。
“大军已然开拔，实在不行，我着飞马快报景升兄，望其再调兵马。”刘备皱眉说道。
秦风仔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刘表此刻绝对不会再调拨一部分兵马增强刘备势力的，好不容易将人从新野踹出来，怎么可能给你磨磨蹭蹭的时间？
光是看路上这些守军畅通无阻就能够感觉到，刘表巴不得刘备这支势力赶紧往北方去。
再调兵马，再盘桓整军，一来二去没有数天是解决不了的。
“主公，刘荆州在筹备军马怕是要耽搁许多日，战机稍瞬即逝，刘荆州也是明战之人，怕是不会同意，不如让他令边军佯攻宛城、上蔡！”
秦风的计划很简单，让刘表手下其他将领吸引曹操的注意，以图时机。
“此计可行，飞马快报一日便到，我们尽可放缓行军，一旦曹操出现异样，便可大举北去。”
诸葛亮点头赞同。
刘备见两人已经商量出立马令手下斥候，飞马快报襄阳府。
同时又令传官，放缓大部队前进速度。
……
飞马急行，加之荆楚地区驿站异常发达，刘备所属斥候，举着红筹，极速奔入襄阳。
“军机红报？”蔡瑁厅门下报信立马紧张了起来，推开舞姬，面带怒容，“大耳贼耍什么花样？这才走了，不到半日就飞马快报？”
门人笑着说道：“怕不是怕了曹公，如老狗犬吠，邀功妄图赏食吧。”
蔡瑁扫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太小看这大耳贼了，我看这是又要要求粮草，挟寇自重，该死的大耳贼，宽衣，我要去见主公！”
蒯氏蒯良听着门下汇报，将手中的竹简放置一边，眉头紧锁：
“知道了，下去吧。”
门下缓缓退去，书房之中蒯良长吸一口气，背起手来左右踱步。
“刘玄德……”
半卧在病榻上的刘表眯着眼睛看着刘备军的斥候，神情看不出任何波动，只是开口问道：
“所谓何事？”
斥候将事情说明，刘表陷入沉默。
只是摆手让斥候先下去，自己躺在榻上一动不动，只有那干枯的手指敲击着床侧，叮叮当当的声音。
良久干枯的声音在内室缓缓响起：“异度以为如何？”
屏风之后一个高大干瘦的身影一晃而出，高冕长衣，青袍白袖，面色泰然干瘦，两颊略微隆起，眼神精光闪烁，此人便是刘表帐下章陵太守，樊亭侯蒯越！
蒯越朗声笑道：“主公，依在下之见刘豫州怕是对我们有所不满。”
刘表病怏怏的眼神顿时一正，直直的盯着面前，谈笑自若的蒯越。
蒯越迎上刘表的眼神，心中一震，想着之前回来时自家长兄曾言，不可向他日那样再肆无忌惮，顿时明白此言含义。
本以为上了年岁的刘表昏庸更甚，没想到今日一见，竟然有几分往昔风采了。
顿时收了笑容，脸上带着几分严肃，拱手回应：
“并非是挑拨主公与刘豫州兄弟深情，实乃观形势所感，刘豫州大军开拔不过半日有余，飞马快报便已出现，虽是求我们协助北攻，然其还未至曹操所辖之地，不过是对我等粮草资助，不甚充裕有所不满。”
也幸亏蒯越脑子转的快，强行解释了一波。
刘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幽幽：
“是吗？”
“臣以为是如此。”蒯越只能咬牙回答。
“那你觉得出兵好还是不出兵好？”刘表的声音仍旧听不出任何波动。
这问题倒是让蒯越面色凛然，偷偷慢慢抬起头，便已然看到刘表那不含任何感情的双眸，忙低下头，大声回答：
“主公，臣下以为出兵对此次北伐甚好。”
“曹操北进伐袁，手中大将骑出三路兵马，几乎抽空许都之地，此时已然是我荆州为数不多的机会，然曹操性格多疑慎重，所控南下之地，皆有重兵把守，甚至留下夏侯渊等大将镇守一方，怕的就是趁此时机我们连续北上，若是能够佯攻所上蔡，引得夏侯渊等相救，刘豫州东举必然顺畅！”
一口气说出好处，蒯越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偷偷抬头侧目看看刘表的反应，刚一抬头就看到刘表一直在盯着刚才的目光，没有丝毫变化。
心中有些忐忑，拱手弯背一直不敢起来。
过了好几个呼吸的时间，刘表的声音才慢慢响起：
“以你之意，该应和玄德？”
蒯越咬了咬牙，配合刘玄德，那不就意味着要全线北上，万一刘玄德成功了，那该如何是好？
现在说不配合，刚才说了一大堆，岂不是在欺人？
蒯越一时间压力极大，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心中不停的懊悔，早知道就该多准备准备再来了，悔不该不听大哥话。
猛吸了几口气，心中思绪如电。
该如何拒绝？
猛然间想起自己还有一张牌，大声说道：
“主公，我等心有余而力不足，难以与刘豫州配合！”
“汝何意？荆州控弦之士，不下三万，何乃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北一南。
北上规避大洪山脉，从宛城到颍川，此后一马平川，长驱直入，直捣许昌。
然而此时地北枪王张绣心思早已不在刘表，宛城此时，凶险万分，若是绕过宛城，奔汝南、上蔡则要面对曹操布置的重兵。
汝南郡城乃李通、满宠，二人镇守，满宠智勇双全，乃曹操左膀右臂，至于李通本地人，颇有威望，没有数倍军卒强攻难下。
上蔡位于汝南郡城和颍川中间，这就是一个陷阱，若是一时半会儿强攻不下，就要面临三面夹击，吃力不讨好。
“绕开汝南，从东边进入淮阳地区然后再往西北汇聚，如何？”
秦风指着地图上的一道道简陋的曲线说道。
“这条路阻碍倒不会很多，只是粮草辎重难以运输。”诸葛亮皱着眉头，汇总刘表和自家斥候得到的消息。
曹操虽然北上，然而对刘表早已防备南下重镇都有布置，强攻不妥。
“大军已然开拔，实在不行，我着飞马快报景升兄，望其再调兵马。”刘备皱眉说道。
秦风仔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刘表此刻绝对不会再调拨一部分兵马增强刘备势力的，好不容易将人从新野踹出来，怎么可能给你磨磨蹭蹭的时间？
光是看路上这些守军畅通无阻就能够感觉到，刘表巴不得刘备这支势力赶紧往北方去。
再调兵马，再盘桓整军，一来二去没有数天是解决不了的。
“主公，刘荆州在筹备军马怕是要耽搁许多日，战机稍瞬即逝，刘荆州也是明战之人，怕是不会同意，不如让他令边军佯攻宛城、上蔡！”
秦风的计划很简单，让刘表手下其他将领吸引曹操的注意，以图时机。
“此计可行，飞马快报一日便到，我们尽可放缓行军，一旦曹操出现异样，便可大举北去。”
诸葛亮点头赞同。
刘备见两人已经商量出立马令手下斥候，飞马快报襄阳府。
同时又令传官，放缓大部队前进速度。
……
飞马急行，加之荆楚地区驿站异常发达，刘备所属斥候，举着红筹，极速奔入襄阳。
“军机红报？”蔡瑁厅门下报信立马紧张了起来，推开舞姬，面带怒容，“大耳贼耍什么花样？这才走了，不到半日就飞马快报？”
门人笑着说道：“怕不是怕了曹公，如老狗犬吠，邀功妄图赏食吧。”
蔡瑁扫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太小看这大耳贼了，我看这是又要要求粮草，挟寇自重，该死的大耳贼，宽衣，我要去见主公！”
蒯氏蒯良听着门下汇报，将手中的竹简放置一边，眉头紧锁：
“知道了，下去吧。”
门下缓缓退去，书房之中蒯良长吸一口气，背起手来左右踱步。
“刘玄德……”
半卧在病榻上的刘表眯着眼睛看着刘备军的斥候，神情看不出任何波动，只是开口问道：
“所谓何事？”
斥候将事情说明，刘表陷入沉默。
只是摆手让斥候先下去，自己躺在榻上一动不动，只有那干枯的手指敲击着床侧，叮叮当当的声音。
良久干枯的声音在内室缓缓响起：“异度以为如何？”
屏风之后一个高大干瘦的身影一晃而出，高冕长衣，青袍白袖，面色泰然干瘦，两颊略微隆起，眼神精光闪烁，此人便是刘表帐下章陵太守，樊亭侯蒯越！
蒯越朗声笑道：“主公，依在下之见刘豫州怕是对我们有所不满。”
刘表病怏怏的眼神顿时一正，直直的盯着面前，谈笑自若的蒯越。
蒯越迎上刘表的眼神，心中一震，想着之前回来时自家长兄曾言，不可向他日那样再肆无忌惮，顿时明白此言含义。
本以为上了年岁的刘表昏庸更甚，没想到今日一见，竟然有几分往昔风采了。
顿时收了笑容，脸上带着几分严肃，拱手回应：
“并非是挑拨主公与刘豫州兄弟深情，实乃观形势所感，刘豫州大军开拔不过半日有余，飞马快报便已出现，虽是求我们协助北攻，然其还未至曹操所辖之地，不过是对我等粮草资助，不甚充裕有所不满。”
也幸亏蒯越脑子转的快，强行解释了一波。
刘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幽幽：
“是吗？”
“臣以为是如此。”蒯越只能咬牙回答。
“那你觉得出兵好还是不出兵好？”刘表的声音仍旧听不出任何波动。
这问题倒是让蒯越面色凛然，偷偷慢慢抬起头，便已然看到刘表那不含任何感情的双眸，忙低下头，大声回答：
“主公，臣下以为出兵对此次北伐甚好。”
“曹操北进伐袁，手中大将骑出三路兵马，几乎抽空许都之地，此时已然是我荆州为数不多的机会，然曹操性格多疑慎重，所控南下之地，皆有重兵把守，甚至留下夏侯渊等大将镇守一方，怕的就是趁此时机我们连续北上，若是能够佯攻所上蔡，引得夏侯渊等相救，刘豫州东举必然顺畅！”
一口气说出好处，蒯越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偷偷抬头侧目看看刘表的反应，刚一抬头就看到刘表一直在盯着刚才的目光，没有丝毫变化。
心中有些忐忑，拱手弯背一直不敢起来。
过了好几个呼吸的时间，刘表的声音才慢慢响起：
“以你之意，该应和玄德？”
蒯越咬了咬牙，配合刘玄德，那不就意味着要全线北上，万一刘玄德成功了，那该如何是好？
现在说不配合，刚才说了一大堆，岂不是在欺人？
蒯越一时间压力极大，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心中不停的懊悔，早知道就该多准备准备再来了，悔不该不听大哥话。
猛吸了几口气，心中思绪如电。
该如何拒绝？
猛然间想起自己还有一张牌，大声说道：
“主公，我等心有余而力不足，难以与刘豫州配合！”
“汝何意？荆州控弦之士，不下三万，何乃心有余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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